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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少女身份

晨鸡未鸣,已可见模糊身影。少女幼珠推开了院门,看向西方仍有着轮廓身影的月亮,蹑手蹑脚的推开厨房门,走入其中。

少女幼珠提着一个看起来粗苯异常的木桶,身形显得格外瘦弱,提着粗苯的木桶前行,显得尤为滑稽可笑。木桶完完全全挡住了少女的下半身。

将军府有着独立的水井,按照五行的元素相生的原理,将水井建造了东院,也是将军府唯一的水井。

由于昨夜傍晚东院房屋倒塌,西院链接东院的道路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个巨型深坑,身形单薄的少女只好揣紧手中的木桶,绕路前往东院。

少女由西院向北院,再由北院前往东院,一路上微微小跑,至于昨夜的烦恼,已经被少女抛在了脑后。

少爷说了,她们今天搬家,要离开将军府,所以少女幼珠早早起床,只为做一顿早饭,让少爷起床便能吃到香喷喷的饭菜,好有力气搬家。

经过北院时,少女幼珠眼睛死死的盯着走廊尽头挂着的长绳。那是幼珠与少年幼时居住的地方,她与李不动曾在这里荡秋千。只是,秋千上的木板早已腐朽消失,唯有两根长绳还在。

少女收回视线,目光坚定。盯着前往东院的道路,默默的深吸了一口气,气沉丹田,嘴角上扬,露出了少女稚嫩的笑脸。

每天,少爷都会跟他从同一个炕上醒来。疲惫时,少年会将脑袋靠在她的怀中,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看书、一起睡下。只是少爷的身体,羸弱不堪,虽是朝阳的年纪,身体已经步入凛冬,随时都有可能崩裂开来。

黑影掠过,一条细小的黑影小蛇穿梭在少女幼珠的影子中,不快不慢,吞吐着蛇信子,刚好与少女的影子重叠。又似乎他本来便是少女的发丝,在空气时起时落。

黑影小蛇始终与少女幼珠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融入少女幼珠的倒影中,显得平淡无奇,他没有接近少女的意思,但也没有离开的打算。

突然,少女踢到什么东西一般,一声尖叫,少女身形一阵晃悠,木桶从少女的身前落在了少女身后,正好压在了那条黑影小蛇之上,栽倒。发出噗通、噗通,木桶连续滚动的声响。

将军府背靠十万大山,原来是坐落渭城西面,独当一面,只是后来将军府一夜搬空,富商巨贾也是陆陆续续搬离十万大山,出现在渭城大街小巷之中,贫富差距也是逐渐明显。

原来热闹非凡的将军府,就这样一夜之间消失殆尽。繁荣一时的渭城西街,经过十年岁月洗礼,渐渐变的死气沉沉。

少女抬起撑在地上粗糙的左手,右手轻轻的抹动着手中的泥沙,手掌多处被碎石割裂,沁透着鲜红的鲜血。

黑影小蛇缓缓游动,只见少女缝缝补补的粗布衣衫闪动,渐渐来到了少女肩膀之上,立起身姿,便垂在了少女幼珠的左耳之下。

顷刻间,少女幼珠气势突变,粗布衣衫无风自动,只见少女幼珠眼中闪过一缕精光,震得四周落叶胡乱飞起,瞬间化作碎屑。

少女幼珠右手抬起,突然抓向左耳下的黑影小蛇,看起来明显粗糙的少女右手,这一刻,就像一柄锁龙钳子一般,牢牢将黑影小蛇扣在了手中。

黑影小蛇蛇尾摇动,蛇信吞吐,挣扎起来,似乎要逃离少女的魔爪。

只是少女幼珠怎么可能轻易的松开黑色小蛇,拿住了黑色小蛇的七寸,随意的捏住黑影小蛇的脑袋,看向黑色小蛇的脖颈之下,见黑色小蛇脖颈之下些许闪烁的白色光芒,有些失望,又有些许的愤怒。

少女眼中神忙不在,精气神瞬间消退,仿佛重来都没有出现过,又变成了那个平凡的少女丫头。少女幼珠看着手中的黑影小蛇,随手一丢,便将黑影小蛇掷出高墙之外。

随意的捡起滚落在一旁的木桶,脸上又恢复了少女洋溢的神情,看了一眼南院走廊尽头的绳索,少女幼珠也不在停留,继续向着东院出发。

只是少女幼珠刚出一步,正要转角离开南院,那条黑影小蛇却再一次出现在南墙之上,正好与少女幼珠对视。

“你若再进一步,死!”

少女幼珠冷冷的丢出一句,便不在搭理黑影小蛇,在他的眼里、心中,有的只有少爷李不动,要不是觉得黑影小蛇有望生成蛇丹,治好少爷的病,他刚才便将黑影小蛇给活剐了。

要是黑影小蛇知道少女不杀它的心思,只怕再也不敢淡定的立在墙头,早已桃之夭夭了吧!

“少师,大祭师时日无多了,妖王遣小妖前来通知少师,即刻返回妖族,继任大祭师职位,带领妖族再现我上古妖族之名……”

黑影小蛇口吐人言,蛇尾轻轻晃动,对于眼中看似普通的人类少女,黑影小蛇不敢在轻举妄动,反而展现妖族对强者尊崇的敬意。只是黑影小蛇话还未说完,便被少女幼珠凌厉的声音打断。

“滚!”

少女幼珠微怒,不愿在多说半字。凌厉的声音之中,更是夹带着少女对道的感知。瞬间,黑影小蛇犹如五雷轰顶,罡风破魂,更是夹带少女幼珠的妖族血气,直接将黑影小蛇轰得稀碎,差点形神惧毁。

黑影小蛇身形无数裂口,瓷器一般,仿佛随时都会破裂开来,身形瘫软的躺在墙头之上,蛇信也是贴在了墙头之上。

“何必了?我的少师大人。”

只见一男子缓缓落在黑影小蛇身旁,面容俊美妖异,一双丹凤眼画上了高高的睫毛,双手拿捏着一张朱砂薄纸,无名指与小指微微抬起,正是在涂女红。

一身紫衣犹为鲜艳夺目,要不是怪异举动和慢条斯理的声音,谁会想到,这般打扮的妖物,竟是一名男子。

紫衣男子头上,两条小蛇缓缓游动,抬头看向少女幼珠间,给空气平添了一股冷意,园中的枯树上,树叶发出了稀稀疏疏的声音,落了一地。

少女幼珠看着墙头上微笑的紫衣妖人,眼神愤怒,看着近在咫尺的东院,也是最远的天涯,那个还睡在西院少爷,跟他的距离,已成了海角天隅,一旦她今日离开,那个少年只怕活下去,都是一种奢望。

少女幼珠不说话,紫衣也不说话,两人对立……

大梁中藏王庭之中,大梁王忽有所感,看向王庭之上。在哪里,一道身影被墨色般的雾影笼罩,赤脚抬起间,墨雾滚动,掩去了人影踪迹。

大梁王挥了挥手,将众人遣散。起身,独自一人回到御书房内。御书房内,一名中年汉子站立,腰胯宝刀,脸色苍白,看不出多少血色。

大梁王看着眼前男子,微微一笑,大步向前,揽住中年男子双臂,将中年男子涌入了怀中。

轻轻拍打着中年的后背,柔声细语:“哥,陪在我身边,好吗?”

中年男子缓缓抬起双手,轻轻的将这位看起来和自己一般无二的大梁王推开,认真的看了一片又一片,露出了一个和蔼的面容。

“我的傻弟弟,这大梁的江山,必须牢牢的掌控在我萧家手中,你明白吗?”

影龙轻轻的抹去大梁王眼角的泪水,这一次,他有了重大发现,需要跟大梁王共同制订方案,这大梁的江山,只有他二人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只有他们二人,才能相互谦让,共做大梁之主。

大梁王轻轻脱下面具,在面具之下,是一张年轻、英俊的面孔,如果面具让二人分不清彼此,那取下面具之后,两人竟还有着八分相似。

“哥!这一次,就让我去做影龙吧!这偌大的金帐王庭,已经抹去了弟弟太多的戾气,我想去江湖转转。”

一句江湖转转,让影龙不知所措。他在外十年,他的弟弟带了十年面具,当了十年的大梁之主,如今,他回来了,他的弟弟终究要走出去了。

影龙沉默了,看着眼前十年之久的一母同胞弟弟,他还是主动打破了沉默,两人缓缓说起了十年间发生的所有事,大大小小,所有大小事务……

悄然间,一个王庭悄悄易主了。

渭城将军府邸,紫衣看着不为所动的少女幼珠,紫衣掩面,身形半蹲,完美身姿尽现无疑,拇指与食指相扣,便将黑影小蛇给提了起来。

玉嘴微张,将黑影小蛇便送入了口中,只见紫衣上下嘴唇蠕动,便发出了咔支、咔支的声音。

少女幼珠眼神突变,秀拳紧握,眼中杀意突起,对着紫衣脑袋便是一拳轰下。

“妈咦!”

只见紫衣一声惊呼,身形从墙上栽倒而下,头顶之上,两条小蛇宛如闪电,眨眼便至紫衣身下,将紫衣男子稳稳托住。

紫衣拍了拍胸脯,眼神微闭,深吸了一口气,道:“还好,还好,要不是养了两头畜生,今天就他妈给摔死了。”

殊不知,前一刻,他便将一条黑影小蛇给活吞了。

少女幼珠看着眼前一幕,怒气更甚。紫衣没有动用任何妖力,便将他的攻击给化解了,更是在他面前悠哉悠哉的说着风凉话,就算是对手,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少女幼珠血气翻涌,妖力正要扩散至全身,紫衣着急喊道:“少师,今日你若回去,来日说不定便能带着解药来救你家公子,你若再出手,我说不定就按妖王命令,将那小子给办了,虽说我不敢对你出手,但我有妖王、大祭师给言法庇护,要杀那小子,还是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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