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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小镇

旭日东升,金黄色的阳光洒满了大地。苍穹一碧如洗,没有丝毫的杂色夹杂在其中,宛若那光滑的缎子一般。碧空之下的大地之上芳草微露青嫩之色,令人甚是赏心悦目。因为天色有些早的缘故,远处的地方微微萦绕着乳白色的雾气,看来就如同少女用来敷面的轻纱一般,让人心头不禁生出万般遐想来。不远处的清澈溪流倒映了碧空呈现出一种异样的色彩来,两旁的垂柳点缀其中恰到好处的装饰成了一副淡淡的山水画卷。

紧靠在溪流的寒山小镇却是早已开始一天的繁闹,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让人感到一种别样温馨的氛围。这种感觉对于久未曾接触过这一切的四无而言尤为的难得,只是此刻他的脸上非但显现出了丝毫的喜悦之色,反而是流露一抹异样的无奈和淡淡的愤怒之色,只是这一切却都被他巧妙的掩饰了起来,即使心细如同木繁这般也是未曾察觉的到。经过这些天的歇息疗养木繁的伤势已然是回复了大半,虽然还不能够进行较为激烈的动作,但是脱离担架下地走路却是没有丝毫的问题。他们三人虽然口中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心中却是对他的回复能力暗自惊诧不已,要知道从他先前的伤势来看,没有数月的休息疗养是绝对不可能回复到这般地步的。其中又以莫家二郎的一心尤重,说是疑心还不如说是好奇心更为恰当一些。就他自己的经验来看,受了木繁那般中的伤势即使一辈子都无法下床都是较好的情况,能够像他这般在短短的几天的时间就俨然回复到先前的样子那是绝无仅有的事情,至少自己就从来没有遇到过类似他这样的情况,心中好奇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但是很快自己心中的那份疑虑便被喜悦所替代,不管他为何会回复的这般迅速有一点值得肯定的是至少自己不必再为了他抬起那副难堪的担架了,如果是让自己抬着那副藤蔓编织的担架来到人多之处的话,他恐怕是再也无颜面对江湖之上的众人了。尤其是在今天这种异常的情况之下。莫家二郎忽然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感到震惊。

要说这寒山小镇自己兄弟二人也是曾经光顾过。因为它的特殊地理环境(乃是中原腹地通往边塞之地的必经之处)可以说是两者的咽喉所在,无论是行商或是出关都需要在这里经过,自然人员的流动的也就大了一些。但是印象中似乎还没有到这般夸张的地步才是。只见映入眼中全是黑压压的人头,不分方向的流动着,拥挤不堪令人咂舌。一旁的四无看到了这番景象不禁感慨似的说道:“久闻边塞之地亦是热闹繁盛,今日一见果然非虚啊。”

“放屁。”他的话音刚落二郎的怒斥就传了过来。他转过了头来怒视着四无,一副你是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疑惑模样。

四无满是不解的问道:“难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当然不对。”大郎接着说道:“以往这寒山小镇我们兄弟二人也曾经来到过,虽然亦是满是人患,但还不至于是今天这幅景象。这幅情景即使最为繁盛的都成也未曾出现过,何况这里只是一个边陲小镇呢。”

“前辈之意是在说这里的情况有异?”四无试探着问道。

莫家二郎插口说道:“算你小子还不是太过白痴,以后遇到这种情况的话,最好是先用自己的脑子想想,不然的话你连自己是什么时候死的都不会知道。”面对二郎的苛责四无只是面带苦笑的微微点头。心中暗暗想到:自己并未曾在什么时候得罪过他啊,但是看他近来的表现,却是处处的为难自己,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自己害的他们被他们小姐责罚的缘故吗?他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这般的简单,但是一时间自己却又想不出什么更加合理的解释来。

一旁的木繁看到二人隐隐泛起争斗之意心中暗笑之余出声问道:“那么敢问前辈我们现在是不是要进去呢?”

“当然是要进去了,不然的话我们由何必来到这里呢?”莫家二郎不满的出言说道。

大郎沉思了些许方才说道:“进去一探究竟也好,不然我们无法得知其中究竟有何诡异之处。而且这寒山镇极为的特殊是穿越边塞的必经之路,也是这方圆百里内唯一的城镇,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们家小姐很有可能就在这寒山镇中,何况……”

说道这里他回头看了一眼木繁,意思再也清楚不过,既然他要返回昆仑去这寒山镇是必须要过的,他们或许还可以因为某些顾及放弃前行,但是木繁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弃的。只是木繁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有一种异样的情绪,自己却是读不出来那究竟蕴含着什么。他低下了头来沉思苦想,一时也不再言语。四人沉默着融入了寒山镇拥挤的人流之中如同那没入大海的水滴一般却是再也无法找寻的出来。

“寒山老店”是真正的老字号招牌店。因为行商的缘故这寒山镇虽是不大但是提供食宿的客栈却是多不胜数。在塞外流传着“塞外黄沙漫天,寒山客栈蔽眼“的说法。这当然只是夸张之言,无论寒山镇有几多客栈却是都无法造成遮蔽了人的双眼的效果。但是这句流传着的话语也是侧面反映出了边塞,中原两地频繁的往来交易,以及在这交易之中寒山镇所起到的作用。

诸多的客栈之中要说名气最盛并广为流传的要数这“寒山老店”了。没有人知道它的确切存在时间,反正是第一支往来于两地的商旅停留在寒山小镇的时候那醒目的旗帜就已经在这漫天黄沙的边陲上空飘扬。到如今雪白底色醒目漆黑大字的“寒山老店”四个字俨然成为了寒山小镇的象征。

其实寒山小店并不是如何的庞大,所有看的它的人在第一时间就会因为眼前的客栈并没有传说中那种令人震撼的气派而失望,甚至于初次来到“寒山老店”的人会因为它并没有流传中的那般名气而感到沮丧,但是当人们的眼中映入了那随风而舞一丈长,三尺来宽的布幌的时候心头都会不禁的泛起异样的涟漪。尤其是在感受到那扑面的沙粒的威力,以及布幌在风中回荡起的声音人们的心中就会情不自禁的为这寒山老店感到震撼。仿佛在这天地之间即使如同这肆虐非常,令人倍感压力的怒风狂沙都无法撼动的了这立于天地间的简单楼阁。行商们之所以选择在此处留宿或许是因为他们只是冲着“寒山老店”的名气,或许是因为他们自身的喜好,总之无论是哪一种缘故绝对不会如同莫家兄弟这般胸中怀着无比虔诚之心来到这里。仿佛这里就是他们心中的圣地一般。

四无在他们的身边疑惑的望着他们,但是看到了老人脸上流露出的虔诚和恭敬却是再也没有什么心情出声询问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们会有这般怪异的表情?他回头看了看身边的木繁发现他的脸上隐隐浮现的竟然也是和他们一般的表情,心中不禁诧异的想到这再也普通不过的楼阁究竟有什么异样之处竟会同时使得他们三人表现的这般异常。

“奇怪了,这寒山镇中虽然是人满为患,但是在这‘寒山老店’的前面怎么反而看不到人了?”这时四无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道。

莫家二郎接过他的话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地方,来这老店的人都在里面坐着呢,谁会傻的在这外面吃风啊。”

四无听的出来二郎话语中的味道似乎有异因此并没有反驳。难道寒山镇中之所以会突然间满是人患和自己几人会有什么关系吗?他心中这般想着向着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果然如莫家二郎所言,来这“寒山老店”的人都聚在了客栈之中。虽然偌大的客栈满是客人却是显得异常的安静,没有丝毫的声音传来。按理说这客栈之内本该是热闹非凡之处才是,但是这里非但没有让人感觉到丝毫那种氛围,反而是洋溢着一种莫名的压抑。四无刚刚走进了这客栈之中就感觉自己仿佛被什么人盯住了,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自己觉得似乎是被猎人看上的野兽一般,一旦时机合适的话,自己将会死的非常的难堪。他一边心头这般想着一边暗自的嘲笑,事情还真的像自己想象的那般,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感到悲哀呢?

见四人走进了客栈,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那感觉似乎他们四人身上有什么绝世的宝贝一般。四无抬起头来想要将那些人的面孔记在心中,但是他刚刚抬起头来,原本窥视他们众人仿佛自觉做了什么愧心之事一般,将目光一了开去。或是彼此对望,一副初次见面对彼此十分好奇的模样,或是盯着外面发呆,仿佛是心神入定的样子,甚至于有人就那般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直视着自己桌上的酒杯,似乎刚刚发现自己面前的酒杯竟是价值连城的出土文物一般。四无看到他们的表现感到十分的可笑但是他终究没有说的出来。他们之所以表现出那副模样唯一的解释自己四人身上定然是有他们感兴趣之物,但是四无想破了脑袋也是想不出来他们四人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这般的垂涎。

“这里有没有活着的人啊?”莫家二郎忽然高声叫道。四人来了许久见仍然没有人走上前来招呼也难怪他会发火,倒是符合了他一贯的作风。只是听他的口气却是似曾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众人的觊觎之心。四无知道莫家二郎是一个粗线条之人,但也没有离谱到对于面前这显著的情况视而不见的地步吧。

“来了。”就在这时里面的一个活计应声走到了前面来,一身朴素的活计服饰打扮,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只是平平无奇的脸上的一双眼睛却是让人在第一时间加深了对他这个人的印象。那双眼睛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不会被人忽视的。四无不由得的多看了那人两眼。自己推测既然他生就了一双如此特别的眼睛,面容应该也不会太过平奇的才是,至少应该会有与众不同之处吧。但是当四无仔细的端详那张脸庞之后却发现自己很是失望。在看了他一眼之后四无就再也想不起来应该怎样描述那张脸孔了,因为他已经忘记在自己面前的那人究竟是怎样的一副模样。

店活计走至近前说道:“不知道几位客官是想要住店还是用饭呢?”

莫家二郎高声叫道:“没看到你家爷爷从远方来吗?先把你们这里的招牌菜来上几个,然后帮我们准备几间上方好让大爷歇歇脚。”

店伙计听后面露难色的说道:“恐怕要让各位失望了。”

“失望!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二郎不解的问道。

店伙计解释道:“如果各位想要用饭的话抱歉,我们这里已经没有空余的座位了。”

“什么没有空余的座位,如果我说我们是要住店的话你是不是要说你们这里连多余的房间都没有了?”听到他的话莫家二郎恼怒的问道,向来都是自己耍别人的份,像现在这样自己被别人当作猴子一般的戏耍到还是头一遭。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已经暗中运掌准备待他说出下面的话来小小的教训他一下。

那店伙计面露讶色说道:“虽然很是好奇客官为何知道了这件事情,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客官您说的还都是真的我们小店确实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二郎怒及反笑道:“好个没有多余的房间了,你是不是在拿你家爷爷当猴耍呢,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老子我就好好的陪你玩一下,让你知道作弄你家爷爷是什么下场?”

说话间二郎紧握的拳头就要向着他的脸打去。拳头还没有击出就已经听到了呼呼的破空的声音。看那气势如果是被他的拳头打中的话即使不脑袋开花,也绝对是面目全飞的下场。但是反观面前的那店伙计非但未曾现出惊慌失乱的姿态,即使连惧意也未曾有些许的显现,难道说他根本就无惧自己的生死吗?

“且慢!”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有二楼传了过来,二郎不禁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目光转向了发出声音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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