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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紧跑慢跑,好在距离不是太远,在男人导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我们总算到他近前了。

大勇将男人扶好,身体尽量躺平在地上,我接着就是拼命的按压他的胸腔,过去我也只是听说过救落水的人需要按压胸腔,自己也仅仅只是听说,没有实践过,但现在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在按压了十多次后,男人总算又活过来了。

我和大勇并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劝说他凡是要想开,不管为了什么都不要寻死。

男人依然痛哭不绝,大概过了能有十几分钟男人才算停止了哭泣。

待他情绪稍稍平衡之后我问他究竟是因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

男人又歇了一会才慢慢回话。

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全明了。

原来男人就是我们要找的偷尸体的贼。

事情跟寻找失踪女孩那家人描述的一样,这个男人在半年多前自己的宝贝儿子因得了疾病没钱医治,从而离开人世。

男人从小无父无母,由于辛勤劳作村里人帮他说了一门亲事,结婚后日子过的还算挺好。

但自己的妻子为自己剩下儿子后就离开人世了,后来男人经过打听才明白自己的妻子又遗传疾病。

自己辛辛苦苦带着孩子,孩子都七八岁了,本来虎头虎脑,活泼可开的。

可没成想姥姥姥爷那边的病根却跟着孩子一起降生了,到了七八岁男孩开始有了症状,仅仅两个月的时间病情开始恶化,由于年龄太小,身体素质不行,体抗力太弱,再加上家里没钱来得及住院,三个月后就一命呜呼了。

男人伤心欲绝,但日子还得接着过,后来晚上睡觉天天做梦,梦见儿子回家找爸爸。

一连十多天都是同样的梦,男人哪里能承受得住这样的煎熬和想念孩子的苦恼。

他把这是说给村里年龄最大的老奶奶听,老奶奶就跟他说这是孩子在那边太孤单了,没有人陪,他娘应该早就投胎了,所以孩子才会在梦里回家找爸爸。

回去之后晚上依然做着同样的梦,最后男人就豁出去了,决定晚上去偷尸体。

一切都完成后男人将偷来的尸体在夜里偷偷与自己孩子合葬,并没有举行婚礼仪式。

按照老奶奶的吩咐,男人将合葬墓回填之后并没有留下封土堆,也没有做任何记号。

不过之后男人就再也没有做那样的梦,夜里倒是清闲了,但几天后男人因为太想念自己的孩子,白天干不成活,夜里睡不着觉,简直就是活受罪一样。

无奈他只好在夜里出来,想趴在自己孩子的坟头山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但无论如何自己在也找不到将孩子埋在哪里了。

由于他合葬女孩与他自己的孩子时并没有留有封土堆,导致自己根本就找不到孩子埋在哪里。

白天村里人在庄稼地干活,也许会发现土壤松动,但也会将土地再次修正的。

结果男人白天夜里都无法寻找到墓的位置,这才越来越伤心,孩子走了已无力挽回,但连上坟哭一场都找不到地方,这才伤心欲绝,夜里满世界乱转。

找累了就趴地上痛哭,等哭的累了睡着了也就会好点,没有办法只好回家,等第二天夜里在试着找找。

可一连几个月都找不到,庄稼都换茬了他仍然无法分辨哪里才是墓葬的位置。

放弃了一段时间可想念孩子的心却放不下,今天就是在梦里梦见孩子,大声呼喊也没用,醒来后又是一阵大哭,心如刀绞,只好拿上手电筒来野外寻找。

但这次他伤心过度,眼看是不行了,还好遇到我们,将他又救活了过来。

男人说完又想大哭,大勇赶紧给他递上一根烟,并且为他点燃让他赶紧抽烟,省的再想找坟墓的事情。

其实男人说完后,我和大勇也没必要再隐瞒了。

开诚布公,直接说了我们来这里的目。

男人听了我们的话也不惊慌,反而还求我们帮忙找到墓葬位置,将孩子挖出来埋进自己的院子里,再也不给孩子找什么媳妇了,晚上做梦就做梦吧,最起码还能在梦里见着孩子。

最后男人说真要找到了还会酬谢我和大勇,我们俩倒是没想让男人答谢我们,只求能尽快找到墓葬才是最好的。

事情已经到了这步,我和大勇也没必要掖着藏着了,与男人谈妥联手寻找墓穴位置。

天亮之后男人回了家等我们的消息,我和大勇再次回到镇里,找老许头帮忙。

由于我们是干丧葬行业的,也没少听说到过跟到墓贼有关的话题,再加上邹老爷子也称得上是个老盗墓贼,向他学习点有关盗墓的东西应该不成问题,不过这得靠大勇出面了,毕竟我刚来不久,邹老爷子应该对我不放心,经过那天谈话就能够明白,邹丽丽将我带出地下室,这就严重表明我还不是自己人。

经过夜里一番折腾,我和大勇去镇里找老许头说可能最近需要他帮我们一些忙,老许头满口应承。

之后我和大勇就坐车返回了寿衣铺,我在铺里守摊做买卖,大勇去棺材厂找邹老爷子学习跟盗墓有关的知识。

由于我们这笔买卖眼看就到了兑现期,大勇去棺材厂也算是突击训练,时间不长,三天后大勇就回了店铺里。

但大勇回来并没有带回来什么好消息,邹老爷子说这次我们寻找的坟墓太小太不起眼,并不是什么贵族大墓,再加上这孩子算是偷埋的,因此并不需要看风水,换句话说就是这次我们要找到坟墓只能按照瞎猫碰死耗子的套路来了。

再者就是上刘家湾找埋坟者,问问他大概的方位在哪里,然后一锹挨着一锹慢慢挖也就是了,总会挖得到的。

我说大勇你这次去学艺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怎么还花三天的时间待在哪里。

大勇说老头子不让他走,非要他在那里住上几天,要不是他一再要求回来,恐怕现在还住在棺材厂呢。

大勇两手一摆,表示没用办法,只能将三百块钱的定钱给人家退了,弄不好还要搭上一点违约金。

我说搭个屁违约金,这次的行动不能放弃,老头子没办法那我们就自己想办法。

说来说去我俩什么也没说出来,买卖也没心做了,只好关了门再次坐车去了刘家镇。

到达目的之后,老许头又请我们喝酒,还问什么时候出去收破烂,我俩含含糊糊随便应付了几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个人都是醉醺醺的,闲着没事,我跟老许头闲扯淡,有意无意的专门往盗墓的话题上扯。

没想到老许头对盗墓这方面还有些耳闻,尤其是老许头说到洛阳铲。

洛阳铲就是因为盗墓才被发明出来的,那玩意儿对寻找古墓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会为盗墓者节省很多时间,避免工作量的加大。

我跟老许头聊了很长的时间,老许头看我对这方面感兴趣,便打开话匣子说个没完没了了。

我们这边聊得乌烟瘴气,大勇却在椅子上靠着睡着了,呼噜声不断。

老许头最后问我为什么对盗墓这类话题这么感兴趣,我开玩笑说前几天做梦梦见盗墓的了。

到了晚上临睡觉时我问老许头能不能把洛阳铲给我描述描述,最好能画图出来。

老许头也许是喝的太多,依然笑呵呵的满口应承,并且马上找纸笔开始勾画洛阳铲。

最后拿到洛阳铲的图纸,我仔细看了看,这种东西就像一把小铲子,只是铲子变成了圆筒状,稍稍有个缝隙,最高明的就是铲把,长短可以根据工作情况进行加长或缩短。

拿到图纸后我就劝老许头睡觉去了,自己躺在床上也好好研究了半天。

第二天天亮之后,我打听到镇里的铁匠铺,将图纸重新分开进行勾画,先拿着铲头这图纸到铁匠铺,让师傅按着图画上的铲子打造两个一模一样的。

铲把得等几天让大勇去打造,避免人家铁匠铺师傅起疑心。

最终在五天后我们得到两把洛阳铲。

听说偷葬的夫妻坟棺材埋的都很深,因此我让师傅打造的铲把一共有四节,每截都是一米长短,加上铲头能有四米多长。

一切都搞定之后,我和大勇依然假装收废品的,到刘家湾进行收废品工作,暗地里与偷尸体的男人约定好夜里在老地方见,我一再嘱咐男人来时带上两把铁锹。

时间过得很快,夜幕降临,大多数人都不再出门,我和大勇开始从镇里进军刘家湾。

依然是那个时间,依然是那个地点。

我俩像偷猎者似的猫在野外等着深夜,这时候时间似乎又过得太慢了。

等了很长时间远处便出现了手电筒的灯光,男人很慌,步伐如电,不一会就与我们汇合了。

我让男人为我们照亮,我和大勇一人一把洛阳铲,另外还有一把斧头。

问清男人大概方位之后,我和大勇开始兵分两路,用斧头砸洛阳铲的铲把,将洛阳铲砸向土地下。

等三节铲把入土后就开始慢慢往下砸,一边砸一边往上提,等松动了就手动上下推送铲头,看有没有撞到什么硬东西,类似木板之类的东西。

整整一夜,我和大勇差不多每人都打了一百多个位置,然而并没有打到棺材板。

男人负责拿铁锹将我们打完的铲洞修复平整,避免让第二天上田地上工的村民发现异常,毕竟我和大勇打的铲洞都是有很明显的规律的。

直到天亮后我和大勇依然没能找到墓葬的位置。

一天过去了,两天……三天,四天,五天,十天后我们依然没有找到。

大勇说我们这完全是在白费劲,说我拿他当猴耍,男人则低头不语,又开始抽泣。

这天我和大勇都住在男人家里,我让男人好好回忆回忆当初棺材埋的究竟有多深,为什么四五米下去都打不到棺材板。

我们打的铲洞与铲洞之间的距离几乎不超过五十公分,整整打了将近半个月,怎么着也打了差不多三亩多地了,为什么还找不到。

男人支支吾吾也说不清到底有多深,只是按照老奶奶的说法,将坟坑挖的很深,自己上来的时候也废了半天劲,又是挖梯洞又是跳的。

大勇听了男人的话,说你这是挖坟坑呢还是挖红薯窑呢,最后大勇也泄了气,说还是回去退定金吧,但我依然不死心。

按说这时间也不算太长,男人就是刘家湾的,他土生土长在这里,记忆不出错的话应该不会将范围再扩大的。

最后思量了半天,我决定夜里只用一把洛阳铲,将两把洛阳铲的铲把都用在一把之上,这样最深能往地下打上八米多深。

八米深了,都赶上两层楼了,男人再傻也不会将棺材坑挖那么深的。

但按照男人再次回忆时说的,又是挖梯洞又是什么的,这就说明这坟坑最少也要高过男人身高的两倍,男人身高一米八左右,是个大高个,那么坟坑的深度应该在五米多一点的位置,再深也不会深多少的。

按照我的思路,夜里我们三人悄悄出村,带上应手工具,再次来到埋坟的大概位置。

洛阳铲开始往下砸,一节,两节,三节,……八节都砸下去了,依然没用碰到木板。

然后再换位置,接着往下砸,再换位置,再接着砸。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们总算找到位置了,一共砸下五节铲把,凭手感就能感觉到下方有东西阻碍铲头继续往下打了。

洛阳铲被提上来的时候还带上了一铲碎木料,看样子这就是棺材板上的朽木。

坟墓的位置被找到了,不过天也亮了,接下来的工作只能被迫停了下来,这次我们在土地横向五米位置的土垄处作了三个明显标记,以防再一次搞错位置。

太阳出来之前我们三人开始往回走,我和大勇回镇里废品站找老许头,男人回自己家里等着天再次黑下来。

临分别时,男人几乎是跪地求我们晚上一定要过来,千万不能骗他。

我俩很坚定的告诉他一定回来的,在得到确切答复之后男人才安心的回了家。

之后我和大勇就直奔收购站,帮着老许头整理废品,按照类别进行分类,一上午净帮着别的来送废品的卸车了。

中午老许头对我俩的幫忙一再表示感谢,到饭点时老许头又开始弄菜端酒请我俩吃喝。

期间,老许头提及洛阳铲,并且将我们打造好的洛阳铲拿到手中看了看,最后老许头说我们打造的洛阳铲有很多不对的地方。

首先就是铲头的形状有极大的错误,这样下土会很吃力,应该将铲头打造成半圆筒的造型,而我打造的几乎都快成了圆筒形状了,这样往下铲土一旦稍稍斜一点就会将阻力扩大好几倍。

接下来老许头又要跟我们拿着实物进行详细改进介绍,我想听听老许头的介绍,但大勇却不耐烦,说我们又不盗墓,干嘛一直跟洛阳铲较劲。

最终老许头也笑呵呵的,只好作罢,不再进行讲解。

两把洛阳铲我们就暂且放到老许头这里,按说我们是做丧葬行业的,跟盗墓不沾边,洛阳铲这玩意儿最好还是别放在身边,毕竟这东西不是农用器具,除了盗墓就是考古,我们带在身边一旦被人发现后给告发了,就算多长只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下午没事,我们又帮着老许头收拾废品,下半下午有辆卡车来收购站装车,人手不够,我俩也只能再次幫忙装车,还好开车拉废品的司机师傅没让我们白干,一人给了我们一包香烟。

我和大勇从下午一直忙到天都黑了,一共装了三辆卡车,这回可把我和大勇累坏了,装完车都夜里十一点多了。

司机师傅开车走后我们三人又开始喝酒吃肉,老许头对我俩千恩万谢,频频给我们敬酒递烟。

仗着老许头是个酒鬼,我俩又年轻,这顿酒一直喝到天蒙蒙亮才算结束,三个人都倒到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等睡醒的时候我才发现已经是下午了,老许头早早就起了床在外边收拾废品。

我到院子里洗了把脸,回到屋里看到大勇又呼呼大睡了起来,于是赶紧将他唤醒,跟他说我们已经误了大事,搞不好男人以为我们不幫忙,别再哭死过去了。

大勇回过神,慌忙洗脸整理衣服,拉着我就打算去刘家湾。

我说现在大白天的你想干什么,当着村里的村民进行盗墓?你胆儿够大的呀!

无奈我俩只好再在废品站等这天黑,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喝酒了,太耽误事。

下午我和大勇在镇里闲溜达,逛逛这个店那个铺,好不容易总算熬到了天黑。

匆匆吃过晚饭我们就骑上三轮车上路了,老许头一直送我们送到大街上,临分别时老许头说了句:挖墓的时候一定要放好风。

卧槽,感情老许头已经知道我们要干啥了,细想想也是,洛阳铲这东西本来就是干这个的,听听也就算了,我还打造了两把实物,老许头他哪儿能猜不着啊!

三轮车上我们带了很多东西,破布旧衣服,还有十几个编织袋,塑料布。

这些东西我们是用来裹尸体用的,毕竟回去的时候不能扛着尸体做长途汽车,只能骑着三轮往回走。

到目的地之后,男人早就等着我们了,看见我俩过来,他哭的简直就无法形容了,一张嘴就是谢天谢地,你们总算是来了。

我和大勇来这里是求财的,到达地方之后,也没有过多的与男人交流,只是让他一起帮着挖土。

男人一共就带来两把铁锹,他一个人拼命的挖,我和大勇轮流挖。

大概过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后,棺材板总算被挖出来了。

之后又挖了二十多分钟,整个棺材显现在我们三人眼前。

三个人坐在棺材旁边累得气喘吁吁,大勇拿手电筒往上照了照。

说:“卧槽,老哥哥,你这挖的是坟坑吗,我怎么觉得像是挖地道呢,你挖这么深不嫌累吗!六米深,往外扔土扔的我胳膊都没知觉了。”

男人没有吭声,只是呆呆的看着棺材发愣。

我拿手电筒围着棺材打量了一阵,没想到这棺材保存的还算完好,没有塌陷的痕迹,估计应该跟这深度有关系。

等休息了一阵,大勇就开始拿铁锹撬棺材板,男人在一旁不做声,只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等着,看着。

咯吱,咯吱,咯吱吱,随着大勇铁锹的撬动,棺材板被慢慢打开了。

由于我们不是盗墓的,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谁都没有捂上口鼻,在棺材盖打开的一瞬间,一股朽木加尸体的臭味扑鼻而来。

三个人几乎同时哇哇哇的干呕起来,大勇赶紧将打开的棺材板又用力拍了下去。

过了很长时间气味才算稍稍缓和。

再次撬动棺材板之前我们三人都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将口鼻捂上。

随着铁锹的撬动,棺材板再次被打开。

缝隙越来越大,我也不敢将手电往里照,没见过这场面,怕吓到自己,心想还是等大勇腾出手来让他弄吧。

棺材板已经被撬开,三人合力将棺材板推开。

大勇和男人一起将手电筒照向棺材内。

一张红色被面的褥子将里边盖得严严实实,根据褥子的高低起伏,很明显就能看到里边是两个人,看样子是面对面侧卧在里边。

夫妻合葬同一口棺材内,具体该是侧卧还是仰卧这我也不懂,不过这狭窄的棺材也只能这么摆放了。

不过我听说夫妻坟应该是两口棺材并排入土才对,怎么这老哥哥会将两具尸体放在一口棺材里呢,大概是他没有富裕的钱再买另一口棺材吧。

棺材被打开后,按说是不能长时间停放的,大勇看了看男人,说你怎么不动手?难道还要我们帮你吗?

男人战战兢兢,似乎又有点害怕的意思。

大勇也看出他有点犹豫,便再次对他说这还没有掀开褥子呢,等你看到尸体后可别吓得昏死过去啊,你再好好想想,是我们只把女孩带走,然后将棺材板重新盖上再回填,还是你也把自己的孩子带回家埋在自家院子里。

男人这时有点犹豫不决,大勇又跟他说了很多话,包括将尸体埋进院子可能会给他带来很多麻烦,比如夜里会无缘无故有响动,或者夜里再梦见自己的孩子,要是再梦见孩子回家,那可不一定是想他了,可能是怨他,怨他把自己的媳妇给弄走,搞不好会闹的家里鸡犬不宁的。

男人这时坐在地上又开始抱头抽泣起来,眼看时间不多了,在不动手天又该亮了。

大勇也顾不得男人的情绪了,直接将手伸进棺材里,一把将褥子掀开,两具又黑又干瘪的尸体终于显现在我的眼前,味道隔着脸上蒙着的衣服依然能够闻得着,但现在我们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呢。

第一时间看见尸体时我并没有害怕,而是觉得内心里很不舒服,两个孩子好像很安详的样子,并没有给人带来恐怖的感觉。

另外一种感觉就是我觉得其实这样还挺好的,男人说自从将女孩下葬之后就再也没有梦到过自己的孩子,看来这是他们很合得来,再不打扰自己的家人了。

可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是想要将女孩带走的,男孩会不会也给我们托梦,怪我们拆开他们夫妻两个。

我的想法很多,思绪很乱,但大勇似乎什么都没想,他在坑壁上挖了很多洞,踩着洞上去拿我们带来的破布旧衣服。

很快他又下到坟坑里,三下五除二就将女孩的尸体弄了出来,接着就是一层又一层的裹尸体。

一切都弄好之后,大勇将女孩尸体像扔麻袋一样用力甩向上边的坑沿上。

男人似乎并没有发现大勇的一切举动,依然抱着头呜呜的抽泣着。

我们的事办完之后,大勇喊了男人一嗓子,让他赶紧做决定,再不动手就表示我俩直接走人,剩下的事让他自己看着办。

最后男人也下定决心将自己孩子的尸首用褥子裹了起来,像大勇一样一甩胳膊就扔了上去。

三人都爬上坟坑,接着就开始回填坟坑,棺材盖也忘了盖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两个小时后坟坑被完全回填,天还没有亮,我们又接着将地面进行修复,怕土太过松动,又上别处搞了两三轮土进行压实。

最后尽量将痕迹打扫干净,当然痕迹是不可能被完全去除的,不过我们倒是不在乎这些,反正拿到女孩尸首后我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将女孩尸体放到三轮上,用剩下的编织袋又套了三四层,之后又用破布烂衣裳盖好。

男人依然抽泣个不停,事都做完了,三人坐在地上休息,我递给男人一根香烟。

三人一边抽烟一边小声说话。

经过这次的谈话,我知晓男人也就二十七八岁,名叫林东军,当过三年兵,算是一名老兵吧。

大高个,块头也不小。

太谈话的过程中,林东军问我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大勇不遮不掩,跟他说了实话。

这一说林东军表示也想跟着我们干,为了表示诚意他说自己可以不拿工资,只要每天有吃的有烟抽就行。

大勇说现在我们店里没什么生意,目前没有招收员工的意向,并且还劝他好好在家里务农,等钱攒够了再娶个媳妇儿生儿育女。

林东军对大勇的话很不中意,能看得出他很难受,很想跟我们走。

他一再强调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又想念自己的孩子,虽说现在打算把孩子埋进自家院中,但这依然改变不了自己对孩子和妻子的想念,只有离开刘家湾才会好受点。

大勇没说什么,只是不停的抽烟,似乎想让我说点什么。

我问林东军,这刘家湾有几户姓林的,林东军说就他们一家。

并且他在刘家湾也吃不开,姓刘的是个大家庭,横行霸道,在村里没人敢惹刘家的任何一个人。

了解林东军的事情之后,我一口答应让他跟我们一起回去,只是工资方面就像他说的,只给吃饭抽烟,林东军自然乐的不行,说等他把孩子葬好之后就去县里找我们。

天快亮的时候我们分别行动,林东军抱着自己孩子的尸首回了家,我和大勇骑着三轮开始往回走,路过镇里我们跟老许头打了招呼,给了老许头几十块钱算是将他的三轮一次性给买断了。

整整一天的时间,我俩轮流骑三轮,总算在天黑之前到达了店铺。

女孩尸首暂时被放在三轮上,好在现在已经进入秋天,再加上尸体包裹的很严实,并没有什么异味散发出来。

晚饭前大勇打车去了雇主家里,晚上九点多雇主一家全都来到店里,验证尸体是自家孩子之后,雇主按照约定给了我们剩下的余款。

大勇最后跟人家谈判,非要让人家把三轮也一并买走,价格是一百元整,不然就将裹尸体的破布全部收回来,让雇主扛着尸体回去。

雇主没办法,他们也是坐车来的,真要将尸体弄回去,就算我们不收回裹尸体的破布他们也不能就那么抱着尸体回去,最后只能按照大勇说的用一百元将三轮车买走。

雇主一家人怎么回去我们管不着,回到店铺就开始数钱,连上三轮的钱整整一千六百元。

在隔壁饭馆临关门前我们要了几个菜两瓶酒,打包回店铺吃喝。

大勇拿着钱一边一边的数着,乐的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吃喝完毕之后我们也送算松了一口气,钱到手了,可以安安生生的睡上一觉了。

我们心里高兴的不得了,觉得能好好睡上一觉了,但事情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夜里大勇和我都做了同样的梦,几乎在同时都被吓醒了,两人面面相视,都是满脸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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