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长了班里的战友跟我相处的也比之前强多了,大家彼此已经很熟悉,我在新兵连时的鼎鼎大名也被他们知晓了——高干子弟。
还好他们只知道我是高干子弟,不知道我是高干家子。
在这个时候我的地位好像突然被拔高了,大家真的认为我是高干子弟,这里当然也大我从未见过面的那位战友的功劳,因为他送我的高级香烟是一般人抽不起的,可以说是这条香烟奠定了我是高干子弟的基础。
索性在空闲之余我狠下心自费又搞来一条高级香烟,以继续保证我的‘身份’不被暴露。
几天后连长来到我们宿舍,对我问长问短的,好像他也知到我的绰号了,来时还拎着大包小包的“慰问品”。
搞得我不知所措,连长以我是新兵的理由,和怕我对这里的环境不适应等等,各种理由对班里战士侧面解释他的来意。
嘘寒问暖一番热情话语,我让班长赶紧给连长倒热水,班长似乎不情愿,想摆架子,但连长咳嗽了一声,他就乖乖的像只刚被揍过的狗狗一样顺从。
连长走后,班长就像客店小二似的对我接着问长问短,恨不得跪下来叫我一声大哥大。
我对此事有点搞不懂,连长可不是傻子,他不可能被我的绰号所蒙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后来还是假妮子孔班副无意中透露给我的,当时他有点惊讶的问我:“子键,你是北京某军区高部长的儿子?高子健?真的是你?”
我无话说,不知道怎么应对,以假装太累想休息一会拒绝了与他的谈话。
又过了几天,类似的问题接踵向我抛来,等着我吸收消化,然后向提问者一一答复。
下午连部文书给我送来一封信,是我那位相处三个月但从未见过面的战友给我寄来的,另外还有两条香烟。
我接过信封,赶紧打开看信件的内容。
里边大致内容是我的“身份”被意外暴露,已经传到团长那里。
大家都认为我真的是京城高官高部长之子,来信战友告诉我在北京真的有一个跟我同姓同名的高子健,年龄也一样,最意想不到的是那个真正的高子键还真的是什么高部长的儿子。
另外那个跟我同名的高子健跟我是同年入的伍,不过人家不是在大西北。
我们团部应该还没有人去认真调查过这件事,也许对我的档案也没有翻出来进行仔细核对。
战友在信里问我有没有胆量驾驭这个‘虚名’,有的话在退伍之前利用这个虚名好好在部队混,自己也好跟着我沾沾光,如果我同意两条高级香烟就留着自己抽。
但如果没有胆量的话趁早赶紧送给连长,让人家不要误会,也不要耽误了自己的前程,以免事态扩大,真要是让连长和团长的热脸贴了我这个假公子的凉屁股,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看了战友的信封我的心情很沉重,很压抑。
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以后的生活,面对两种选择我还真不敢轻易选择两者之间的任何一种。
假如我向连长交实底,连长必定面子上挂不住,显得自己太过草率,又像马屁精一样闻风骚动,没弄清楚就胡乱攀关系,这必定会导致我以后的部队生涯事事不顺。
可我要是硬撑着不做声响,事情总会有败露的一天,到那一天我该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会不会被押赴军事法庭,以冒充长官之子之名在部队里招摇撞骗,最后落个蹲大狱的下场。
妈的,我怎么会这么倒霉,怎么会身处这样尴尬的境地。
就像参军一样,拿了人家的钱就来到部队受这份洋罪,天天喝风吞沙。
这个决定我目前是实难选择的,想着给那位战友写封回信,让他给我出个主意,不过信封里战友已经提过,如果我没有胆量趁早向连长说清楚,以免被连长一再误会。
想过再三,最终我没有选择二者之间任何一种,就当自己不知情,连长的关心我会认为是很正常的,我是他的兵,是上下级关系,上级关心下级那是再正常不过了,没有必要假惺惺跟连首长承认什么并没有发生的错误。
更没必要给自己添堵,不过我还是给那位战友回了封信,信里内容大致就是想向大勇他了解一下那个高子健的一些基本情况,再有就是我还没有真正了解过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能抽得起这昂贵的高级香烟。
还有,有些我们班长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一个新兵蛋子是怎么知道的。
从信封地址我知晓他被分在七连,距离三连很近,只有五公里远。
因此我们之间的信件来往接收的还是比较快的,可能是各连队指导员助理送来的。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才渐渐对那位战友有了初步的了解,原来他叫廖勇,祖籍山东,出生地北京,父亲是团级干部,母亲是人民教师,有一个姐姐,目前正在读大学,马上快毕业。
一听说廖勇有个姐姐,我就心痒痒,一边抽烟,一边胡思乱想。
想着想着我突然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感觉自己仿佛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臭不要脸,事情不应该朝着那个方向发展的。
在知道廖勇的身份以后,我有点羞愧难当,觉得自己配不上跟人家有超过战友之外朋友情义。
再有就是假妮子孔泽隅孔班副,廖勇跟孔泽隅认识,并且他们的父亲还是老战友。
孔泽隅从小就天生丽质,喜欢跟女孩子一起玩耍,包括上学以后也不怎么跟男同学来往,性格内向,不爱说话,不过在高中毕业以后整个人跟以前截然相反。
但依然保持女孩子的生活习惯,他们儿时的伙伴谁都没见过他上过厕所,包括廖勇也一样,刚开始他们都以为孔泽隅是个女孩子,但有关资料或身份证件都显示他是一个男孩子。
从高中毕业以后大家对孔泽隅相对就疏远了很多,因为他的很多生活习性根本就是女孩子,大家也都本着男女有别的基本原则渐渐疏远他。
他的父母亲经常到大勇家里串门,也经常提及孔泽隅的情况,苦于没有办法让孩子回归男孩子的原有特性,经常向廖勇父母讨教,尤其是廖勇的母亲,看有什么办法能让孩子改变一下。
后来这个抉择还是廖勇提出来的,廖勇比孔泽隅低一年级,在孔泽隅毕业后廖勇就跟孔泽隅父母亲说,最好让泽隅去部队当兵,部队最能锻炼人,兴许当个几年兵他就能回归男子本色了。
孔泽隅父亲听了廖勇的话一拍脑壳: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就这样孔泽隅的父亲把孔泽隅送到部队锻炼,而且还把他送到条件最苦的大西北。
廖勇毕业后也选择来到大西北参军,想帮着孔泽隅的父亲尽快让孔泽隅变回男儿身。
另外廖勇还给我爆了个猛料,估计我们班的战士们应该都不知到,就是孔泽隅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姐姐,既然是双伴,理应如出一辙。
廖勇给我描述孔泽隅的双胞胎姐姐孔常隅,那妮子简直就是美翻儿了,在学校时就是校花,追求他的男生海了去了。
他还说孔常隅也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心仪对象,所以他也很待见孔泽隅,只不过会在潜意识里把孔泽隅当做孔常隅,因此才会故意拉开一定的距离。
在信里廖勇还说记得小时候他还见过孔常隅蹲在自己面前尿尿呢,真不知道以后哪个龟孙子会娶了孔常隅。
在我对孔泽隅有了基本了解之后,觉得自己更无颜跟人家那儿凑合了,本来还想着拿人家开心解闷呢,看来这身份地位相差悬殊,自己就是一个农家子弟,何来勇气跟人家逗闷子,想想还是歇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