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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打短工

王二虎吃过中饭,找外婆要了锁匙,来到了外公家的一个别院。这个别院以前是专门存放贵重物品的一栋房子,占地面积60平方左右,一大两小的三个房间。最特别的地方就是地势较高,比其它房间地势要高两米多。因为周家村地处河边,多年前,每隔几年就发大水,周家村经常被淹,所以祖上特别修建这样的房子来存放贵重物品,以前也是藏书的地方。现在成了外公家的仓库,比如谷物就存放在这里,外公家现在的藏书也存放在这里。

王二虎以前来到外公家,很少到这里,一来年纪小太贪玩,二来,这些书都是繁体字,很多都认不全。王二虎手里的银元就是去年春节来时,在这栋房子里发现的。反正今天不用回家,看一下午的书打发时间。

打开房门,进入的房间很大,30平米的样子,也很整洁,外婆应该经常过来打扫过。有两个木制的柜子,长条形,1米宽,2米长,1.5米高的样子,这应该是存放粮食的。房门的相对一个不大老式的百格木窗,安装的很高,反正比平常看见的要高。王二虎对于房间里的物品太过熟悉,两个小房间,一个存放藏书,另一个存放千年木,农村地方上了年纪的老人都有为自己准备棺材。

进入藏书的房间,光线很暗,左右两张书柜,紧闭的窗台下面摆放着一张书桌,书桌旁还有一张红木圈椅。书柜靠角落的地方摆有两个大海缸,里面放的是生石灰,起防潮、干燥的作用。两张书柜顶上还放满了长方体的木箱子,一边三个,箱子都被那种老式的铜挂锁锁着。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王二虎以前来没有打开过。书柜不算旧,应该是后打的,柜门上下嵌有玻璃,透过玻璃能看见一格格上面躺着的书籍。王二虎打开一扇书柜门,随便取了本书坐在书桌旁边,打开台灯,看了起来。如今的王二虎对于繁体字、简体字、通假字等,不说很精通,但是绝不会有阅读障碍。两耳不问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直到天察黑,外婆来叫吃晚饭,才知道竟然忘了时间。

吃了晚饭,王二虎来到三舅家。三舅周之杰今年30岁,跟舅妈生有一女,现在已有5岁,听说已经批了准生证,准备生二胎。三个舅舅中,由于年龄障碍,只有小舅和王二虎比较谈得来,小舅没结婚前还经常带着他玩。小舅现在煤矿上班,是合同工,煤矿就在周家村的后山,距离周家村2.公里。他一边上班,一边还照顾了田地,既照顾了家里,还赚了钱。

周家村后山三年前就发现了大型煤矿,储量很大,能开采几十年。现在由地区矿务局五矿开采。后山海拔不高,煤全都埋在地底下。五矿当初跟村里签有协议,如果有招合同工,必须以周家村优先,小舅是第一批招进去的。五矿是两年前进驻的,这两年就是挖掘主矿道,听说已经掘进去800米了。明年,就要开小坑道进行采煤,届时,原五矿的工人就从观音镇迁过来,现在后山是大搞建设。

王二虎同小舅、小舅妈打了招呼,抱过表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坐了下来。小舅对着王二虎问道:“小虎!你现在不上学了,想不想赚钱?”

王二虎回道:“当然想了!你们煤矿要招工吗?”

“不是煤矿招工,但是也跟煤矿有关。是我们村里一个叫周金满的,你应该也认识。这不煤矿不是要建好多的宿舍吗?他叫人手工制作了十多万的砖坯,过了中秋节,也就是大后天上窑烧制,还差几个人担砖坯。听他说是五厘一块砖,如果力气大的,耐力好的一天能赚十来块钱呢!”小舅接着说道。

王二虎当然知道这个叫周金满的,他外号叫金老满。所以都没考虑就说道:“真的啊?算我一个。我反正没什么事做,闲着也是闲着,能赚一点是一点呢!”

小舅紧着说道:“那好!你现在回到外公那边休息,我去跟金老满说说。”

王二虎第二天就赶回了家里。并告知了去外公家的所见所闻。还对爸妈说了,过了节日就去赚钱的事。

爸爸什么都没说,妈妈不无担心的说道:“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会不会干那种重活,压得从此就长不高呀?”

王二虎接着话题说道:“妈妈!你发现没有?这两个月我觉得我长高了一点耶!两个月里我还不是天天跟你们干农活,也没受什么影响吗?”

王二虎宽慰着老妈。今天是中秋节,晚上老妈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还有月饼。这个时候的月饼,样式千年都没什么变化。就是用面粉,包裹着馅,再拿到烤箱烤到焦黄即可。月饼很小个,里面的馅基本上都是五仁的,拿着吃起来,面粉掉落一地,味道也就那样。

第三天早上,王二虎随着周金满来到了后山。煤矿的主井建在山脚下,也是两座小山的凹凹处,场地很大。他们一行有十个,来到的地方是公路旁边,另一座的小山上。只见山上没有大树,甚至都没有其它的植物。被平整出来的场地上,一排排整齐的叠放着砖坯,有十几块场地。场地的中央还搭着一个棚子,棚子不大,四面通风,这是用来储放东西、纳凉、以及做饭的地方。

周金满把八个人召集在棚子里开了个短会,其他两人是码砖的师傅。意思就是十几块场地,七八个人,一人一块,场地离窑场有远有近,这就由七八个人抓阄解决。运气好的,抓到离窑近的,一天就能挑多几担,运气差的,也怨不了别人,只能受着。还说他自己开工资请人做饭,一天三餐只收1块钱的伙食费,这个都没什么异议。

接着,周金满把八块场地编了号,再把写了八个号的纸揉成团,双手捧着,抛了几下,然后洒向一个小木桌上。八个人一人捡了个纸团,打开后,表情各异。窑址早就确定,就是靠马路的边上,地势较低。一来挑着上窑,不能再上个陡坡,二来烧好了的砖便于运输。

王二虎看了看自己抓的3的编号,中间的位置,不好也不孬。接下来就是周金满给每块场地点砖坯数,轮到王二虎的3号场地,砖坯码得挺整齐,点数很快,15660块。王二虎心里默默算着,如果把这些砖坯全部挑上窑,能有78.3元的收入。点好数,王二虎去棚子里挑了一副扁担,扁担的两头绑着一个铁钩子,用麻绳连接。再挑了一副铁框子,其实也不是框,只是用语言不好形容,就是用两根8毫米的钢筋弯曲成“口”子型,口子型的上面略高一点,便于挂钩子,然后把两个口子型的钢筋绑一起,装砖坯时下面能打开,不装时还能收拢。

88年那个时候,由于受经济、信息、交通等影响,红砖的制作和烧制都是手工制作和土窑烧制。手工制作砖坯,这个很简单,把粘土参水和成泥,砸入木制的砖模,再用钢丝割掉木模上多余的泥,然后脱模,砖坯制作完成,这种手工制作费时费力,效率低下。而土窑烧制红砖,这个有点复查。其实也简单,它没有固定的窑,随地可以烧制。烧制红砖当然少不了用煤。烟煤、无烟煤都可以。一般都用无烟煤,无烟煤一般都是颗粒状,先把煤用筛子筛一遍,把一些块状的挑出来,然后把这些经过筛过的煤加水制成一块一块的。这种土窑基座要求平整,呈圆形,直径可大可小。第一层必须留有引火口,一般都是用木柴,八到十几个,要看土窑的直径大小。下面几层都要用到制作好的煤块,隔几块砖坯加入煤块,煤块连接着煤块,不能断。窑的外围是制作好的土砖,这个尺寸比较大,呈片状。每装好一层,就用盘圆钢筋或者钢丝绳绞紧。就这样,一层一层的,可以安装上二十层,上十几米高。一般在一二三层用制作好的块状煤,到了上面,就用留有空隙,专门放煤块。隔那么几块砖坯再放煤块,这样每一块砖都能受热,达到烧制成红砖。用煤量根据砖坯的大小来控制,一般来说,4斤重的砖坯需要用到4两煤,5斤的要5两煤。安装完成后,就是点火烧制了。用干木柴点燃伸入引火口,几个小时候,煤块完全燃烧,再封上引火口。几天后,再挑上黄土盖上窑顶,这样就让煤慢慢燃烧。十几天后,煤燃尽,红砖则烧成。

现在虽然已经过了中秋,但是天气却并没有转凉,上午有点凉习习的,到了下午,并不亚于夏天7/8月的太阳。所谓秋老虎,真是没错。王二虎经过上午的适应,下午快了很多。这八个人中,就数王二虎年纪最小。所以论力气王二虎也是最小的,别人一担都是36块砖坯,而王二虎一担只能挑30块。但是,他胜在手脚麻利,还有距离也近,所以论数量并没有比别人少。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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