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正河跨过倒在地上的大门,看着院子里一片狼藉,一脸惊诧的问道。
秦风和王山来此地快一年了,杨正河身为村长,自然认得他俩,不过这两人的为人可大不相同。
秦风一家自打来了杨家村,就一直本本分分,并没有惹出什么事端,虽然没有田地,但兄弟三人平时打猎为生,日子过的清贫,倒也有滋有味,一家六口人其乐融融。
再看看此时正倒在地上哀嚎的王山,杨正河眼里露出了明显的厌恶之色。这个王山来的比秦风一家早,不过就是个地痞流氓,不说成天惹事也差不多了,有好几户人家都受过他的欺负,杨正河也管过,可王山有奸滑劲,他在杨正河面前老实点,杨正河一看不到就再次兴风作浪,杨正河也是无奈。
最近王山几个老是在村子东头转悠,估计是胡作非为惹到秦风兄弟三个了,不过杨正河没想到秦风他们几个下手这么重,果然老实人要是发起火来,比这种嚣张跋扈的人发火要可怕的多。
“村长,你来正好,王山这个王八蛋…”
秦元见到村长杨正河走进来,压了压心头烧得正旺的怒火,解释道,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倒在地上的王山打断了。
“村长,村长,你可要给我评评理啊,我在家里好好的,啥也没干,这秦元冲进来就打我,你看我这腿,还有这一帮兄弟,都是他们打的啊!”
王山连滚带爬的到了杨正河跟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脸上还满是血迹,家里边也是乱七八糟,真是凄惨无比,再加上口中的话语,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被欺负的一方呢。
“王山你这个王八蛋,你还胡说八道,今天早晨是你跑到我家里抢我们过冬用的粮食,还打伤了我爹,我才来找你算账的!你还在这恶人先告状,我看你是真的是找打!”
听见王山在这里泼脏水,秦元刚压下去怒火再次燃烧起来,怒气一上头,手里的棍子就直接抡圆砸了下去,这次,秦元瞄准的是王山的脑袋,这一棍子真要砸实了,王山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秦元住手!”
杨正河大喝一声,但也是来不及阻止了!
这时候王山左腿已断,秦元又是含怒出手,速度快的很,不出意外的话,这一棍子,王山是要结结实实的挨上了!
嗖!
就在杨正河错愕但来不及阻止的时候,门外飞来一块石头,速度快的让人看不清,飞行过程中还发出“呜呜”的风声,不偏不倚,正打在秦元握住棍子的手上!
“啪”!
“哎呦!”
秦元手一疼,棍子就打偏了,没有砸在王山的脑袋上,而是擦着王山脑袋砸到了地上,“嘭”的一声,砸起的尘土溅到了王山的身上,吓得王山双手撑地连滚带爬的往后退,看向秦元的时候眼睛里露出了深深地恐惧。
秦元被那块石头打的左手是火辣辣的疼,像被蝎子蛰了一样,不停的颤动,一点劲都使不上。
“谁?”
秦元攥着左手手腕,猛地看向石头飞来的地方,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几个人。
“年轻人,火气先别那么大,你要是把他打死了,你家里人可都要受牵连的。”
站在刘定义左侧的李平,缓缓开口,背在身后的手上还攥着三块石头,以防秦风三人突然发难,刚才那只是警告,打的是秦元手上的麻筋,目的是阻止秦元伤人,一刻钟就能够恢复正常了,要是再动手,这三块石头可就要打脖子了。
“秦元,还不快把棍子扔了,这要把人打死了,你可是要坐牢的!”
看到李平出手,一个青壮年的秦元,含怒出手,被一颗石子一下子打掉了手上的棍子,杨正河心里也是感叹一声这些军士的厉害,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然后杨正河赶忙拉着秦元到另一边,把王山和秦元分开,免的他俩再打起来。
“将军,这只是村子里的纠纷而已,还请不要动怒,这件事容在下了解了解情况再做定夺,如何?”
“这是你村子里的事,刘某不便做主,只要没有出现命案,杨村长你自行处置即可。”
刘定义来此地是为了父亲的嘱托,让李平出手只是为了不节外生枝,多生事端。
“多谢将军!秦元,你过来,这到底怎么回事?”
“村长,是这样的,今天早晨,我们兄弟三个刚刚打猎回来……”
杨正河拉着秦元到一旁了解事情的经过,王山也想要过来说几句,但秦风和秦阳在那边看着不让他过去,只能在一旁痛苦的**,眼睛叽里咕噜转着,不知想些什么。
“你是说,王山这几个人趁你们出门打猎的时候,进你们家里抢东西?”
没几句话,秦元便把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毕竟旁边刘定义一直在等着,说多了让人一直等下去也不好。
杨正河判断,此事跟秦元所描述的八九不离十,因为秦元和王山二人来到村子里快一年了,是什么样的人自己也有着大致的判断。秦元一直老实本分,并无什么作奸犯科的事,跟邻里之间的关系也比较融洽,反观王山这边,三天不欺负人就憋得慌,一伙人游手好闲,邻里没有不烦他的,不过现在腿断了,以后想欺负人估计也欺负不成了,这对王山来说可真的是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了。
“刘将军,害您等这么长时间,在下已经大致了解了,不如这样,在下先带将军去庄院,那处庄院正是这兄弟三个的住处,如此,既不耽误将军之事,也不会耽误处理这件事,这几个人,我先出钱,让他们去药铺抓点药,先把伤治好,再做定夺,您看如何?”
“杨村长既然处理好了,那刘某也不多过问,就这样吧,李平,你跟赵明峰留在这里,别让他们跑了,等我回来,再定此事!”
“是!”
三言两语将事情定下来,刘定义将军带着剩下的三个亲卫,离开了此院,跟着杨正河继续向村东头走去。
路上,杨正河跟秦元兄弟三个解释了刘定义的身份,秦元得知这个大人物是个将军,不可得罪,又对村长为了息事宁人而破费感到愧疚,于是跟杨正河商议,决定由自己出那抓药的钱。
“自己出?秦元啊,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你自己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了解,连温饱都没解决,虽说你可以去打猎,但那也是要看运气的不是?运气好,几个月不愁吃不愁穿,运气不好,你一年到头连个兔子都打不到。行了,这事就算掀过去了,谁也别提了。”
杨正河摆摆手,并不在意,王山那几个本就是村里的祸害,这次秦元打了他们,也让王山这一伙人不那么嚣张,再找个由头把他们弄到别的地方,不在让他祸害乡邻,也算解决了这么个祸害,让一些挨欺负的乡亲们不再受到欺凌,也算是一件好事吧,抓药的钱跟这事比起来,那都不算什么,杨正河家里还算有些积蓄,出个药钱还是不成问题的。
“杨叔,这可不行,这样吧,您家的房子不是要重新盖吗,我们兄弟干不了手艺活,但还是有把子力气的,帮你干干重活,挑挑水,搬搬砖,可不能就此揭过啊!”
秦元掷地有声,一定要给村长帮帮忙。这也是他性格使然,有恩报恩,这是起码的做人道理,村长可以不在乎,但他们不能直接揭过去,那不成了忘恩负义了吗。
本来秦元没说这话的时候,刘定义将军也没拿这打架当回事,整个天下大了去了,打架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只要不出人命,都算不上真正的大事。可这话一说出来,刘定义不由得正眼打量了打量秦元,然后默不作声,继续跟着杨正河走。
“这次你把王山打怕了,让他不敢再这么嚣张,挨过他欺负的村民还得谢谢你呢!至于翻盖房子,得等到你天峰哥回来才动土呢。”
“天峰哥要回来了?”
秦元一脸的惊喜,眼睛闪闪发光。
“是啊,要回来了,这次一去就是两个月啊,应该还有几天,月末就会回来了。”
杨正河口中的天峰,是他的三儿子,全名杨天峰,今年有二十五岁,平日里在清远县城,不怎么回家,短则半个月,长的时候三四个月见不着人,每次回来都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是家里的另一根顶梁柱,家里房屋翻修,出钱最多的就是杨天峰。
“那好,杨叔,到时候你可一定不要忘了喊我们兄弟三个。”
“哈哈哈,好好好,一定喊你们三个。”
杨正河也被秦元的“固执”给说动了,笑着答应了这件事,然后继续走在前头,给刘定义一行人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