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说,瞬间一颗炸弹在破庙之内炸出一朵巨型蘑菇云,升腾到空中散发出骇人的冲击波。
“你小子怎么说话呢?这是我们大哥,岂能容你如此无礼!”
满脸横肉的乞丐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丁昌朗的衣领,双眼圆睁凶狠地看着他,似乎随时要把他吃掉。
好在丁昌朗在前世练过跆拳道,虽自知理亏,但自己的颜面不容鄙视,奋力一个勾拳将那乞丐从身前支开,说道:“放尊重点,别动不动就动手,老子不是吓大的!”
丁昌朗如此硬气的举动让对方完全惊呆住了,如此一个擅闯人家地盘的人,竟然还能豪横如此,确实是奇葩中的奇葩。
“嘿!小子!死到临头了,竟然还不自知,还在这里摆臭架子呢!今天老子就要让你是吓大的!”
那个满脸横肉的乞丐怒目圆睁,一个箭步上前意图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出言不逊的家伙。
就在眼疾手快之际,丁昌朗早有防备,来了个快速闪身,以致那乞丐一个趔趄,狼狈地趴地摔成狗吃屎的惨状,那饱含蛮力的拳头硬生生砸到了坚硬的地砖上,因为吃力的疼,发出一声闷哼。
其他乞丐看到同伴吃了亏,全都义愤填膺起来,意图包围丁昌朗好好教训他一番。
丁昌朗看屋里的情势,自知处境不堪,正担忧自己无法脱身,做好了硬挨上一顿臭揍的准备。
“喂,喂,都干什么呢,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怎么这么没礼貌!别吓着人家丁公子!”
一直微笑不语的白衣公子突然轻启贝齿,如此“客气”的语言让丁昌朗有点搞不清状况。
他好奇地看向白衣公子,意图读出他的心理活动,惊奇地发现白衣公子的话就是他的真实心理活动,完全不是想象中的虚情假意。
如此反转的剧情让丁昌朗一时无语住了,迟疑了一会,最后在他的口中出乎意料地挤出两个字:“你是?”
那白衣公子清风吹拂般地一笑,道:“在下孙诚佑,丁公子称呼我诚佑即可。”
那满脸横肉的乞丐听白衣公子对待丁昌朗如此客气,很不解地反问道:“大哥,你可是咱长安城内名号响当当的人物,就是皇帝老子咱也不怕,为何对这厮自降身份呢?”
身后的那些乞丐也是如此不解反应,原来这白衣公子是长安混混界的老大,也就是长安城内的“黑社会”组织的头目。
“孙公子,久仰久仰!”
丁昌朗回礼,同时还仔细聆听着他们的对话,仔细读着他们的心思,猛然想起曾听人说起过,这长安城内的乞丐、混混、地痞、流氓等下三滥的人都听命于一个带头大哥,很多人不识他的真容,只知道他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关于他的传言有很多,神乎其神,还带着邪乎。
不料丁昌朗今日误打误撞闯入到了龙潭虎穴之中了。
自古以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丁昌朗上下打量着那孙诚佑,揣测他定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假模假样的笑面虎,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怎么?我的意思,你们也要干涉吗?”
孙诚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骇人的寒意,声音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顿时让身后的那些气焰嚣张的乞丐全都沉默地低下了头。
孙诚佑端正雅方的脸上很快又对丁昌朗浮现出真切的笑意,着实让丁昌朗更加迷惑不解。
丁昌朗用读心术读出那孙诚佑的心思始终是波澜不起,并不见得对自己有任何杀意,倒是浓浓的善意。
丁昌朗揣测着:奇了怪了,柳暗花明又一村,天无绝人之路!难道这丁昌朗之前做过什么大善事,这黑社会老大孙诚佑是要报恩的?还是丁昌朗之前得罪过孙诚佑,今日他要好好借机惩处一下。
孙诚佑对丁昌朗做了一个邀请手势,自己随即走到屋子里的一处软榻前。
丁昌朗见状,故作镇定,知道他邀请自己就坐,便顺从地与他一起席地而坐:“多谢!”
初唐时期还没有形成完备的高脚坐具,坐席仍然是家具主流。虽然丁昌朗有些不适应,总觉得双腿被束缚地难受。
此时他只得忍耐着双腿的不适,与孙诚佑交谈。
只听孙诚佑和气地说道:“丁公子此时遭遇了灾祸,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外面的情形危险,丁公子不如就留在我这里暂且一避吧!”
如此春风送暖、雪中送炭的举动让丁昌朗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孙,孙公子,待丁某如此,实在感激不尽,只是丁某当前是朝廷通缉犯,万不能给你们带来麻烦!”
丁昌朗心里直纳闷:这人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我和他并不熟啊,怎么待我如此好!莫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孙诚佑此举也引起了身后那帮乞丐们的疑惑,全都是搞不清平日里威震长安的大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几个意图中途插话也被孙诚佑给一个凶狠的眼神给阻止了。
唯独那个满脸横肉的乞丐,素来心直口快,忍不住道:“大哥,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别对他这么客气,他丁府曾经害过我们的人,前些年一个兄弟去他府上讨饭,非但不施舍,还打断了我那兄弟的腿,那兄弟回来就不幸身亡了。”
孙诚佑脸色一沉,转头看向那个满脸横肉的乞丐,严肃地说道:“你是活够了?我怎么做还用你来教?”
随即,孙诚佑眉心一皱,大手一挥,示意让他们全都退下,言外之意是不要在这里影响他和丁昌朗的交谈。
如此一幕,着实又把丁昌朗给惊呆了,他一直在留意孙诚佑的眼神,读出他确实没有坏心思,并没有要害他或者报复他的意思,全都是善意,可是天底下怎么会有无缘无故的善意呢?
这孙诚佑的所作所为到底是意图何为?是在场所有人的疑惑。
那些乞丐纷纷退了出去,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充满担忧,也带着疑虑,不舍地关闭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