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火光之中清晰的看到他脸上的愤怒之色,望向四无的眼中充满着怒火,一副恨不能将他吞噬掉的模样。虽然四无并没有抬头看到他的表情,但是仍然可以感受到破庙之中陡变的氛围。四无心中郁闷的想到:自己今天究竟是走了什么霉运了,先是碰到了奇怪的女子对自己一副漠视冷漠也就算了,而且看他的表现竟然对于自己十分好奇的模样。她对自己好奇可不是说她对自己有意思,而是在她看来很难想象自己这种人是怎么存在江湖之上的?难道一个人单纯也是犯错吗?原本以为遇到那个叫做伊儿的女子就已经是自己最大的不幸了,没想到这破庙之中的人一个比一个古怪,似乎都对自己充满了敌意一般。刚刚摆脱那个自己稍有好感但是令自己感到失望的男子没想到莫家兄弟再次折返了回来,而且听莫家二郎的口气不知道在那女子的身边受了什么冤气想要发泄到自己的身上,好像他的委屈完全是因为自己一般。
莫家二郎此刻的愤怒仿佛再也无法掩饰的了一般。久久没有得到四无的回答他叫道:“混账小子,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
四无抬起头来淡淡的回答道:“是不是听的到又有什么关系吗?”
莫家二郎闻言冷笑道:“当然有关系了,如果你没有听到的话老子就当你是死了以老子的身份自然不屑于和一个死人计较什么。如果你听到的话,嘿嘿……”
说道这里莫家二郎笑了两声方才说道:“那我们之间的一笔账是不是也应该好好的清算一番了?”
“我们之间的一笔账?”四无好奇的问道,对于他所说的话很是不解。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账要算的话,也该是自己向他们讨回才是,无缘无故的被他们抓到这个破庙中来自己才真是叫冤呢?现在听他的口气自己似乎得罪他似的。
墙角边的木繁虽然不是无意的聆听,但还是将他们的讲话悉数收在了耳中。听到后来那人的话他的眉头不由得皱在了一起。这么多年行走江湖只是木繁自认见识到过各种各样的人士,他们或是傲慢无礼,或是气焰嚣张,或是放荡不羁但是如面前的老者一般的人自己却是从未曾遇到过。他给人的印象就仿佛将自己这些年见过之人全部的性格集结在了自己一人的身上,按理来说这种人给人的感觉应该是及其复杂的综合体,但是反观那老者非但没有给人那种不适,反而有一种并非可刻意流露的亲切感。但是这一切并不是值得木繁惊奇的原因,他内心的涟漪的扬起完全是因为先前和自己接触过的那个无名的少年。
木繁不知道那少年和老者之间究竟有何过节,以至于他说出如此无礼的言语来激怒他,但是看那少年的表现却是没有丝毫计较的意思。老者所说的那番话换作是任何一个江湖中人大概都会无法忍受,但是不远处的少年不但承受了这一切,而且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可以解释的就是要么就是他已是心死之人,要么他的心机深沉已然不会受到任何外在事物的影响。如果是先前的缘故自己或许只是有点的心伤而已,但若是后者的话木繁却着实有点的担心,但是自己究竟在担心些什么他自己却说不出来。想到这里他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破庙之中的二人却是谁也没有理会到墙角边的木繁。莫家二郎看到四无一片茫然的表情问道:“怎么你是不是想不到我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账要算?”
四无点头承认道:“的确如此。”
他闻言冷声笑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需不需要老子提醒你一下啊?”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如果不是你刚才的表现老子也不会在大小姐的面前折了颜面了,你说老子是不是该因此好好的教训你一番?”
听到他这般说四无苦笑着说道:“难道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怎么?你以为这个原因还不充足,你要知道老子自从负责跟随在大小姐的身边还未曾如此的窝囊过,这可全是拜你所赐啊!就凭借这一点老子也非要好好的报答你一番不是。”说道这里他嘿嘿的笑出了声音来。对于能够教训到四无十分兴奋的模样,现在四无不由得怀疑他所说的这番话完全只是托词而已,真实的目的只是想要教训自己一下。既然是这样的话还找什么借口啊,直接提出不就得了?四无又哪里明白他的一番苦心呢?虽然这莫家二郎平时一副荒诞不羁的模样,好似不将任何的事情看在眼中,但是事实上他却是将自家的面子看的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一个为了自家面子可以连命都不要的人要他提出向自己的小辈挑战,这种事情他如何做的出来。况且四无这般的小辈就算是自己胜了的话也是毫无颜面,而且从刚才四无对抗秃顶老者显露的一手他实在是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够将他制服,万一自己败了的话,那闹得笑话可就大了去了。不过这次的大小姐发飙的事情倒是让他找出了一个借口。当然不能否认的是他主要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替大小姐出气,而是为了以解自己的心愿。两人都是心知肚明,却又都不愿将事情放到了明处来说。
当下四无问道:“这么说来你是非要对我这个晚辈出手不可了?”
莫家二郎只是嘿嘿冷笑却并不言语。四无知道他的心意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有所改变于是叹了口气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不过我想知道你想怎么教训我这个无名的晚辈呢?难道狠狠的出手痛揍我一番,还是只是略施薄惩想要给我一个小小的教训呢?”
莫家二郎闻言也是禁不住一惊,自己先前只是想着如何才能出的了自己胸口的这口恶气,到真是没有想到其中的具体事宜了。现在听四无一一道来脸上不禁一阵的发热。无论是他所说的哪一种手段有自己施展来都不免让人觉得他是在欺负小辈,即使是莫家二郎这般的人也禁不住一阵的羞愧。但是事情已然到了这般地步却是没有了挽回的余地当下他出声问道:“那么你可是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四无佯装沉思,过了些许方才说道:“反正若是真正的交手的话我在你的手下也讨不到好处,而且万一你不小心出了重手伤到我的话流传到江湖上与你们的声誉也不大好听,既然这样那不如前辈站在原地不动承受我的三招,如果我迫使前辈动弹的话就算是我赢,到时咱们的过节一笔勾销如何?”
莫家二郎略一思索觉得他所说的还算合理,而且就算是他胜的话也只是勾销了他们的过节,自己可是未曾付出任何的东西。想到这里他接着问道:“那要是你负了还未曾说过要怎么办呢?总不能即使是你败了也只是勾销了我们的过节吧,要是那样的话老子可是坚决不同意。”
四无听他这般说当下站起了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脸正色的说道:“前辈这是哪里话啊,晚辈怎么可能让前辈做出这么亏本的事情呢?如果是在下败了的话那我就任凭前辈怎么处置,在下绝对不敢有任何的怨言。”
四无脸上的表情让莫家二郎不禁觉得自己对他的诚意有所怀疑简直就是连自己都信任不过,脸上不禁流露出愧疚之色说道:“那就这么办了,不过你可是听清楚了,如果你败的话老子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那当然既然在下这样答应前辈就理应按照约定的事宜进行,不过前辈可是听的清楚了是站在原地不准丝毫的动弹不然的话可就是……”
“那那么多的废话?老子已经听的十分的清楚了。” 二郎忍不住打断了他不耐的说道。
四无看了看墙角变边的的少年说道:“我们方才所说的话阁下大概也听的十分的清楚了吧,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请帮我们做个见证如何?”
说道这里不等莫家二郎回答四无接着说道:“我想前辈定然也是不会介意的吧?”
二郎心中想到之所以你想要找人见证还不是怕老子不认账吗?如果老子反对的话岂不是正应了你的意思,当下他说道:“好就依你之言好了,老子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些什么把戏来。”
当下莫家二郎暗中运功将全身布满了真气,为的就是防止他搞出突袭之类的事情来,虽然对于他的手段自己并没有丝毫的畏惧,但是以防自己不幸中招莫家二郎仍然是万分谨慎的表情,仿佛他的面前站立的人是自己生平遇到的最为可怕的敌人。他的动作看的四无心中一阵的好笑只是对付自己而已,有必要那般的谨慎吗?等到莫家二郎行功完毕四无问道:“前辈是否已经准备完毕?”
“好!你来吧。”他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说道,但是刚说完这句话就开始后悔了,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无名小辈自己作出那般举动来无疑是承认了自己有所畏惧。当下他气愤的说道:“只是对付你这个小子原本就不用丝毫的准备的,老子随时可以应付的,我到有点迫不及待等下好好的收拾你一番了。
“是吗?如果你真的十分期待的话,我想你定会大吃一惊的。”四无喃喃的说道。听到他的低声细语二郎忍不住问道:“你说什么?”
四无抬起了头来说道:“很快你就会明白我所说的是什么意思的。”
四无没有再做言语而是已然准备出手,但是看他的模样似乎并没有任何移动的打算。难道他想就以这样的距离在三招之内迫使莫家二郎有所动弹吗?别说是二郎即使是墙边的木繁也为他的这种疯狂举动震惊,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改变他们心中的想法。正在燃烧的木才忽然凌空飞起向着莫家二郎的站立之处袭来。木材之所以飞舞,当然是因为四无的缘故,可是在这破庙之中的二人却是没有人看到他究竟是怎样驱动地下的火堆的。看到这突发的一幕尽管心中已经做足了准备莫家二郎仍然是止不住的心中一惊,他所惊讶的却不是四无凭空在自己不知觉的情况下驱动火焰,而是那袭向自己的火焰的诡异轨迹,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甚至连那运行的速度都不是甚快。以至于让人有一种即使不费丝毫的气力也可以将它接下来的想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二郎就是觉得事情有些的匪夷所思。他甚至于觉得无论自己如何的躲闪都不可能的将之避开,因此莫家二郎就那般一直的看着袭向自己的火焰竟然连躲闪的意思都没有。木繁看到这里不禁心中微微感到诧异,明明看来是十分容易躲开的一击为何他却连躲闪都没有呢?难道在这之中还有自己看不到的诡异吗?正在这时那火把已然到了二郎的身边,却并没有发生任何的诡异之事刚刚和二郎的护身真气接触就被弹了开来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啊!”二郎忍不住叫出了声音,不太相信他的第一次攻击就这么完了,完全没有出现自己意料之中的事情,如果说这也是诡计的话,那么诡计无疑是失败了。
“就这么没有了?”二郎吃惊的问道。
四无回答道:“那么你自己认为呢?难道你会想我在第一次的攻击中就能将你迫退吗?”
说道这里四无苦笑着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你也实在是太看的起我了。”
不管四无如何的狡辩二郎就是不相信四无的话,但是他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和他多做争辩当下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接下来你的攻击吧?不要忘记了你只剩下两次机会了,如果没有迫退老子的话,那你可就完蛋了。”
“我比你知道的更加的清楚。我的第二招来了。”说话间再度飞起了两根燃着的木材,这次的速度却是较之先前那次快了许多,只是纵然如此,对于高手而言这种速度仍然不可能对他们造成任何的威胁。更何况是莫家二郎这般拥有强悍真气护身的绝世高手更加不会惧怕这种平凡不过的攻势,即使他站在哪里没有任何的动作那火焰也是不可能穿过他的护身真气对他本人造成丝毫的伤害。即使墙角边的木繁看到这里心中也不禁满是疑惑,难道先前他所表现出来的强势都只是自己的错觉吗,面前的少年却是只有这么些手段。想到这里木繁心中竟然一阵的失望,如果他在没有什么出色的表现的话那么这场比试老者是赢定了。就在这时异变陡生,原本平行飞向老者的两个火把,忽然在半途中改变了原来的运行轨迹,向着老者的两侧飞了去,在途中画出了弧形的轨迹,而且较之先前的速度快了一倍不止,现在映入人眼中再也不是两个有形的火把,而是呈现出了完全模糊的一团火焰的形态,让人无法看的清楚它的实体所在。既然无法分得清楚到底火焰的实体自然也就无从谈起怎样将他的攻击化解。木繁此刻却是浑然不觉他们之间的胜负问题,而是震撼于少年手中火焰的诡异,不知道他是究竟怎样做到这一点的。就以他的手段来看,自己所了解的蜀中唐门比起他来就不知高明几许,但是完全不能给予人如同他这般的震撼感觉。自己对于面前的少年的了解随着他的手段的展现变的越发的陌生。
莫家二郎对于那突然发生的变故并不是太过在意,看到那诡异的一面,他的嘴角浮现出冷傲的笑容:“难道你就只有这些手段吗?如果是的话,小子你还是认输吧,老子或许不会为难你的。”
真气运行之人需要凭借一口深压丹田之内的气息来稳固自己全身运转的真气,在这过程之中非但不能有丝毫的分心,更加不允许开口说话。因为一旦丹田之气外泄,很可能会引发真气的反噬,到时就将会是暴体的惨淡下场了。反观二郎的非但没有因为这个原因而现出担忧的神色,反而是脸上现出了得意的神色,那么唯一的解释他所修行的法门定然是克制了这一点。墙角边的木繁当然明白这一点对于修习武道之人是多么的重要,而且观那老者的神态显然是对面前的少年心中升起了惜才之心,想要将他收到自己的门下。不知为何他心里竟然希望面前的少年可以答应应诺他的话,这种结局对于他们二人而言无疑是完美的。这时只听四无说道:“那么等你接下了我最后的一招再说吧。”
“最后的一招?”二郎虽然并没有任何的畏惧,但是听到他的话仍然禁不住一阵的紧张。说实话自己应付现在的场面已然是有些的窘迫,如果他现在突然的发难的话很难说究竟谁会笑道最后。而且从刚才的两次攻势可以知道他的手段越发的难缠,谁知道第三次出手究竟会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这些都是次要的,关键是四无喊完这句话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并不像想要出手的模样,难道只是他胡乱的喊出这句话而已,为的只是扰乱自己的心神。
“呀!”就在这个时候墙角边的木繁突然惊声喊道。
就在他喊出那句话之后二郎的瞳孔忽然在急速的收缩,仿佛在他面前发生的事情异常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