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反应过来的秦飞语看向江以,眼前这个眉眼漂亮的男孩子,眼里盛满了认真,那眸光似是能让人不沾滴酒而醉。
秦飞语走到江以面前,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了江以的怀里,江以什么也没说,只是摸摸女孩的头。
徐微想看见眼前这一幕,只觉得这份感情烫在了心底,也灼红了双眼。
过了一会儿,秦飞语缓了缓情绪,从江以的怀里退了出来。三人谁也没说话,此时,并不需要苍白的劝慰,只需陪伴就好。
等待的时间并没有多难耐,对于重要的人,不管多久,都愿意等,就像秦音之于这三人。
秦音一直以为,秦飞语在听见乔妈妈辞世的原因后就一直恨着自己的生母,以及自己。可秦音不知道的是,这十四年,都是秦飞语在默默护着秦音。
秦音对秦飞语而言,是责任,更是妹妹。偏偏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秦音却不懂,又或许不是不懂,只是秦飞语那年突变的冷漠的性格让她害怕失去。世间最痛苦的不是未曾拥有,而是拥有过再失去。
火车站口出来很多人,秦音拎着大箱子出现在三人面前,秦音恍惚间觉得,眼前这些面孔,有些许陌生,带着不知所措,慢慢走近。
三人不知秦音的所思所想,只觉得妹妹到了就该走了,江以把秦音手里的行李箱拿了过来,就这样一个简单的举动,似是打散了小姑娘心里的焦虑。
“秦音,我给你找了个家。”
“你要送我走?那不好意思了,我已经成年了,并不需要什么监护人。秦音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虽兀自委屈着,却用少女独有的倔强对抗。”
“别想太多,谁养得起你?”
秦音这下子更迷糊了。
“那什么意思?”
“搭伙过日子,叫哥。”
秦飞语用头向江以的方向示意,之后就潇洒的走在最前面,不管身后的人是何反应。
拉着行李箱的江以拍了拍秦音的小脑袋,也走了。只剩下徐微想拽着还傻愣愣站在原地的秦音追了上去。
四个人打车回到了江以的家,也是秦家两姐妹以后的家。
“编外人员,给。”江以拿出三串钥匙给了两姐妹后,又扔给了徐微想一份。
徐微想也不扭捏,把它串上自己的钥匙链收了起来。
“秦音,我白天要出去工作,白天的饭你自己解决,晚上等我回来做。缺什么记得跟我说,过几天借读手续就办好了。”
二十四岁的江以眼里,秦音还是个小孩子。
“好,谢谢。”小姑娘对江以并不是很熟,只知道是姐姐很好的朋友,又担心姐姐对外表达过对自己的厌恶,便格外的小心翼翼。
似是察觉小姑娘的窘迫感,叼着烟的江以缓缓吐出了一个烟圈,说:“既然是一家人,就别客套了,至于学艺术的花费,你不用操心。”
“我还活着。”秦飞语皱了皱鼻子,从江以的嘴里抢过还剩下大半截的香烟,按到了烟灰缸了,又觉得不解气,干脆把烟灰缸扔进了垃圾桶。
本来脾气就极其暴躁的江以,这下眉毛简直能夹死一只苍蝇,却只能自己消化着,仰躺在沙发上,单手按了按眉心,心里笑骂一声“祖宗”。
小徐同志可受不了这三个大冰块,只觉得本来就不暖和的天气更冷了。于是,小徐同志拿出了来之前买的牛奶和小蛋糕。
“早上都没吃吧,对付一口,吃完我可要好好睡一觉,又累又困。”
谁也没客气,几口下了肚,有了饱腹之感后,困顿之意也席卷而来。
三个小姑娘在床上怎么躺着的都有,七拧八歪,而江以也躺上了他的专属折叠小床。
在这种归宿感之下,熬了大夜的几个人终于能和周公见一面了。
然而,有时候,太过安逸也不好,几人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八点了,或者说是晚上更为贴切。
“我的天,可真能睡。”小徐同志惊叹着伸了个懒腰,又2对着江以说:“老江,我们仨下去买菜,你准备一下,一会吃火锅。”
“好。”江以收拾好锅碗瓢盆后,就下楼去接三个姑娘。只见小徐同志拎着两箱啤酒优哉优哉的走。
“怎么不打电话叫我?”江以不满意的说。
“瞧不起谁呢,学也不是白上的。”小徐同志扬起骄傲的小脸。
江以又看向另外两个小姑娘,秦音连连摇头说着不用,而秦飞语更过分,看都没看江以一眼。
“得,白走一趟。”江以心里暗自的吐槽着。
四个人围坐在桌边,秦飞语和秦音吃得少,喝得多,像是在宣泄着。而小徐同志,吃吃喝喝,筷子杯子就没有一个舍得撒手的。
江以眼见三个女孩子越喝越凶,劝也劝不住,索性就不拦了,可是这个年轻人不知道,有些人喝醉了是要耍酒疯的。
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江以只想挨个打一通,乱也就算了,还能收拾。可眼前这个骂骂咧咧的是怎么回事,搂着自己叫奶奶的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要表演的,又他妈是什么情况?
不等江以有所行动,新一轮的折磨又来了。
“老江头,你别晃啊,别晃,你怎么还晃,你别他妈的晃了。”徐微想拎着大马勺冲着江以的脑袋晃晃悠悠的走去。
“江哥哥,不对,我没有哥哥,是奶奶,奶奶,音音好想你。”乔音坐在地上抱着江以的腿哇哇哭。
“江以,我给你表演个大石碎胸口吧,一锤见血的那种哦,你等我一会!”秦飞语转身就去掰厨房的大理石。
此情此景,江以觉得自己暴躁的想原地毁灭,可是三个小疯子,没有一个理他。
江以采用了各种姿势,拖着,抱着,拎着,用尽了一身的力气,才终于把三个女孩子扔到床上。
去而复返的江以收拾着几人留下的烂摊子,简单的洗洗就去睡觉了,他可不敢洗澡,谁知道这三个喝醉的疯子会不会闯进来。
秦音在被运回床上的时候,意识有过片刻的清醒,想的是:“这样,并不难以接受,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