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清光绪28年(1902),所建造的老屋内,李佳和她儿子史一彪,正吃着没有荤菜的素饭。
”娘,今天这个青椒炒西红柿,有水平,真是太好吃了。”
”呵呵~~好吃,你就多吃点。”李佳说着把装着西红柿的碗,往史一彪面前推了过去。
史一彪又把碗推了回去”我吃饱了,你多吃一点。”
“哎~~我头痛,没食欲啊~~你看看我这个想法怎么样?我的头痛越来越平凡了,简直是活受罪”。李佳说着手掌比作菜刀,往脖子上一划。“要不我两到城里去,晚上我在马路上一趟,看那个倒霉鬼从我身上压过去。然后你拿着赔款,找蛇俅买个女人。”
史一彪先是楞了两秒,随即笑容像花朵一样绽放开来“好想法!好想法!娘!车的种类很多,你一定要认准小轿车躺。还有把你的眼镜戴上,你的近视眼越来越严重了”
“你放心,我不是躺在地上不动,而是在路上随时滚动,拖拉机、货车就滚远点,小轿车就滚过去。我下葬的时候一定要用冥币塞满棺材。到下面再也不能受穷了。然后你买个好点的老婆,贵点没关系买个5000的。”
史一彪听到5000,立马竖起两个大拇指表示赞叹“娘,你这个想法太完美了,简直就是天才,这也算是一种解脱,以后头痛就不会再折磨你了。事不宜迟!明天我们就进城。对了……你需要多多锻炼,反应迟钝就坏了,一定要把头伸进轮子下面,这样疼痛就只有一瞬间,如果没死那可就受罪啦,快吃饭吧,吃完了,练习一会,在地上滚几圈。”
村子里的各家都熄灯睡觉,李佳和儿子史一彪却在练习打滚。
“注意~注意~~桑塔拉来啦~~司机酒驾看不清路啦~~滴滴~”
史一彪模仿着驾驶员,双手握住方向盘左右扭动,快速奔跑着。
李佳身体卷缩成球,也迅速朝他滚了过去。滚了两圈嫌屋内空间太小,便带着老娘来到打谷场。
消瘦的黄狗前腿立起,口张开,卷曲成S形的长舌头吐了出来。眯着眼、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舔舔黑润的鼻头,摇摇尾巴也跟着出了门。
刚在打谷场练习了两下,不远处树林就传来自家黄狗的叫声。史一彪挥手示意别叫,大黄却叫的更凶了,不时抬起前爪在空中挥舞,很激动的样子。
两人快步向小树林走去。
一女孩躺在梧桐树下,女孩穿着讲究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她左腿外翻,像麻花一样扭曲着,正常的平躺是脚尖对着天,而她的左脚却是脚后跟朝上,一看就是小腿骨折了。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女孩的耳朵眼里,流着血和灰色的浆液。
李佳蹲下来用手指试了试气息,又拍了拍女孩冰冷的脸,见女孩是昏迷状态,李佳一手扯下女孩脖子上的那条铂金项链。
项链的吊坠有鹌鹑蛋那么大,材质是白玉,在黑暗的夜里散发出乳白色的光晕。
李佳摸了摸凹凸不平的玉石,仔细一看上面刻着一个‘施’字。
史一彪的手也没闲着,在女孩身上到处翻找,试图再找些值钱的东西,不过一无所获。
“这可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啊,先背回去。”史一彪说着看了一眼他娘,李佳点头表示同意。
回到屋里,李佳取下挂在墙上,只剩一块镜片的老花镜,把没有镜片的那只眼闭上,仔细的打量着女孩。
“这小妮子长的真漂亮,就是嘴唇就点厚。”李佳说着用食指拨弄着女孩肿大的嘴唇。嘴唇打开,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出于好奇,李佳查看了一下女孩的牙齿,每一颗都是干净无比,一点牙垢都没有。相比于自己那松动黑牙和红肿的牙龈,女孩的这一口牙简直是不可思议。她把鼻子凑到女孩嘴边,果然如她所料,女孩口气清晰,没有任何异味。
李佳激动的合不拢嘴,心里嘀咕着“这到底是哪家的千金啊!!我们救了她,一定是大大的有赏。”
史一彪给火坑丢进几根木材,火势渐大,橙色的火苗足有半米多高,干燥的树枝被烧的噼啪炸响。火光照耀在女孩的脸上忽暗忽明,嘴角处粘着已经发白,风干的口水印。
女孩毫无血色的脸被大火烤的发红发烫,渐渐有了知觉。她睁开眼,一双黑色的眸子,盯着面前的李佳足足有五秒,然后又看向史一彪。
“你们是谁?”女孩声音很轻,语速很慢,每个字都说的很清楚,给人感觉头脑运转的很慢。
她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痛苦,握成拳头的小手,用力的捶打着左边的太阳薛,左耳的耳洞里又开始流出血来。
“我又是谁?”女孩的声音愈发的痛苦,有生理上的,也有心理上的。不一会儿,再次昏迷。
“奇怪?她怎么会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李佳皱眉望向儿子。
“应该是蛇俅拐来的吧,蛇俅都会给女孩下谜药,让她们老实,有时药下的太重,失忆瘫痪死掉都有。…娘,明天千万要把她藏好了,决不能透露半点风声,千万不能让蛇家人知道。我在矿场有一个关系很好的童工朋友,他有一个4岁的妹妹是负责做诱饵的,我打听下情况。然后把她卖给其他人饭子,这么漂亮一定是天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