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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看电影

整个八零年代,都是物资匮乏的年代。农村基本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很多的农村人吃了晚饭就睡觉。这样当时就诞生了很多的新生事物,比如某某六十大寿,其子女就请当时乡下的放映队,到其所在地冠名放两场电影,以示庆祝。有的请人唱大戏,也就是当地的草台班子。还有的请人打渔鼓,这个很搞笑,当地的人们把竹子的竹节打通,留一米长短,蒙上鱼皮或者塑料膜,用手指敲打鱼皮就会发出“嘭嘭”的响声。手指带上竹片,不时敲打竹筒,以示节奏。再配上拉二胡的,可以在台上说唱,也就是讲故事的形式,时不时说两句黄一点搞笑的段子,以达到娱乐性。没钱的放一个晚上{或者唱戏、打渔鼓},有钱的放三个晚上。再一个娱乐节目就是玩牌了,这个是全国都流行的娱乐节目。

王二虎吃过晚饭,同他爸妈说了声,带上手电,换了一件长袖衬衫就出了门。天色已经全黑,夏日的晚上没有白天那么高温,但是也很闷热,没有月光,蚊子多的随手一抓都一大把。来到聚集地,好多人已经在等着,都是同龄人。年纪大一点都出去打工了,剩下都是十五六岁以下的。一一的同他们打着招呼,十多个人,还有几个十来岁的。男女都有,王静和她的堂姐一起有说有笑的,不知道在谈什么。她堂姐叫王秀,19岁了,很普通的一个女孩。

“走了!”不知道谁叫了一声,十多个人排着长对,拉着长龙般,各人的手电光晃啊晃的。去李家大院没有大马路,都是田埂路,比平常那些田埂略宽而已。那些十来岁的孩子特兴奋,走得飞快,王二虎慢慢落在后面,跟王静还有王秀三人和前面大部队拉开了一段距离。

王静回头对着王二虎问道:“猴孙子!今晚演什么片子?”她今晚换了长袖白衬衫,套了一条时下最流行的蓝色牛仔裤,包裹着略显浑圆的小屁股,笔直的长美腿,脚上还是胶凉鞋,清新可人,清纯十足。

“不知道啊?小静静今晚真漂亮!”王二虎口花花的回答。走在前面的王秀噗呲笑出声来。

王静回头恼怒的轻轻说道:“你想死啊?”王二虎不以为意,笑呵呵的说道:“快走,快走!都要开演了!”王静没话找话的对着王二虎说:“听说你们区中学又教了几首新歌,唱来听听!”当时区中学老师都很时髦,只要出新歌,或者电视剧里面的主题曲,插曲等,觉得正能量,就教给同学们。所以导致社会上所流行的歌曲都是区中学传出来的。

王二虎回道:“我们班最后这一年都没有上过音乐课了,不过他们一二年级的是教了几首新歌。”

“是什么歌?唱来听听!”王静追问道。

“就是那个{血染的风采},还有{十五的月亮}”王二虎回道。“不过我们没有教过,听他们唱的蛮好听!”

王静接着说道:“你肯定知道唱,我太了解你了!快点!这没什么外人!”

王二虎没办法,只好扯着嗓子唱起来:“十五的月亮,照着家乡照着边关,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一首歌唱完,王静和王秀都鼓着掌。

王静接着说道:“你明天把这首歌的歌词写给我,听到没?”当时的人们都喜欢收藏歌词,尤其是新歌。

“好吧!”王二虎摇头回应道。

一路上聊着歌曲的话题,二十多分钟后到了李家大院的放映场地。

一块白色黑边的大幕布竖在场地的边缘,幕布前面坐满了人。同来的王家大院的小伙被满场的人群淹没,一个都不见。场地的中央架着一台放映机,机上亮着一盏闪眼的白炽灯,放映员正在倒影片应该很快就开始放映了。

王静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对着王二虎以命令的语气说道:“我们来的刚刚好。猴孙子!你去找张凳子过来给我们坐,站着很难受的,快点!”时下去远一点的地方看电影一般都不带上凳子,好多的年轻后生仔都是站着看。

王二虎转头用目光扫了一圈,摇头说道:“我去哪给你找凳子啊?”

王静蛮横的说道:“我不管,快点!”

王二虎正想耍赖的时候一道声音响了起来:“二虎!你们也来看电影啊?”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王二虎大喜:“李来春!好久不见!”接着伸出手同他握了下。李来春是王二虎的小学同学,李来春是班长,王二虎是学习尖子,两人关系很好。现在公社中学就读,今年也毕业了。两人虽然有段时间没见,甚至说话都变声了,但是相处久了,那种熟悉感就算听声音还是能知道是谁。

“我们先不多说了!给我找张凳子来”,王二虎指了指王静两姐妹说道。

李来春羡慕的笑道:“你狗日的可以啊!一张凳子够吗?”

“够了,我站着看就行!”王二虎回道。

等了不到十分钟,李来春搬来了一张长木凳。接着说道:“你们看完了,把凳子放到对面那个门口就行。”并用手指了指哪个门口。王二虎接过凳子,用手拍了拍李来春的肩膀:“谢谢了!兄弟!”

王二虎找了个周围没什么人的空地方,刚刚招呼王静姐妹坐下来,电影就开演了。他站在两人的后面,刚刚想去找王进勇他们说说话,王秀被一个小孩子给叫走了。

王静回头对着王二虎说道:“猴孙子,坐下来。”王二虎听话的挨着王静坐了下来。

电影放的是老片子,{冰山上的来客},王二虎读小学的时候就看了好几次了。他头凑近王静,嘴对着王静的耳旁轻声说道:“王秀是不是谈恋爱去了?”

王静被王二虎说话的热气刺激的耳根都红了,糥糥的说道:“好像是的,听说她现在谈了个朋友,是赵家大院的。”身子却坐的笔直,双手合着放在腿间,眼睛扫了一下周围,然后一本正经的看着幕布。

王二虎看着王静那副乖巧、紧张的样子,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想拥有。于是头又凑近王静,嘴对着她的耳旁轻声说道:“那我们也谈恋爱吧!”接着不容王静说话,伸手抓住王静的一只手拽过来用力握住。王静用力抽了抽,没有抽出来,只好任他握着。

王二虎心里大喜,用手扳过王静的肩膀,让她靠自己更近些,然后看着她的眼睛坚定的说道:“小静,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相信我!我虽然不读书了,但是我一样会有出息!我只要你等我五年,到那时你二十,应该是上大学,我会在你上大学的城市买一栋大房子给你住!”

其实王静也是蛮喜欢王二虎的,现在听了王二虎的话,皱了皱眉,不无担心的说道:“我怕家里人不同意呢?”

王二虎开导她道:“你放心吧!我知道你我家里是什么样的情况,只要我干出来成绩,我会让你家里改变对我的看法的!”慢慢的王静被王二虎说的开心起来!不时的说着轻松的话题。有时还发出哈哈哈的笑声。

两场电影快放完的时候,王秀出现了。看到王二虎和王静靠得那么近,打趣道:“你们两个要亲热该找个没人的地方去亲热吧?这么大庭广众的也不知道害羞?”

王静迅速的抽回自己的手,脸蛋火烧般红红的辩道:“你哪里看见我们亲热了?你去了这么久才出现,是不是找你男人去亲热了?”王静一向伶牙俐齿,像她妈一样能说会道的。

说着话,电影放完,很多人早已经离场。王二虎忙着还完凳子,跟一起来的汇合,浩浩荡荡的往家赶。众人在聚集地分开,各进各的家门。王静家也不在大宅门内住,前几年就建了新房,跟王二虎家一个在东,一个在西,相距400米左右。王二虎在其他人快进入宅门内时,轻声对王静说道:“我送你!”王静在前面走着,王二虎在后面跟,离家还有30米时,王静站住,轻声对王二虎说道:“记得明天把歌词写好给我,还有{血染的风采}。”

王二虎点了点头,从脖子上取下那枚铜钱,把羊毛线卷成团,抓住王静的一只手,放入她的手掌心,郑重的说道:“虽然现在我不知道值多少钱,但是这个真的很珍贵!女孩子别戴脖子上,到时编个手链戴在手腕上。我现在把这个送你了,别弄丢了!如果你长大了觉得我们不合适,或者有了自己的中意的人,请把这枚铜钱寄给我,或者差人转交给我也行,不用说什么,我就会明白!”看王二虎说的这么郑重,王静没有说话,只是不断点着头。王二虎就这么看着王静走进了自己的家门。转身兴奋的跳了起来!就差大喊一声了:‘我王二虎的春天来了!’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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