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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吕老太叙怜秋月 张桂福游钓惊芳

话说去夜春合院中大摆团圆之宴,共赏中秋,其乐之息自不必表,至夜深方才宴撤人散。到得次日时分,朱平清醒转过来,离榻而起。望屋外已日铺院内,恰林秋月端盆而来,见朱平清已起,笑道:“起的倒真逢巧。”平清问道:“现时几刻?”秋月回道:“已是辰时了。”秋月端盆入屋,朱平清净了面,又饮些热茶水,问道:“江仙可起来否?”秋月回道:“因姑太太等一众亲戚而回,金凤姐是早已无人唤他,自个起来同水荷等人劳忙的。水荷几个又是需服侍太太等人,又需劳办家内之杂,不多一人手怎行。”平清听之道:“也倒这般辛劳他了。”秋月笑道:“你二人素日里亦甚好,何不助其一力乎?”平清道:“我心下也有此般打算,只是吾一粗人也,独仅训兵炼将,陷阵破敌耳,爱莫助之。此等活恐出差池,反为倒忙。”秋月笑道:“你所言之炼训兵将,攻敌破阵等事,比此不知更难上多少,岂难得着你,不妨那日叫金凤姐一心传教一番,日后如若有可用之地,此不为一大好处么?”平清听闻笑道:“此倒也有些话理,我待那日找其求教一番,也不知其肯愿教否。”秋月道:“你朝其求教,他怎有不欲教之理。”平清思索一阵,笑道:“你也得其之传,不妨由你来教如何?”秋月笑道:“学者不及传者。我不过悟些其表,倒不及至其跟前目观心记学之。廷春几个又需服侍老太太等,像今下这般,又需添补人手。你若去同金凤姐道明己心,此不为助一番力否,各学其长,何来不可。”平清闻之赞道:“此言甚为一理,学之一技,定有可用之地处。”

正于二人相言之时,只听得屋外头穿过一阵叫唤声,一听又是唤林秋月的。秋月道:“听此声似是刘安人所唤,且去出看一番。”说罢忙转身外走,朱平清亦跟其后同出。行至屋外,一见果真是刘安人于此唤之。安人见林秋月而出,道:“叫你仅将盆水送至明安处,怎的这般久还不出?还是其手脚同老太太那般甚为慢之,需你细心伺候。”秋月低首道:“因某句话头正对,不意多说几句,致劳安人来此,望乞恕之。”朱平清上前问过其母之安,刘安人道:“罢也。日后办甚事俱得长些心方是,速去你刘老太太那处。”林秋月领命而离。刘安人又转对朱平清道:“待会儿吃罢了饭食,先勿要同你表兄弟几个乱走,同我去孙村探望你舅父母一家,可否?”平清回道:“也可,刘表兄自先前赴浙江至今不曾见着,正可趁此机前去探看一番。”刘安人点首离去,平清又赶至后堂处见过吕太奶奶并祖父母等拜过问安。结之又赴前院,欲瞧陈菱等人醒转来否。方到屋前,只见陈明一张桂福二人行出,见朱平清而来,笑道:“正欲去找,竟先到一步。”平清道:“陈表姐尚不曾醒么?”陈明一道:“现仍身处梦乡类,因他昨夜时分硬要饮些酒,待席宴将尽时便酒意涌来,幸吾父母同二姑妈先回一步不曾撞着,将其搀回屋内倒于榻就宿,现叫也难叫醒来。”平清道:“幸而未叫宜人得知,不若又须繁叨。”张桂福道:“李表姐昨夜不是也饮些酒?看他比俺两人喝的一般多,此时也定同菱姐一般。”平清笑道:“那倒非也。他起之比我还早些,现同丫头几个备饭去了。”桂福不禁惊道:“想不至他一女子,酒量竟这般好,了不得。”正言语时,只听一旁步声传过,几人转过一看,见为朱宜人到此。几人上前拜过问安,宜人道:“你几人有未曾净面的,趁有现成热水,速去收拾一番。”几人应下,宜人又道:“我看那李丫头倒真懂事,问其母言甚早时已起,同丫头等齐碌。吾现去探视一番,顺势亦帮其一力。”言毕,离身而去。

张桂福二人打得热水,净过脸面。见有余剩,朱平清道:“不妨将陈表姐叫起来梳洗一番,若饭时仍不醒,姑妈又该说些甚么。”几人逐进屋内,见陈菱仍深睡于榻,陈明一道:“还是兄长去唤他为好,若叫我去,扰其清梦,醒来又是同我争闹。”平清笑道:“我同张表弟在此,有何可惧。也罢,我唤他来。”说罢,伸手去推陈菱几推,见其只翻个身子,却不见醒。便又唤他几番,仍不见目睁。张桂福道:“不如眼下只管叫他睡,待饭时若仍不醒,再叫其不迟。”平清道:“如此亦可,幸其昨夜不曾多喝,恐回屋都难类。”几人就于屋内找过凳坐了,几人落座不多时,只听陈菱口中喃语道:“休以为爹娘护着你愈发这般起来。”几人听着忙过去一瞧,见为梦中之语而已。朱平清笑道:“想是梦中同陈表弟争闹。”只见廷春前来,称道:“饭食已齐,太太言要诸位去他那处吃。”朱平清道:“晓得了,你且先去。”廷春见陈菱未醒,口中低语梦话。笑道:“陈姑娘怎睡这般沉,也不唤其起来。”朱平清逐将其昨夜多饮酒,方才又怎的唤他却不见醒说了。廷春道:“太太等现正候着类,还是快些叫醒过来为好。太太如若知晓,不仅恐陈姑娘受责,就是诸位也难卸干系。”平清道:“吾是晓得的,你且先去禀之,就言因些杂事,需稍迟些过去。”廷春应下,辞之而出。

余下几人复至榻前,陈明一道:“且叫俺来一试。”说罢,伸手朝其脸面而去,拧了几拧。只见陈菱眼皮缓开,几人见状心下一喜,陈菱将身撑起,四下一望,对明一道:“你又闹些甚么,闭眼安歇都不得清净。”明一道:“我闹些甚么,你不看现已是几时了。你昨夜非同李表姐共饮酒,父亲晓之无甚大碍,若叫母亲得知,你两个岂不又同往常那般吵闹。”陈菱一闻此言方才悟之,转而又道:“凤妹妹现也沉宿否?”朱平清道:“他已是早起来,同丫头几个劳忙去了,较我还早些。”陈菱惊道:“原以为他为一女子,酒量反同你们那般好。”张桂福笑道:“李表姐之酒量想不至竟这般,想素日里同明安所学。昨夜那多酒仅俺们三人分喝,他如喝茶水一般,且言且饮喝那般多。”陈明一道:“只是日后还是少饮些,若因酒惹出些祸端来怎处。”平清道:“俺同其这些年于一处还不知他么,直未曾见其犯之。”陈菱道:“凤妹妹性子同此倒也般配。”平清笑道:“他那般性子如配上那大坛酒来,就是路上逢着大虫也便为武行者再世了。”众人一听皆大笑而起。几人笑罢,朱平清叫陈菱快些下榻来,陈菱穿得衣,由榻而起,取水净过脸面,取过茶碗喝过两口,几人一齐而出。

几人方出屋来,却见廷春迎面行来,见陈菱一行人,便道:“太太那处所催得紧,陈姑娘既起,速速过去为好。”陈菱道:“就快去也,不知催恁急干甚。你前去去告知一声,少叫其催烦。”廷春道:“我现尚要去吕老太太那处,不便折返。”陈菱道:“也罢,你去之便是。”廷春拜辞而退,不题。

几人紧赶几步,至后院东房处。进内见朱淑人夫妇、朱宜人、王夫人李文贺等人已于座候着。见几人进屋来,朱淑人道:“唤了几次缘何此时才来?”陈菱道:“你们先吃罢了,我若饥之难忍早已来了,何苦这般。”陈海见此忙道:“既已来,那便少言这许多不愉之语,速来坐之。”朱平清亦于暗地里悄扯陈菱一把,陈菱只得忍气作罢。几人各自落坐,平清忽道:“怎不见江仙在此处,莫不是还有甚忙处?”李文贺道:“他起之甚早,劳忙这一番下来,尚不曾梳扮,想必稍会便来。方才他叫王丫头来此告知叫咱等先吃,无需候其。”朱宜人道:“人家亦为一主,有客而至倒如丫头仆役一般,王嫂子得此能女乃为厚福之赐。”几人逐先动箸夹食。此时一人正由外走进,众人一瞧,非是别个,正是李金凤而来。王夫人忙道:“劳忙这许久,速来坐下食饭罢。”金凤答应一声,坐于王夫人身旁,面前正对桂福。张桂福吃得几口饭,抬首望见金凤,又想起方才朱平清之言,低首按笑起来。朱宜人瞧见,道:“遇上甚么喜事,乐成这般。”桂福忙忍住笑摇首道:“并无甚么。”朱平清见其这般,也猜着几分,亦于心下发笑,只其面不露。李金凤亦道:“我脸面上有甚东西,莫不是就是把我错认作你那个相好。”李文贺道:“你等俱少言这许多话,吃罢饭随恁如何说。”他几个只得止言歇语。

众人吃罢了饭食,朱平清助李金凤收拾残桌,张桂福同着陈菱姐弟二人仍回屋去。朱平清一面拾掇,一面有忆起今早刘安人斥言,不觉面现不快。二人将碗箸送至灶房,李金凤见其面有不愉处,逐问其故。朱平清便将今早刘安人对己所言,斥秋月一事说了。金凤听后笑道:“安人之言你可休记心去,若老太太那般腿脚,怎来先前乘马持械统军破敌之说。况咱二人不论日过多久,皆如目下,岁及百余,同壮年无异,更不消那个来服侍。”平清闻之此际,不愉之颜方渐消之。

且言张桂福三人仍回屋来,陈菱开言道:“我观昨日镇上那龙居湖倒是个极好去处,稍会儿明安到此,咱几个不妨同去赏玩可好?”张桂福二人听罢连连称好,不多时已见朱平清到来,陈菱逐将方才所言道出。平清道:“吾闻姑太太一行今日便要折返,若姑母等亦为如此,届时怎处?”张桂福笑道:“姑太太等所在距此甚远,要赶些路程,故才今日而返。俺们却近,便是明日动身亦非迟,况吾母等人也无收拾待起之迹。”平清道:“诸位今日无需走,只惜目下我却不可相陪了。”他几个都问是为何,平清逐把刘安人之言道于他几人听了。桂福道:“此倒无妨,俺们于此坐候待你而回便可。”平清道:“此一去,也要过得半日方可回,若直待至我回才去,届时已近晚时矣。”陈菱不禁开口道:“难得今有此兴致反倒竟作一空。”平清道:“我随同去不得,却可使一人代之,不知诸位意下怎样?”陈明一道:“何人代之。”朱平清尚不及开口,张桂福抢说道:“此代者莫不是李表姐乎?”平清笑道:“正是。那一片他亦熟之,又跟诸位说得来,由他引领同去,未知诸位觉之可否?”陈菱道:“同凤妹妹齐去倒也一好,只是恐届时若因那句言语招其不悦,怎可?”朱平清道:“此倒不需你等多虑,他不过性子略有豪放,我同其素日里亦是说笑言乐,咱昨夜于一处饮酒相叙,诸位未见乎?”陈明一道:“依我之见,李表姐人尚算好类,与之而去亦可佳也。”言至此,见由外进一人。来者乃王水荷,水荷见朱平清于此,便道:“刘安人唤我传话,叫你朝其处而去。”朱平清听罢,转对陈菱等人道:“我现不便相陪,诸位如若不嫌,可叫江仙领之而去。”言毕辞过众人,离身而去。

朱平清一路行至刘安人处,见过安人,听其言道:“因你姑太太今日便要离辞,路经孙村处,过会儿咱二人趁其马车同去,所送之物俱已备齐。现他等一行正与老太太言番话语,咱先于此候着。”平清点首道是,又言:“父亲同行否?”刘安人冷言道:“我观他也无有此意,也不便管他,随其如何。”只听屋外人声嘈杂,朱平清走出一瞧。见朱恭人同朱风娘一左一右搀吕老而行,朱天丰、刘老、顾兴、顾东隐亦为其旁。吕老口中言道:“怎任官处这般远,难此一见,转又别离,还不知何日复见。”朱恭人笑道:“老母休如此言,现天下无甚大事现之,过活亦稳。老母甚为念俺,俺亦甚是念着老母。”朱风娘接道:“俺们如若身得闲时,又若逢年遇节之际,自是想着赶回探视。”朱平清上前道:“姑太太此是欲动身否?”顾东隐道:“然也。汝母要探其父,正为一路,现就动身也。”朱平清忙转回安人处禀过,又与安人各提东西在手。王水荷赶来见此忙上前助之,安人喝道:“又往那处偷闲,先前早告知于汝,是欲待吾至大门处方来么?”王水荷忙道:“方才同梦雁将姑太太一行所携之物送至大门处,才赶至此,望安人可恕之。”朱平清亦于一旁打圆场,刘安人不欲多言语,直往大门处而去。

大门外处已是备好马车,朱天丰同顾兴、顾东隐二人至车旁,顾兴道:“兄长且听,吾等今此一别,尚不晓复回为那时,院内不论大小事宜,汝之儿孙岂有无助之说。”朱天丰笑道:“不劳妹夫累口,尚可应过,吾昔日亦为一军将,何事须觅外助,心自知之。”那边朱恭人二人又同吕老言过两话,后忍而入车。朱平清同刘安人亦一同而上,朱天丰又追嘱几句,只见车已起路,众人于门远视,观车愈小,吕老同众人回转院内。朱宜人对其父道:“父亲可听顾大姑父说否?少要甚事俱独一接之,莫不是叫他人觉咱家男子俱无甚是处么。也应同使唤丫头等一般,应使时便使。”众人归至屋处各入座,刘老道:“大儿一家不曾走么?”朱淑人道:“大兄长非居官位,其之营生也无多事,晚归也可。今一早便同二哥会了李大哥不知何处去,洪嫂子同宣云也于屋内。”吕老叹道:“昨还恁般热闹,现又归静。”朱天丰道:“闻村南处有戏子搭台,不妨雇一轿,吾等陪老母听戏祛闷如何?”吕老道:“听得恁多时日,也是听的足也。倒不及家里头人相叙一番的好。”正言语间,却见外头走进张桂福一伙,后头跟着李金凤。

原来张桂福一伙因朱平清辞离,又思其所言。陈菱先道:“凤妹妹现正劳忙,若等其完也而去,只怕船也难雇,不妨咱去助番可否?”陈明一道:“李表姐心肠甚好,理当如此。”三人说定,摸索至灶房处,李金凤见他几个而来,问之何事。张桂福笑道:“你为俺们累力置宴,俺们怎可无些表示。俺们虽为少会之客,却也一家之亲,福祸共受。”金凤笑道:“我这处尚有李杏秋月两个,无需诸位费手,诸位好心于此拜领了。”陈菱上前一步,拾掇碗箸起,张桂福、陈明一也上前代过秋月两个忙起。李杏笑道:“你们为客的,怎好将俺们活计拿了去。”张桂福一面笑一面连道无妨。几人不消多时已收拾已毕,陈菱道:“既忙活已结,我等又不欲久坐待此。”逐把要去居龙湖处赏玩一事说了,又道:“因明安离之,只可咱几个去了,不知你心下怎样?”张桂福也道:“姑太太一行今日已别,家中之人较前些日子少,倒也无需劳忙甚的。”李金凤略一思之,道:“如此亦可,只是咱需各禀过其母方好。”三人心下欢喜,逐同其朝后院而赶。

四人齐进屋内,将此事禀过。朱淑人道:“那地方先前也去过一次,今闻你几个提起,倒想复去一遭。”转首对朱宜人几个道:“我现亦想同菱儿几个齐去,诸位有那个也愿随之同往?”王夫人道:“咱若都去了,老太太怎处?”吕老笑道:“此不妨事,吾儿同媳妇于此便可。”朱宜人道:“祖母先前还觉闷静,不若取一马车来,又借今日天色又佳,一道赴转如何?”李文贺道:“此可取之。况院内丫头几个此两日劳碌少休,每人赏些银两,打发了各归其家探视,戌时时分赶回即可。吾等所坐众位,俱一道而去。”陈海道:“若二兄长回来,院内无一人怎处?”刘老道:“此倒不劳费心,非为晚时,他两个怎会轻回。”众人商议定之,李文贺一面叫李金凤去唤过秋月等众丫头来,陈海同朱天丰备下马车,朱淑人同着朱宜人给吕老整理一番。朱淑人言着闲语,不觉说至秋月,吕老听此只是叹息。张宜人问道:“祖母何故叹息。”吕老道:“月丫头待我同亲母一般,只叹其身命悲也。”淑人问道:“那丫头身事如何?”吕老道:“约莫七年前时节,那日正为严冬,恁正又不在此。凤儿同明安两个方出得院门,却见不远之地躺一丫头,那正为月丫头。明安箭步赶上,见其仍存一气,他二人忙背回院内,灌些热汤药,其息顺之,目缓而开。汝父问其如何这般,他两目泪涌。道了名姓,又称居于距此数里之桃园村,因己父早逝,仅母子两个寻些活计过日,其母积病为严,怎奈一无钱两,二无活计可为。逐一路怜乞,怎奈人心甚胜严冬,一文难得,行至咱处,冻倒于地,幸叫凤儿两个见着。他两个一个取过银两,一个乘马赶赴桃园村他老母处,访医置药,他老母方复归原好。我心下怜此娘俩,便叫月丫头于此为个长仆,发些月钱度日。”二人听完嗟叹不已,宜人道:“祖母慈心相助,这丫头也非是那等薄情寡义之流,祖母好心正使在对人之身。”

三人方言语已毕,李金凤已领林秋月、王水荷、廷春、梦雁、李杏几个来此。洪氏也领朱宣云而来。李文贺道出方才所议,又给每人分得几两银子,众女谢恩领过,除秋月水荷两个外,余下三女辞之而退。朱淑人悄对吕老道:“怎的秋月身旁那丫头不欲回?”吕老道:“他家内仅他一人了。”淑人听罢暗自叹息。行至其前,道:“你随俺们一道同去途中服侍着老太太怎样?”王水荷忙拜倒道:“如此万谢太太也。”淑人又取碎银些许出来交付了,道:“怎可叫你白受劳累,此些尽都收下。”水荷谢而接之。此刻陈海走来道:“已备下两马车来,老太太若收拾妥当,便可动身而行。”王夫人道:“老太太身子不便,可叫凤儿几个先行。”李金凤几个走出屋去,只见张桂福止步道:“且候我一时,待我去取一物来。”陈菱道:“莫不是又取明安那口剑来?”桂福道:“非也,乃昨夜食剩那点心等物。”说罢转身便奔去。只见林秋月走至金凤跟前,言些告别之语,正要离去。只见身后赶过朱宜人,将其叫止。秋月问道:“太太尚有别事否?”宜人拿过其一手,右手伸出上置一物,秋月一看正是一白花花银子,忙道:“太太此是那般?怎可受之。”宜人笑道:“只管收着,那有功之臣尚有得赏一说。”金凤亦劝其收之,秋月无奈只可收之,又拜过几拜,辞过众人而去。

朱宜人见此不见了张桂福,正要开口问之,却见一旁张桂福手中持一盒赶来,见了朱宜人忙道出缘由。宜人道:“若收拾已毕,速去大门处,你大姑父已于马车上候着。我等同着老太太于后跟上。”恰王水荷亦至,众人一同出得门外,见一马车上已坐着陈海、李文贺二人。陈海笑道:“咱一众恰各分得一车各得七人。”李文贺亦笑着招呼他几个速上,几人各登车上,载之而去。

众人一路言语,不觉车已止之,为至也。尽下车来,行至河畔一亭内,李文贺赞言道:“长久未至,其景依如旧也。”陈海对陈菱道:“汝几个且四处寻视一番,看有无舟船可乘。”他几人赴寻不题。陈海同李文贺坐于亭中叙谈,不过些官场之琐,无需细言。忽见陈明一赶至前道:“现表姐几人已租得一船,父亲二人可赶赴也。”陈海起身招呼李文贺同去,李文贺道:“只消诸位前去便可,吾需于此候着老太太等。”陈海只得与其相辞,同陈明一引着一路直行,不消片刻,至一船前,李金凤等已于船上候着,他二人忙上得船来,直往湖心而去。

到得湖心,只见张桂福取两杆来,道:“只说些言语无甚趣的,不妨以此寻乐可否?”陈明一道:“若钓得些鱼又怎的弄回?况吾等亦不会此。”李金凤笑道:“我等为“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寻趣一时。”王水荷将点心分于众人,张桂福坐于船西,以一杆入水,又道:“此余一杆,诸位那个愿试之。”李金凤接过道:“俺昔日倒是常随明安来此,倒可一试。”言毕落座于船东处。不多时,只见张桂福那杆略颤,桂福心下一喜,忙提将起,却空落落无一物。陈海笑道:“汝甚心急,仅略动此下怎知是鱼儿中计。”李金凤亦道:“凡事愈是将成,愈松之不得。若此而前功尽弃也。”张桂福紧记于心,取杆复入水,过得片刻,只见其杆又动几番,张桂福紧攥待收,又观其动得一番,桂福忙一收起。见钩挂一蟹,喜叫道:“果真成也,李表姐言理甚是。”王水荷转身笑道:“钓着甚物了?”桂福将杆收回一转,险些碰着水荷,王水荷惊叫后退,因退得猛些,后脚碰着船边,身子朝外倒之,众人尽皆大惊。

不知王水荷怎生为好,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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