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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姐姐过世

第二天的考试非常的顺利,考完以后几个比较要好的同学在一起对照答案,虽说语文试题答案不是比较统一,但是王仕奇还是将自己预估分数定格在110分以上,除了作文要扣掉四到五分之外,王仕奇实在想不起自己的试卷那里应该扣掉分数,下午的考试时政治,王仕奇对这些死记硬背的东西学的比较活,所以一天下来王仕奇对自己预估的分数大致定格在208左右,当然这个数字是比较保守的,按照他自己的意愿,他估摸者分数应该在210分以上,作文扣掉基本分,其它的就是政治一些比较系统的答题上扣掉一些分数,当然王仕奇对于自己给出的答案比较自信,但是他很明白的是他的自信不等于阅卷老师的答案,在这说在老师阅卷中间,老师总是有意或无意打压复读生,因为他们的考试经验足够他们避免掉一些不必要的损失,而应届生则不一样,他们一些小小的心里波动就足以击溃他们三年来所准备好的一切。对弈这些东西,王仕奇非常清楚,如果他连这些都没有考虑清楚的话,他会和班长张美英一样报考县一中名,尽管有点冒险,但是对于冲破一中的录取分数线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第二天上午考试的是数学(代数和几何的统称)试卷分数和语文一样满分120分,试卷发下来以后,王仕奇像往常一样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将选择题的50分全部拿下,并且很细心的将答题选项涂到答题卡上,就在他第二次检查的时候,他的脑袋瞬间大了,在那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在忘答题卡上涂抹答案的时候并没有按照要求在答题卡上垫上塑料片,也就是说因为他自己在答题的时候用劲过大,这张答题卡上的50分作废了,50分这已经超过了王仕奇全部失分的计划,也就是说王仕奇给自己的失分定格50到60分之间,而这其中大部分的失分都要集中在英语上,毕竟那是自己的弱项,岁数失去了这50分,只要一切按照自己的意愿而来的话,王仕奇依旧能够反败为胜,所以他虽然有霎那间的失神,但随即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本来以为这50分可以随着自己状态的调整在其他的试卷上找回来,故而王仕奇紧接着做其它的试题,但是当王仕奇将自己的思维调整过来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平常给自己送分的题目竟然在霎那间全部不会了,脑子暂时性的失灵,看到自己这种状况,王仕奇真的想举手起来交卷,因为自己在在这里坐下去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但是当他看到与自己同在一个考场里的同学的时候,他改变了注意,既然来了,既然老天注定自己要失败,那就让自己败下去,但是他不希望自己的这种失误影响同学的状态,毕竟这一年,大家风雨中走过来都不容易。

在距离考试还有十分钟左右的时候,王仕奇将自己做了一半的试卷叫了上去,临出考场的时候还对自己的同学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随后的考试王仕奇迅速将自己的状态调整了回来,但是数学近70分的失分已经注定他是这场考试的失败者,随着三天考试的结束,王仕奇和她姐姐一同回到了家,虽然家以不像家,但终归是他们的家园。

因为数学存在者重大的失误,所以在回家后王仕奇已经放弃了进一步深造的打算,对于未来,他不是没有考虑,而是因为家里不允许他考虑的太多,弟弟妹妹还在读初中和小学,而作为家里长女的王峰因为从小不在父母的身边所以对家里有了一定的隔阂,或许是因为心里的缘故,最近这段时间王峰总是感觉到浑身的不舒服,至于那里不舒服,也说不上来。去诊所和医院也看不出什么毛病来,只能够靠一些医院和诊所开的止疼药和消炎药来支撑,但是随着症状的越来越厉害,李秀玉不得不整日用家里的地排车带上她去拜访一个个的老中医,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疾病乱投医吧。在这种情况下,王仕奇唯有选择放弃因为他不可能让自己的弟弟妹妹任何一个人放弃学业,在即说,即便他们放弃了他们的年龄也不足以给这个家庭带来什么变化。

两周后,王仕奇还是随大部分同学去了县二中,看了学校的发榜情况,他根据自己预估的分数来到530到540之间,里面并没有自己的名字,随后他奔着碰碰运气的想法在540到550之间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上的是副榜,也就是说如果自己真的想去县二中读学的话,每个学期至少要比别的人多交出三千块钱来,虽说他可以在学校里保证将自己的成绩在最短的时间内奠定霸主地位,但是县二中毕竟不是乡里镇里的初中,人际关系在哪里将会占据一个重要的因素,虽说自己可以利用自己在三职高的关系在二中顺利的发展并加以发扬光大,甚至他还可以借助前一年升入二中的关系来予以巩固,至于其它的,王仕奇倒不是怎么关系,毕竟他有诸多的关系在哪里放着,必要的时候他可以动用自己父辈的关系,但这些都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家里需要一个人来暂时支撑这个家,毕竟自己的父亲不在身边,而姐姐又身染不知名的病,让自己的母亲来承担这些不是不可以,但是弟弟和妹妹就意味着他们要放弃自己的学业,而他们刚刚升入初中,这对于他们而言太不过公平,考虑到这一些列的因素,王仕奇做了一个决定,尽管他知道他要自己的这个决定后悔一辈子,但是他是家里的长子,他的身份早已经注定他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别无其他。

和熟悉的同学简单的聊了几句了,王仕奇就坐上了回家的车,回家之后,他的成绩变成了534分,距离副榜录取分数线仅仅相差三分,但就是这三分,让王仕奇在自己的家里人面前堂而皇之的放弃了自己的学业,尽管很多人劝他复读,尽管他收到若干份职业中专的录取书,但是王仕奇铁定了一条心,这学校我是打死也不进去了。

不去学校就意味着他将以长子的身份承担起家里的重担,而母亲此时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给王峰治病上,毕竟这孩子从小不在自己的身边,毕竟为了这个不争气的王仕奇,王峰被动的付出了太多,太多,以至于到如今,一家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都始终解不开她心里的那道结,而家里因为是暑假,王仕奇领着他的弟弟和妹妹应该能够把家里支撑下来,至于开学后,相信王仕奇也可以简单的支撑起家里,到那个时候,王峰的病情若有好转,自己和仕奇一道,不需要多长的时间自己的家庭就可以重新恢复到昔日的那种状态来。王家,作为王世强的妻子,他相信他可以代替王世强将这个简单的家族支撑起来。

李秀玉终日用地排车拉着王峰去各地求医问药,而家里,王仕奇很自觉的将家里的猪羊鸡等家禽照顾好,剩余的时间就靠在自己家的地头里,因为他知道,在短期之内,土地还是这个家里的立身之根本,至于弟弟和妹妹,他们倒还是懂事,没有和他们年龄一起大的孩子疯玩而是尽自己所能来帮助这个早已经疏远了土地的哥哥。

可惜王峰的病情一直都没有好转,一个地方一个说法,但每当二次就诊的时候,医生总是让他们转移到其他的地方去,理由很简单,他们看不了。当这样的情景在一家有一家的诊所和老中医哪里出现的时候,李秀玉就已经感觉到不妙,所以在安排好儿子和姑娘上学后,李秀玉带着王峰走进了县医院的大门。但是令李秀玉没有想到的是,县医院很快查清了病情,就是因为发烧引起的肝炎,因此住院打了几天的点滴之后,医生就让他们出院了,当然出院的时候带走一些药品是必不可少的。

出院后,王峰只有在家里静养,闲暇的时候就翻阅自己曾经的课本,遇到不懂的地方就去问王仕奇,一开始王仕奇还挺有耐心烦,但是时间一长,王仕奇就显得有点不耐烦了,只是他在尽量隐忍自己的情绪,不过尽管他认为自己克制住了情绪,但还是被他的姐姐王峰看了出来,就因为这些,王峰指点王仕奇的脑袋瓜说:“若无你,我也不会有今天。”一开始王仕奇并没有感觉到这句话的异常,毕竟从自己的内心来讲,自己欠这个姐姐的太多。所以在一般的事情上,王仕奇能够隐忍就选择了隐忍,毕竟她是自己的亲姐姐。

但是随着冬季的到来,峰的情绪也越来越差劲,动不动冲着王仕奇和李秀玉发火,有时候那些最难听的最恶毒的话语都能够从她的嘴里蹦出来,一旦出现这样的状况,王仕奇一般都是让自己的母亲先行出去,,自己站在一边接受那些谩骂。不过王仕奇毕竟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偶尔憋不住的时候也会出言顶撞一二,,而这些往往就成为王峰扩大战火的理由,因此,家里经常性的出现争吵,随着争吵次数的增多,王峰终于坚持不住在次被送进了医院。

这一次并没有像上一次那么幸运,医生在给王峰做了全面的检查后,随后得出了一个结论:白血病。乍闻这个消息,李秀玉一时真的接受不了,不过这个弱小的母亲还是选择了默默的承受这一切,她回家卖掉了自己家里库存的粮食,几只羊,然后将钱交到了住院处,而家里还是交给王仕奇打理,随后的几天,李秀玉又托人将家里豢养的两头猪卖掉,给王仕奇留下了50块钱应付不急之需,其它的又全部交给了医院。但李秀玉所做的这一切并没有感动死神,在那个冬天第一场还没有到来之前,王仕奇送走了自己的姐姐,王峰,卒年1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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