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县令心里可是恨死那捕头了,心道:“这死家伙瞎嚼什么蛆啊,这种夺人妻子的事情也好意思对外说出来。”
“大人误会了,那姓谢的秀才打小与李家的小女儿定了亲事,如今姓谢的犯了事,李家想退了这门婚事,便请小的做主与谢家商谈,谁知这些捕头会错了意,竟说成下官强抢民女了”,杨县令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
“既然谢秀才没了罪过,那李家也就没理由退婚了,杨县令,本官还是劝你一句,这棒打鸳鸯的事干不得”,尹继善如今比以前倒沉稳了许多,点了点头就随着张盛前去了。
“尹大人,请上轿吧”,张盛将预先准备好的一顶红色八抬大轿招了过来,亲自掀开轿帘恭敬地请道。
“鄂小姐,水温调好了,请您沐浴吧”,张府的侍女一边向青色光亮的大木桶中撒着花瓣,一边细语说道。
一侍女走来替她解开外袍,乳白色的褂子轻轻一拉,就愕然出现一立玉洁的胴体。
半身倚坐在水中的鄂阳用木瓜舀着雾气腾腾的水浇灌在自己如雪的嫩肤上,遗留的水珠就像一串串水晶石一样镶嵌在她那雪肤上。
在如蓬莱仙境的水雾间,鄂阳洗了许久才站起身披了层薄纱,静静地挪步走向了里间的榻上,金簪一扯,一缕悠长的青丝顿时从娥眉边倾泻下来,恰如奔涌的瀑布横贯在尹继善眼前。
“鄂阳,你今夜好美”,尹继善吞咽了一下就把她揽入自己怀中,手轻柔地抚摸着她那滑腻细软的玉臀,静谧地嗅着发梢间飘来的迷香说道。
一月禁期已到,鄂阳特地沐浴了一番,迷醉媚人的体香之外更添了一袭曼妙动人之朦胧。鄂阳看着尹继善痴迷的目光盯着自己,反而有些扭捏羞怯起来,侧开了身子,手指轻滑,白沙恰如晨雾一般消失在锦帐中。
尹继善整个内心都被这滑下的白纱荡漾起来,阵阵涟漪下,他鼻息有些凝重起来,一只手缓慢的抬上来要解开鄂阳的红肚兜,一只手早已忍不住探了进去,揉捏着挺挺的酥胸。
“尹大哥,才一个月不见荤,你就急成这样,我自己来吧”,鄂阳见他半天都解不开,只得自己微卷着粉臂,一转一拉之下,红色的苏绣就滑落了下来,露出一席冰肌玉骨,尹继善不觉有些迷晕起来。
绣罗帐里,一弯曲美的玉琵琶,横卧在绿被间,两峰雪团矗立在粉嫩的雪脯上,雪团上结着一朵含苞待放的幽红蓓蕾,宛若西岭秋雪间待放的腊梅花。
二八年华的鄂阳显现出一股成熟女性的动人风韵,薄薄的粉唇结合在尹继善湿软的唇间,柔滑细美的亲吻就像是山间流水拂过青石一般细腻温纯。
此时的鄂阳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羊羔软软地依在尹继善的双掌间,由着他吻着自己的嘴角,滑向自己的玉颈,吸着自己的泌乳,抚着自己的软臀。
沉迷在云雨迷漫中的尹继善早已忘记了窗外的世界,此时的他就像一只贪婪的采花蝶,在鄂阳的娇喘细细中,他仿佛听见了天籁之音,更添了一丝男人的豪气。
“尹大哥,你的那个恪着我了”,鄂阳轻轻咬住他的耳朵娇嗔道,尹继善此时的下体早已坚硬如铁,哪里还听到她的温柔话语,一扯她的亵裤就把那昂物送进了那神秘的洞穴,一股温润饱和的暗流把春宵的妙处演奏到了极致。
西边厢房中的紫苏有些烦闷,往常开朗活泼的她一晚上都耷拉着脸,独自一人歪着身子躺在寂寥空洞的冷帐中想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她自小在山间是被捧出了名的花朵,多少俊后生排着队要跟他对歌,追求着他。她一直对自己的姿容很有自信,可现在她开始真的怀疑自己了。
紫苏当初一看见尹继善的风姿卓约,心思就如沉静的湖面被一颗掉下的巨石激起了万轮涟漪一样,又活跃了起来。她觉得她碰见了自己所爱的人,可谁知道自己到底还是比不上一个鄂阳,也不知道到了江宁,自己是不是也跟那周家小姐一样一点也不入他的法眼。
紫苏越想越沮丧,辗转难眠之下索性就起了床穿好衣服,出了屋子耍着自己的功夫来。
拳挥腿劈之下,瑟瑟的北风反而更加猖狂,飘落的残叶一片一片的堆积在紫苏的脚下。
许久之后,整个石板上已是满地的黄叶。
“姨娘,那个姐姐的功夫好生厉害!”,紫苏正畅快地发泄着心中的郁闷时,一股陌生的声音一下子就把她从郁闷中了拉了过来。她警惕的循声问道:“是谁在说话,还不现身相见!”
“你娘亲比她还厉害,你站在我身后别乱跑”,一穿着玄色紧身袍子的女子将一个小男孩护在自己的身后,走过来微笑着说道:“姑娘莫惊讶,我等是上门寻亲来的,刚才无意看见了姑娘在习武,还请见谅。”
“寻亲?寻什么亲?哪有寻亲的半夜躲在人家院子里?”紫苏见不过是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梳着小辫子的三岁左右的孩童,便松开了拳头,走过来抱着双手问道。
“我们本来是去云南找这孩子的父亲的,谁知道一到云南就听说云贵总督尹继善大人迁任两江总督了,我们便寻路赶来,一到这里就听闻尹大人住在了这里,所以我们就找到这里来了”,那人忙一一解释道。
“照你这么说,这孩子的爹是?”紫苏张大了嘴巴,心想这尹继善是在什么时候欠下了一堆风流债,如今倒捡了个儿子回来。
“实不相瞒,他爹就是我刚才说的两江总督尹大人,不知姑娘是否认识他?”这年轻女子抱起了那孩童,走过来低声询问道。
“认识!怎么不认识”,紫苏有些愤懑的侧过头,望了望树梢上的一轮冷月说道。
“哦,那你是他的丫鬟还是他的?”这女子见也看不太清楚她那张有些不高兴的脸,故而就很自然地问了起来。
可是这极是平常的一句问话在此时的紫苏听来却是那样的刺耳,心道:“难道在这些人的眼里,我也充其量算是个丫鬟?哼,你算什么东西,八成是尹继善那家伙在外面的野女人罢了,还这般瞧不起人!”
“我是他的娘子,拜过堂的娘子!”紫苏很认真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站在月光下仿若嫦娥下界的女子并没有多少惊讶的动作,而是异常平添而礼貌地拱手行礼道:“原来是少夫人,民女向你请安了,素闻少夫人贤惠淑德,想必你也是极乐意尹大人有这个儿子的,只是还请少夫人引我等见上大人一面,也好全父子之情。”
紫苏觉得此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但她也不好多问,想了想便有些拈酸吃醋地说:“这尹大人还在房里颠鸾倒凤呢,说不定以后还得再生一个儿子出来,你们且到我屋里坐一坐,明日再见见你的情郎吧。”
这女子此时才明白过来:“难怪这少夫人说话夹枪带棒的,敢情她误以为是我偷了她的男人。”
“想必少夫人误会了,我不过是这孩子母亲的一介侍女,他的母亲早已进京去了,他母亲走之前彻底叮嘱我要把这孩子带到他父亲身边,所以民女与这尹大人并无瓜葛”,这女子一进屋就忙解释起来。
紫苏此时才释怀了下来,但她还是故意狡辩道:“什么瓜葛不瓜葛的,我可不在乎,我且问你,这孩子的母亲是谁?为什么会抛下这孩子进京?”
“我娘就是大名鼎鼎的吕”,这孩子还没说完嘴巴就被这女子给急忙用手捂住了。这女子心里一阵慌乱,待平静下来后才有些不自然地微笑着说:“他娘只不过是丽红院的当家花魁,名字就叫女人花,这孩子把我们的玩笑话记住了,什么大名鼎鼎,不过是些丢脸的名声罢了,让少夫人见笑了。”
“这孩子心眼倒挺实在的,风尘女子也没什么大错,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少夫人,不过跟她母亲一样地位低下罢了”,紫苏笑着说了说后就喟然地叹了口气。
一手环抱着鄂阳,一手搭在锦枕上的尹继善沉睡在温柔乡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屋外的紫苏,而鄂阳却已经注意到了,她狡黠地笑了笑后就穿好衣服,悄悄走出来轻轻地关上门来到紫苏的屋里。
“鄂大小姐,你来干什么,要是那家伙发现自己的枕边人没见了,可怎么办?”紫苏有些不如意地打趣道。
鄂阳只是浅浅地笑了笑,坐在那小孩的对面问道:“紫苏姐姐,这二位是?”
“哦,这是尹家少爷,这人是一位叫吕,嗯······,一位姓吕的姑娘的侍女”,紫苏本想把这孩子母亲的真实名字说出来好好看看鄂阳的表情,但一想到这孩子的母亲毕竟是风尘女子,自己这样说出人家的艺名未免让旁边的女子不高兴。
“尹家少爷,他是哪个尹家的少爷?”鄂阳笑着问了问,刚一问完,她的眼神就凝重起来,好像看见了鬼一样,透露出一种莫名的紧张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