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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打架

晚自习结束后,黄星宇和李佳豪回到寝室后两人盘坐在床上又开始聊天了,黄星宇像平常一样讥笑道:“你今天有没有在程月华身上闻到什么怪味?”

李佳豪摇头说:“没有。”他看着黄星宇的脸感觉又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坏笑着说,“我现在都不敢靠近她了,太脏了。”

黄星宇捂着嘴讥笑着,他对李佳豪耳语道:“我今天闻到她身上又一股粪臭味,可能想放屁结果把屎给崩出来了。”

李佳豪装作惊讶的样子说:“不会吧。”他心里清楚黄星宇对程月华的厌恶,所以故意编出了这一段谎话来嘲笑她,但他觉得这样也蛮好玩的,在一旁赔笑着。

两人在那津津乐道,这时李军和致远回到了寝室,他们刚从小卖部回来,致远手里还拿着饼干和李军一起吃着。黄星宇见到后嘴馋,他从床上下来跑到李军面前说:“李军,饼干也给我一块呗。”

李军说:“这饼干是叶致远买的,你问他。”

黄星宇看向致远,记得前几天他还当着致远的面嘲笑过他,当时他对着李佳豪故意放大声音说:“你看看这个叶致远,是不是跟程月华很有夫妻相,两个人一样的丑。”然后就又开始捂嘴讥笑着。

为了避免尴尬,也顺便测试下致远会不会给自己面子,或是说看看致远是不是怕自己,黄星宇还是厚着脸皮问道:“叶致远,能不能把饼干分给我一块?”

因为黄星宇的关系,男生都疏远了程月华,致远也不例外,听见黄星宇说自己跟程月华有夫妻相,他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黄星宇平时嘴碎自己也不是一次两次,致远早看他不顺眼了,这次也好给他表态,他语气有些冲的说:“我不想给。”

黄星宇见状,脸上笑容变得僵硬,心里暗骂道:小子,我就再给你次机会,不然到时候别怪我。于是黄星宇央求道:“就一块而已,别这么小气。”

致远现在心里爽快的很,这个面子他自然不会给,他回道:“我就是不想给你。”

看自己求也没用,黄星宇点着头说:“行。”见致远这么不给自己面子,黄星宇心里是很不爽,他想:这笨货居然不怕我,一点面子也不给,我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不然以后怎么在班里混。

为了防止别人觉得自己是个小肚鸡肠的人,黄星宇暂时忍了一下。第二天晚自习结束后,他见致远回到寝室,他就对着李佳豪说:“你猜叶致远他爸做什么的?他爸是街上拉二胡的,就在那个菜市场门口。”

李佳豪就赔笑着。致远听到后气不打一处来,回击道:“你爸是捡牛粪的,整个镇上的牛粪全靠你爸给捡干净的。”

黄星宇脸色一变,平时怎么损致远他都像个闷葫芦一样气的一句话也没说,这次居然敢跟自己顶嘴,也是气的不轻,心里骂着:这货都爬到我头上来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很没面子,又骂道:“他爸拉二胡是这样子拉的。”说着黄星宇就学起了拉二胡的动作,整个人前后左右不规律的晃着,然后闭着眼睛哼起了歌。

致远不甘示弱,他又回道:“看你拉二胡挺专业的啊,你是打算你爸死了之后亲自给他奏乐吗?”

黄星宇冷笑道:“我是在给你爸奏乐呢!”

“哦,那你以后是不是打算专门给死人吹唢呐,这样你爹妈没了也好省下请乐队的钱,你也好尽尽孝心,真是两全其美。”

黄星宇气的本打算回击,广志这时在一旁吼道:“熄灯了!赶紧睡觉!等等扣分了你们是不是还想去操场上蛙跳。”

广志身强力壮,黄星宇不是很敢招惹,便把气憋了回去。

再加上之前有一次,黄星宇和广志聊天,聊到了自己的爷爷奶奶,这是广志的痛,广志难过的说道:“我爷爷奶奶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但黄星宇却满不在乎,还笑嘻嘻的说道:“哎呀,我爷爷奶奶还活着呢。”

这话以及黄星宇的态度,让广志心里越发生气,黄星宇不知道是没有察觉还是真的想嘲笑广志,他对李佳豪说道:“郑广志的爷爷奶奶在他五岁的时候就挂了。”然后哈哈大笑,完全不掩饰心里的喜悦。

本以为能够受到安慰的广志不但没有被同学所理解,还被这样无情的嘲笑,他气的要揍黄星宇。快放学的时候,他一直逮着黄星宇不放要求他道歉,黄星宇却仍不在乎的想要离开,广志抓着他不放。

这时班主任见广志一直抓着黄星宇,感觉情况不对,上前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黄星宇却恶人先告状,他说:“老师,郑广志想打我。”

班主任问广志:“你为什么要打黄星宇?”

广志原本愤怒的脸这时眼里泛起了血丝,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他擦着眼泪说道:“黄星宇下午的时候嘲笑我爷爷奶奶走的早。”

班主任一听气的脸都红了,他用低沉而有力的声音说道:“快向郑广志道歉。”

班主任的声音很有压迫感,黄星宇害怕的只好低头认错。

黄星宇也是越想越气:郑广志我打不过就算了,就叶致远这种笨货居然都敢骂我了,真的必须得给他点下马威,不然以后根本不把我放眼里。

于是就在一次中午,教室里没多少人,黄星宇终于找到了教训致远的好机会。当时致远正补着作业,黄星宇从致远的背后将脑袋伸进去看致远的作业后笑着说:“真是笨那,这道题都不会做。”

致远推开黄星宇,瞪着他说:“能滚远点吗?”

黄星宇这回也不用言语嘲讽了,他直接刺激致远说:“再叫?再叫一声?”

“二百五。”

“不服吗?不服来打一架啊。”

致远不甘示弱,站了起来。黄星宇见状立刻伸手想抓致远的脖子,致远抓住他的手臂两个就打了起来,没过一会儿黄星宇就被致远推到地上,致远坐在黄星宇的身上按住他的手臂,黄星宇气的拼命挣扎却毫无办法。致远看着黄星宇狰狞的表情,真想往他脸上吐两下口水。

这时戴安看见两个人扭打在地,她立刻上前拉开致远说:“你们在干什么?”

黄星宇终于站了起来,自己的丑态被同学看到他十分难堪,打架打输了气势上不能输,他还想上去揍致远,但还是被戴安给拦了下来,最后黄星宇气冲冲的回到了座位。

见黄星宇走后,戴安问致远:“你为什么打黄星宇?”

“是他先动手的。”

“那你也不能打架啊,等等班主任知道了,你又要完蛋了。”

致远知道打架对自己没好处,他也不想跟黄星宇打,但为了逞强,他还是说道:“无所谓,这人我早就想揍他了。”

戴安紧皱眉头,她说:“你在这样以后我不管你了。”

致远见戴安有些生气,也不敢多说什么,他低着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错了,戴安肩膀向下一放,算是松了一口气。

戴安还是比较关心致远的,因为他们从小学的时候就是同学,虽然两人平时接触不多,但每次只要致远作业哪里不会写都会找戴安帮忙。记得有一次老师为了防止致远上课开小差,还特地把他安排到戴安的旁边让戴安监督他。戴安一直是个很热心肠的女孩,她从来没有因为老师给她安排这些事而烦躁过,她总是会很有耐心的教那些差生写作业,即使发脾气也仅仅只是对方不认真才会生气,有一种小大人的感觉。

致远回到座位后回想起刚刚打黄星宇的场景,心里顿时爽快,总算是出了口恶气,从小到大跟不少同学打过架,但都没怎么赢过,这一次居然能把黄星宇按在地上打也是意料之外的事,现在想想他心里还有些自豪。要是下次黄星宇还敢来,在把他按在地上打,想想就很爽。

整个下午致远是过的很舒服,但有人舒服就有人难受。黄星宇一想到中午被致远按在地上打肺都要气炸了,打的过程都被教室里的人看在眼里,其中还有女生,他越想越气,他觉得自己之所以会被致远按在地上打只是中午状态不好发生了点小小的意外才让致远有机可乘,必须要调整好状态,晚上回寝室的时候再想办法揍他。

晚自习结束后,黄星宇早早的回到了寝室,他期待着等等暴打致远的画面,这口气必须要出。终于致远也回到了寝室,黄星宇二话不说上去就跟他打了起来,没打一会而致远就把黄星宇推到了床上,黄星宇脑袋撞到床上的铁栏杆发出一阵声响,他立刻从床上站起来要跟致远拼命。

广志见状立刻将两人拦了下来,他说:“好了别打了,等等老师就要来查寝了。”

黄星宇觉得自己面子上实在是过不去,他很不服,还想上去打,广志这时直接吼道:“别打了!”

黄星宇生气但只能憋着,他躺到床上,熄灯后还久久不能入睡,他摸着刚刚自己撞到的地方,已经有些破皮。他仍觉得这是意外,始终不愿意接受自己打不过致远的事实,他不相信自己居然会打不过致远,他觉得必须要打赢一回致远来挽回自己的面子,不然以后在班里没法混。

等到第二天,黄星宇也是豁出去了,他又想找致远的麻烦。他笑着走到致远面前,当他走过来那会致远就知道又没好事,但看他笑嘻嘻的样子和昨天被自己暴揍了两顿,他心里居然抱了一丝黄星宇是来找他求和的希望,但那感觉也只是一瞬间的。

黄星宇观察着致远的头咬牙切齿的说道:“为什么你一点事都没有,而我的头却破了皮。”

致远不屑的说:“然后呢?怎么了?”

经过前两次的教训,黄星宇知道自己不能和致远正面冲突,为了防止意外,气势上绝对不能输,他一脚踹翻了致远的桌子,同学们这时都朝这边看来。黄星宇趁致远还没站起来立刻按住了致远,致远用尽全身力气将黄星宇推开后站起身上去就往黄星宇身上来了一拳,黄星宇知道自己要打不过,便直接用手去抓致远的脸,两人打到一半还没分出胜负,班主任就来了。

在一顿训斥后,班主任最后说道:“过两天就星期五了,这两天给你们一段时间好好的冷静思考,星期五放学回家之前,你们两个要站在讲台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握手言和。”

致远很不甘心,他本想问:一定要这么做吗?但看着班主任严峻的面孔,他还是不敢说出口。让他跟黄星宇这种人握手言和,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到了星期五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致远和黄星宇站上了讲台,两个人就这样手拉着手,这应该是致远一生中最尴尬无语的一次,他攥着黄星宇那满是汗的手,嫌弃的想快点甩开,班主任就在讲台一旁看着。

致远看着讲台下黑压压的人群,致远像个机器人一样说着:“以后我会和黄星宇同学和谐相处,不在因为一点小事打架。”后面的话实在是难说出口。

黄星宇几乎复读着致远刚刚说的这些话,读完后他也了口气,让他说这些话真的是太为难他了。

和黄星宇拉着手真的让致远感觉无比恶心,真的是从来这么恶心过。

致远回到家后,秀惠看到他脸上的伤痕问道:“你脸上怎么回事?”

致远不想理会,他压低声音说道:“跟人打架了。”

“怎么能打架?跟谁?”

“黄星宇。”

“你好好的跟他打架干嘛?而且爸爸和黄星宇的爸爸俩人关系那么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学习成绩又好你跟他应该打好关系,向他好好学习。”

致远一听这话肚子里就不舒服犯恶心,他觉得自己的爸爸关系和黄星宇爸爸好跟我有啥关系,而且又不是我故意招惹他。大人根本就不懂小孩的世界,他们也不了解,他们只会觉得哪个小孩读书好那谁就是好孩子,可他们谁又会想到那些罪大恶极的贪官他们曾经也是所谓的三好学生呢?总之让自己向黄星宇学习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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