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信纸上所书的地址,他的心骤然一跃立时便来了主意。
“医生!”他连忙站起身,对医生请求道:“能否借贵地的电话一用?”
医生没有拒绝:“电话在楼上的办公室里,想要用的话就到楼上去和主任说吧。”
“好,谢谢! "杜安年连忙道了一声谢,便忙不迭的拉过了杜平年向楼上走去,“平年,快走。”
杜平年一头雾水的被拉了走,“哎哎,哥,你干嘛呀?”
杜安年已来不及多解释,“别问了,快走!”
这一刻,他心中更多的是庆幸,幸亏那位先生的公文包随身携带着,若不是有了那封信上的关键线索,才让自己想到办法。
既然他家的住在是柳公馆此等高门大户,那家中必然是配有必备的电话机的。此刻唯有连一个电话过去到柳公馆,方能联系上他的家人。
“请帮我连一下平阳街巷的柳公馆。"摇动着电话机,杜安年快速的对着话筒讲道。
“好的,先生,您稍等片刻。”闻得了电话机中接线员的声音。
片刻后,连上了电话线,此刻所能听到的,便是电话机中的“沙沙”声。
杜安年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但愿这家中的主人,一定要听到这电话的声响。
平阳街巷,柳公馆。
午夜时分已过,柳依依却仍然没有入眠。
一个人坐在客厅中,望着窗外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空,却没有半点的困倦之意,而心中,却愈发的惶惶不安。
父亲柳德盛忙于学校中的工作,加班到深夜是寻常之事,但却从来没有哪一日过了午夜却仍没有回家。
自从母亲去世,哥哥出国后,便只有柳依依和柳德盛住在这柳公馆中。缺乏安全之感的她,每每也只有等到晚上父亲归来时,她才能够安稳入眠。
无论父亲工作到多晚,她都会等,若父亲不归来,她便无法入眠。而这一夜又是过了凌晨,父亲仍然没有归家,她又怎么能够安得下心?
一个又一个的电话打到震旦大学的校长办公室,却始终无人接听,此刻联系不上父亲,她心中便更加的忧急。
看着那沉沉的夜色,她着实无法安坐,于是便站起了身,心乱如麻的在客厅中踱步着。
“鹏叔。”她转过身,忧急的对一旁的管家柳鹏道:“您说这么晚了,爸爸怎么还没有回来,电话也联系不上,您说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了吧?”
“小姐,您别瞎想。"柳鹏连忙宽慰道:“老爷可能是一时间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或是不在办公室里接不到小姐您的电话也说不定,小姐您别担心了,不会有事的。”
“哎呀! "柳依依着恼的叹了口气,却愈发的忧心了起来,“爸爸若是真的被什么事情绊住了不回家,也应该给家里打一个电话告诉我一声啊。”
“而且爸爸最近的身子又不好,这个时候又失去了联系,要我怎么能够不担心?”
“不,不行。”只见她眉心一凝,霎时间便转过了身,凝重道:“我必须要亲自去一趟震旦,找不到爸爸,我没有办法安心!”
她说着便转过了身,将衣挂上的大衣取了下来,准备披上衣服出门而去。
“叮铃铃,叮铃铃……"
怎料,却就在这时,电话机竞骤然响了起来
听得了这响铃声,柳依依的心一紧,连忙跑到了电话机前,抓起电话便疾声道:“爸爸,你在哪里呀,你怎么还不回家,我都要急死了!”
杜安年在电话机的另一旁,听得了这急切的声音,便猜测到了这大概是那位柳德盛先生的女儿。
他谨慎的对着电话机的另一旁问道:“请问这里是柳德盛先生的家吗,您是否是柳先生的亲人?”
“啊?”听得了了这年轻的男子声音,柳依依不觉怔然,她原以为是父亲给家里打来的电话,却不想竟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从电话机里传来。
听得了电话那一头的问话,她的心不由得砰砰直跳了起来,一种不妙的的感觉涌入了她的心底。
她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话筒,谨慎了起来,声音中却带着克制不住的颤抖,“我……我是柳德盛的女儿,请问我父亲她……”
确认了电话机另一旁之人的身份,杜安年却又怕言语若太过于冒失,恐惊吓到了那一旁的人。
他放缓了语气,平缓的对电话机讲道:“柳小姐您别急,我们是震旦大学的学生,在路上偶遇柳先生在路旁晕倒,我们把他送到了景山医院中……”
杜安年的话还未完,柳依依的心便猛然一颤心房霎时间便被惶恐与忧心添了满,来不及去问事情的原委,声音便急剧的颤抖了起来,“什么,我爸爸……我爸爸他怎么了,他怎么了?”
“柳小姐您别急! "杜安年在电话机的另一旁极力的安抚着她,“医生说了柳先生无大碍,只是因为低血糖才导致的昏厥。”
“不过柳先生现在尚未苏醒,需要在医院做一些诊疗方可康复, 但需要家属的同意才可。所以我们联系上了柳先生的家人,若柳小姐方便的话,请您来到景山医院一趟,我们在这里等您”
“好好好。”柳依依的心仍然在急剧的颤抖着连声而道:“你们在哪里,我马上就过去!”
杜安年如实说道:“我们在景山医院三楼的第三个急诊室这里,柳小姐您若到了这里,自然会看到我们。”
"好! "柳依依说罢便断掉了电话,随意抓了一件衣服披在了肩膀上,便飞速的赶往了景山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