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着昏暗的床头灯,欧阳明霞脸色苍白,再三鼓起勇气,道:“小天,你进来吧!姐害怕!”
半天不见动静,欧阳明霞再次喊道:“杨天雨,给姐进来!”她抚摸着娇羞的脸,眸子里溢满了柔情蜜意,哪还有什么惊恐之意?
是的,瘦小男子以“杨树开花,天要下雨。”半开玩笑的介绍过自己的名字—杨天雨,欧阳明霞见他瘦小,也半开玩笑地喊他“小天”。
“连元婴的实力都不能施展嘛,正好淬炼这副蝼蚁般的肉体!”此时,借着漫天狂雷,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明霞便利店们的的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上,屹立着一个瘦小身影,瑟瑟发抖的周身蓝光环绕,简直变了一个电光人,喃喃自语:“生而不同…教而无类…“天…机…老…儿…小…颖…是什么东东?”
“杨天雨…再不进来…姐姐真的生气了……”
一个个念头闪过,始终抓不住什么东西,在欧阳明霞的再三催促中,杨天雨闪身没入明霞便利店,几乎同时天上的狂雷嘎然而止,就像是来了个急刹车。
“嗯…啊!”
“啊什么啊,开门进来,姐害怕!”
“哦!”杨天雨伸伸胳膊,踢踢腿,手持壁纸刀,迈着僵硬的步伐,慢吞吞地打开卧室的门,只见欧阳明霞苍白着一张脸,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不禁暗骂自己该死。
“关门!反锁!”
“嗯…啊!”
“你过来,姐害怕!”
“哦…好吧!”
“呀!你还拿着壁纸刀呢,赶紧扔了。”
“哦!”
“过来让姐姐抱抱!”
“哦!”杨天雨一步步走向大床。
“有你真好!”杨天雨刚到床边,欧阳明霞迫不及待地冲过来,猛地伸出双臂,死死地抱着他。
浓郁的奶香伴着淡淡的清香,杨天雨一下子陶醉其中,直到喘不过气,才挣扎着出来,便见欧阳明霞胸前的波涛起伏不定,姣好的面容,轻启的檀口,挺翘的琼鼻,紧紧相依的眼睫毛微微颤抖,无不透露着极大的诱惑,综合在一起,简直勾魂摄魄。
杨天雨只觉得自己满腔热血,沸意滔天,无处发泄,他扶着欧阳明霞缓缓地倒在床上,轻轻地盖上棉被,“咕咚”吞咽一大口口水,再三思考,一步三回头地走向卧室的门,开门出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关上门的瞬间,卧室内亮起一双漆黑的眸子,说不出的哀怨,道不明的失望,还夹杂着一抹欣喜以及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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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夜色中,生物钟的发条让杨天雨睁开眼睛,静悄悄地穿上衣服,收拾好床被,以最低的声音洗漱完毕后,冲卧室内喊:“霞姐,没事的话我就去上班了!”
良久不见动静,杨天雨慢慢地打开铝合金门,从外面锁上,刚迈出一步,突然弹跳起来,破口大骂:“哎呦…卧槽,谁他妈那么缺德,在门口放钉子。”
任谁大清早的一脚踩到钉子上,也会完全不顾文雅的吧!
他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颤抖着双手触摸鞋底,老半天没找到东西,随即脱去鞋子,伸手一摸,没有伤口,也没有黏糊糊的感觉,似乎没那么疼了,又拿起鞋子,在内部仔仔细细地摸了又摸,没有扎手的东西。
这会儿,脚也不疼了,他把鞋重新穿上,慢慢着着地,尝试着走了两步,一点儿事没有,难道是幻觉?他下意识地摸了摸突然发痒的左臂,也没在意,认定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内飘出一声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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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老…儿…小…颖…是什么东东?”
杨天雨沿着漆黑的道路,踩着水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脑子里突然蹦出一段段异常熟悉熟悉,却又极其陌生的片段,不由得摇摇头自嘲一笑:“我还能为人师表?那不是误人子弟吗?”
他的脚步越来越快,逐渐趋于平稳,坑坑洼洼的破路如履平地,不知不觉已经来到目的地—“志红包子”铺。
一身厨师装备的女子,忙拉开玻璃推拉门,热情地打招呼:“呦!小家伙今天来的那么早,人家还没准备好呢!”她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看向来人的眼中有些异样。
她叫栾志红,乃是志红包子的现任老板。
“这不是想钱想疯了吗,左右睡不着,索性早来会,说不定红姐看我勤快,多给几百块呢!”杨天雨先是一愣,随即敷衍了事,心中难免不多想:“难不成是生物钟出错了?还是别的什么?”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欧阳明霞扑入怀中的画面,苦笑着摇摇头。
他在工地干过两年小工,几年大工,早习惯了朝4晚9的作息时间,什么?为何别人能朝5晚9?那是特殊的情况,特殊待遇好不!
“志向远大,姐看好你,来,咱先把包子馅搅匀了。”
杨天雨不接话,栾志红也不好继续调侃,待他洗好手,套上白围裙,栾志红把手中的小擀面杖递给过去,指了指半盆肉馅道:“志向远大,姐看好你,咱先把包子馅搅匀了。”
接着,她漫不经心地说:“你要是能给姐整个包子配料方,千元只是起步,万儿八千姐不含糊…唉…算了,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啊!不查姐雇佣童工,姐都得烧高香了。”
幽幽一叹惹人怜,黛眉浅蹙眉藏忧怨,看得杨天雨心里头怪怪的,做生意不容易,良心老板做生意更不容易,一条街500米内,三四家同行的生意更难做。
“配料方?”
一个念头在杨天雨脑中闪过,千千万万条信息洪水般涌了出来。
“嘭!
手肘撑着铁面桌子,才勉强支撑住身子,肉馅险些被打翻,他忍不住爆粗口:“卧槽这么多!”他差点儿“撑”晕过去。
掀开被子看发面的栾志红回身一瞧,忙问道:“小家伙,没事吧!”
随即又想起了什么,意味深长地说:“酒是穿肠毒药,色乃刮骨钢刀,酒色虽好,可不要贪恋哦!”
“呃…”杨天雨竟无言以对,不自觉小脸通红,转念一想,邪邪一笑,道:“红姐,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
“配料方…万儿八千!”
“当然是真的,你把姐当什么人了?这俩月姐没亏待你吧?但凡提点有建树好建议,奖励没少你的吧!再说…”
“姐…姐…停停停!你误会了!我是说我有了!”
“什么有了?”
“配料方!”
“真…真的?”
杨天雨信誓旦旦地点点头,道:“比绣花针还真…”
他大喘一口气,脑袋向上斜视45度,淡淡地说:“只是金钱与我乃浮云,酒色不是毒药,就是钢刀,这么好的配料方,我竟无所求…”
“切!真当姐是三岁小孩儿?”看他骚包的样子,栾志红就当开玩笑,催促道:“赶紧干活儿,不然…”她卡着腰,拿手比划着,红唇上再叼一支烟的话,活脱脱一包租婆。
“唉!哥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杨天雨一边搅拌肉馅,一边感慨:“有眼不识金镶玉,胸大无脑…”
栾志红一下子炸了,一把夺过杨天雨手中的小擀面杖,“你说谁有眼无珠,说谁胸大…”她下意识的低头一看,无法反驳,怒气更甚。
杨天雨:“好吧!算我说错了,老话说女人与小人…”看着高举的小擀面杖,他说不下去了。
“嘿!我这个怪脾气!”栾志红拍了拍跌宕起伏的胸口,冷声道:“去!给老娘把配方整出来!不然以后…不要再提配料方的事情!”她本想说以后别不要来了,不禁想起杨天雨的“勤快能干”,外加上是自己先提的引子,强行改了口。
杨天雨嘴角微微上扬,淡淡地说:“OK!我有个条件!”
“说,能满足你的,我尽量!”
“真的?”杨天雨流露出色眯眯的样子,围着栾志红上上下下 、左左右右 、认认真真地打量着,在小擀面杖再次扬起的时候,一本正经地说道:“冰箱里的东西随我用!”
“哼!随便你!”听到答案,栾志红顿时松了口气,不知为何,竟然有那么一股莫名其妙的失落感萦绕心田,挥舞着小擀面杖,把肉馅抽的“啪啪啪”直响,还咬着银牙,眯着眼睛斜射杨天雨,恨不能戳上几个窟窿。
杨天雨毫不客气地打开冰箱,提溜出标示着1kg的牛排,放在案板上拿剔骨刀划开,塑料袋随手仍在垃圾桶里,剔骨刀飞舞,只见带着冰渣的牛肉,唰唰唰往下掉。
“咦?”栾志红眼中杀意尽退,眨眼间都是惊异,心说:好快的刀法!
“啪!”天然气灶打开,呼啸的火焰窜出老高,把杨天雨的脸映的通红通红。
“拍照!”
“啥?开灶?你不是开了吗?”
杨天雨一字一顿地说:“拿手机拍照…不…是摄像,我要开始了!”说完之后,他抓一根光溜溜的牛排,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放在火焰上烤。
“等会儿!我还没准备…”栾志红突然闭嘴,忙拿出手机进行拍摄,不自觉脸颊爬满了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