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已经春天了,家乡门前的杨树应该已经开始飘絮,小道两旁的柳树应该已经翠绿翠绿了,田野里的庄稼应该已经抽出绿油油的麦苗,路边的草儿想必也应该是碧绿碧绿的,南归的鸟儿现在也应该展开翅膀回归家乡,我不禁一遍遍的感叹春天的美,真想回去看看自己的家乡的美景,用柳条编织几顶遮阳帽戴在邻家妹妹的头顶上,她一定会很开心的投入我的怀抱的,真要是那样,我情愿让他爹揍一顿,让自己好好清醒清醒。
然而我们连队却没有家乡那样的美景,这里除了黄沙就是风,鸟儿都懒得上这片天空飞翔,这里除了烈日暴晒,就是动不动漫天飞舞的黄沙。
我发誓一定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搞一出名堂,一出属于自己的名堂,我要把自己的名字留在这片黄沙土地上。
早上起床后我们仍然是出队去搞训练,武装越野。
太阳暴晒着我们这帮满怀斗志的青年部队,连队所有的班都出动了,集合在一望无际的黄沙之中。
这次的训练是由排长带队,这是我第八次看见他了,排长是一个大块头,个子也高,小眼睛大鼻孔,鼻毛往外支棱着,胡茬子没有规律的在脸上胡乱的生长着,因此排长每天都要刮胡子,整个脸被刮胡刀刮得铁青铁青的,像食堂垃圾桶里发霉的馒头。
在整个连队的所有班里,他就跟我们班班长关系最好,没事经常来我们宿舍逗留片刻,不过他好像没有把我这个高干子弟放在眼里。
他太孤傲了,太高傲了,看不起我们这些“纨绔子弟”。
跟排长不同的是,班长会打溜须,不过同样也是一个大个子,大块头,从皮肤表面可以看得出来,班长应该出身于不错的家庭,但模样比排长要好的多,属于很帅的那种有为青年,从他的手指可以看得出,在当兵之前班长肯定没做任何体力活。
但跟孔泽隅比起来很明显就能看得出孔泽隅是富裕家庭出身,皮肤白净,细腻,有弹性,没有任何劳作的痕迹。
不过排长他对泽隅也挺好的,武装越野时老是担心泽隅掉队,有时候干脆就拉着泽隅跑,那时候我就想假如没有其他人在场,估计排长会抱着泽隅进行五公里武装越野。
我想排长没事来我们宿舍应该是借着跟班长聊天的机会揩孔泽隅的油的,我不知道排长有没有跟孔泽隅亲过嘴。
不,我不能这么想,也不应该这么想,人家孔泽隅对我很好,对我像对大哥一样,我不能在心底把人家想象成一文不值,人人可欺的人。
不过,每当排长来我们班的时候,班长就会带着一副从醋缸里捞出来的面容一样对排长爱答不理,显然在这方面他跟排长势均力敌,说是情敌有点不恰当,但确是是那么回事,不然排长怎么不拉着我的手跟我聊天。
我要能有孔泽隅那样的待遇该有多好,让排长拉着我训练,背着我或者抱着我进行五公里越野。
我不会嫌弃他的长相的,抱着我我就跟他面对面互视对方,瞅瞅他的大鼻窟窿有几根毛伸出外边,背着我我就骑在他脖子上,像赶牲口一样揪着他的耳朵向前拼命的冲啊冲。
几天下来,班长对我开始越发关心,这应该是官代效应吧,也或许是连长特意交代过。
泽隅也开始对我加倍关注,他送给我一本日记本,很高档精美的那种,另外还送给我一支钢笔,黑色镶金边的钢笔。
这两样东西我都爱不释手,这倒不是说我对孔泽隅产生好感,而是我早就想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钢笔,虽然我平时不写什么东西,但它能够显出我是一个文质彬彬的文化人。
我也打算过两天送给孔泽隅一些东西,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可是我该送他什么呢?送他高档香烟,恐怕不太合适,他不抽烟的;送他一条裙子?我怕被连长赶我回老家。
就在我正纠结送他什么东西时,班长又捞起醋缸里的面具了。
晚上我和班长一起悄悄出去,躲在黑暗的角落抽烟,烟是我的,但他是班长我只有无可奈何。
班长问我晚上是不是经常出来抽烟,我说当然是的,不然我会憋得睡不着觉。
班长又问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偷出来抽烟的,我说某一天夜里,还差点被撩水兵给逮着。
班长没有再问我什么,我说那天我拉稀了,拉的很厉害,都是烟瘾这东西给闹的。
班长依然不做声,抽完烟他起身回宿舍了,临走时他似乎有点生气的对我说:你咋没掉进屎缸里,让你窜的稀淹死你呢。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
算算时间,我来到部队差不多已经有半年的时间。
这天训练完毕,班里的战士都累躺到床上休息,孔泽隅好像精神很亢奋。
我想了想,有人拉着训练当然是另一个样。
孔泽隅躺在床上背对着我,好像在咯咯咯的发笑,我们现在已经很熟悉了。
我不遮不掩走到他床前想看个究竟,探着身子往他另一面看了看,发现原来他在看信,怀里搂着十几封信。
不知道是谁写给他的,我转身回到自己的床上,长长的叹了口气,并自言自语道:“廖勇啊廖勇,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不给我写信啊!在这无聊的空档好让我也有点事干。”
我这话一出口,没想到孔泽隅反应很强烈,他转过身坐在床上对我问道:“子键,你认识廖勇?你认识的廖勇是哪个廖勇?”
听孔泽隅这样问我,我苦笑道:“还能是哪个廖勇啊,这天底下能有几个廖勇啊,你以为别人都跟我似的… …”
话没说完,我才猛然回过神,差点说漏嘴,还好这假妮子一听廖勇的名字就高兴地忘乎所以,竟没有在意我后边的半句话。
我接着问道:“怎么,泽隅难道你也认识廖勇?”
孔泽隅开心的一把搂住我的脖子,恨不能亲我一口,他一边搂着我的脖子一边说道:“当然了,我们是一个院的,从小一起长大的。”
孔泽隅这次与我面对面,我们的距离非常的近,我看着他,他看着我,这张如花似玉的面容在我眼前让我心跳加速。
我发誓,我真的很想亲(她),想把他与自己用绳子捆到一起,不容我们分开,那种欲望是我所不能控制的!
但理智告诉我我必须得控制自己,在内心里我一直不停告诫自己:你眼前的这个人是个男的,你要搞搞清楚,千万别变成搅屎棍子。
大概过了几秒钟,我才回过神,听了泽隅的话我想想也是,廖勇在给我的信里早已说过跟孔泽隅他们两个关系很好,而且他们的父亲还是战友。
现在我兜里的钱除过寄往家里的,剩下的钱差不多已经花完了,我想我何不趁此机会讹孔泽隅一回。
想毕,我就对孔泽隅小声说道,声音是很小很小的:“我的小公主,我想抽烟了,不过没钱抽了,你能慷慨解囊吗?”
我的后半句话声音还是比较大的。
孔泽隅有点害羞但又好像很高兴很不在意别人似的,地笑眯眯答道:“你会没钱?谁信呢?那你怎么不让你的官老子多给你点钱,不过行吧,我借给你钱,但你记得还我啊。”
我心说,我哪有什么官老子,我老子现在可能正在庄稼地拔草呢,看现在的季节麦子差不多应该快拔穗了。
我这边跟孔泽隅说着话,聊着天,旁边的班长又开始吃醋了。
为了照顾班长的情绪和他即将要产生的心理创伤,我将孔泽隅的胳膊从脖子上拿开,孔泽隅错以为我要钱出去买烟,于是赶紧从兜里掏出十几块钱递给我。
这时候我不再犹豫,很爽快的接过钱并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班长好像实在忍不住,他开口对我说道:“子建,来,我这儿还有钱呢,我也借点给你吧,我看你也实在想吸烟,我给你开个条,你拿到连长那儿换成出门通行证,到外边去买烟吧,连着看了我的条不会问你出去干什么的。”
我看着班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滋味,心里寻思:班长啊,你这是何必呢,干嘛对一个不男不女的假妮子这么上心呢,难道你们在一起能过日子,还是他能跟你结婚生子?怎么就这么鬼迷心窍呢!值得吗?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班长的,为了以后能不断烟草,他的钱我也一并接下了。
当然接下钱就得给人腾出地方,班里其他战友已经去食堂吃饭了,宿舍里就剩下我们三人。
我转身走出宿舍去往连长办公室,没想到孔泽隅也跟着我屁颠屁颠的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喊我:子键,我廖勇哥给你写信了没?能让我看看不?
我站住脚,回头对他说:“大白天的你做什么梦呢?我的信让你看,你怎么想的?你觉得你有几成把握能从我这儿拿走信件。”
话刚说完,我就觉得自己的话说的似乎有点太绝情,毕竟刚从人家那儿借了钱。
于是我打算把话收回来,重新对他温柔的说一遍。
可我看到他很不高兴,把嘴噘的老高,都能栓头驴了,好像很委屈似的。
我赶紧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跟他道了歉,还像哄孩子似的费了半天劲才把他哄好,我说信这东西确实不便让别人看,难道说你的十几封信我想看你能让我看吗?你想知道廖勇的情况我可以告诉你,其实廖勇也在我们团服役,只不过不是一个连而已,他在七连,距离我们连仅仅只有几公里。
我说罢,他好像不相信,想再跟我确认一下,但后边的班长也跟过来了。
他冲我一摆手:“子键,你赶紧买你的烟去吧,别跟这个呆着了。”
他说完,便像搂自己女朋友一样搂着孔泽隅的肩膀,不容他不答应的拉扯着他从我面前重新回了宿舍。
班长既然替我抖搂掉这缠人的假妮子,我得赶紧快步走向连长办公室,走到不远时处我仿佛听见班长在说:其他人还没有回来呢,子键也出去了,你赶紧让我亲几口。
之后明明就是啵啵啵的吸吮声。
我在心里好笑道:两个大男人亲嘴,真的有那么香甜吗?
两个多月后,我们连里传出喜讯,说要所有班的班长加强训练,当然这不是针对我们所有班的战士,而是仅仅只限于班长。
因为连部决定从这几个班长里挑选出一名优秀班长升任排长职位,原因是我们排长要被借调到别的连任职代理连长。
据不可靠消息得知,排长去的那个连的连长因运作关系成功被调到首都北京去了。
连里有了空缺当然得抓紧时间填补空缺,放眼整个团,选来选去也只有我们排长的条件能够担任。
虽说排长长得不怎么样,但他的带队时间长,经验丰富。
另外在政治方面和体能等综合方面都达到了升任连长的水平。
排长走了,我们连也就有了空缺,那么谁来填补这个空缺呢?上边经过研究后表示,决定就从我们连破格提拔一位新的排长出来。
说是把排长借调过去,其实是抽调,那位连长去了北京,难道说他还想再回来这里吞食黄沙吗?小孩子都能看的明白。
这个消息在我们连传播以来,连里所有的副班长也都乐坏了,因为不管是哪个班长被当选为排长,也会空缺出一个位子来。
按照不成文的惯例,班长退伍也好,借调也好,代替班长位置的一向都会紧着副班长。
因此几个副班长每天也都眉飞色舞,表现超好。
不管怎么说班长大小也是官。
这一串连的升任,也带动了我们整个连所有战士的积极性,因为他妈的还有一个空缺在等着呢。
那就是副班长的位置!
我心里明镜似的,我是新兵,不管怎么找,也不会找到我的头上,还好副班长是个苦累的差事,当不当的无所谓了。
因此这件喜事对我来说稀松平常,跟我挨不着边。
不过喜事没有我的份,但为什么气人的事都会跟我正面相对呢。
五公里越野结束后,我们照例回到宿舍休息,因为我们地处大西北,户外训练相对还是比较少的。
就在我躺在床上休息之时,孔泽隅这个假妮子给我传来了廖勇那儿的一则不属于我的喜讯。
在听完这个消息之后,我很后悔把廖勇也在大西北服役的事告诉孔泽隅。
孔泽隅在知道廖勇也在这里之后,就经常跟他写信。
这不,前两天孔泽隅收到廖勇的来信。
来信内容说是廖勇那边也有职位调动,他们排的排长要复员了,好像是因训练失误导致左小腿肌腱断裂,不得不暂时卸任。
排长卸任,他们连竟然选了廖勇这个新兵蛋子任职代理排长职务。
后来假妮子告诉我,廖勇从被分到七连之后跟在新兵连完全就是两个人,每天负重越野比其他人更勤奋,在训练方面,他的越野,障碍,格斗,射击,等等等等,各项指标都以超标的合格成绩被选为优秀士兵。
近距离短打在他们连名列第一,射击,障碍,负重越野都是名列前茅,最重要的是一个月前他们连安排一次外出训练任务,在经过一闹市区时,遇到几名持刀劫匪,廖勇第一个英勇出身,保护了国家人民的财产安全,并且与战友们合力将歹徒制服。
在搏斗中廖勇起到了不可磨灭的重要作用,还因此右臂受伤。
最后被上边冠名英勇斗士、为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利益甘愿赴身等称号获得一等功。
据说他那次的英勇出手,替国家挽回了几百万的损失。
因此廖勇被直接破格提升士官,而且提拔到代理排长职位。
我听了假妮子的介绍后,头“嗡”的一声,感觉整整大了三圈。
我怎么事事不如人,家庭出身我没得选,可在部队里按说人人平等,机会也是一样,要有都有,要没有都没有。
可为什么我就没能撞见这事呢,我怎么就没能出去跟歹人打一架,也立一个一等功呢,哪怕是个二等功也行。
孔泽隅好像看出我的心事,他还嬉笑着说,那次外出训练是三个连去的,是一场被命名为兄弟连的训练比赛。
去的是六连、七连还有我们连。
我听假妮子这么一说,反问道:“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假妮子说:“你当然不知道了,连长宣布的时候我不是让你陪我出去买东西了吗?那天轮到我们班外出。”
假妮子说完这话,我气的五脏六腑都要炸了。
从一开始我来到部队本就表现平平,要说没有上进心也不为过,因为那时我不习惯部队的生活。
可被分到三连以后,我也每天在玩命的训练,当我知道自己身边的战友都是高官子弟之后,就想凭借自己的实力在部队好好发展,争取几年后混个排长连长什么的,也好让我的家人高兴高兴。
光宗耀祖谁不想?
在我们团里,我的成绩虽说不及廖勇,但在我们连也能排在前五。
近距离短打我已经跟我们班长能打个平手,我们几个班里的战士都没我成绩好,可以说在我们连我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了。
连长还因此口头表扬我好几次呢,排长还给我开小灶,在夜里多次指点我短打搏斗和障碍的训练技能,当然我承认這是香烟造就的,因为我们排长压根儿就不尿任何高官子弟。
后来我跟我们的排长混的也不错,也可以以兄弟相称了。
实话实说,在部队里一般来说排长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虽说职位不高,但也是很高傲的职位,能当上排长,在格斗,障碍,带兵等等方面可以说都是精英尖子。
廖勇能被提拔当代理排长,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因为我们是一起来的部队,在部队里来说我们的起跑线是一样的,因为廖勇从来不跟任何人说起自己家里的情况,当然我是个例外。
要说那次英勇献身肯定起到不可不视的作用,如果那天我也去了,我肯定会与廖勇一起冲锋陷阵,与歹徒搏斗。
我认为我肯定能和廖勇一样都得个一等功,为了国家和人民财产安全即便是负伤或献出生命我也在所不惜。
一想到这里,我把孔泽隅恨得牙根直痒痒。
孔泽隅啊孔泽隅,你说你没事跟着搅什么局啊,我在部队的美好前程我认为是被孔泽隅给耽误了,最起码他拉了我的后腿。
妈的,搞得我竟然对那次外出训练一支半节都不了解,这消息让孔泽隅封锁的也太严实了点。
我的手在颤抖,我的泪在无声的往肚子里流,我承认我即将要崩溃了。
这时候,孔泽隅竟然跟我说:“子键,你想不想看看这封信,想看的话你就拿去,我才不跟某人一样呢,连信都不舍得让人看。”
我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再控制自己,生怕孔泽隅再冒出任何一句话,我怕我会憋不住揍他几个耳光。
廖勇的升职消息被我知道后,我感觉我的部队生涯好像就此结束了一样,好像自己来部队仅仅就是为了混口饭吃,自己美好的想象在一瞬间全都化为乌有。
我感觉自己是一个失败者,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一个天天围着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中性人在一点一点的埋葬自己灵魂的失败者。
廖勇的成功让我不知所措,好像他的成败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我在部队的点点滴滴,决定了我在部队的发展。
因为我自认为假如廖勇在他们连混的不好,甚至于混的很惨我都不会生气,反而会感到很高兴,又或者说他在他们连混的只是普通一卒,我跟他一样在我们连也是混的没有任何起色,这样的话我也会很高兴的,最起码不会生气。
好像在无形中我把廖勇当成了自己前进的标杆,他好我好可以,他不好我也不好也可以,他不好我好还是可以,但他好我不好就是不可以,一定不可以!
我的这种想法看似很自私,但估计每个人都会有跟我相同的心理的,我是这样安慰着自己的。
都一个月了,廖勇竟然没有与我分享他的成功,他的喜悦。
即便他与我分享了我依然会不高兴的,但最起码我也能感到自己还有点用,还有人惦记着。
可为什么他没有跟我通信,却把这则消息告诉了假妮子孔泽隅。
妈的,我怎么感觉我好像也有一口大醋缸呢。
嘿嘿!我傻笑道,搞不好人家廖勇根本就没打算与我真正交朋友,有没有我这个战友无所谓,我是谁?我又算什么东西呢?我哪方面能跟人家比呢?
人家凭什么要与我分享喜悦,分享快乐,分享成功。
在新兵连时,我们在一起,我连人家的脸都没有看过,接着各自分到自己的连队后,关系也就慢慢淡化了,甚至一年能都没见过一面,一年能通几次信件谁都不知道。
我没有人家条件好,没能像人家一样有个当军官的父亲。
以往人家给我的香烟应该是在救济我吧?应该是在告别我们在新兵连时的战友情吧。
看看,看看,这半年多以来,人家连一块擦屁股纸都不给我了,我还一直把人家挂在嘴边,动不动就老朋友,老战友,老哥们的。
喝呸!真不嫌害臊!
人家廖勇的目标辗转反之已然已经到了孔泽隅这边。
也难怪,人家跟孔泽隅打小就是一起长大的,人家还看过孔常隅尿尿呢。
双方父亲又是老战友,又是一个院的,人家为什么不把成功和喜悦分享给自己的发小。
我凭什么非要跟着插一杠子,我干嘛要吃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的醋。
对了,孔泽隅和班长他们都是鸡.奸狂,这是我发现的,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搞不好廖勇还是个男女通吃的狂魔呢。
几天前我听说班长也是个高干子弟,他的父亲就在大西北,而且听连长说班长的父亲好像还是个副团级干部,只不过班长他本人相比廖勇更加不显山不漏水,唯独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子弟。
好么!我怎么跟这帮人混到一起了。
咳!爱怎么就怎么吧,去他们先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