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九年四月中,每天下午下班后,常寅都会来到老宅,盘桓不去。有一次常辰下班晚了,他等到晚上九点,拿出他的手机,找一段小视频给常辰看,他说,是他们公司从苏丹水电站项目回来的同事,走私带回来一件象牙雕刻的佛像,要价一万五,他已经砍价到了一万二千大洋。
据他说,他当时正在大山中学,给学校建筑避难室,因此结识了学校的校长。校长暗中礼佛,他准备买下这件象牙佛像,送给校长,以此为跳板,把自己的女儿转业到学校当教师。
常辰当时也是有所疑虑,问他:“苏丹是伊斯兰教国家,怎么会有佛像雕刻?”
常寅说:“你没出过国,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
常辰又问:“不是给刚你了八千多元工钱了吗?”
常寅答道:“那些钱不是和领导去洗脚城洗脚花了吗。”
常辰又问:“你洗一次脚能花八千?”
常寅说:“你是不知道,现在他们怎么玩。几千块钱对人家来讲不值什么,九牛一毛而已,等有机会我也带你去见识见识。”
常寅锲而不舍,坚持了一个星期,又像一九九五年向父母要钱买摩托车那样,一定要借钱一万元。信誓旦旦地说:“我这次借你的钱,给你利息,八月十五还你一部分,国庆节还你一部分,到春节,连本带息全还你!”
果然是在劫难逃,常辰不胜烦扰,只得把股票亏本卖了七千元钱,乖乖滴给他送去。
当时三哥没在家,只有三嫂和女儿常敏纳在家,常辰把用报纸包裹的七千元大洋放在桌子上,三嫂冷冷地说:“怎么又借钱?没听你三哥说要借钱?”
常辰回答:“三哥说要给敏呐办调动。”
也没给三嫂要张收到条就走了。当地风俗,亲戚朋友相互借贷,都是口头讲明,没有打条子的习惯,何况是亲兄弟呢?
八月十五中秋节,全家聚餐,三哥也没提还钱的事。国庆节也没还,春节前除夕聚会也没提起。直到二零一零年四月,借钱已经一整年了,常辰打电话给常寅,三哥闻言气哼哼地说:“还想给我要钱?你不知道你嫂子属什么的?这里有借高利贷的,你来借吧!”
说这话的时候,三嫂应该就在他身边,否则,他不会有这么大的气势!
其实,从他借钱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想到还钱。常慧大人送他那句“坑兄灭弟”,真正是“知子莫若父”啊!
裘英大人对三嫂貉袖评价也是很高,说她:“阴独,是啥人不用刀的那种人!”
正应了那句话,宁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三哥三嫂那张嘴!
二零零九年五月九日上午九时,是堪舆大师-左史丘明研究会副会长丘左先生勘察的吉日吉时,在大门东南巽地,燃放鞭炮一挂后,常慧老人重返有近四十年历史的老宅。过了几天,常慧老人的外甥诸葛武来家看望大人,期间,向常辰偶语道:“小息借了我四千大洋,当时说是下个月就还我,现在半年了,也没还,打电话也不接,怎么回事?”
常辰答道:“这是借钱借到你那里了,让她还你钱那是不可能的,最终也是你四舅替她还你。”
诸葛武说:“俺四舅跟着你生活,俺四舅替他还钱,不就相当于你的钱吗?”
常辰答道:“只有你能明白这事!”
诸葛武又问:“小息到处借钱干什么?她丈夫贾申田呢?”
一九九年,常息和贾申田要在松柏园小区买房子。贾申田向他老板宋威要了两万,老板给了他两万,随即炒了他的鱿鱼。
贾申田对常息说:“买房子的钱,我的一半有了,你找你的那一半去吧。”
常息回老家向大哥、二哥借钱买房,姜还是老的辣啊!大哥、二哥说:“钱可以借给你,但是你应该和你丈夫一起来借,你自己来借钱,算是怎么回事?”
常息的丈夫不肯出面,最终也没在老家借到钱。三哥常寅,三嫂貉袖一贯装穷,一分钱也借不出。常菜在常息买房这件事上也是没有出借一分,因为她也是要求贾申田出面才肯借,贾申田就是不出面借钱。
唯有常慧老人和常辰各自借给了常息五千大洋。当时,常慧老人和常辰坐在沙发上,面朝东,常息站着面朝西,拿着钱,说:“咱爸爸这五千,还不还都行。小哥哥你这五千,等你外甥上了班再还你。”
那时候,外甥贾鑫才三岁,到如今二十有五,四流大学毕业了,上了班了,还的钱呢?贾鑫娶妻生子,果真没有**,那才应了常息的誓言,也算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者也!
常息拿了一万元,还说不够,常慧老人说:“一九九四年,我不是给你了一万吗?”
常息说:“让贾申田拿到股市炒股赔了。”
常慧老人又问:“九五年你结婚,我和你妈不是又给你了一万多吗?”
常息答道:“还不是又让贾申田拿去股市赔了!”
然后,常息又开始责怪父母,以前不该给她那么多钱,以至于被兽性老公挥霍一空。常慧老人只好说:“你找你五叔借点去吧。”
五叔常德老人借给常息三千元,最终也是常慧老人替她还的借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