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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每一个男孩的过去

致远呆呆的看着这次期中考试的试卷,心情是异常的失落和烦躁,他的排名在班里是倒数第三,他心里自暴自弃着:这跟倒数第一有什么区别啊。反观平时调皮捣蛋的李军都排在了自己前面,那种失落感就来的更加强烈。

好在这次期中考过后就可以换座位,致远正为自己再也不用和易皖做前后桌感到高兴的时候,这位置最后选下来他只能和李军做前后桌了,因为那天晚上李军对他做的事让他心里一直有芥蒂,对于他这样的致远不是很想跟他走的太近,但是已经没有选择了。

剩下的三个座位里头,一个是在教室的最角落边上,其实那个位置最受欢迎,但一些差生看到班主任那自带杀气的眼神没人敢选,还有一个位置是在柳轻羽的旁边。

柳轻羽是个性格极其泼辣的女生,从小学开始她就和致远是同学,以前她跟致远做同桌时就没少欺负致远,平时在教室里嗓门可大了,像个女张飞,致远见到她总是害怕的要死,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柳轻语还曾公然顶撞班主任,都快要对班主任动手的那种,但那时候她毕竟还是个小学生,心里有那想法却没敢有行动。当然最主要的是柳轻羽这人还很会装大人眼中的乖乖女,虽然学习成绩差,但见到老师总还是会热情的打招呼,甚至见到学生的家长也一样。

记得有一次秀惠在校门口等着致远放学,这时的柳轻羽已经提前放学到了校门口,她见到秀惠便立刻笑着对秀惠说:“你是叶致远的妈妈吗?”

秀惠见一个陌生女孩跟自己打招呼先是一愣,又听见这女孩说出了自己儿子的名字心里便清楚她是谁,于是笑着说:“是啊,你是她同学吧。”

柳轻羽说:“是的,我和他小学的时候就是同学了,阿姨不记得我了吗?三年级的时候我就坐在他前面呢!以前他经常放学被老师留下来,你来学校接他时我们见过好几面呢!”

秀惠这时才反应了过来,看着面前这个女孩的面孔她终于想了起来,她说:“我记得你,你叫柳轻羽吧,致远他之前提过你,你的名字真好听。”

见秀惠夸赞自己,柳轻羽稍稍弯腰鞠躬表示感谢,她笑着说:“谢谢阿姨夸奖,致远他等等就会出来的,今天他值日所以会晚一些。”

“原来如此。”

说完柳轻羽向秀惠招了招手说:“那我先走了,阿姨再见!”

“再见。”秀惠心里想着:真是有礼貌的孩子,致远要是能向她一样那么有礼貌就好了。

等到致远出来后,秀惠带着致远看到站在路边的柳轻羽,秀惠对致远说:“看到那个女孩没?她是你同学吧。”

致远转头看向柳轻羽,这时柳轻羽正对着秀惠微笑。致远的脸立刻就拉了下来问道:“怎么了?”

秀惠一脸欣慰的说:“这个女孩真有礼貌,真懂事,刚刚还在校门口跟我打招呼呢!”

致远厌恶的说:“这人就这样,也就在你们大人面前装乖。”

“你怎么能这么说别人呢?你看她多懂事,人也长的蛮好看的。”

“算了吧,她平时在学校里可凶了,我是不喜欢和她这样的人接触的。”

见自己的儿子不太喜欢柳轻羽,秀惠也就没再说下去。

整理了一番关于柳轻羽的记忆,最后迫不得已致远选择了坐在李军的后面。

说起李军,他也是个性格外向的孩子,不过相比柳轻羽,他是不会在老师和学生家长面前装乖,这可能就是男孩和女孩之间不一样的地方吧。李军他还是一个比较“早熟”的人,即使现在他只有初一,但对于日本方面的文化电影已经了如指掌,班里的同学还给他起了个绰号叫皇军,不过他并不讨厌这个绰号,反而还很喜欢,偶尔还会说几句日语,显的自己更符合这个称号。

李军曾还追过自家的班长,我们的这个班长叫姜婉夏,是个腼腆文静的女孩,留了个民国女学生样式的短发,白里透红的脸蛋和大眼睛显的楚楚动人,是班里不少男生的暗恋对象。

不过那么多个男生当中,也就只有李军一个人敢去追求。李军追女生只能用两个字形容,那就是胆大。

在姜婉夏面前他好不遮掩自己对她的爱意,一下课就跑到她的座位前看着她。看到李军来了,婉夏就低着头看书,头抬也不抬,两边的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她的脸,也不知道她是喜是忧。李军想看看她现在是什么表情,于是将身子压低,从下面看婉夏的脸。李军正瞅着,婉夏就当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李军摸着自己的脑袋笑嘻嘻的对婉夏用撒娇的语气说:“班长,你看的什么书啊?借我看看呗。”

婉夏咬着嘴唇狠狠的瞪着李军,但她嘴角却有些微微上扬,很明显是在控制自己的笑容,可她还是要保持矜持,想拒绝李军的求爱,她说:“你快走开了。”

“没事,看看嘛!”李军边说着边把手伸向婉夏的书上。

婉夏拿起书就往李军手上拍去,却一下子就让李军给躲掉了,李军得意的说:“班长,我早就猜到你要打我了。”

见李军死皮赖脸的不走,婉夏威胁道:“你再不走我就跟老师说去了。”

李军说:“我知道班长你最好了,怎么会向老师告状呢。”

这时婉夏站起了身说:“既然你不相信,那我现在去咯。”

李军见状连忙道歉:“好好好,我这就走,这就走。”

有段时间几乎每次下课,李军就跑到婉夏的座位前去看她,李军调戏婉夏可以说是班里下课时的一道风景。

不过姜婉夏身为班长,在家里是父母眼中的乖孩子,在学校是老师眼里好学生,对于李军的求爱,她的态度也可以说一直是拒绝的,但考虑到同学的关系,再加上她不想伤害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婉夏对李军的态度一直很和蔼,就像普通朋友一样。李军看到自己跟婉夏是不可能的,没过多久就放弃了。

自从致远和李军成为了前后桌后,两人的关系也开始变得亲密,不管是上厕所还是去小卖部,两个人总是形影不离,后来因为一个女生两个人走的更近了,这个女生是李军追求的第二个女生。

她叫沈洁,是和致远同村的一个女生,虽然两个人也是从小就认识,但不是经常一起玩。致远心里也是觉得奇怪,以李军的眼光居然会喜欢沈洁这样普通的女生。

周末的时候,李军想去沈洁的家里找她玩,或是说去看看她。可是因为他学习成绩差,平时又贪玩,被自己的母亲关进了房间。

说到李军的这个母亲,应该说这是他的后妈,他的亲生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和他的父亲离婚了,他从小由这个后妈管教抚养。李军平时性格开朗活泼,可以看出家庭生活还是非常美满的,他也从来没有说过他这个后妈的不是。

李军被关进房间没法出门,于是他就打开窗户,从三米多高的二楼跳了下来。刚跳下来的时候他还感觉还可以没有什么大碍,于是他步行走了四公里的路来到了沈洁的家门口,他和致远一起蹲坐在那等待着沈洁露面。不过很可惜,李军等了一个下午也没看到沈洁,估计看见李军追求自己都追到了家门口,心里有些害怕了吧。

等不到沈洁李军离开时,起身两只脚一震剧烈的疼痛,他强忍着痛迈开了脚步,很快就被致远看出了异样,致远问道:“你的脚怎么了?”

李军回答道:“来的时候我妈把我关房间里,我没办法,从楼上跳下来的。”

致远一听心脏就一疙瘩,想起李军的妈妈是他后妈,从小他对后妈的映像都是来源于电视剧,里面只要是个后妈,绝对没一个是对自己的继子好的。致远便会想:李军的后妈是不是对他都不怎么好,会不会还经常虐待他。于是瞬间就对李军产生了同情心,他问道:“你妈妈为什么把你关房间里?”

“还不是怕我跑出去上网。”

“那你从二楼跳下来不会就是为了见沈洁吧?”

“是啊。”

致远头皮发麻,他说:“没必要这么拼命吧,以后见她有的是机会,而且在学校也能天天见到她。”

“可我就是想多见见她,想早点知道她家在哪。如果没有点诚心,别人怎么会答应做我女朋友。”

“你这样子不值得,而且别人也不知道你为了她从二楼跳下来。”致远犹豫了会儿还想说: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一定会因为你这样而被你感动。但看李军这么努力的样子,致远还是不想打击他,便也没将后面的话说出口。

李军头上已冒出了冷汗,显然忍受不了这股痛,他说:“没事,就一点小伤而已,不算什么。”

李军就是这样那么敢拼命的人,记得秋季的校园运动会长跑两千米,李军为了能够让自己爆发潜力,一口气喝下五罐红牛,跑完后累的路也走不了,呕吐不止。

虽然两个人走的比较近,但李军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就吸引到了一个女朋友。李军这个新女朋友是隔壁班的一个女生,她叫袁艺文。

在某一个中午,李军神神秘秘的对致远说:“等等吃午饭晚点去。”

“为什么?”

“下课后陪我去隔壁教室。”

“啊?去那里干嘛?”

“陪我去就是了。”

“好吧。”

等到同学们都走完后,李军就拉着致远偷偷的溜进了隔壁的教室里,翻动着其中一个课桌里的东西。致远紧张的问:“你在找什么?等等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李军伸出食指放到嘴前表示小声点的手势说:“你帮我盯着外面,有人来了告诉我。”

致远疑惑的走到教室门口把风,终于李军从课桌低下翻出了一部手机,看这手机的外壳是一个女生的手机,李军把手机塞进口袋后,走到教室门口伸出脑袋环顾四周,确认周围没其他人后就拉着致远跑进了厕所,他打开手机后说道:“这个女人居然敢偷拍我。”

致远一听就笑了,他说:“别人一个女生怎么会去偷拍你呢?”

李军嘿嘿的笑着说:“不信你看。”

致远惊住了,手机里是李军放学回家时的照片,致远吃惊的问道:“怎么会?这女生该不会是喜欢你吧?居然还做这种事。你是怎么发现她偷拍你的?”

李军得意的说:“我早就注意到这个女生在观察我了,上星期放学回家的时候我看见她拿手机对着我,我就知道她在干嘛了。”

“那她的手机你怎么知道藏在桌子底下?”

“这只是我瞎猜的,我想学校不让我们带手机,所以她应该不是很敢把手机随身带着,总之不敢随便拿出来,或许就藏起来,我搜她课桌只是想赌一把。”

“等等她回来发现自己手机不见了,不得着急死。”

“又没事,又不是不还给她。”

于是李军带着致远在袁艺文回教室的路上一直等着她,等袁艺文从他面前走过时,他就用一种令人难以形容的独特眼神看着她。袁艺文见李军正看着自己,害羞的低下头,将头发撩起放在耳后。

致远问:“你怎么不上去把手机先还给人家,万一她发现手机不见了不得着急死了。”

李军说:“找死啊,没看见现在那么多人啊,等到快午休的时候大家都回教室没人的时候再给。”

致远心里顿时有些疑惑,他又问:“可她人现在都走了啊?”

李军得意的笑道:“她等等就会回来的。”

快到午休时间,同学们都回到了教室,外面几乎没什么人,这时袁艺文真的如李军所料朝他们走了过来,但她却装作没看见李军一样自己走着。这时李军一把上去就将袁艺文抱进了怀里,眼前的一幕难以想象,致远慌的转过了身不敢去看。

李军对着袁艺文耳边说:“去干嘛?”

袁艺文扭动着身子仿佛是在挣扎,她低着头说:“快放开了。”

“说,偷拍我干嘛?”

“我没有。”

“没有?”这时李军从口袋里掏出了袁艺文的手机说道,“这是什么?”

袁艺文见状立刻把手机夺了过来说道:“你偷我手机干嘛?”

“那你先说你偷拍我干嘛?”

“要你管!”说着袁艺文挣脱开了李军的手,害羞的跑回了教室。

致远看见李军居然这么嚣张的抱着一个女生,并且把她拿捏的死死的,心里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他问道:“你是不是在她课桌底下放了纸条什么的?”

“我没放啊。”

“那你是怎么敢肯定她会回来走这过?”

李军又得意的笑道:“这只是我的直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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