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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王仕奇的选择

王峰走了以后,李秀玉的整个精神层面已经跨了下来,而另一方面,王仕奇也感觉到压力很大,毕竟王峰生前曾经不止一次说过:“若无你,我也不会有今日”这句话。由此可以看出王仕奇精神层面的压力是多么大,不过,在安葬了王峰之后,王仕奇将自己的母亲托付给邻居照看后,自己骑车去了姥姥家,尽管在王峰住院期间,舅舅等他们都去了医院,尽管他们也知道王峰已经走了,但是她的姥姥并不知情,而且他们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毕竟孩子是跟着她长大的,在加上老人家年龄已经很大,怕万一接受不了在引出别的事故就不好了,而要瞒住姥姥,只有这边过去一个人去给他们解释,用一个谎言编织另一个谎言,而这个谎言还要让一个年近七十高龄的老人相信,王仕奇骑车走在路上,就已经感觉到自己恐怕真的不行。

到了姥姥家不久,自己的几个表哥也接着过去了,王仕奇给姥姥的一个理由就是王峰被父亲带到外地治疗了,而妈妈也跟着过去了,大概过几天有会传来消息,说完略一停顿,王仕奇就被几个表哥带了出去,一出姥姥家的院门,王仕奇就感觉泪水扑面而来,虽说自己和姐姐并不是多么亲近,但她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姐,在舅舅家几个表哥细声的安慰者王仕奇,中午吃饭的时候是在姥姥家吃的,尽管王仕奇想在舅舅吃饭,但是考虑到姥姥并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的话语,没有办法,他还得强装笑颜继续下去,这顿分吃的很累,尽管当地的风俗是孩子和妇女不能上席,但姥爷这次还是叫上他们几个小兄弟一起做到了堂屋破例烫了一壶酒。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这饭吃的很累,以至于王仕奇在整个吃饭的过程中迷迷糊糊。尽管喝了一点小酒,但这些酒根本就无法压制住王仕奇内心的痛苦。曾经他也算是个风云人物,但是如今他却不得不以自己稚嫩的双肩担负起家庭的重任,前途茫茫,不知何处去。

饭后,王仕奇在姥爷个几个表哥的陪伴下回家,说是陪伴实际上只是送他到村南头的小桥上,此时漫天飘舞的是雪花,没有谁能够说的清楚这雪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不过这些相对于王仕奇而言更加有点悲伤,毕竟此时的他虽说没有喝多,但是悲伤的心情早就让他想大醉一场,其实本来他的命运应该更好的,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依旧在,如果自己提出要上学,恐怕没有任何人能够反对,因为他学习的底子在哪里,所以当在雪中行走的时候,他甚至有种感觉,在以后,自己一定会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故而在姥爷和几位表哥的注视下,他像一个醉鬼似的栽倒在地上,表哥本来想走过来帮他扶起自行车,但是被仕奇的姥爷给拽住了:“让他自己走吧,他迟早得学会自己走的。”

雪花在漫天飞舞中,一名身躯单薄的少年推着自行车在风雪中行走,风在呼呼的改变者世界,雪花用它漫天的舞蹈宣泄自己的愤怒并顺而展现自己漫天娇丽的舞姿,只可惜这些对于风雪中的王仕奇而言没有一点的艺术性,有的只是折磨,永远的苦痛。

王仕奇就这样推着车远去,直到离开很远的距离,他才尝试者在次踏上自行车,只可惜此时的他早已经神经麻木,双手已经无法掌握自行车的平衡,在加上雪花造成的天然滑冰场,所以他一次次踏上自行车一次次倒下去。他不知道这种反复要持续多久,即便是到了公路上,他依旧在来回的折腾着,知道下了公路他才看到邻村的小桥,在那个时候,他的脑海里啥时间有一种我回来的感觉,他依旧一次次的倒下一次次的站起,不是他不想推者自行车走,而是他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早告诉他,要骑着车子走,当他站在桥头的时候,他看见桥对面跑过来一个女孩,是的,是那个女孩,那个从小和他挣到大的女孩,尽管在正面交锋中她从来没有赢过他。可是现在她赢了,她早一年升入了县二中的重点高中,此时已经是高二,按照道理来说,此时的杨春霞应该在学校而非在此处,不过相对于这些,王仕奇觉得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杨春霞从他的手里接过了那辆被他摔了一路的自行车说道:“上车,咱们回家。”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字,虽然他说话只有那么几秒钟,虽然他和她已经数年没有联系,但是王仕奇丝毫没有顾忌在下学的土路上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是否能够推得动他,他一言不发的上了自行车的后座,就这样看着她费力的推着这辆自行车,脚步瞒跚的往前走,一段距离后,杨春霞推着他走进了自己的家里,吩咐弟弟从外面拿了一个棒子节惰然后再厨房里点着,随后给王仕奇弄了一碗红糖水递到王仕奇的手里,此时的王仕奇在反应过来,看着曾经的对手,手下败将,只能够从嘴里说出了一句:“谢谢。”

烤着火,喝着热气腾腾的红糖水,在这一刻,王仕奇终于感觉到浑身有了点力量,看着在自己对面坐着的那个女孩,数年来,自己之所以坚持者没有放弃学业,自己之所以在暗中将基础打好,目的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让她在次成为自己的手下败将,而如今看着落魄的自己,自己真的是无话可说,是的,人生有时候会遇到许多许多的朋友,但是整整能够交心的朋友又能够有几人。或许是感觉到气氛有点尴尬;“姐姐的事情我才听说,人死不能复生,仕奇你不能够这样折磨自己。好好想一想,以后怎么走。若真的放弃学业的话,你将会后悔一辈子的。”杨春霞一边拨弄着火堆一边说道。

王仕奇苦笑:“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总的有人来支撑起这个家,或许我还不能够做到这些,可是我现在怎噩梦忍心将所有的一切都推给我娘呢。”一边烤火王仕奇将自己这些天的压抑全部说了出来,杨春霞只是在静静的听,甚至在王仕奇哭泣的时候并没有做出任何的举动,好像对面所讲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台收音机,在听完王仕奇的哭诉后。杨春霞说道:“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好好的走吧,记住你是仕奇,这些年你从来没有输给过我,我希望有朝一日我们还是棋逢对手的朋友。”

从杨春霞出来后,王仕奇自己牵着那辆经杨春霞父亲简单处理好的自行车回到了家里,先给母亲做了点吃的,然后喂猪等一系列的家务活,幸好的是弟弟妹妹选择了在学校里吃饭,要不然,自己更忙不过来,将一切事情处理完后,王仕奇跑到村里的代销点拿了一条烟,代销点的老板是他旁门的哥,顺嘴安慰了两句,不过他的意思还是王仕奇如此的呆在家里是可惜了。现在不觉着啥,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这些天王仕奇不止一次听到这些言论,但是他知道现在如果母亲的状态能够尽快恢复过来的话,自己是否还能在去搏一次,他有把握只有自己有两个月的时间将课本自己就可以去参加中考,但是他却不知道今年夏天的命运会不会重新上演。深夜他让自己的思绪沉侵在烟雾里,或许他不知道这次的恶习将深深影响到他的一生.

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深思熟虑,王仕奇最终还是放弃了在搏一次的打算,因为他知道即便他可以成功,可一年数千元的学费和生活费从哪里来,无论如何作为家里的长子,在此时承担起这些他责无旁贷。

过完年之后,王仕奇的母亲恢复的还算不错,在这样的情况下王仕奇选择了外出尝试一下,在和家里人商量之后,他重新回到了江馨城,虽说父亲以不在这里,虽然这里是他孤身一人,但这里毕竟是自己生活了近三年的地步,所以选择在这里王仕奇就是想从这里重新开始。

九八年刚过完春节,王仕奇重新来到这所城市,安顿下来之后,他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走遍了这所小城的大街小巷,毕竟以前是在这里学习而且是初中生,而现在仅仅以自己初中毕业的水平想在这里找份工作似乎并不难,可考虑到以后,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在这里以一份稳定但收入不高来满足自己,毕竟,家里的担子还是需要他重新担起。

在这一个月里,王仕奇每天游走在大街小巷,所思考的就是未来,当然以前生活的一幕幕也重新在眼前一幕幕出现,那些曾经天真的回忆,无忧无虑的童年都是美好的,属于自己一生的记忆。可王仕奇也知道,当自己重新介入到这所城市的时候,自己将从零开始,而这将左右自己乃至整个家庭的未来。

游荡于大街小巷,王仕奇终于将自己定格在一所化工厂里面,他婉拒了工厂里的各种保险,只为了每月多拿那200块钱,一年后,当他怀揣着近万的资金重新回到自己家里的时候,王仕奇看到了另自己没有想到的那一幕,弟弟妹妹已经能够分担家里的一切,对于这些,王仕奇是感到欣慰的。所以当他接到杨春霞的年轻人聚会的时候,出于放松自己身心的心态,王仕奇去了,很多的年轻人,他们大部分是在校的学生,但更多的是初中毕业后就外出打拼的人,在那个时候农村孩子的想法都非常的简单,上学外出打工干上几年,然后回家盖房娶媳妇,这是一个定律,属于农村人特有的定律,因为在这场聚会上王仕奇就看到几位比自己只大两三岁的年轻人在一起议论着自己的老婆,王仕奇并不想让自己提前进入这个牢笼,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结婚,自己的生活肯定会过的不错,可是弟弟妹妹却不得不接受退学的命运,面对已经逝去的长姐,王仕奇已经是非常的愧疚了,所以他在心里面暗暗发誓,除非有朝一日弟弟妹妹成家立业,否则的话自己绝对不会先于他们成家立业,或许王仕奇并不知道,正是由于自己这个固执的想法,让他错过了一个一生最为合适的女孩,也同样让他背负了一生的压力,三十年后,当王仕奇出席一个大型访谈节目的时候,面对着电视镜头,身边坐着自己的老伴和事业有成的孩子说的那句话:“这辈子我最幸运的是娶了一个好老婆,十几年来,她于我同甘共苦,对于她我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但是对于感情,我认为早在三十年前我就将所有的感情托付给一个人,她是最懂我的,也是最合适我的,可惜世事无常,一场变故让我们分离,一场事故让我们阴阳相隔”。

生活依旧在持续着,这其中在经历着太多的变故中的王仕奇终于在那场年轻人的聚会上认识了这个名字叫做张春兰的女孩,很谈得来这是当时这个女孩给王仕奇的第一印象,因为过多的经历让王仕奇逐渐产生了一种超然于世俗之外的东西,也因此在所谓年轻人的聚会上很难找到一个有共同语言的人,这或许就是王仕奇选择单身的另外一个主要的原因 。但是张春兰的出现改变了王仕奇对以后的打算,在和她单独相处的时间内,王仕奇明显的感觉到这个是能和自己相伴一生的人,不过生活的现状却使他不能去提一些所谓的结婚的问题,毕竟在这个时候的他什么都没有,有的是家里的那些负担。

张春兰很能理解人,从侧面告诉王仕奇咱们还很年轻,先不要着急结婚,等一切都能够稳定下来在说,对于这些话语,王仕奇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也就从这一时刻起,王仕奇在心里面发誓,自己此生非春兰不娶。当两个人确定下来关系之后,两人一同外出打拼,重新江馨城的他们,没有在去工厂上班,而是选择了从零开始,依靠自己从家里带来的近两千块钱,他们先是租了一间临时的房子作为临时的住所,而后两人跑了近十天的市场,随后他们去旧货市场淘来了一辆旧三轮车,花了100块钱,随后两人起早贪黑的干起了贩菜的生意,在加上王仕奇在这边还算有点人脉,所以他们凌晨起就开始为三家酒店配送蔬菜,早晨送奶,报纸中午的时候就继续跑市场,王仕奇始终相信的一点就是他们可以在这所城市里走出去,一个月之后,他们两个终于固定下来,而月底近3000块钱的入账也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依靠着曾经的人脉在加上他们二人的勤劳,一天里几乎要周转于大半个城市来换取收入,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经历了大半年的煎熬。王仕奇和张春兰终于积蓄了近三万元的资金,这还不包括寄回家里的钱。有了这三万元的资金,王仕奇经过了千淘万选终于在闹市区选了一家门头,干起了专门的蔬菜和水果批发,因为价格公道,因为两个人的勤劳,他们终于在这里站稳了脚跟,年底王仕奇在经过数夜的思考后,还是通过朋友重新进入了化工这个行业,尽管他是门外汉,但是化工一夜暴富的新闻早已经让他蠢蠢欲动,选择化工不是因为他受不了苦,而是因为他不想让张春兰继续等下去,这一年多来,张春兰跟着她所受的罪只有他自己清楚,有段时间王仕奇都担心自己是否能够坚持下来,但是因为这个与他同甘共苦的女孩他坚持了下来,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在经历了这一年多的风风雨雨之后,王仕奇相信有张春兰在,他们将会一直与好运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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