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今天风声紧,您看看你不能帮我把那几箱子锦帛送出去啊?”
说着那老头便从怀里掏出几个大元宝来,交到了大哥手里。我向来见钱眼开,可是锦帛,这大夏天的,真搞不懂有钱人。
“好,可是送到西城?”
“正是,还望镖头小心派送。”
那老头就走了,留了几个大箱子在院子里,嗯不,羊堆里。
“又有活干了。”
“好!”除了我兴奋,好像其他人都没有停下自己手里的活。
“咱们回来了,一起吃个饭,再商量商量。”老大和我一样都在打量其他人的表情,“好,”我喊了一声,还是只有我自己。
“我去做饭。”我趁了机会,跑进了柴房。
“我知道那人品行差,可是咱们还得吃饭,况且你看小幺儿不是挺高兴的嘛,别板着脸了,赶紧收拾收拾。”我隐隐约约听见了老大在数落他们两个,苏小歌啊苏小歌,真羡慕你啊。
一直忙活到了中午,那三个人坐在桌前一句话都不说,面色凝重,桌子上摆着黑暗料理。
“用膳吧。”
我左右看着三人的表情。
老大最先动起筷子。
“我们明天就去送镖吗?”
老大又放下了筷子,转向我:“去,可我们又要坐很久很久的羊车到西城去,你还要去吗?”
“去,当然去,我还没有押过镖呢。”我几乎是毫不迟疑地喊出来的。
几人相视,各自吃了饭,再也没说过话。
第二日一大早,还没天亮,老大和老二已经把那装锦帛的箱子抬上了羊车。换了地方,我自然睡不踏实,听到了点动静就出来了。
我洒摸了一圈,没发现蒲草。
“蒲草呢?他不和我们一起吗?”
“有人包他去看护院了。”
被包养了?!等我有钱了,我也要包一个那么养眼又有本事的,不是,是一群。
这一路子走走停停,车倒是不算慢,许久,终于到了西城的边郊,一群小院子偏上。老大老二放下了货,换下来了剩下的钱。塞给我了一个饼。
“这里,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穿锦帛的人啊?”那饼干的很。
“锦帛是黑话,就是刀剑之类的东西。他们给的多,我们也就接。”
我喝了一口水。
看着来接应的人把东西抬进了屋子里,耳语了几句,便打发我们走了。
有了钱,老大带我们回了城里,给我做了身大红色的衣服,还买回去了点胭脂类的小东西。
“出事了,出事了!”街上一个人慌慌张张地从街角跑了出来,老二连忙把我护在了身后,扒开他的大手,是一个满身是血的小吏,嘴里一直嘟囔着狐妖狐妖。
那个人几次倒在地上,又爬起来,最后重重倒在了地上抽动起来,没了气息。老二一把捂住我的眼睛,差不多把我整张脸扣住了,几欲喘不上气来。
费了好大劲,那正是王员外家。
回到镖局,蒲草还没回来。
“蒲草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好说,主家给了钱,半月半年都有可能,不过你放心,老三的本事好着呢。”
怪不得,蒲草腰间的刀那么大,他身材高挑但是很瘦,别的刀应该很累吧。
我又愣神了,高中老师老是因为这个事给我家长打电话。
“你看这又有人死了,是不是
真的有狐妖,我们要不要也贴个符什么的。”那老二又在满嘴跑火车。
“这世界上真的有狐妖吗?”
“不知道,我们这些行路的人还是不要去相信这个比较好。”老大搂搂我的肩膀安慰道。
还没等我们把买来的东西安排好,门口便来了大批的官兵,领头的是个高大佩剑的人来了便自报家门,举起了手里的令牌:“知县捕头,左道明。今日晌午,王员外暴毙,他生前在您这里押了一次镖,请你们跟我走一趟吧。”
丢!?怎么回事,还找上门来了?这左道明好像一个人啊,啊不是,好像我一个熟人,可是有点模糊了。
不知不觉我拽着老大衣服的手已经出了汗。关上门,就走了。
到了知府,一个小吏跪在殿前,见我们来了,那小吏连忙爬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到:“就是他们,一定是嫌钱少,动了杀心。”
我的天哪,小王向来脾气很好,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我最看不起那种自己没本事还到处喷粪的人。
气不打一出来,我上去就是一脚,那人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又补了两脚:“我们是镖局,不是保姆,他见过我们,六十年后他死了我们是不是还得负责,你能不能过点脑子啊!他就算是吃个包子噎死的,跟我们又半毛钱关系啊!你长嘴就是为了喷……”
还没骂完,我就被老大捂住了嘴,一把拉了回来:“别说话了,快跪下!”
我刚想反驳,却隐约看见那门口的左道明笑了一下,我站在了原地,就被老大摁了下去。
“这王员外确实是死得蹊跷,都说是狐妖作案,你怎么看啊?”那知府拍了一下惊堂木,张口问我们。
我立马爬了起来,又被老大摁了下去:“小幺儿不懂事,”紧接着抱拳:“王员外昨日确实找我押过镖,送了些锦帛,不过在那之后我们再没有见过。”
从县衙出来之后,老二逮住我一顿数落:“你怎么还学会打人了!一点规矩都没有。”
“好了,小幺儿就是觉得气不过。”
“出了什么事?”
竟然在街上碰到了左道明。
一谈才知,那左道明是和苏小歌一同玩大的青梅竹马,天啊,得亏了小王这张脸,要不然可解释不过去了。又一个青梅竹马,这苏小歌的感情戏也太多了吧。
从左道明那里听来,算上王员外和今天死在街上的人,到今日已经死了五个人了。有人说看到过他们在林子里烧了只狐狸,才惹得那狐妖。
“真的是烧了吗?”我有点不解。
“是,自那以后那几个人便都神智不清了,请了大夫有的说是癔症,有的说是让狐妖锁了魂。”
“为什么肯定是烧得狐狸呢?”我还是不明白。
“有人闻见过了,那味道很呛,”那左道明继续侃侃而谈:“对,就是那今日在街上暴毙的人。已经是两个多月了。”
“还真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