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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魔女

“幽幽夜深沉,花下数星辰。涩涩箫声起,却是为良人”

长街寂寂,薄雾轻绕!如梦如幻般的幽咽歌声便是有那薄雾的深处传了出来,但是等到赵弦来到歌声发出的地方之时,那种歌声便倏然停止,如同从未曾出现过一般。空旷的街道再度平静了下来。赵弦环顾了一下四周眼睛盯着薄雾的深处说道:“夜静吹箫,无人声歌!圣女倒真是好兴致啊,既然你已经来了又何必还要躲躲藏藏呢?还不赶快现身。”

“呦!这才不见面多长时间啊,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再见到奴家,莫非官人对奴家动了真情不成?”人还没有出现飘渺的声音就已先行传来。赵弦听到“辛夜教”的圣女说出这番话来,眉头不由得皱在了一起,却是没有反驳。见赵弦没有回答的意思她接着说道:“怎么,莫不是真的被小女子言中了,若是如此,让小女子如何承受的起啊?”

赵弦冷哼道:“看来你将我召唤过来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在下就要告辞了,还是等到你真正有事情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说完话赵弦就扭转过头来,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背后“辛夜圣女”的娇笑声音再次传来:“怎么说两句话就生气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断魂’的主人气量难道还不如我一个小女子吗?”

赵弦并不言语只是大步向前走去。薄雾深处的女子眼看他就要淡化出自己的视野心中不由得一急再也顾不上和他斗嘴高声叫道:“留步。”

话音还没有落地,她的人就凌空而来。落在了他的面前,刚好截断了他前行的道路。赵弦面前站立的是一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女子,微微的月光的映衬在她的身上反而让人对她有一种亲切的感觉。赵弦此刻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女子心里不由得一愣,如果不是自己清楚的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谁又能够将她和江湖中背负恶名的“辛夜教”联系在一起呢?那女子并不知道此刻赵弦究竟在想些什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赵弦语带怒气的说道:“你明明知道我深夜将你召唤而来是因为教主的命令……”

“先暂停一下。”未等她将话说完赵弦打断了她。顿了顿接着说道:“你找我来究竟是自己的意图,还是因为你们‘辛夜教主’之托?”

“有什么区别吗?”她微带诧异的问道,表情说不出的烂漫。在这一刻赵弦甚至产生了一种幻觉在他面前的那名女子不过是二八芳龄的青春少女一般。她对于赵弦反映似乎相当满意娇笑着问道:“怎么样?我好看吗?”

听到她的声音传来赵弦方才有迷惑中清醒了过来。脸上虽然已是回复了那种亘古不变的冷漠,但是内心泛起的涟漪却是久久无法得到平息。传闻“辛夜教”有一种专门迷惑人心的奇异功夫,凡是被这种功夫所迷之人最终都会成为练习这门功夫之人的工具,失去了自我的意识。这种功夫他也只是听说而已,自己并未曾亲眼所见,但是想来方才他用来对付自己的功夫恐怕就是“辛夜教”的那种魅惑人心的功夫。以前只是听闻并未曾见识其厉害,现在看来真的是十分的可怕,如果不是她无意对付自己的话恐怕结果就真的很难预料了。不过值得庆幸的这种邪门的武功就只有每代的圣女才可以修行,寻常人等即使“辛夜教主”也是只闻其名而从未曾亲眼见到。她当然不会知道此刻赵弦在想些什么,出声问道:“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赵弦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言语事实上她来找寻自己是不是和“辛夜教主”有关也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以“辛夜教主”之能如果遇到什么事情自己解决不了,自然会请求本教的圣女出山以助他一臂之力,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自己知道这件差事明明是“辛夜教主”所托自己也是没有办法推辞。

“那么这件事情你是不是要应承下来啊?如果不愿意的话就赶快说出来,我好回禀教主请他另行指派人手完成这件事。”说完她又加了一句:“千万不要勉强啊。”

听到她的话赵弦那久久未曾有过丝毫感觉的心境不禁泛起了一丝的苦笑,自己有选择的余地吗?他不禁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那名女子,似乎想要看清楚她的真正模样。但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她的眼神的时候却发现她的目光也在凝视着自己,而且那脸上泛滥的笑容似乎在诉说着一个小小阴谋的得逞。赵弦不由得将自己的目光投向这四周无边的暗夜之中借以缓解自己的窘迫。这时她忽然叹了口气说道:“有时候我真在怀疑你究竟是不是江湖中一直为人们津津乐道的‘断魂’的主人。”

提到“断魂”二字赵弦那原本泛起了波澜的心境瞬间回复到如同死寂般的境界,眼中的目光给予人一种彻骨的寒冷,脸上的冷漠似乎千百年来都未曾有过任何的改变。就在赵弦身边的那名女子清晰的感觉到他瞬间的变化不由得在心里发出微微的叹息。她当然知道在什么时候面前的这个男人会变的让自己感到一阵莫名的惊怕。他转变的前后让自己真实的感觉到似乎他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和别人的变化不同,他给予自己的那种变化更加的真实,几乎可以用手触摸的到。就在赵弦发生转变的刹那迫人的寒气迅速弥漫了开来似乎要将这天地都充满了一般。那并不是普通的寒气,而是夹杂了杀戮暴戾的异样气息,是那死在“断魂”之下无法超生的厉鬼演化而来,在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可以轻易的治人于死地。她当然知道这种寒气的可怕之处而且这种突发的状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面对赵弦所散发出来的寒气她自然是不敢托大,当下运起了自己全部的功力来抵抗。而此时的赵弦对于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竟然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那股气势持续盏茶的时间,待完全散去的时候她的额头一时渗出了细细的汗珠。看到他的转变那名女子不由得叹息道:“现在想来再也没有人能够怀疑你的身份了吧。”

赵弦回头看到了她的模样知道在自己发生变化之时他并没有离开自己的身边忍不住问道:“你刚才怎么没有躲开?难道不知道那样很危险吗?”

听到赵弦的话她高兴的说道:“怎么难道你在为我担心吗?”

赵弦清晰的看到那双眼眸深处泛起的浓浓的笑意,不知为何原本要说的话却是再也无法说的出来,只是转过了头去微微叹了口气。她看到了赵弦的表情当下正色的说道:“我刚才只是在和你开玩笑而已,请你不要太在意才是。虽然我的功夫比之你来说是在相差了太远,但是自保却是绰绰有余,而且……”

说道这里她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可以在你那气势爆发的时候及时的避开啊?这次还是多亏了我的功夫了得,否则恐怕就真的要伤在你的手下了。”

赵弦闻言转过了头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沉默了些许他只是问道:“这次要杀的人是谁,你知道我的规矩的,如果是范我禁忌的人我是坚决不会动手哪怕背负骂名也在所不惜……”

听到赵弦这般严肃的模样她忍不住笑着打断了他:“我知道你的禁忌颇多,所以从来不会与之有所冲突,这么长时间来我委托你办的事情又有哪一件是与你的禁忌有所冲突呢?”

“是啊!的确是没有任何的冲突。”赵弦忽然抬起头来长长出了一口气。看到赵弦脸上的表情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光采迅速暗淡了下去。她突然想到这一次过后赵弦欠自己的人情可就算完全还清了,那么之后是不是也就不再相见了呢?它张口想要问他这次事情了结了之后他会有什么打算,但是话到嘴边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这时赵弦问道:“这次要杀究竟是什么人?”

她愣了一下说道:“你且附耳过来。”

听到她这样说赵弦的眼中闪出了一丝的诧异,却还是附耳到了她的嘴边。她微微启唇在他的耳边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赵弦听到她说出那个名字脸色微变,但随即又回复了过来问道:“真的是那个人吗?”

对于赵弦表现出来的异样她似乎并不感到意外。这时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冰冷的笑容对着不远处的一个角落说道:“你已经在那里停留了一个时辰是不是也该出来让我们见识一下阁下的真容了?”

过了些许间角落那人并没有出来的意思她冷笑了两声:“怎么难道还非要本宫亲自请你出来不成?”

话音刚落她的手臂微抬。只听“嗖嗖”的破风之声清晰的传来,显然在她抬手的那一刻暗器已然从她的手中发出。暗夜中传来了“咄”的轻响声音,暗器打进了角落的墙壁之中。几乎同时一道黑影从那个角落之中飞出急速向着远处的黑夜遁去。看到那个急于逃窜的黑影她的嘴角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容,手中忽然飞窜出一条白绫,如同舞动的毒蛇一般向着逃窜的那人而去。就在他将要飞窜出他们二人的视线之时,那条白绫追上了他,白绫和他刚一接触便如同活过来一般将他牢牢缠了起来,然后带回到了他们二人的面前。

“是你?”看到落在面前的那人赵弦说道。

“你认识这人?”她微感兴趣的问道。但是看到地上那人一脸茫然的表情不由得掩嘴笑道:“看来你的名头也不是如同传闻中那般,至少面前的这人就对你是一无所知的模样。”

赵弦对于她的话似乎丝毫不介意的模样。倒是倒在地上那人忍不住叫道:“无耻妖女你们魔道中人在下又怎会认识。我奉劝你识相的话还是将我早早放了,不然的话……”

“不然又能怎样?”她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地上那人听到这话忍不住愣了一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一旁的赵弦说道:“只不过是一个不知轻重的懵懂小子而已,何必和他计较这么多。”

地上那人开口说道:“妖人休要胡言,在下乃是昆仑弟子。如果你们识相的话就赶快将在下放了,以往事情我们还可以一笔勾消。”

“昆仑弟子?”她的眉头不由得皱在了一起随即问道:“昆仑的玉虚老道是你什么人?”

“妖女休要放肆,玉虚道人乃是在下的家师。”那人听到他对自己的师傅不敬脸上现出了怒气。

“玉虚杂毛的徒弟。”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满脸怒气的那人,脸上浮现出怪异的笑容,看的地上那人一阵的不解。直觉中他觉得她的笑意之中似乎含有某种阴谋的味道,而且那阴谋肯定和自己有关。忽然间他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冰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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