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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赵弦

赵弦看到她脸上浮现出的那抹笑意不禁在心底叹了口气。虽然自己和她并没有太多的接触,但是对于她的手段却是再清楚不过,赵弦知道她是准备将面前的少年置于死地了。虽然他有些不忍却是没有丝毫的理由阻止。身边的那名女子似乎看出了赵弦的心思说道:“怎么?是不是看不下去了?如果你开口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了他。”

虽然是对着赵弦说话,但是目光却始终未曾正视他,似乎她心里清楚赵弦绝对不会说话的,更加不可能会为了一个无名的少年而开口请求自己。哪知赵弦忽然开口说道:“如果我请求你放了他,你真的会实践自己的承诺,你确定不会在放了他之后我转身的刹那骤然出手?”

赵弦抬头注视着她的眼睛,对她那眼神中微带的怒气视而不见。对视了些许那女子终于是苦笑着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喃喃的说道:“难道在你的心中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

“信任!”赵弦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为可笑的言语,尤其是这两个字竟然还是从“辛夜圣女”的口中说出。她一直盯着赵弦的脸想从他的表情之上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很明显他是失望了。赵弦脸上的冷漠仿佛从不曾因为外在的情绪而有任何的改变。她不由的低下了头去黯然说道:“我明白了。”

她那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播开来的时候在场的两人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的刺了一下。先前并没有任何的感觉,但是当那种感觉蔓延开来的时候却发现原来那种痛楚竟是没人能够承受的了。赵弦想要出声安慰,但是却始终没有言语,只是那般的盯着她默默无语。她忽然抬手,收回了缚在地上那人身上的白绫淡淡说道:“你走吧,最好不要回头。”

那名昆仑弟子从地上站了起来茫然的望着二人,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该去相信那名魔教妖女的话。

“你真的放我走?”他试探着问道。

女子冷哼了一声却没有言语。一旁的赵弦道:“既然她已经开口,你还是快点离开吧?”

那人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赵弦,在他的眼中所能够看到的却只有愤怒和不屑,完全不似他在注视那名女子之时眼中神采的复杂。那人略微思索向后倒退了一步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木繁就多谢姑娘的不杀之恩,此恩来日定当奉还,但是……”

木繁顿了顿接着道:“来日相见之时,在下必定要向姑娘讨教一二以洗刷姑娘对于家师的侮辱。”

说完木繁略一抱拳向后再次退走了数步,脚尖轻轻点地就要向着身后的暗夜遁去那名女子忽然开口道:“慢着。”

木繁停住了脚步,脸上却是丝毫不见慌张问道:“姑娘还有何指教?”

看到他的表情她的心中不禁微微一颤脸上的表情却是没有变化问道:“难道你不担心我出尔反尔吗?”

那人想也没想答道:“当然害怕。”

“害怕?”听到他的话不仅是那名女子即使是赵弦的心中也不禁吃惊。这种话哪里像是从一个昆仑子弟的口中说出?

赵弦忍不住好奇问道:“这难道就是你心里的真实想法?”

木繁不答反问道:“那么你以为我会说出什么话来?”

赵弦听的出来他的口气有些不善。虽然赵弦不明白为何他的态度只是针对自己,但是却没有介意的意思笑了笑说道:“就我平常所见以为你会说出大义凛然,浑然不惧怕死亡之类的话来。”

听到赵弦这般说话木繁不屑的说道:“这里只有我们三人说那些话又有什么意思,难道说给自己听吗?”

听到木繁说出这样的话来即使赵弦身边的那名女子也是忍不住笑道:“没想到你这人表面看起来木讷忠厚却没有想到骨子里却还是这般的有趣。”

笑了一会而她接着说道;“不过如果这番话流传到江湖之上的话,恐怕昆仑的面子就要被你一个人丢尽了吧,难道连这个你也不在意吗?”

她眼中的笑意充满了挑衅的意味,似乎在说刚才自己侮辱玉虚道人他所表现出来那种愤慨难道都是虚假的不成。虽然挑衅的意味在她的眼中表露无疑,但是在木繁的眼中却是流露出一种异样的诱人味道,不经然间竟然让木繁感觉到心神一阵的失守。赵弦虽然不知道她究竟对不远处的那名少年做了什么,但是他的心里却非常的明白如果放任这件事情继续发展的话那么不远处的那名少年将会变成一个没有任何思想的废人。赵弦轻咳了两声提醒道:“请你不要忘记刚才自己说过的话。”

那名女子注视着他一脸幽怨的说道:“认识这么长的时间什么时候你对我这般的关心过?”

她的声音极低,只有赵弦一个人听的到,但是就在她说话的瞬间木繁已经由惊呆中清醒了过来,对于方才她所说的话却完全不记得了。就在那片刻的功夫那名女子已经想透了其中的关键。这种有损昆仑名誉之事,若是从他们的口中说出去的话恐怕不会有人相信,反而会使得木繁的名声越发的响亮。赵弦见到那人似乎愣神了一般出言提醒道:“还不快走?”

赵弦的话刚落那名女子略带怒意的问道:“你这般着急让他离去是不是还是对我的话有所怀疑?”

“如果你真的这般认为的话,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赵弦不甘的反驳道。

女子并没有介意他的话问道:“我还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

木繁犹豫了些许方才问道:“什么话你且说吧。”

过了些许他补充道:“不过你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因为你所问的问题我并不一定会告诉你的。”

听到木繁的话尽管她在竭力的控制自己却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音说道:“不过我的问题我想你一定会回答的。”

这句话刚刚说完脸上原本浓郁的笑容忽然被她悉数收敛了起来,一脸冷漠的说道:“刚才我们说的话你究竟听到了多少,不要试图欺瞒我,不然的话我不保证自己先前说的话会食言。”

赵弦明白她的话并不是在开玩笑,如果木繁有所隐瞒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将他杀掉。而且赵弦相信对于这种事情她倒是十分期待着它的发生。一旦木繁食言的话即使赵弦也不能出手救援,想到这里赵弦的心中忍不住对于他身边的那名女子产生了一种深深的畏惧之感。

“那你究竟想知道些什么?”木繁看到她的表情反而一脸的默然。

过了些许木繁说道:“方才二位说的情话我可是听的一清二楚,是不是需要在下重复给二位听呢?”

那名女子听到他这样说冷漠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一抹充满了魅惑力的笑容:“本宫到是不知道没想到阁下竟然还是过耳不忘之人啊。以你这种才华崛起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很抱谦我不能留下你这个威胁。”

她的话刚刚说完地上的白绫再度飞起,向着木繁直飞了过去。木繁站在那里并没有想要躲避的意思,他比谁都清楚如果那名女子真的想要杀自己的话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的能力,与其做些无谓的挣扎还不如坦荡的面对将要发生的事情。就在白绫将要缠上他的脖颈之时不知哪里飞来的异物击在了白绫之上,明明并非金属物事但是接触的那一刻竟然发出了“叮当”的金属交接之声。

那名女子见到这一突发的一幕怒道:“你竟敢阻止我?”

赵弦没有回答而是对着木繁说道:“你还愣在那干什么。”

木繁听到赵弦的话微带疑惑的目光向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脚尖点地倒飞着向着后面飞去,迅即淹没在了暗夜之中。

直到那人的身影完全消失赵弦方才回过了身来问道:“你刚才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到赵弦这般问她娇笑着问道:“我刚才究竟做了什么?”

“你自己心里知道,是不是非要我说出来你才心甘?”赵弦回过头来看时在她的眼眸深处竟然发现依稀闪动着的晶莹的泪水。朦胧而又夹带着一种无法说出来的诱惑的美态,但是她的这种诱惑却是让人的心中泛不起半点的亵渎之心,而是有一种令人忍不住膜拜的圣洁。赵弦的心中猛然一颤,身体仿佛如遭雷击。

“你心里是不是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啊?”在她说话的那一刻眼中运转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虽然仅仅只有一颗泪珠从她的脸颊划过,但是给予自己的震撼却是没有丝毫的消减。看到她的眼泪的那一刻赵弦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竟然莫名的疼痛了起来,仿佛被利刃刺了进去一般。这种感觉他已经有好久没有体味过了,确切一点来说自从那把“断魂”握在自己的手中的时候他几乎就不再有任何的感觉了。直到因为一次以外自己被她救了之后那颗早已死寂的心灵方才泛起了一丝的涟漪,赵弦不明白在自己的心中那名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地位,自己是不是对她有除了报恩以外的其他情感呢?情感!想到这两个字赵弦猛然一惊,那似乎并不是自己应该想到的东西。不禁将手中的“断魂”握的更紧,随着他的力气的加大冰凉的感觉又那“断魂”之上蔓延了开来,慢慢的渗进了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将自己环拥了起来。在那熟悉的感觉之中原本泛起涟漪的心境迅速的平复了下来。赵弦再次抬头看向身边的那个女子之时脸上已不再有任何的感情,甚至已不再在意她究竟为自己做过什么。

“我要走了。”

“走!去哪里?”她明知故问的说道,眼中流露出一抹难以割舍的神色。

“昆仑!”赵弦说完向着前面的暗夜走去。直到赵弦的身影完全隐没在远方的暗夜之中他的声音却还是清晰的飘荡在空寂的长街之上:“我知道你为我做的一切,而且心里非常的感激。但是除了感激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感情。我会为了你去刺杀昆仑掌教,在这次事件之后我亏欠你的恩情也就算是还清了,所以以后你都将不会再有机会见到我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我们只是两个世界的人,永远不可能会有联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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