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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农忙进行时

王二虎回到家时都11点了。爸妈早就睡下,去厨房打水洗了脸,洗了脚,回到房间。脱掉衣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老是想着王静,又担心她家里人不同意,最后还是起来,找出纸笔,把答应给王静的歌词写出来。随后又躺回床上,想到自己家里的条件,必须要改变,不然怎么把小静静娶回家?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二天,王二虎睡到8点才起床。爸爸妈妈已经干了一早上的活了,刚刚吃早饭时间。饭桌上爸爸说道:“小虎,吃过饭,你跟我去捉鱼!把稻田里的水放干,两天后就开镰割禾。”

王二虎答道:“我们家的稻田还放了鱼啊?”

“嗯!开春的时候买了十块钱的鲤鱼鱼苗,放在那个大块田里。我早上看了,大的有半斤重,小的也有二、三两。”爸爸回道。

王二虎高兴的说道:“太好了!我最喜欢抓鱼了!”

吃过早饭,王二虎同他老爸,一人拿着铁桶{镀锌的铁皮桶}来到了他们家的稻田边。田埂上坑坑洼洼的,这是前两天种的黄豆,扯出来的痕迹。田里面的水稻,望去一片金黄色,弯弯的稻穗上结满了一颗颗饱满的稻谷。已经成熟了,可以收割了。

王二虎老爸早两天就把田里的水稻每隔两米用扁担分开,两边的水稻倾斜,可以容人走过,然后多踩几遍,让稻田里留下更多的深深的脚印。稻田里的水放干,鱼就只能在那些脚印里面,因为只有留下的脚印里面有水了。

王二虎同他爸两人,每人一行,提着铁桶,下到田里面就开始抓鱼。田里面的泥巴不深,也就到小腿肚子一半的位置,时不时的还能看见一条条的蚂蟥肆意游荡着。对于农村人来说,蚂蟥那是很常见的。

王二虎先把铁桶装小半桶水,然后沿着原来的脚印摸去,基本上每个脚印里面都有鱼,有大有小。其实抓小鱼也是很有技巧的,发现鱼后,用两只手截住鱼的头尾,然后用力掐住鱼的头尾,鱼就怎么也跑不掉。

不到半小时,铁桶就装满,两父子又跑了个来回,才算抓完。王二虎老爸看着两大木盆的活蹦乱跳的鱼笑个不停,还不停的感慨道:“最少都有80斤鱼!幸好今年没有发大水,才有这么多的鱼,就像去年,也买了10块钱的鱼苗,却是发了两次大水,连鱼苗钱都亏进去了。”农村人就是靠天吃饭,就算你怎么会干,天气不好的话,那是收成减半、或者颗粒无收都有可能。

王二虎也是蛮高兴,问他爸道:“爸,这么多鱼该怎么弄?”

王二虎老爸拿着把菜刀说道:“简单的很!留下两条大的放缸里养着,明天吃!其它的全部给剖了,放点盐,你看这么大的太阳,给晒成鱼干。”

80年代的农村,家用小电器都少的可怜,别说像电冰箱这样的大件电器了。所以保存鱼类的最好办法就是给晒干。

说干就干,两父子一人一把刀,开始剖鱼。像这种小鱼,解剖很简单,不用全部给剖开,只是在鱼头跟鱼身的肚子位置割一刀,用手把鱼的内脏挤出来,然后把鱼鳃掏干净就成了。忙忙碌碌的两个小时,全部搞定,捡了三条鱼中午煮着吃,全部拿到外面去晒。看着桌上刚刚煮出来的鱼,外焦里嫩的,王二虎咽了咽口水。她老妈做菜还是很有水平的,他特喜欢吃她老妈做的菜。时下这个季节没有芹菜,却放了几片紫苏,屋前屋后就有,它可以去腥味,还能提鲜。

王二虎吃着还不忘拍着他老妈的马屁:“老妈做菜就是好吃!这个汤也好喝,又香又鲜又甜!”

她老妈白了他一眼说道:“鱼当然好吃了!你也不知道花了我几两茶油!”

茶油,是油茶籽油俗称,又名山茶油、山茶籽油,是从山茶科山茶属植物的普通油茶(Camellia oleifera Abel)成熟种子中提取的纯天然高级食用植物油,色泽金黄或浅黄,品质纯净,澄清透明,气味清香,味道纯正。

油茶俗称山茶、野茶、白花茶,是中国特有的一种优质食用油料植物。油茶与茶叶(学名Camellia sinensis(L.)520yd.com)为同属不同种,它们所结的种子榨出的植物油是完全不同的,前者称为油茶籽油,后者称为茶叶籽油。

茶油虽然是自己家产的,但是一年也不是很多,外面价格昂贵。现在猪油价格1.8—2块钱1斤,而茶油却卖到10块钱左右,相当于5倍还多。所以老妈不心疼才怪。

吃过饭,王二虎来到聚集地,几个玩伴还是在聊天打屁,见到王二虎都一一招呼。不久,王静过来讨要了歌词,并提议打牌,两副牌也就是时下的双扣。整个下午都是在欢声笑语中。晚上没有什么节目,聚集地还是少不了年轻人,聊天的,玩牌的。就这样,这两天王二虎和王静的感情不断加深,两人本算是青梅竹马,现在是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渐浓境界。

七月十五日,王二虎不用爸妈叫唤,6点钟就起了床。因为从这天开始就要进入最农忙的双抢时节。现在的南方都是种植双季稻,所谓双抢就是抢着时间收割早稻,再抢着时间栽种晚稻。要在半个月时间完成,如果误了时节,影响的是一年的收成。

没有吃早饭,趁着早上凉快,能干多少是多少。王二虎换了件厚卡其布外衣,因为夏天天气炎热,容易出汗,厚衣服被汗水浸湿,不会粘身。每人拿了把镰刀,他老爸还带了水壶,装的不是开水,是井水,那时的农村人没那么多讲究。

来到那天的鱼田,王二虎的老爸大手一挥:“开干!”王二虎踢掉拖鞋,拿着镰刀,下到田里。田里虽然没有水了,但是泥巴还是湿的,一脚踩下,泥巴漫过脚脖子。左手抓住一株禾杆,右手用镰刀割断,一株株的割,直到左手握不下了才放下,就这样,周而复始,两个小时后,三个人大约割了6分地的样子,就回家吃饭。

吃过饭顾不上休息,继续干,三个人干到下午4点的样子,才把这块有1.5亩地的禾割完。然后再把田里禾集成一堆堆,中间留两米宽,可以容打稻机通过。明天等着打稻子了,就这样忙到天察黑,收工回家。

吃过晚饭,王二虎又去和王静见了一面,两人正是情热的时候,一天不见,甚是想念。王静家也有田地,不过只有三个人的地,她爸爸和她二哥都放假了,再加上她妈三个人,都不用王静和她姐干。如今这聚集地成了两人约会的地方,虽然见面时在场有很多人,但是不妨碍两人说说话。九点不到,王二虎回到家里睡觉。

第二天起来,王二虎觉得全身肌肉酸痛,{这个各位读者不知道有没有体会,很久没有大的运动,猛然一天,运动量大增,第二天全身肌肉绝对很痛。}没有办法,现在是最忙的时候,咬牙坚持吧!

这天早早的吃了早饭,王二虎和他老爸抬着打稻机来到了稻田里,田野里到处传来“嗡啊嗡啊”的声音,这就是打稻机的声音。这个打稻机是个敞口长方船型的木制品,内里装有一个转子,转子上镶嵌着n型的小号钢筋,交错分布,稻谷就是靠这个脱离稻穗。转子外面还蒙上四块木板,以防在脱粒过程中到处洒落,保证所有的稻谷集中在机内。现在农村大都用上了收割机,那时的这种老式打稻机应该全国都是大同小异,现在的山区应该还能看到。老妈则挑了一担竹箩筐过来,用来装稻谷的。组装好打稻机,就开始脱粒。王二虎站在打稻机的踏板上,左脚站立,右脚放在踏板上,然后拨弄着转子,由传动轴传到踏板,再右脚用力不停的踩,打稻机就启动,可以脱粒了。

就这样,三个人分工明确,王二虎负责脱粒,他老妈给他递禾,他老爸负责装稻谷。干着干着王二虎慢慢觉得肌肉不怎么疼了。每打完一堆稻子,三个人一起把稻草捆成一小捆。这个也要一点技巧,首先把稻草首尾放匀,拿小把稻草给捆住稻草穗部下面一点点,打一个活结,用力一拉就成了。必须得捆紧了,不然稻草干了就全散了。下午不到五点,稻子全部脱粒完,把稻草堆到田埂上,然后放水到田里,明天就可以插秧了。

以前生产队养有牛,割完早稻后还得给地犁一遍,再耙一遍。如今分田到户都好多年了,人也变得懒了,在没有牛的情况下,前两年,还用锄头给翻一遍。现如今收完早稻后,直接插种晚稻,收成也没什么影响。 88年,由于生长周期问题,早稻都是常规种子,晚稻普遍都是种杂交水稻。杂交水稻的种子虽然贵,但是它产量高。早稻常规种子的收成一般在500斤到600斤每亩,而晚稻种上杂交水稻的亩产可以达到800斤到1000斤。

第二天插秧就轻松多了。秧苗就种在隔壁田,王二虎老爸负责扯秧苗,王二虎和他老妈负责插栽。期间不得不说的是,田里很多的蚂蟥,平常看不到,只要人下水动一动,那些吸血的蚂蟥就从四面八方围过来,让人防不胜防。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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