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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夜香

有一种花名为夜来香,它不如牡丹那般的高贵大方,也不如百合那般的清新怡人,更加没有芙蓉那般的意境悠远,引人遐思。但是因为它总是在夜深人静之时吐露芬芳,绽放自己最为灿烂辉煌的一刻而让人将之铭记于心中。世间有这样一种女子,也正如那深夜绽放的夜来香一般,总是在不经意间撩动人们心中最为脆弱的那根感情之弦。此刻出现在这破庙中的女子无疑就是那样的一种人,在这之前四无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的竟是这般的厉害,似乎要冲破了自己的身体一般。破庙中的火光因为她的出现而暗淡了许多。

莫家两个兄弟看到突然出现在这破庙中的女子之时,脸上现出了诡异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在竭力的制止自己将要爆发出来的笑意一般。但是仔细的观察的话就很容易察觉到他们眼眸深处流露出的复杂的情愫!带有一点的畏惧,一点的怜惜,甚至在那种情愫之中隐隐还有他们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无奈。四无当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异样,事实上他现在似乎连自己是不是真实的存在着都不太清楚。两人看到四无的脸上现出这般的表情,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轻声叹了口气。更为奇怪的是他们的口气中竟然夹带这同情怜惜的意味,似乎将要发生什么不幸的事情而已。

走进破庙中的那个女子发出了轻轻的咳嗽之声。莫家兄弟听到他的声音竟然忍不住的打了个寒战他们垂下了头去恭敬的说道:“大小姐。”

“大小姐?”女子听到了他们的话口气中微带一丝惊诧的意味。她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二位世伯是不是因为伊儿要你们帮我一个小忙你们就生伊尔的气了?”

那名自称伊儿的少女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微微翘起了红唇,一副很是失望的模样,让人看在眼中禁不住的一阵心疼。此刻四无恨不能将她用力的拥在自己的怀中极尽自己的能力,好好的安慰他一番。忽然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如同做了什么羞人的事情一般他的脸上迅即泛起了一抹令人惊诧的红艳之色。破庙中中的其余众人因为各自的想法却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四无的异样,否则被人看到这般模样估计他也不会再有什么生存下去的勇气了。

莫家兄弟因为惊讶于她所说出的那番话所以一直苦思该如何的应对她,沉默了良久大郎方才说道:“小姐这样说不知何意,能够为小姐做事乃是我兄弟二人的福气,我二人又怎敢生小姐的气呢?何况我们答应了夫人要照顾小姐的,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二人就更加没有资格责怪小姐了。”

听到他二人这样说伊儿完全不顾淑女形态的高声叫道:“又来了。每次你们都是用这样的话来敷衍我,真不知道你们陪同我出来是因为我呢还是因为我的母亲?”

当然是因为夫人的意思,不然的话你以为谁有胆量陪同你这个大小姐啊?不知道我们兄弟俩究竟犯了什么错竟然被夫人安排了这么个倒霉的差事。当然这话莫家大郎只是在腹中说说而已,如果真的将这些话当着她的面说出来的话,天知道这个无法无天的大小姐究竟会作出怎样惊人的举动来。忽然大郎看到了身边的四无,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了开来灵机一动说道:“我们二人这次陪同小姐出来本来就是为了帮小姐打点一切的又怎敢生出其他的情绪来,何况……”

莫家大郎抬起了头来说道:“我们不是完成了小姐交代的事情了吗?”

他将四无推到了伊尔的面前:“这大概就是小姐所要找寻的那人了吧。”

四无正自低头思量自己的心事忽然被他推到了那女子的面前,自己可是一点的准备都没有说不惊慌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此刻伊儿明显的是心事重重即使四无脸上表露无疑的失措之情她也如同没有看到一般。

四无看了看正在沉思中的伊儿直到自己的失态并没有被她看到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轻松了许多。眼角的余光偷偷的打量的时候发现莫家大郎将自己推到了她的面前之后完全是一副十分惬意和轻松的模样,丝毫没有为将自己置于窘地之事而感到不安四无不由得勃然大怒。心道:好啊你们两个老家伙为了自己的安危竟完全置我于不顾的境地枉我先前还当你们是前辈呢,你们就是为我竖立这般的榜样吗?早知道是这个样子的话哪个混蛋会救你们啊。

莫家大郎并不知道四无的想法但是从他的眼神中隐约看出些什么来,可以确定的是此刻他心里一定在埋怨自己不该将他推到了伊尔的面前以解自己的为难。想到刚才他还救了自己一命,现在自己竟然将他当作了挡箭牌,心里难免有些过意不去。当下他垂下了头去,心中却是在暗想:你小子懂得什么,面前的这个丫头可是要比刚才的那两个老东西加起来更加的可怕十倍不然的话你以为老夫为什么会这样做啊。

见面前的女子久久没有言语四无感到自己似乎是被冷落了忍不住轻声咳道:“在下四无……”

女子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用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因为我根本没有丝毫的兴趣。”

他的声音听在四无的耳中说不出来的冷漠,但是四无非但没有觉得难堪反而是在心底的深处升起一丝同情来。

面前的女子看来也是一个伤心的人啊!四无在心里默默的想到。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同情的表情来。

“哼!你究竟在想些什么?我可不是你所想的那种人。”忽然面前的女子娇声叱道,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愤怒的表情来,一副很难忍受四无想法的模样。看到伊儿的表情四无好奇的问道:“难道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

“你自己以为呢?”伊儿禁不住好奇的问道,在自己的面前表现的这般异常的他还是第一个人,难道他不知道赵家的大小姐是从来没有人敢于得罪的吗?不过她没有想过的是自己似乎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四无没有理会他的想法摇了摇头说道:“我确实是不知道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伊儿听到他的话忍不住暴叫道:“世伯你们究竟在哪里找到的这个人啊?”

“听你的口气似乎对我不太满意的样子,难道我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四无忍不住问道。

伊儿翻了个白眼说道:“什么叫好像而是根本就是。本小姐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无赖的人。”

“无赖?”四无一脸的茫然,他回头看了看莫家两兄弟显然是不明白她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令他失望的却是莫家二兄弟对他的表情根本是一副无视的表情。

“请恕我直言你所说的无赖是谁?”伊儿直视着四无并没有言语,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清楚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看到伊儿的表情四无苦笑着问道:“你不用说了我想我是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你说我无赖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老天啊。”她看了一眼四无身后的莫家二兄弟。虽然二人尽力的将自己的头垂了下去,看不到他们脸上的表情,但是她却几乎可以确定他们脸上的笑意正是浓郁的无法收拾。自己在外人的面前何曾出过这样的丑,而这一切都是面前的这个无名的小子搞出来的,想到这里伊儿的心中禁不住有一丝的怒气升了起来。她瞪视了四无良久愤怒的叫道:“世伯……”

未等伊儿将话说完莫家大郎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小姐你是不是想要我们帮忙教训一下面前的这个小子?”

伊儿听的出来他们的口气有异诧异的问道:“怎么!难道要你们帮我教训一下这个混账小子都不可以啊?还是你们自觉武功胜不过他一旦交手反而是让自己出丑啊?”

听到伊儿的话大郎的脸上不禁现出了苦涩的笑容:“小姐误会我们兄弟二人了……”

莫家兄弟二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们将目光投向了四无,期望他可以将事情将清楚。但是四无仍在为刚才的事情生他们二人气,看到莫家兄弟吃瘪的模样心里正是十分的舒爽,又怎么可能会为了他们二人而向伊儿解释呢?更何况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二人而起,如果他们不是非要为难自己的话也不会发生这中误会不是。不过如果不是他们兄弟二人的无意话自己还会有幸认识到面前的那个女子吗?应该不会吧!四无心里默默的想到,想到这一点四无觉得心中竟然涌起了一种淡淡的伤感,仿佛心里忽然觉得缺少了什么似的。只是对于已经回复过来的四无而言那些异样的情绪根本就不会在脸上有些许的流露。

“我明白了。”就在这个时候伊儿忽然说道。她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从来未曾有过的成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她垂下了头来,鬓发遮住了大半个脸庞喃喃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你们一定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所以我并不苛责。我知道你们以前都是在迁就我……”

说道这里她抬起了头来,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异样的伤感如同昙花绽放过之后。即使是莫家兄弟见到她的脸上现出这般的表情心中也不禁有些许的难过。伊儿却没有理会他们接着说道:“你们以前的照顾我一直铭记于心,不过今后也就不再麻烦你们了,我会照顾自己的。”

说完伊儿转身没入了黑夜之中、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面前莫家兄弟抬头看了看彼此,虽然并没有任何的言语,但是似乎感应到了彼此的内疚。二人没有说话向着前方的暗夜行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莫家二郎回过了头来看了一眼四无说道:“都是你这个小子做的好事,早知道的话就狠狠的奏你一顿出气也是好的。”

说完这话他的身影就没入了黑夜之中,只留四无一个人站在寂静的破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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