二零零九年初,常慧老人回到自己的老宅睹物怀旧,但见厨房漏水,房间内墙皮子脱落有半米高,被卖假药的租客糟蹋的不成样子,考虑到自己有家难回,有房难住,不禁潸然泪下。常辰见此情景,决意停止出租,收回父母的老宅。
由于老宅两室一厅,只有六十多平方,三代四口无法居住,好在位于一楼,有五十平方的院子,可以盖平房居住,经过咨询当地建筑队,大概预算了价格。
对于架梁筑屋,常慧老人颇有见解,先请了左史丘明研究会副会长丘左先生勘察订明,何时开工,何时竣工,何时搬家居住等等不一而足。
对于请那家建筑队的问题,常慧老人思忖再三,对常辰说:“你三哥在建筑公司当工长,这事不让他干,他肯定有想法啊!”
常辰答道:“那就问问他看。”
对于三哥,不用特意请,中午吃饭他就会来。给三哥一说,三哥沉吟半饷,未置可否,其实血压飙升二百多!
过了几天,三哥对常辰说:“你给我一千,我给你准备些材料。”
常辰考虑:“一千块盖不起房子来啊!”就给了三哥两千大洋。盖房的情况是这样的:利用原来的东墙和南墙,盖了两间东屋,利用原来的西墙和南墙盖了一间南屋。东屋用来居住,南屋当做水房,淋浴和放置洗衣机!
这样分四次,共给了三哥八千大洋。第四次给他钱的时候,三哥很激动,双手挥舞,斩钉截铁地说:“好!这些钱就够了!我这样,洗衣房和卫生间我给你瓷砖贴到顶,刷乳胶漆,其他房间刷仿瓷,不再要你一分钱,全部干完!”
贴瓷砖的叫赵二和刘三,工头是康维。康维和三哥的岳母居住在同一座楼,因而结识的三哥,三哥依为心腹。
赵二和刘三是泥瓦匠,贴瓷砖是新手,贴的瓷砖高低不平,棱角不明。这天常寅正在指挥着贴瓷砖,常菜来参观,只听常寅说:“糊弄着贴上就行,这又不是工地上,没有监理,也没有验收的!”
常菜说:“三哥,我怎么听你说话怪怪的?这是咱爸爸的房子,咱爸爸来住,你应该让他们好好干,怎么能糊弄?”
二人吵了一架,常寅认为是别人调怂的,草草收场,最终也没刷乳胶漆,常辰只好自己买了乳胶漆,自己刷的。
隔了几天,常寅给常辰打电话说:“明天早上,给你拉过去两车沙,一车大概二百多元,你先付给他们,等我报了,再给你。”
那时候已经盖完房子,不需要沙子了,常辰赶紧说不用了,常寅说:“你不用管,你先给他们钱就行,我在公司报销了给你!”
第二天一早,两车沙子卸在了楼东头的路上,阻碍交通。附近隔着一栋楼的一位妇女,看见这么多沙子,问常辰:“这么多沙子你们用不了,俺使点行么?”
常辰说:“你最好全拉走!”
妇女一听,欢天喜地用三轮车拉了几趟。邻近的邻居听说后也都积极参与,饶是如此,还有一大堆沙子,堆在路上,成了猫儿狗儿的乐园,人民群众行路的障碍。常辰不得已,只得花二百元大洋,请人运走了事。
最终,三哥也没把他说的沙子钱报了还给常辰。这只不过是他洗钱的花招而已!
又过了几天,下午都下班了,常寅又给常辰打电话,说一会拉过两吨水泥,当时工程已经完工,水泥没用了,常寅坚持要常辰先收下。
一会,第九分公司的材料员带着车来了,车厢放着两辆自行车,载着两位农民工,装载着两吨四十袋子水泥。农民工因为已经下班,极为不情愿,虽然常辰给了他们每人两盒烟,仍然野蛮地把水泥扔在路边的沙堆上,走了。其中几袋子水泥还砸在楼头老太太种在木箱子里的韭菜上,惹得老太太好一顿咒骂!
材料员帮着常辰,把水泥从路边抬到家门外堆垛,刚准备用防水布盖起来,常寅来了,不让放在大门外,又抬到院子内凉台下垛在一起。
忙活完水泥,常寅说:“摆几个菜,我要和材料员小酌几杯。”常辰只得照办。
从此以后,每天早晨,常寅带着他岳母同一座楼上居住的康维,到常辰家拉走两袋子水泥,供康维承包的防水工程用。常寅呢?也就趁机等中午饭点,到现场指导指导工作,顺便蹭顿饭吃。到后来,常寅不来了,让康维直接自己来拉水泥。
常慧老人也是非常自责,说:“想不到你三哥学坏了,学会了坑兄灭弟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