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前方便是奉元县杨家村了,是老大人口中所说的那个村子吗?”
刘将军身旁,一名骑马军士上前询问。
刘将军自都城出发,前往南疆,一路上不仅仅是是执行兵部的命令,还在寻找着杨家村,不过杨家村这个村子的名称实在太过常见,一路上找到了好几个“杨家村”,但都不是刘将军要找的。
刘将军本名刘定义,在家中排行老二,被父亲送去参军,在军中磨练,现在赤炎帝国南部边疆烽火狼烟,其父亲在朝中颇有些能量,于是刘定义便跟随大军南下,以图建功立业、杀敌报国,便于以后加官进爵;刘定义将军在家中还有一个哥哥,名叫刘定仁,被父亲送去太学院读书,识文断字便于在朝中为官。这样,两兄弟一文一武,一在朝,一在军,可以相互守望,互相扶持,只要不出现兄弟阋墙之事,便可以保证家族日益兴旺、长盛不衰!
“嗯,过去看看吧,找不到也没事,父亲在我临行前虽嘱托找到杨家村,但他也只记得在元州境内,具体在哪里却是忘记了,实在找不到,就只能遵从命令向南开拔了。”
刘定义刚毅的脸上浮起一丝惆怅,想起不能完成父亲的嘱托,心中的愧疚,又增多了一分。
“将军还请放心,这个杨家村紧挨着清远县城,清远县的征兵任务至今还没有完成,将军可以以督促军务的名义驻扎在这清远县,再在这杨家村中细细查看,必然可以有所收获。”
“嗯,这个方法不错,若这个杨家村就是父亲口中所说,李平,这个人情算我欠你的!”
刘定义喜上眉梢,夸赞了旁边的军士李平几句,然后向身后的军队传令道:“传令下去,所有人前往清远县驻扎!”
“是!”
众将士齐齐应答!
…………
“哎呦,你轻点,不想活了!”
杨家村一个柴火垛里,几个人大呼小叫的,领头的王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旁边的狗腿子拿着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往他脸上抹,疼的王山龇牙咧嘴。
杨家村不大,周围土地也不是很好,因此杨家村本地很多人都进入县城谋生,从而留下了很多闲置的房子,又因为比较靠近边境,因此经常有一些境外的流民跑到这里,王山这一伙和秦元一大家子,都是这么来到此处的。
“哐当”!
王山这群人正在龇牙咧嘴的上药,这所破房子的大门就被人踹开了,可能也是这大门年深日久没人修理,被踹开后,来回晃了两下,然后都倒了下去,掀起一片烟尘。
“咳咳,谁啊,特娘的谁啊,敢踹我家门,找死啊?”
一大片尘土呛得王山直咳嗽,本来被秦风兄弟三个打了,心情就不好,这还不知道被谁把大门给踹到了,莫说王山这种无赖,就是个泥人也得气血上涌了!
王山心头一股无名火蹭蹭往上窜,一把推开帮他上药的小弟,就站起来朝大门那走去,他倒要看看,是谁敢踹他的大门!
烟尘后面,有三个人影在一步一步往里走,王山本来面带凶色,隐隐约约看到是三个人,手上又拿着家伙,便回头让其他人也去拿木棍、铁锹之类的武器。
看着烟尘慢慢散去,踹门的三个人也露出了真容。
“你…你们三个?”
王山看到秦风兄弟三个,心里没来由的一抽,说话底气也不足了,还后退了半步,毕竟这三人在一刻钟前刚打了他一顿,到现在额头上还有一个大包呢。
“是我们三个,怎么了?你这个王八羔子,几次三番跑我们家来抢东西,还把我爹打伤了,今天不把你腿打折,我就不姓秦,小风小阳,上!”
老大秦元怒气冲冲,一看到王山就咬牙切齿直接扑了过去,手中的粗枣木棍子带起“呜呜”的风声,一棍子打向王山的脑袋。
“秦元,你别欺人太甚,娘的,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你们仨,兄弟们上!”
面对秦元如此咄咄逼人,王山虽说心里犯怵,但也是退无可退,秦元摆明了要下狠手,王山自知不太可能离开杨家村,于是也横下一条心,招呼着自己小弟跟秦元他们“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
……
“刘将军,这边请。”
刘定义一行人安排好了军营事宜,连休息都没休息,脱了甲胄,换上了一套长衫,带了几个随从就直奔杨家村,村长杨正河闻讯后赶忙出来迎接,一路带着刘将军四处探查,这时正从北边靠近县城的军营处直奔秦风一大家子用来遮风挡雨的大庄院。
“刘将军,听您所说的,跟我们村子东头那处宅院确实十分相似,当年那户人家确实接济了一个贵人,带着那户人家搬了出去,留下了一座大庄院,这几年因为无人打理,这才逐渐荒废,前几年边疆烽火四起,里边住了几户来逃难的难民。不过刘将军请放心,我已经派人把那几户难民迁出来了,不会耽误将军的大事。”
“哈哈哈,杨村长这就不必了,那些难民也怪可怜的,就不必大费周章的驱赶他们了,再者说,刘某不过是来此地为父亲寻找一物,并不是要索求那处庄院的!”
刘定义此时心情十分激动,平时不苟言笑的他,此时脸上因激动而面色微红,那种急切感、迫切感溢于言表,周围的亲卫随从也是略感惊奇,平时想要见到将军这个样子,那可是十分不容易的。
……
“啊啊啊!秦风,你他娘真下死手啊,啊!”
“下死手?下死手我就该一棒子砸你头上,砸你个头破血流!”
被踹掉大门的王山那里,一阵阵怒吼从大门里边传出来,其中还夹杂着几声声嘶力竭的惨嚎,叫声之惨让人听了不由得浑身起一层鸡皮疙瘩,头皮发麻。
“嗯?”
刘定义将军早年参军,如今已在军中多年,早已在多年的军旅生涯中磨练的耳聪目明,这里离着秦元和王山他们打群架的那里还有着不少的距离,他们的阵阵怒吼和惨嚎已经被刘定义将军的耳朵敏锐的捕捉到了,当下,眉头便微微一皱。
“将军,可有什么异常?”
一旁的军士李平心思活泛、机敏过人,他第一个发现了将军刘定义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并且他也微微听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响动,于是拱手问道。
“应该是有人在打架斗殴。听方向,应该是在那里。”
刘定义将军脸上激动的神色褪去几分,张口道,并伸出右手,指了指声音的来源方向。
“那里?刘将军,您没听错吧?”
领路的村长杨正河一脸惊诧,他并不是怀疑刘定义将军的耳朵,在军中的人肯定要比他这种人听得远、听得清,只是刘定义将军所指的位置,正是前往那处庄院的方向,这么一来,一行人就要从一群正在打架之人的地方路过,他倒不担心刘将军的人身安全,莫说刘将军本身,就是他身边跟随的那几个亲卫,也都是十几个人近不了身的好手。不过,从那里经过,免不了会冲撞到刘将军,杨正河生怕会给刘将军造成不好的印象,虽说不至于报复他一个小小的村长,但是,想要在刘将军那里留个好印象就不太可能了。
“怎么了,杨村长,你是怀疑刘某听错了?刘某的耳朵还是没问题的,就是那个方向没错!”
说话间,一行人距离那里更近了,就连杨正河,都隐隐约约听到了叫骂声。
“不不不,刘将军,在下并不是怀疑您的耳朵,只是那个方向,是要去将军所说之处的必经之路,在下怕那几个打架之人不着分寸,冲撞了刘将军,那罪过可就大了。”
杨正河略一拱手,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无妨,今日之事,当以父命为重,不过几个地痞流氓,又能造成多大伤害。刘某奉命前来征兵,若是这几人不识趣,就把这几个人丢到兵营中去,历练一番!”
刘将军说完,嘴角微微上扬,当先走了出去,杨正河紧跟在后。
李平和其他的亲卫也都快速跟了上去,并且他们知道,自己的将军大人露出这种笑容,表明有人要倒霉了,那几个打架之人识趣便罢,与刘将军井水不犯河水,擦肩而过,自此便几乎不会再有交集;若是不识趣,怕是要被刘将军丢到兵营里,狠狠的“磨练”一番了。
大门里,秦元兄弟三个已经是鼻青脸肿的,秦元手里的粗枣木棍子已经沾满了血迹,看起来下手不轻;秦风也已经拍碎了两块青砖,额头上有个隆起,像是被硬物击中了一样;秦阳那里,一双血迹斑斑的大手正在不住的颤抖,袖子也被扯下了一块,实在是凄惨非常!
可是反观王山那一伙,更是凄惨无比,王山的左腿血肉模糊,膝盖那里反向弯折,看着就是被打断了,王山正抱着左腿痛苦哀嚎,剩下的四个人也是受伤严重,有一个头破血流的,躺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捂着头上的伤口不停的后退。
王山那一伙虽说人多,但是本身不如秦风兄弟身强力壮,再加上这次秦风兄弟是携怒而来,王山这五个地痞流氓就被打了个满脸桃花开。
“秦元?秦风?王山!你们怎么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