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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度日如年

金盏村西北角,古老破旧四合院内,嘈杂的行酒令此起彼伏:“哥俩好啊…五魁首啊……”

隔着墙头的卧室内,忽然飘出一阵抱怨声:“妈,我困,睡不着…”她声音清脆悦耳,美中不足的有些稚嫩。

“嘘,小点声,睡不着,背英语单词,你爸爸为了这个家,在工地上累死累活的,多不容易,想要不被人欺负,你就好好学习,争取考个211,987什么的,妈也能跟着沾沾光,现在你即便是住校,也得等上七年级啊,熬着吧,还有四五个月,很快就会过去的。”

“那…那好吧!伟人能‘为了中华之崛起而读书!’我也能为了摆脱恶邻而背单词!beautiful,(biu特否),美丽的,漂亮的……”

“当当…当当…”

恰在此时,铁大门被迫发出了警告:“开…开门…秀琴…哥哥…知…知道你…你在家…嗝哦…开…开门…国…国子…给…给我撞…撞开…呃唔…撞开…彗…彗星要…要来…嗝哦,我们…都要…玩完…我…我还没…没尝…尝到…秀…秀琴的滋味…嗝哦……”

国子:“强哥,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这真的合适吗?华子刚刚说的是倭寇国乱套了,到处都是抢劫强奸,咱们是有着五千年的文明国度,能跟那些男女共浴,毫无底线的特色异类一样吗?百年之后,有何颜面面对祖宗,子孙后代有何颜面活在世上?咱们是靠技术活,图财不害命,入户不伤人!”

“听国哥一顿教育,我白活几十岁啊,咱们的国家是与人为善,爱好和平,倭寇国人家是无限挑战人类底线,屁股当脸用还以耻为荣的败类,啊…谁打我干嘛!”

“华子人家那叫人形畜牲,不懂多看书,丢人现眼!你看看人家国子,要技术有技术,说话也是一套一套的,入木三分啊!对了华子,你不是说你们村有只肥羊吗?”

华子暗自揣摩:“入木三分?那是写字好不好,不该说感人肺腑吗?”

“华子?”

华子:“啊…强哥什么事?”

“肥羊!”

“啊…对对对,是有只肥羊,据说是特区的富婆来内地产子的,特区懂不,来到内地,是龙也得给咱卧着,已经摸过底儿了,三万五万的甩出去,眉头都不皱一下,总之特有钱…”

强哥:“那还等什么?哥几个走着!”他口齿伶俐,语言清晰,哪有一分醉意?

听着混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秀琴慢慢删除手机上的110,塞在床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

地铺上,小天觉着自己要疯了,那一抹醉人的芳香,那一团新棉般的柔软,总是在他脑海里打转,挥之不去,辗转难眠。

同样失眠的还有欧阳明霞,听到异动不断,忍不住问:“小天,睡了吗?”

“啊…没…没有!”

“噢,姐也睡不着!”

过了一会儿,欧阳明霞似乎做了某个决定,若有深意地说:“要不,姐给你讲个故事吧!”

“啊…不…还是算了吧!”

“开始了啊,媒婆知道吧?话说有一对男女,经媒婆介绍,男女双方都挺满意的,相互留了手机号码;之后,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慢慢的彼此有了一定的了解,经双方家庭同意,就下了喜帖(两个红本本,床单,被单若干,几套女士衣服。);再后来,就定了婚期,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还剩下一个月,俩人商量买家用电器,家具什么的,最重要的是拍婚纱照。”

“那天买完家具,送到男方家里,天已经黑透了,男方的母亲乐得嘴都合不拢了,早早地做了一大桌子菜,饭后,男方说太晚了,走夜路不方便,我去借车,女方的脸唰一下子拉了下来,因为她自始至终没说回去,更没有表示回去的意思。”

“第二天一大早,女方直接把男方的喜帖送了回来,后来十里八乡的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女方说男方的身体是不是有问题?’”

“小天,你在听嘛?”

“嗯…啊…在在在…”

“那你说说看,男方的身体是不是有问题?”

“啊…有…有吧!”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问题?”

“或…或许是正直善良吧,”小天想了想,得出这么个结论。

忽听门外传来凶神恶煞般的声音:“全他妈闭嘴,把金银首饰,银行卡,密码准备好,等哥们破门来取。”

来人正是国子几人,准备“破”门而入时,恰好赶上“女方说男方的身体是不是有问题!”其实他们并没有刻意控制走路的声音,主要是屋内的二人心不在焉。

“哗啦啦…哗啦啦……”

如果说凶神恶煞的声音只是开胃菜,那么卷帘门的震动,就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让屋内二人的心“咚咚咚”地跳,超级紧张,恐惧和绝望,简直度日如年。

卧室内,欧阳明霞深深地看一眼书睡的小甜甜,毅然决然地穿起衣服,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她娇躯瑟瑟发抖;卧室外小天麻利地穿好衣服,在货架里一阵翻找,终于一把壁纸刀,一脸凝重地躲在货架后,眼睛死死地盯着街门,连他周身黑气环绕都丝毫不觉。

没有亲身经历过的很难想象到这样的场景,所以请善待每一天,无论是美好的,还是糟糕透顶的安逸生活。

穿好衣服后,欧阳明霞才想起打电话报警,熟练地从床头摸出手机,划开屏幕一看,愣住了,只见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个红色的新闻:“倭寇国陷入了混乱模式。”

不小心点开,眼睛再也转不开了:“因为晚上十点(倭寇国九点)彗星坠落,有可能带来世界末日,岛国已经开启了‘狂欢模式’,到处都是抢劫强奸,甚至出现了杀人狂魔……”

这就是广告的烦人之处,划开屏幕必出头条新闻,相信有不少人早起困扰。

“咔嚓…嚓……”

“轰隆隆……”

雷公电母不知受到什么挑衅,还是见不得恶人,狂雷闪电不要钱似地往下扔,蜘蛛网般密集的雷电,把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明霞便利店门口,五六位头罩丝袜的男子,猛一哆嗦,纷纷望向夜空,只见无数道手臂粗的雷电,蜘蛛网似的扑落下来,不知谁喊了一句:“妈呀!下雷电了!”本就做贼心虚,如此怪异的天象,外加冷不丁的一嗓子,心理防线瞬间崩溃,想喊却无声,恐惧感无限放大,一时间,连滚带爬,看谁跑得快吧!只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两条腿。

~~

开源市直正西200里,乃是岭南省的省会新政市,其西北20里有一座土坡,有黄河长年累月积淤而成,名曰“黄积坡”,映着接连不断到闪电,一排排古老的木屋依坡而建,屋前各有独立,却各自千秋的小院。

比如第一排的最右边,木屋前有且仅有三块的石阶,石阶上两行凹痕清晰可见,看样子是长期行走所致。

木屋门突然开了,缓缓走出一位干瘦老者,鹤发童颜,较长的山羊胡,梳理的漂漂亮亮,一双冒着精光的眼睛遥望天际,久久不语。

“哗啦啦……”

盆泼的大雨突然袭击,转眼间,木屋前挂了一副珍珠帘。

“彗星坠落?依老夫看,更像是毁灭之劫,都赶紧回去吧!好生修炼,争取在明年的仙域争夺赛中取得好名次,咱们不能再垫底儿了!”

他声音洪亮,好似铜钟,说完之后,他转身走回木屋,是那样的慢,密集的雨点却落不到他身上,给人的感觉是雨点拐弯了。

“遵命!”

齐刷刷的回应声过后,炸雷越来越响,雨越下越大,看样子不把这土坡冲垮,誓不罢休,只是方圆一公里左右的土坡,能经受得住上苍的考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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