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拿到了吗?”身着西装的短发女人盯着监控画面问道。
“12项非法基因改造,记忆也有自我切割的迹象...”身着相同款式西服的年轻男人,把刚拿到手的报告简要的与短发女人汇报了一遍。
“真是三年前失踪的那家伙?”听完报告的女人继续发问。
年轻男人没有接话,默默的收起全息影像后,就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不出声了。
短发女人也拿这些集团配给她当手下的仿生人没什么办法,只能继续盯着监控画面,若有所思。
此时,密闭的审讯室里,一个身着制服的东南联邦官员,把一碟厚厚的文档丢到满脸胡渣的男人面前。
“我要是你,就老老实实地把同伙全都供出来,你面前这些指控,就已经足够让你在这座岛上关一辈子了。加上暴力拒捕、杀害执法人员以及非法入境等罪名,白先生,你觉得你有几条命,才能活下来?”
身着制服的官员看样子很反感这趟差事,语气非常不客气。但无奈上头下了死命令,让他必须在这家伙被那些大财阀带走前,从他口中问出给他提供帮助的反抗军人员名单。所以,这会儿的他,不得不待在这该死的审讯室里,像个小丑一般的演戏给屏幕前的那些人看。
白子清举起戴着电磁镣铐的双手,朝面前这位东南联邦校尉的右侧墙壁比了个手势,而后就又恢复一副无所谓态度,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莫约过了五分钟,睁开眼睛来的白子清自顾自说道:“这些年...谢了。”而后白子清拿起桌上的电子笔,在认罪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校尉一听,再也装不下去了,神情焦急的说:“你疯啦?你知不知道这次来的是哪一家?”
白子清没有回答校尉的问题,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开口说到:“我走后,你记得去找托尼拿名单交差,以后别联系了。”
没过多久,一个同样身穿东南联邦军队制服的胖子推开了审讯室的房门,一同前来的,还有之前一直盯着监控的短发女人。
帕帕里克转过身一脸不爽的瞪了女人一眼,拿起桌上的文档一把推开胖子同僚,快步离开了这间审讯室...
短发女人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递给胖子,胖子一脸殷勤地点头哈腰。打开袋口瞥了一眼后,他满意的笑了笑,这才从把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纸条递给短发女人,而后又朝着右手边的墙壁打了个响指,不急不缓地退出了审讯室。
短发女人双手撑在审讯桌边缘,量身定做的衬衣勾勒出迷人的线条,她无视了白子清那略带玩味的眼神,开门见山的说道:“你这些年在东南联邦犯下的罪行,天元财阀会帮你搞定。要是不同意,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痛快,连同刚才那对戏精,也一并陪你上路作伴!”
自打女人走进这间审讯室,白子清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女人那张漂亮的脸蛋。还是那熟悉的烈焰红唇,眉毛依旧画得英气十足,高挺的鼻梁和这张鹅蛋脸上是如此般配,只不过曾经那头总是被扎成马尾的惹火紫发,如今变成了干练的黑色短发,但这根本不妨碍那双隐藏在丹凤眼下的眸子,依然霸道而又强势。怎么看,都还是那个不依不饶的漂亮大姐姐。
等到盯着别人一顿看,看得自己都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白子清才收回眼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弟弟还是那个弟弟,可惜姐姐不认弟弟喽。”
这番莫名其妙的话语让短发女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见这家伙已经起身朝门口走去,也就没当场教训这个眼珠子不规矩的家伙。
......
元初211年秋,犯下九项重罪的山案籍通缉犯:白子清,被关押在东南联邦境内流离岛三个月后,选择了认罪,随后被东南联邦处决。
......
豪华游艇甲板泳池边,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正赤裸着上身躺在太阳椅上享受着日光浴。他双手交叠枕在脑后,配以一副时下最流行的复古墨镜,一头黑色的毛寸异常坚挺。身旁半蹲在地的比基尼小姐姐,正在他那结实的大腿上涂抹着防晒精油。
“您真会说笑,不过,伤疤确实更能让男人显得有男人味儿一些!”
就在三天前,拉比还百般不愿来伺候眼前这位客人。毕竟,这位客人刚登船那会儿的形象与这会儿反差实在太大。鸡窝一般的头发,不修边幅的胡渣和那不知多久未换的衣物,换做是谁都不会太乐意来伺候这么个邋遢货。
可等客人第二天一早走出客房的时候,拉比心里就乐开了花,形象焕然一新不说,那一身迷人的肌肉线条,差点没羡慕死身旁的几个姐妹儿。
经过这些天得相处,拉比发现,这位客人不仅有一副好皮囊,还有一颗有趣的灵魂,风趣幽默的不行,简直一点毛病也挑不出来。
“哎,你看这才第三天,你就开始不相信我了,这漫漫海路,我的心可就只能碎了一地,丢去喂鱼喽。”说罢,帅气的男人右手握住拉比的左手,然后把帅气的脸蛋故意一偏。
被握住小手的那一刻,拉比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胸腔了,她左顾右盼,最后鼓起勇气,在男人脸蛋上轻轻一吻,一缕红霞飞速在拉比的脖颈上蔓延开来,讯使占据了粉嫩的脸庞。
等她重新蹲下的时候,却发现有个身子遮住了阳光,转头一看,她脸色大变,急忙站起身来低下脑袋,像是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白子清也坐起身来,摘下墨镜说道:“小姐姐,你先去忙其他事儿吧。”
拉比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等到身旁的主子说了句:“先下去吧!”她才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只不过临走前右边翘臀又被那客人吃了豆腐,这让她心跳更快了,离去的时候都忘了拿走地板上的精油。
身着一席薄纱的莫妮卡有些恼火面前这个不安分的家伙,但偏偏这家伙又是集团势在必得的重要人物,于是她只能选择极力克制火气,毫无情绪地说道:“别打我这几个小丫头的主意,你要是有需要,等晚上靠岸后,我让人给你安排就是了。”
白子清一听,心里莫名就火了,只不过他脸上也没有丝毫情绪表露,却阴阳怪气地回答道:“好啊,只不过我那房门啊,晚上本来是不打算开的,但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今晚就破例给你开一晚吧。”
莫妮卡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敢如此调戏他,一个箭步右膝就朝着白子清胸膛撞去,白子清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在莫妮卡膝盖击中胸膛的那一刻,他的右肘也势大力沉地朝着对方脑袋砸去。
莫妮卡本能的抬起左臂护住脑袋,可没想到对方力气如此之大,加之只有左脚撑地,瞬间就失去了平衡。而白子清根本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左手一撑,整个人滑出太阳椅,顺手还握住了莫妮卡的右脚腕,白子清用力往上一提,失去平衡的一声惊呼,躺倒在了太阳椅上。
站起身来的白子清右膝死死压住莫妮卡的左腿,让这位突然袭击自己的大美人被迫做了个高难度瑜伽动作。
“臭流氓、登徒子,松开我!”莫妮卡羞愤难当地说道。
“臭?你又不是没闻过,况且是那登徒子的该是你才对吧!”占据主动的白子清嘴里继续蹦出不着边际的话语。
“你...简直莫名其妙,快松开!”莫妮卡明明知道这家伙是故意胡说八道,就等着她破防出丑呢。可此时却涌上一股异样的情绪,这才是让她最莫名其妙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听着白子清的这些混账话,会感到有些心虚...
突然,一旁的泳池上空出现了一段全息投影,是东南联邦关于白子清已被处决的新闻,这段投影让僵持的两人都愣了神。白子清转过头望向全息影像里的画面,却没注意到莫妮卡正紧咬下唇不愿认输的样子。等到新闻跳转,白子清这才松开莫妮卡,他起身来到了夹板边缘,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居然纵身一跳,朝着汪洋大海一头栽去。
甲板上,有不少被全息影像吸引了注意力的客人,大多都没注意白子清从甲板一跃而下的举动,到是被支开后一直关注着自己主子和白子清的拉比,第一时间惊呼出声,她急忙跑到甲板边,拿起救生绳梯就朝海里丢去,还焦急的喊道:“客人,您快上来,这片海域有鲨鱼出没,很危险!”
浮在海面上的白子清却没有理会拉比的呼喊,反倒是朝着海底潜去...
六年前,本以为能顺利回到现世中去,可等白子清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依旧身在这个「元」里,而关于他和师姐的一切痕迹却全都被抹去了。现世中的师姐生死未卜,白子清只能拼了命的寻找离开的钥匙。只不过,时至今日,他所有的努力全都毫无作用,他依旧被困在这个「元」里。每当他想起现世中时日不多的师姐,白子清就恨透了无能的自己。可无论他怎样努力,却连再次回到那个充斥着白色影子的奇怪空间里去,都办不到。而天空中的倒计时在他被困在这个「元」里之后就停止了,时间定格在“59:32:01”,他知道那一定是师姐从他的时间线里消失的那一刻。
每当师姐变成白色影子的记忆出现在白子清的脑海,他的心就痛得要裂开来。这些年里,他尝试过无数种方法来麻痹自己,但最终却发现,似乎只有杀怒才能平息失去师姐音讯的那份绝望。当看到自己被处死的那段虚假新闻之时,白子清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师姐的影子,他其实也察觉到握着莫妮卡脚腕的左手力道变了,但他却没法平息那份暴虐的欲望。他知道,如果面前的人不是莫妮卡,恐怕,此时的甲板只会变成一片炼狱...
一刻钟后,一条比成年男子还要长出两个脑袋的金枪鱼从海中飞入甲板,等到白子清顺着绳梯爬回甲板,拉比眼睛里都快冒出星星来了。从一开始的担心、焦急,到此刻的激动、崇拜,她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这位刚结识不到三天的客人。
面对围观的人群,白子清并不太在意,他接过拉比递来的毛巾,擦干了头发上的海水,见一旁的莫妮卡正紧皱眉头盯着自己,白子清撇了一眼她脚腕上的淤青,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而后跟一旁的拉比耳语了两句,就径直离开了甲板。
“咳咳,想必各位一定很想知道刚才那位猛男的身份吧?”拉比亲切而又调皮的嗓音一下子吸引了围观群众的好奇。
她也没掉众人的胃口,而是来到莫妮卡身边亲昵地挽住对方的胳膊继续说道:“她就是我们智慧与美貌集于一身的莫妮卡大人新聘请的私人管家,管家先生说了,这条蓝鳍金枪就当是感谢主人的知遇之恩,稍后的甲板自助餐环节,大家可不要跟咱们主子客气哦!”
“好耶!莫妮卡女神牛啊!”周围响起欢快的起哄声,围观群众不一会儿就都散去了,「维罗尼亚号」上的甲板自助是不可多得的盛宴,可不是每次出海都能遇上的,客人们自然都得好好去打扮一番,迎接即将到来的狂欢。
“主人,你不会怪我擅自主张吧?”等到众人全都散去,拉比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莫妮卡此前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那莫名其妙的情绪和白子清的怪异举动上去了,等到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捏了捏拉比肉乎乎的脸蛋说道:“你主子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嘻嘻,我就知道主人最疼我了!”拉比松开莫妮卡之后做了一个调皮的鬼脸,然后蹦蹦跳跳的离开了甲板。
莫妮卡强忍着脚踝的疼痛回到了自己居住的房间,坐在床边的她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看着脚踝上清晰的淤青,加上当时感受到的压迫力,她很清楚,如果白子清那时真的发力的话,恐怕她的脚踝会被捏碎。就在她思考是否该向集团如实上报白子清这份神秘怪力的时候,房门却突然被推开了。
莫妮卡急忙扯过毛巾遮住脚踝,一脸怒意地盯着这个没有礼貌的不速之客。
“你不会敲门?”
白子清这会儿也有些尴尬,因为担心刚才那出闹剧弄伤了莫妮卡,所以他这会儿又忘了,其实对方的记忆中早已没有了他的存在。这几天,白子清其实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了,可还是会不自觉地会把莫妮卡当成以前那个对他照拂有加的大姐头。可等他反应过来不应该这样的时候,却又意识到,恐怕自己的行为,如今在对方眼里多半早与流氓无异了吧。
“抱歉,这些年总是刀口舔血,力道没把握好,这是东南联邦特产的活血化瘀药,外敷,千万不能口服。”白子清把一瓶黑漆漆的玻璃罐抛给莫妮卡,然后把门轻轻关上,有些落寞地离开了。
拿起白子清送来的外敷药,莫妮卡发现此刻自己的心怦怦直跳,她突然觉得这段时间自己肯定是生病了,今天还病得尤为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