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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家里宴席摆了三桌,大家的到来也算是对我参军入伍的欢送告别吧,在宴会临近结束时我没想到林东军能来到我家中,他是一个人来的,说大勇喝酒太多,大醉醒不来。

第二天临走时,林东军送我到战台之后一直目送我直至看不见列车。

列车行驶了一天一夜,然而我却没有任何睡意。

早上在乌鲁木齐下了火车,之后我又坐上颠簸不停的解放卡车,走了半天的车程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我不知道下车的地点是哪里,听一起同行的新兵战友说好像我们去的地方是新疆。

以前只知道我国大西北有一个拥有一大片荒漠的地方,好像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不过我更早听说过的却是新疆葡萄干和新疆烤羊肉串。

但这次我不是来吃烤串的,也不是来吃萄干的,而是作为中国军人来到新疆的。

下了车跟随大部队一起来到大兵营,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新兵营。

刚开始我们每天的任务就是站军姿之类的训练,踢正步和跨立,还要把被子叠的像豆腐块一样整齐。

一两个月都是重复再重复的训练,到部队的时间虽说不算太长,但一转眼也已经有差不多两个月了。

直到今天我仍然还是想念自己的家乡,想念父母亲。

算算时间马上快要过年了,因此我特别希望连长能够在晚上给我们这些新兵提前召开一次迎新春的联欢晚会,好让我们能够热热闹闹的过一天,这样我的心里可能会好受些。

这也是我来部队后即将要过的第一个节日,我猜想它应该无法跟我们老家的春节相媲美,即便家乡的大多数人家餐桌上摆不出什么像样的酒菜。

也许我的这种心情跟他所处的地方环境有关吧,中国大西北地区某团新兵连。

人每到一个地方就得赶紧熟悉当地的生活习惯,部队也一样,我也为自己能来到这里感到很庆幸,听战友们说别的部队里的战士都在忙活着种菜种树,冬天忙活着喂猪扫房子,部队里的生活跟在生产队相差无几,总感觉这兵当的压根就没有跟军人沾上边。

而我所在的军营却大不相同,脚下都是黄沙,虽说不用种地种菜,但外出训练时几乎都要喝进一嘴的黄沙。

过了几天我们这些新兵如愿以偿的过了个春节,只不过这节日过得大伙都有点接受不了,心想怎么着这个对于大伙来说也是背井离乡的第一个节日,不是应该大鱼大肉大口喝酒么?

怎么连长会让大伙跑到荒漠里负重越野,在荒漠里进行射击训练,兄弟对打比赛,一直在大风黄沙中折腾到傍晚,回去的路上还要一路军歌嘹亮。

我本以为回去后怎么着还不得给弄二两肉一杯酒让大伙解解馋,可没想到回去之后还是唱歌,接连唱了四五首军歌,最后洗了个澡就让大伙熄灯睡觉了。

这是我做梦也没想到,怎么会是这样呢?

不出差错的话老家那边应该正在放鞭炮才对,迎接新春嘛。

而我们这些新兵竟然会在新年的第一天就这么早早的睡觉了。

晚上在熄灯后的黑夜里不知谁的床铺上发出微微的抽泣声,我猜想这应该不是累得,而是想家了。

在这个新春的年夜里,我们这些新兵本应该坐起来唠唠家常,共同感叹几声才符合我们现在的心情,可总会有几个不争气的大老粗会在黑夜里放几个嘹亮的屁声。

屁声夹杂着抽泣声,抽泣声夹杂着不知来自哪位兵蛋子的嬉笑声。

咳嗽声,叹息声,吸痰声,哼哼声,偷笑声,抽泣声,吞咽唾沫的咕咚声,裤衩味,干屎味,屁味,汗脚味混杂在一起,整个宿舍的人都没有了睡意。

而我上铺那位看似很壮的新兵突然扯开大嗓门大喊了一声:“过年好啊,兄弟们”

外边同时也传来大吼声:“瞎喊什么!都给我睡觉!”

听声音应该是连长在外边。

大家各怀心事莫不出声,慢慢的都睡着了,鼾声如雷,确实是太累了。

“嘀…嘀…嘀…嗒……,嗒…嗒…嗒…嘀……”

嘹亮的起床号声响起,朦朦胧胧的感觉身边发出阵阵闷声闷气的叹息声!

这该死的司号员他怎么就那么精神呢!

还在半睡中的我隐约听见外边响起起床号声,微微睁开双眼环视四周,心里顿时产生一股莫名的心酸,为什么自己会待在这样的集体宿舍里?为什么这里的夜晚是那么的短暂?(其实新疆的夜还是蛮长的)

说不清是想念家乡想念父母亲还是大勇,还是想念自己那摆放在老家西屋墙角窗户边的那一床铺盖。

来到部队已经近两个月了,但我仍然无法习惯部队里的生活,这倒不是说部队里的生活条件不好,也不能说战友们对自己不友好,应该说是我认为自己不太喜欢集体生活的原因吧。

虽说躺在老家那张木床上翻个身床板都会被压得咯吱咯吱响,好像随时都有散架的可能,但在我心里那张床仍然是最亲切的。

就连夜里老鼠从墙洞里钻出来啃咬床腿时发出的“吱吱”声,我都感觉那声音比司号员的吹号声听起来要舒服多了。

入伍以来我一直认为是自己还没有习惯部队里的生活。

可仔细想想才明白!不是我没有习惯这里的生活,而是这儿压根就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想象着自己可能是属于那种单打独飞的孤鸟吧!

可话说回来了,人总是要向前迈步的,老是待在床上也不是个事,毕竟世界上每一位为人类做出贡献的伟人,他们的辉煌战绩都不是在床上实现的。

每当天还没亮外边响起起床号时,我的内心世界总是要达到崩溃的节点,拳头是紧紧攥着的,脸上的肌肉是狰狞的。

真想找一块砖头隔着窗户扔出去,希望它能够砸中司号员的那张嘴,让卫生队里的同志给他嘴上缝几针,只要还能喘气不至于被憋死就行。

我的上铺是一位来自山东的很壮实的大小伙子,我不知道上铺战友为什么身材会这么魁武,也没有见过他长什么样,可能是训练太累,顾不上一一跟战友们相面了。

要拿起床号这事来说,能看得出上铺那位比我要懒得多了。

日复一日的训练着实将我的体力透支了,我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简直是糟糕透了,我想自己应该是需要饭堂里那如玉般的米粒来填饱自己的肚子,更需要那如同翡翠一样的青菜来补充维生素,好让自己的身体多吸收点营养,以支撑自己即将要倒下的身躯。

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子总是在脑门子上不停的往下流,回到宿舍坐在床铺上休息时我总会呆呆的发愣,一呆就是一个多小时,脑子里空白的很。

有时候在内心里我会歇斯里地的恨这个世界,为什么自己要到这个世界上来,既然来了为什么我不能自己控制自己的命运,想要走什么样的路为什么总会被别人给指指点点的。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一个人走出宿舍,找个没人的地方拼命的抽烟,我的这点来部队时所带的钱财大多都让我买烟抽了,因此在部队里我几乎除了抽烟也就没什么别的事可干了。

连队里唯一的卖店老板娘看到我就像看到亲人一样欢喜,每次我的到来都像是进货一样,她那里的香烟我都是要打包的,无一次例外。

当然部队里是不允许士兵随便抽烟的,每次烟瘾上来了我都是偷偷摸摸找个犄角旮旯拼命抽上几支香烟的。

在后来的日子里,我发现自己的烟瘾又大了,与此同时我的饭量也日渐增大,我庆幸还好部队里的伙食是不需要花钱的。

每当开饭前排队打饭之时,我总感觉笸箩框里的那些白胖白胖的面馍就像初恋般的少女一样在向自己招手,在这个时候我简直是太爱它们了。

我确信这份爱能够胜过所有男人对摆弄枪支的那份热情,和热爱那些金黄色子弹的冲动。

有时候我都恨不得冲出人群托起整笸箩的大馒头,把它举过头顶一口气跑回家里,然后坐在自己那张摇摇欲坠的木床上一口一口的吃掉它们,再搬个凳子坐到院子里一杯接一杯的喝茶,从此不再过问世上的任何事。

上铺兄弟仗着他那两膀子厚实的肌肉和铁锤一般的大拳头,他总敢在每天早上起床号响起时对着窗外骂上几句,每次他开口骂人时我都觉得他的生音特别耳熟,像在骂自己一样。

在这一刻我的心情也是全天里最开心的时候了,有时候我也会对着窗户应和着上铺兄弟冲窗外骂上两句,之后就高兴的想在被窝里撒上一泡尿。

其实在我的内心里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在这里的所有新兵战士当中,估计就他一人干这么歇斯里地的吼叫吧。

每次吃饭时我的餐具是吃的最干净的,也是全连最干净的,因此我还不止一次得到过新兵连连长的口头表扬。

也正是因此在大家互相都还不太熟悉的情况下,我就成了新兵连里的焦点人物,每位战士也都知道我叫高子健,那个每次吃完饭都不用刷盘子刷碗的高子健。

我的上铺兄弟曾经不止一次偷偷给我塞东西吃,有鸡蛋糕,也有压缩饼干,我很感激他,似乎我们很投缘,但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不知道人家长什么样呢。

我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搞来的这些东西,最起码在我入伍以前我是没有吃过这些东西的,八十年代初期能动不动就吃上鸡蛋糕和压缩饼干,对我来说这些东西简直就是奢侈品。

新兵连的战士有将近二百人,大家背地里都叫我干家子,原因就是因为我吃饭吃的太干净,是个干家子。

但又由于我姓高,大家叫着叫着也就把我叫成高干子弟了。

之后在连里无论什么时候只要食堂开饭,我一到场,大家纷纷给我让路,让我第一个打饭,还嘀嘀咕咕到:“高干子弟来啦,大家都让让!”

当然也有的说:“刷盘子刷碗的来了!”

新兵连的战士都是来自全国各地有为青年,看着这个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我心里不免会骄傲我能出生在中国实在是太荣幸了。

三个月过后我们这些新兵被一一分往不同的连队,我被分到某团场三连,南邻阿克苏河,东邻七连和八连,再远就到上游水库了。

到三连后本以为还是跟大家一起同吃同睡,没想到被分到的地方仅仅只有我一个新兵,其他的都是老兵。

我不知道曾经给我东西吃的战友被分往哪个连,在新兵连他是我最要好的战友,唯一的遗憾就是我不知道人家长什么样,三个月漫长的时间我竟然没能看到自己上铺战友的面貌。

我被指派到的班里有十几名战士,大家对我的到来好像各有各的看法,有的帮我接行李,有的甚至看都没看我一眼,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祷告,等自己当上连长之后就罚他们扫操场去。

班里空着的床铺有两处,正好是上下铺,我不知道谁是班长,也不知道该占哪个床铺,总之我每一个行动都会谨慎再谨慎的,不然我怕会被老兵欺负的。

我想住下铺,但空着的下铺上边摆满了洗刷过的胶鞋,上铺我住不习惯,怕晚上睡着了再掉下来给连里添麻烦。

正在我为难之时,有位战友从床上站起身并对我说道:“欢迎新兵,你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不知道的就问咱姐。”

说完他指了指靠窗户的那张下铺,我听完他的话没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消化掉他这话的意思。

心想,部队里什么时候兴男女混搭宿舍了?怎么还有一个姐姐跟我们这些男兵住一起。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靠窗户铺位有个跟大家与众不同的小个儿冲我摆了摆手。

妈的!这家伙居然留着一寸长的头发,难道是连长下基层体验生活来了。

但我又定睛一看,吃了一惊,怎么真的有一个女兵跟我们住一起,一刹那间我的胳肢窝好像出汗了。

似乎在一瞬间我便萌生了一种想法:我要首当其冲的占有这个姐姐,不惜一切代价,因为她太漂亮了。

我发誓,哪怕跟这里的老兵打的头破血流也值得,因为我不想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不过我心里也在想,在这个宿舍想要稳稳的住下去,还真特么需要定力,连队里什么时候颁布男兵宿舍要配备女兵搭配了?

因为我的眼神有异样,那个被我认为是女兵的战士站起身走到我跟前,用一口标准的河北口音对我说道:“你别听班长胡说八道,啥姐不姐的,咱可是堂堂的男子汉。”

说完他还翘起兰花指把太阳穴附近的头发捋向耳朵后边,并且还冲我挤眉弄眼,大概是在挑逗我神经吧。

我心说,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男的,声音也是挺尖锐的,但仔细听听还是有点男人口吻的,妈的,搞得我心里怦怦乱跳。

面前这个类似女人的男人话一出口我才把心放下,原来这是一位中性人,不过声音也真的有点男不男女不女的。

在长相方面还真的跟女的一模一样,留着一寸长的乌黑头发,长得还挺白净,小巧玲珑,大眼睛小鼻翼,自来红的小嘴唇,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女的,怪不得被人称为“咱姐”。

整个宿舍还有两张空余的铺位,也正好是一张床,上下层的那种。

看到咱姐我的心放下了,这里肯定不会发生老兵欺负新兵的情况,因为看到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小个头战士后,我认为要欺负也应该是我欺负他。

因此我选择了下铺位置,当着全宿舍人的面把胶鞋一一扔到床底下,然后打开自己的军被开始铺床,在新兵连学习的切豆腐技术也被我运用的出神入化一般,整个宿舍就我的被子叠的最整齐,角是角棱是棱的。

“咱姐”没有理会我扔到床底的那些胶鞋,他在我身后突然开口道:“新来的,你内务整理的不错嘛,把我的也顺便给重新整整怎么样?”

我听到这话有点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顺便?我顺你妈呀我。

一直听说参军到部队的新兵会受到老兵的欺负,没成想我怎么会被一个娘们唧唧的老兵给分派任务。

听了他的话我回头看着他,开口道:“妹子,你干脆给我住一个被窝不就行了,把你的被褥捐给穷苦老百姓那该有多好。”

这话一出口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因为我跟他说这话时,我又仔细看了看他,不由得再次确认了一下,他是否真的是个男的?

难道现在部队里都要考核新兵的定力,会不会看到女人就心神不定,从而决定新兵是否能继续留在部队。

因为他长得实在是水灵,身材也跟女人一样娇小。

不过,我还是仔细想了想,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军队里的,估计眼前这货就是长得太像女人罢了。

我现在开始怀疑他是怎么入的伍,是谁给他开的偏门让他参军成为了一名人民子弟兵,他留的长发又是谁批准的。

我说完刚才的话,咱姐在原地站着看着我,嘴巴紧绷着,好像被我的话给整的哑口无言。

宿舍其他战士们一个个笑的合不拢嘴,咱姐口中的班长这时才下达命令。

“全体都有,两列队伍给我站好了。”

一声令下,全宿舍战士们立刻下床的下床,穿鞋的穿鞋,汇成两列队伍齐刷刷站在原地,当然我也站在队伍当中,只是我站在了最后的位置,咱姐站在最前面,我的理解应该是因为他个头比较矮小的原因吧。

班长接着说道:“高子健出列”

听到口令,我以标准军人出列步骤一步一步完成的很完美。

班长一句:“同志们请稍息。”

然后就是对我的到来表示欢迎,让我向大家做了个自我介绍,之后班长又一一向我介绍了班里的每一位战士。

班长叫孟子超,副班长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班副,竟然是咱姐这个不男不女的中性人。

原来他叫孔泽隅,祖籍河北,出生地北京。

好像他家里的父母亲都在部队,而且还是干部。

这就不难理解了,不用开偏门这假妮子也能参军了。

不过他怎么会被指派到中国大西北这么艰苦的地方呢,难不成他的父母亲想把他锻炼成真正的男子汉。

后来我的这个疑问也被证实了,老兵们跟我讲,孔泽隅性格开朗,但骨子里还真的有点女人味,他的父母亲对他也是疼爱有加,直到长大后他越发演变的跟女孩子更加相似,上头有个姐姐,在他父母亲的眼里仿佛他们是有两个女儿似的。

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的父母也只能忍痛割爱,将自己的宝贝儿子送往部队锻炼,希望他能够改掉这些毛病,能够成为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话说回来毕竟他是一个男的,在他眼里跟男的在一起本来就是天经地义,只不过我们这些男的却恰恰相反的被他的长相给误导了,打心底认为他是一个女的,心里认为他是一男的,但浅意识里仍然把他当女孩子看,因此接触起来相对也比较吃力。

甚至洗澡时大家都不会跟他一起洗,抹不开面。

生怕进到澡堂子里一旦发现人家真的没有小鸡子那怎了得!

从我被分到三连跟咱姐在一个宿舍之后,我本对他也不反感,相反的知道他的一些事之后便更想跟他接触接触,拿他解解闷也不是不可以的,不然在部队三年的时光怎么打发。

可话说起来容易办起来就真的很难了,在连队每天训练免不了会磕到碰到,去医务室或卫生队拿点止疼药,抹点药水什么的都是常事。

跟那里的女兵接触心里不会产生任何负担,但跟咱姐这样的角色接触起来好像比跟女兵接触还要费劲。

保持距离吧,怕人家以为被歧视。

距离拉得太近又怕人家以为成心吃人家豆腐,你是不知道这个孔泽隅是多么的迷人,没有个两三年近距离接触一般人还真不敢与他对视上几秒钟的。

也可以说大家伙真要把他当做女孩子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并且他还比一般的女孩子要漂亮的多的多,也比一般的女孩子要妩媚许多的。

与他过多接触感到比较累,或者说比较吃力吧,这大多都应该来自自己内心的抵触,确切的说应该跟没谈过恋爱或者没跟女生过多接触有直接的关系。

在来到三连之后,我们男兵宿舍楼里老兵欺负新兵的事屡见不鲜,而我有幸避免了被老兵欺负的原因,却是来自新兵连我第一个从未见过面的战友,在来三连之前他塞给我一条高级香烟,这烟我一直没舍得抽,但在这里却便宜了这帮小子。

这条香烟大大保护了我不被老兵以种种理由让我洗袜子洗衣服,这让我打心里很感激那位战友。

因为我烟瘾大,自己的香烟太便宜拿不出手,真要递给班长和其他的战士,搞不好还会产生反面影响,所以高级香烟我都让这里的老兵吃了。

刚开始的几天夜里,由于我吃不消部队里的训练,回来后洗洗涮涮就躺下休息了。

直到一个月后我适应了训练,晚上也不会像之前一样早早睡觉,也为睡前增加了一些空余时间。

跟战友打打牌,堵几根香烟也成了睡前的必备功课。

但身为新兵的我在赢了香烟之后依然还是要再次分给这些老兵的,不然我这个不用给老兵洗袜子洗衣服优质待遇恐怕就该被宣告结束了。

有时候还得故意输给老兵,这样的生活其实并不如意,感觉所有老兵对我的笑都是假惺惺的,是我用物质作为条件所换来的。

班里宿舍在晚上的气味不怎么好闻,不知道谁洗脚时没有用心,躺下之后总会有一股腌咸菜的味道扑鼻而来。

咱姐睡觉时总会拿出一瓶香水在自己的床前被窝里喷呀喷的,等把臭味都轰出来,赶到我们地界时他才再钻进被窝睡觉。

其他男兵躺在床上虎视眈眈的看着咱姐,似乎真有想要把他吃掉的冲动。

刚开始我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就多看了他一会,但他好像错误的领会了我的意思,从被窝又钻出来,拿上香水掀起我的被窝也“噗噗”喷了两下。

大家几乎同时都唉声叹气道:自己跟咱姐都是老兵了还没有过这待遇,这新兵在班里混的不错嘛!

在大家都躺下闭灯后,我开始胡思乱想,毕竟屋里有个如花似玉的大小伙子,我打内心里把他当成了大姑娘。

并且也在悄悄萌生了一个决定,当然这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这么个模糊不定的概念性的抉择。

我想跟他深交,把他当成真正的大姑娘,跟他相处相处,毕竟这三年的合同我不知道该怎么过。

在我萌生这种想法后不一会,宿舍里开始有人说话,声音很低沉,慢慢的整个宿舍的人都开始说话了,嗡嗡的声音很低沉,像是一群苍蝇在找屎吃,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不停。

这些人的对话语气大多都是应该出现在女孩子面前的。

噢!这些人的心里还是有咱姐这个人的,应该同我的想法一样。

晚上大家睡着后我却心事重重睡不着觉,好像烟瘾又犯了。

于是我披上大衣,小心翼翼的走出宿舍到外边找了一处黑暗的角落。

在确认不会被撩水兵发现的情况下我点燃了一支香烟,贪婪的开始了梦幻一般的享受。

香烟对我来说就是我的精神支柱,不管是生气也好高兴也罢,我都会抽烟的。

被云雾缭绕的香烟围绕着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这是那些不抽烟的人永远无法体会到的快乐。

我在墙角的黑暗处静静的抽着烟,一根烟没抽完,仿佛听见有微微的脚步声,我以为是撩水的发现我了。

干脆就直接整个人趴在地上躲在一些稀稀疏疏的植被后。

但我等来的不是什么撩水兵,而是跟我一样打扮的班长和班副,因为有月光的映照,我能够看的很清楚。

他俩没有发现我,我静静的观察着他们,接下来眼前所看到的比炸雷还让我惊魂不定的事情发生了。

班长和班副两个人竟然隐藏在黑暗之处开始了激烈的热吻,我趴在地上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想笑又不敢张嘴,憋得心里直痒痒,难受劲就甭提了。

后来我心里的笑不知怎么突然变成了恨,似乎有点嫉妒的意思,这让我想起了入伍前我的那些朋友们,他们对待女人的宗旨是,女人不需要捧在手心里恋恋不舍,得狠劲吞噬她们,在她们的内心世界里巴不得让你把她们给吃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撩水兵真的来了,两人抱头鼠窜一般跑进宿舍,而我却动弹不得,只能在植被后的地上趴着等,静静的等。

两个撩水兵就在我藏身不远处,他们看看四周似乎没人,各自也点燃一支烟卷,脱下帽盔拼命的抽啊抽。

把我的馋虫都引出来了,还好我手中的烟卷没有燃尽,攥在手心里挡住烟梢的红光,我也像他们一样拼命的抽啊抽。

我一边抽烟一边在想,两个大男人互相嚼唾沫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想着想着我好像想起班长和班副嚼嘴唇时班副鼻腔里发出轻微的哼哼声,嘿!真像女人诶!

抽完烟卷撩水兵戴上帽盔离开原地,此时我肚腹已难受至极,快速跑进厕所想要拉稀,都是烟瘾给闹的。

拉完稀,我回宿舍,发现班副还没有睡着,但班长已经打起呼噜,妈的!真是吃得饱睡得着的货啊,吃干抹净不管‘女朋友’了。

我进到宿舍,班副似乎很紧张的轻声对我问道:“子键,你…你出去了?”

我说:“嗯”

他问:“什么时候出去的?”

我答:“出去老长时间了。”

他又问:“出去干什么了?”

我答:“上厕所拉稀了。”

他问:“真的?”

我答:“真的,不信咱俩一起去看看,应该还没凉透的”

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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