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退伍这件事,这让我很长时间不能静下心来从事别的工作。
从刚入伍,起先不喜欢部队生活,后来到喜欢上部队生活,再到依依不舍… …
退伍大概差不多半年后,我什么都没有做,而是选择了颓废懒散的生活,在老家也住,住的心烦了就去北京找堂姐和姐夫,然后在北京再住上一段时间。
退伍后的补贴金够我抽上很长一段时间的烟,因此我不必为抽烟的事而烦恼,此外堂姐还会背着姐夫偷偷塞给我钱,姐夫也会偷偷背着堂姐塞钱给我,说让我买点好的吃买点好衣服穿,堂姐因为没有兄弟姐妹,从而才把我看做亲兄弟一样。
记得刚退伍时,我直接去了北京,见到堂姐后我直愣愣的呆住了,堂姐变化实在太大了,她太漂亮了,然而姐夫就像一头野猪一样把我漂亮动人的堂姐给拱了,姐夫刚见我时堂姐说让他对待我像对待她的亲弟弟一样,不然有他好看的。
小时候我没少欺负堂姐,现在想想我真想亲她一口,以表示小时候对她的亏欠代做偿还。
大伯伯母在北京原来是从事环卫工作的,每天早上太阳还没有升起时他们二老就出门打扫街道去了,不过一个月挣得工资也够他们花销的了,而且还能省下一笔开支,一年下来能够攒下不少的钱。
家乡的老朋友都用羡慕的眼光看我,以前我们顶多也是到县城里逛逛街,吃吃酒,看看街上的漂亮大姑娘。
但我们这些儿时一起长大哥们都没有去过北京,现如今也就我一人去过北京,一回来朋友们就央求我带着他们一起去北京看看,还说要到天安门看看,看看大会堂。
我说我还没有把北京玩遍呢,等我在北京熟悉透了,并且每一条街道也都熟悉了再带他们来北京玩。
其实要真按照我说的那么办,我估计他们一辈子也甭打算来北京了,因为我认为我可能不会把北京熟悉到每一条街道都整的明明白白的。
虽说我已经退伍半年多,但我依然会在出门时穿上军装,因为走在县城的大街上,大小伙子小姑娘们都会用仰慕的眼光看我,因为在这个年代军人几乎是所有年轻人所追求的梦想。
不过他们是不知道退伍军人的军装上少了那么一点东西的,老一辈人当然是明白的。
我曾想过到北京之后去试着去找找孔泽隅,找找张大勇,听说张大勇退伍后根本就没有回寿衣铺,但后来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北京太繁华了,车来车往人流穿梭不息的大街让我感到自己根本就不属于北京,也没有资格拥有北京的朋友或战友。
这种亲眼目睹身临其境的感觉到北京城市的生活之后,会让人有种说不出的不一样的感触,也会让我身不由己的打消了寻找孔泽隅以及张大勇的念头。
这也让我深深体会到了人与人的不同,这里不同于部队,那铁一般的纪律会让每一个来自不同地方的士兵放下自己以前的生活,放下以前的社会背景,在部队里大家都一样,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也没有穷富论,大家吃的都一样,生活方式更是一个样。
我在北京呆的时间不长,不到一个月。
那里的生活方式与家乡截然不同,比部队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回到老家我想跟父亲要几亩地,想要安安生生的做一个农民,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让它变做美好的回忆吧!
我不想被强求过上某种生活,我要以自己的方式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
回到家后,父亲应我的要求让我先在庄稼地干上一段时间,但我只强撑着干了半个月就撂挑子了。
我打心底深处又感觉还是北京好,还是大城市好。
于是在几天之后我与家乡的朋友喝了一场酒,回到家换上孔泽隅送我的衣服只身一人再次来到北京。
大伯和伯母在北京居住的地方是姐夫原来的家,后来人家发达了,在繁华地段买了新楼房,老胡同的宅子就一直闲置着,直到大伯搬过来居住。
我到北京时大伯已经下班,听说我也要住在北京,他们喜出望外。
大伯说他会找我姐夫,求他在北京给我谋一份差事,之后伯母还给我收拾出一间卧室,我也帮着打扫干净之后就算彻底的留在了北京。
在北京按寨扎营后我整天闲着没事,或是上到房顶上抽烟,或是满大街转悠,脚上的皮鞋我都会擦得锃光明亮,也是因为脚上的皮鞋导致我对以后还未知的工作开始有了挑剔的念头。
第一不干脏活,第二不干显示不出我穿皮鞋的活,第三,不干容易加快让皮鞋坏掉的活。
最后我总结了一下,我能干的工作差不多应该是在屋里呆着的,而且还得有人能经常去那个屋子,能够看到我的新皮鞋。
大伯开玩笑的说干脆我直接回老家县政府上班得了,工作轻巧的很。
就在我还为自己的前途感到迷茫时,不知所措时,时间已经悄悄过去了一年。
大伯已经找过姐夫,替我把以后的工作给落实了,但我并不想寄人篱下去姐夫公司上班。
期间堂姐和姐夫也跟我多次谈话,希望我能够加入到姐夫的公司,哪怕每天坐着喝水也好过闷在家里。
堂姐和姐夫的好意被我婉言谢绝了,姐夫的公司是家族式企业,大大小小的领导都是他们亲戚。
上到公司老总,下到各个部门经理以及保安人员,无一不是自家人,只有寥寥无几的元老级人物是外人,但人家是董事,这是赶不走的。
我非常不习惯待在那种环境的公司上下班,签个合同都要带上几个“家人”,仿佛生意谈崩了就会引出一场腥风血雨的火拼一样。
拒绝了姐夫的美意之后,我认为我也该动动窝了,不能让人家看笑话。
虽说堂姐也是姐姐,对我不会从根本上有什么看法,可姐夫他们家就不一样了,真要一直这么下去搞不好堂姐也会因为有我这么个弟弟而在姐夫家中受到一定的影响。
尤其是我还听说姐夫有个妹妹,在他们老爷子的眼里这个妮子可以说是他的掌上明珠,而我也听堂姐说过这个和我从未谋面的丫头片子对我的印象十分差,老是说姐夫干嘛要让我去他们公司上班,丫头片子对公司的严格要求就是懒到不动窝人的统统地不要。
知道这么个消息之后,我想怎么着自己也该做出个样让他们家看看,看看我不去你们家照样能够活得更精彩。
于是转天早上我终于将自己半年多从未跨出大门外的两条腿伸到了胡同外边。
在过去的半年里我听说我们家胡同口新开了一家山东饭馆,我不知道这家饭馆烧的饭菜味道如何,更不知道这家饭馆的门口冲向哪边,是北还是西。
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清晨我走出家门,来到胡同伸了个懒腰便向外边走去。
在胡同口还果真有一家山东饭馆,看到这是大勇老乡开的饭馆我也感到无比亲切毕竟自己曾在山东呆过一段时间,走到饭馆近前,我发现这家饭馆竟然有两个门,一个朝西,一个朝北。
路过饭馆时正是早上六点,我猫着腰轻轻撩开饭馆的门帘,里边有七八张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茶色方桌,可能是还没有到饭点的原因吧,整个饭馆显得冷冷清清,只有店老板正在背对着我忙活着中午的美餐工作。
我没有打扰他,又轻轻的将门帘放了下去。
从口袋摸出香烟,在旁边一个大妈的煎饼摊炉子上点燃了,然而我并没有象征性的买上一套煎饼果子作为答谢,而是对摊煎饼的大妈抛了个眉眼,然后吐了一口青烟表示我的烟卷已经点燃了。
煎饼大妈好像很不开心,她撇了我一眼嘴里好像嘟囔到:“你一雏跟我这儿耍什么贫呢!”
我没有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顿时感觉天昏地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妈的!这烟啊,不抽的时候总是想它,一旦抽猛了还真特么扛不住。
从胡同出来以后,我叼着烟卷漫无目的的行走在北京的大街上。
街上的行人东来西往,形形色色,大家都在忙活着自己新一天的生活,这些人群当中有脸色铁青的,有红光满面的,也有犇头大鼻子的,和小眼睛厚嘴唇的。
捡垃圾的,和大伯一样扫大街的,还有骑三轮的,蹬自行车的,还有跟我一样在步行走路的。
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工作,只有我形只影单没有目的性的混合在人群当中。
路边更有身材苗条貌美如花的漂亮女人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瞧她们一个个的!婀娜多姿的身材让我对这个世界有了重新的一种认识,好像对生活充满了另一种新的冲动,我感觉自己在家里憋了半年多,这次出来后仿佛整个世界必定会有更大的改变,可能是因我而改变!或者说是我即将要改变这个世界。
一辆我不认识的高级轿车停在了她的身旁,她开门坐了进去,那辆高级轿车从我面前无情的驶离了过去,好像完全没有在乎我的感受。
喝!呸~… …,干点什么不好!非得坐在人家肚子上撒尿不行吗?
时间是很漫长的,但同时对于一个漫无目的行走在大街上的人来说又是飞快的。
我漫不经心的行走致使我走向了北京的繁华地带,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晌午。
在一个规模不算太大的广场上一群男男女女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抖擞着肩膀冲那群人走了过去,当走到近前才明白原来这是一场“扶贫就业大会”。
这些人群从外表看起来大多都是由社会人员组成的,当然人群里边也夹杂着些许刚毕业的大学生。
整个大会呈一个长方形由南北向铺展开来,有一个差不多两米的缺口供这些人群进进出出。
纵观整个大会,我仿佛感觉这里像是菜市场卖菜一样,嘈杂声不绝于耳。
我没事也跟着大伙一个挨着一个向应招台里边的工作人员问话,他们坐着我站着,那种居高临下的优势,让我感觉他们是没有任何理由来拒绝我的。
但事实并非如此,由于我服役期间没有复习文化知识,因此学识是有限的,理论知识的不足导致我被圈里的工作人员无情的拒之门外,很明显社会经验的重要性固然重要,但理论知识也同样不能被忽视。
抽完几支烟后,我看着这些挑肥拣瘦的人群在咿咿呀呀的“讨价还价”,心里觉得十分好笑,看来这个地方是不适合我这样的人前来围观的。
当我走出两米宽的大门口,想要回去尝尝胡同口那家山东饭馆的厨艺如何时,在扶贫就业大会的最外围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另外一群身着军装打扮的人再一次吸引了我的眼球。
看到这些可爱的人,我不由的想起了自己曾经在部队里的生活,也想起了自己亲爱的战友们。
这种酸楚的感觉致使我大步流星向他们走了过去。
在挤到人群当中后我扯扯这个人的衣角,踢踢那个人的腿肚子,感觉生活一下子又像回到部队一样。
进到人群里边之后我才明白这是一家保安公司在对外应招安保工作人员。
我身边的这些人很可能都是退伍军人,他们有穿军装的,也有身穿普通着装的,但他们手里都拿着自己的证件,以此来表示自己曾经是参过军的。
我此行的目的主要是出来散散心,并不是想要找个什么保安工作的,只是对这些退伍军人感到很亲切,又不知道他们挤在这里到底在干什么,所以才跟着一块挤了进来。
在人群中我被大伙围在中间挤得东倒西歪,转过脸看看这个人,又看看那个人,一种莫名的心酸再次涌上我的心头。
我正被大伙挤来挤去,正在享受这种大部队里拉营训练一样的喜悦时,一条不知名的胳膊从我肩上蹭着脖子就伸了出来。
我不知道这条胳膊的主人是谁,但这家伙手拿证件伸出来的时候,我的耳朵被严重的剐蹭到了,而且还伴有火辣辣的疼痛感觉。
这条不请自来胳膊从伸出来之后,就一直在晃动手上拿着的证件,而且这条胳膊的主人嘴里还一直在不停的在喊叫着[我的,我的,看看我的]
我有点不耐烦了,从他一开始蹭到我耳朵我就没有吱声,现在他还把我的肩膀当做支撑他胳膊的平台一直在不停的用力抖动着。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我忍无可忍,转而扭头向身后看去,一个戴着一副白色口罩的人正在奋力地向前伸着他那条该死的胳膊。
这人仿佛还嫌我碍事似的,抬起另一只手贴在我的侧脸向一旁推来推去,我的头在此时此刻仿佛变成了篮球运动员手中的篮球一样,被无情的抛来抛去。
我瞪着眼睛看着他,他似乎摇晃的很开心,根本没把我当回事,也没有拿正眼看我。
嘴里还嘟囔着[嗞,嗞…],显然是一副嫌我站在他前边碍手碍脚的样子。
我生气了,将他的手猛地推向一旁,又架起他搭在我肩上的另一条胳膊用力的甩了出去。
这家伙现在反而瞪着两只眼睛望向我,大概有三五秒钟没有说话,后来他有点惊讶的对我开口道:“哎哟,怎么是你啊,我的老战友。”
说罢,那人就双手抱住我给我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我不知道这人是谁?他的脸上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
但他叫我战友,我一时间也猜不出这人到底是谁,我在部队当班长时,曾经有过几个手下的兵退役回籍。
面前的这个人把脸藏的那么严,我哪里又能猜出来他是谁呢!
在他给了我一个拥抱后,我仍然有点生气,对于他刚才的野蛮行为我是不打算饶恕的,不管他曾经是我手下的哪一个兵。
那人看我没有反应,就接着说道:“我靠,不认识我了?”
我有点生气,一把揪住他脸上的口罩用力给扯了下来:“你他娘的包的跟农村老太太似的我上哪儿认识你?”
等薅下来对面人脸上的口罩之后,我心里的高兴劲就甭提了。
“张大勇!你小子怎么来这儿了?”说完我恨不得往他脸上吐一口痰,简直是太高兴了。
眼前的张大勇有点激动的说不出话,我立刻拉上他挤出了人群,在广场的角落找了个石凳坐了下来。
刚刚坐下,大勇就跟个小孩似的眼睛还湿润了,我从口袋掏出两根香烟递给他一支,点燃后大勇立刻就一顿猛抽。
他对我说道:“老高,你可让我想死了,咱哥儿俩有多久没见面了,今天既然遇到你,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怎么着今天我也得好好吃你一回,妈的,把你那五千元给你吃干净。”
我用力拍了一下大勇的肩膀:“大勇,妈的,我的好弟兄,放心吧,今天咱们兄弟两个不醉不归。”
由于两年多没有见面,我俩在北京相遇,激动的有点说不出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更不知道该从何谈起。
张大勇祖籍是山东,我俩是同一年入的伍,但我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时候退伍的。
在部队里除过孔泽隅,张大勇也算是我最要好的战友,毕竟在入伍之前我们还有过不平凡的经历,虽说入伍后我们没有在一个连,但他也是陪伴我一起度过了将近十年部队生活的好战友,退伍后我们两个没有一封书信来往,再也没有联系过。
有时候我就在想几年的战友情会不会就这样慢慢淡化,最终是否会烟消云散呢!
没想到今天在北京竟然能够再一次重逢,此刻我们都有说不完的话想要好好唠扯唠扯。
我提议让大勇跟我一块去我家胡同口的那家山东饭馆去喝两杯,大勇跟我从来都是不分彼此的,自然就痛快的答应了。
不过,大勇说让我等他先行到那边应招安保人员那里报个名,然后再一起饮酒畅谈。
说罢大勇就再一次起身挤到人群当中,由于他的野蛮行为致使他很快便从人群中又再一次挤了出来。
大勇兴高采烈,像得了什么宝贝似的小跑着与我汇合。
报名签字活动进行的很顺利,大批的退伍军人供不应求,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宣告结束。
我跟大勇也从广场上撤了回来,一路上我们两个没有说任何话,只是一味地抽烟、走路。
这次我们走向饭馆的速度很快,不像我一个人刚过来时溜溜达达。
等到了饭馆时也正赶上营业点,我和大勇在饭馆里挑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大勇一口气就跟店老板要了十瓶啤酒五个炒菜,看样子他这是打算狠宰我一回了。
啤酒被店老板拿到桌上,我和大勇又是一愣,奶奶的,饭馆老板怎么会是刘家镇废品收购站的老许头,他特么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我们三人可以说算的上是老酒友了,十年不见,再相见如亲人一般,奈何聊了一会后老许头因为还要忙后厨的工作,只能与我们暂时结束谈话。
大勇打开一瓶酒直接对着瓶子吹了起来,一瓶酒在不到六秒种就喝完了。
之后大勇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烟卷,分了一支给我,并开口向我问道:“老高,你退伍后一直待在北京?我看你的生活条件还不错,这五六块钱的香烟你都能抽的起,现在你可混的不错啊!”
我说到:“你小子先别跟我说这些,就刚才你在应招台对我无理的挑衅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天底下哪有像你这样对待老战友的,我老高的头是你能够随便拨过来推过去的吗?怎么?当了几年的排长就不拿我当回事了!”
大勇听了我的话有点生气的说道:“老高啊,是是是,你说的不错,在部队时你就通过泽隅对我传话,这个不满那个不满的,这回行了,我俩算是绑在一块儿了,什么特么的狗屁安保工作,不就是跟人看大门或者充门面么,我统统地不要了,从今以后我这个排长放下架子就跟你混了,还记得我们在荒漠里训练比赛那次的谈话吗?今后你吃风我跟着溜缝,你冒烟我跟着扇火,总之以后咱俩要好好在一起干一番事业。”
话刚说完店老板正好端着一盘花生米放到了桌上,大勇端起盘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看着他这吃相,我估计大勇这小子差不多能有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我抿了一口酒,点燃大勇给我的烟卷深深吸了一口:“大勇,啥都别说了,刚才听了你那些话我才算看到真正的张大勇,这才是我的好兄弟,我本来以为你还真打算搞形象(保安工作)工程呢,特么的你吼吼那劲头怎么就那么招人待见呢!跟在新兵连一个样,让人听着就那么的舒服”
我问大勇为何在新兵连时老是背着我,但大勇对我不理不睬,我也不好在接着问下去。
大勇在我说话中已经把一盘子花生米给吃完了,用手摸了把嘴,再次点燃烟卷狠狠的吸了一口,身子往靠背上一靠:“我得老天爷,真特么香,真是特么的香啊,老高,不怕你笑话,我他娘的是真特么饿啊。”
我说道:“大勇,跟我说说在后来在部队你是怎么过的,听说你被指派到沙漠深处看守废弃仓库了?”
大勇笑道:“老高,这你就不知道了,在部队里自从我当上排长以后我们连没有一个人服气的,两年的煎熬啊!后来我打了我们连长,这小子不禁揍,被我打的鼻青脸肿的,团里要关我禁闭,我还是不服,最后想要把我弄到废弃仓库,老高,你说我能答应吗?不过我也没有办法,在废弃仓库呆了差不多一年,那儿只有我和两个跟疯子一样的老兵,胡子拉碴的,不过在那里我们有打不完的子弹天天练习,但后半年我打枪打的都腻了。最后写信跟邹老头子联系求支援,咳!老头子也是的,虽说他也找关系把我给弄了出来,但我的部队生涯是保不住了,只能选择退伍,我心想干啥不是干嘛!大不了回家发展,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在我回山东之后,老爷子说要给我重新开一家寿衣铺,说我给他丢脸都丢到部队了,我也气急败坏了,连长那儿的气我还没消呢,老爷子又给我找气受,这不,我一气之下来到北京,只能自谋生路,我也不会去求任何人的,我就不信了,我还能活活饿死在北京的大街上不成?。”
大勇说完后,我们要的下酒菜在谈话中差不多都已上桌,我让饭馆老板也就是老许头又拿了一瓶白酒,对我个人而言,我还是很忠于白酒的,啤酒那玩意儿喝不惯,喝多了老是得开闸放水,太麻烦。
两个人边喝边聊,我差不多也算了解大勇,心里也明白张大勇这回遇见我我是肯定撵不走了。
现在既然我们再次相遇,那他肯定是不会再离开我了,毕竟我在部队时也没少接受过人家的接济,现在也是该到还债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