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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吐心声

路潇出来后就有些后悔,原因是这大夏天的下午出来逛真的很欠考虑,太热了天气预报有雨却一点也没有要下的意思,路潇在车里刷着手机,再抬头看看外边的路上根本没有什么行人。车子已经行驶了快一个小时,要不了多久就要到了。

“不想去了,太热,还是想回去!”他想都没有想的任性的说出口,路潇一般和人相处的时候是很温和而又不失礼貌的一个人,根本不会和别人说出这样的话,可是面对原峰的时候总是难忍心里不舒服和不情愿的心情。很多时候他都会很随性的对待原峰,把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当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他有些后悔他们还没有再次确立关系,只是昨晚他感受到了原峰依然爱着自己的心情,而因为他亲自己,路潇也再一次确认的自己的真心。心里总是有个声音觉得很不满,到底哪里不满又说不清,可能是这十年以来没有如愿的彼此相伴,而是缺席十年那么久,可这一切都是路潇自己的选择,他去找谁倾诉自己也说不出口,他没有道理。可能这就是他难过委屈纠结的所在,他心里的那个声音折磨着他,他就会想很随便的对待那个声音。他当时做了违心的事情,就算那个人回来了,站在了他的身边,他也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他在生自己的气,却让那个他爱的人帮他承受。那个人得多么爱他,会那么心甘情愿的接受默默承受这一切。他不知道原峰现在对自己真心多少,他本也不想让原峰承受自己敏感多疑的心,可是他就是不能也不想控制那颗任性的心。

原峰见路潇有些烦躁,什么也没有说而是在前边路口拐了回来。沿着回去的路,又走了一遍。车里的气氛变的凝重,路潇更难受了,有些喘不上来气,明明开着空调他却按下了半边窗户。原峰开开音乐,咚咚咚的吵闹声音瞬间就把路潇槽糕的情绪带到了极点。像是点火的火把,而他自己的坏情绪变成了木柴,燃烧的那么完全彻底。路潇被暖风吹着头发在头上左右胡乱摆动。原峰又一次关上车载音乐。他静静的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路潇太难受了,原峰打算找地方把车停下来。就在这时外边刮起狂风,风卷着沙尘能见度变的低了,远处的高楼慢慢的变的模糊。原峰在庆幸还好没去成回来了要不然还会淋雨。他把车窗在左手边关上,他终于说话了,“外边风太大了,我先关上。”没有商量的意思,而那么大狂风路潇就没有任性的理由了。要不就是不通道理,原峰找了个地方停下了车,他把头调转过去,没有哄人,他不在行那些,他对路潇的宠不是甜言蜜语,一直都是不要路潇做违心的事,他要路潇的生活里不带委屈,真实而释放的活着。而这十年的委屈,怎么能在这一朝就减掉。

路潇的心就像外边的狂风,狂放的起伏他知道原峰没有错,努力在心中规劝自己,要冷静,要有风度,要有体面,他不是一哭二闹的大小姐,要稳重。他心中的起伏煎熬原峰都看在眼中,这十年对于原峰来说也过的很煎熬。他不想过多的对路潇调节情绪进行干预,他只是在能给予他关怀的时候送出他的安全感。

车子停住远远的望去就像飘荡在水中的小船,只是他们不是没有方向的一片轻舟,他们已经找到方向。原峰陪着路潇静静的坐在车里,他不看他,他的心中又何尝不是云涌翻滚。他们都需要依靠自己突破那些糟糕的坏情绪。也许是风的呼啸声给了路潇力量,让他镇住心中那个想要叨扰他的怪兽。

“走吧,我们回家。”他说出了这句话。原峰再次发动车,路上的车辆并不多,车走的很通畅,进入四环。

这时的雨已经由滴滴答答变成倾盆而下,路潇其实不是很能看清楚外边,就是那么向路边一望似乎看到了好利来,他再开口。

“我想吃乳酪蛋糕。”

“什么?”原峰没有听太清楚,他又问了一句。

“我说我饿了,想吃乳酪蛋糕,还有昨晚你买的法式面包,我昨天只吃了一个。我说我现在又饿了。”路潇的情绪又变得很糟糕,那股和自己较劲的情绪又上来了。他的口气很差。

外边的雨还在肆无忌惮的下着,路潇的要求特别不合理,路潇想,可是他的别扭劲总是爬出来挠他的心让他心里难受的不得了。

原峰听清了路潇的话,没有犹豫的变道后退,停稳后开了车门就跑了下去,看见他没有打伞,路潇的心又很难过。他肯把车倒回来,给他去买路潇的心就已经不再拧巴,看见他连雨伞都没有打就跑下车跑进雨中。他心里的怪兽瞬间被他杀死,他根本还是十年前的原峰。过了好一会儿,原峰像一阵风一样跑了回来,拉开车门就是一阵雨水的气息,路潇很彷徨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面孔面对原峰,他心里很高兴可是看见原峰因为自己变的狼狈又特别难过,原峰下车之前穿了件外套,回来时不仅带了面包芝士蛋糕,还带了一杯热腾腾的的奶茶。就连纸袋子上边的大雨点都在提醒他,他是做了一件多么没有人性的事情。当他看见原峰坐在那里拉开外套拉链在里边拿出奶茶时,他的心几乎都要碎了。他强忍着内心的自责,默默的接过奶茶,这杯茶除了温暖了他的手心,还有那十年孤独寂寞的自己。原峰什么都不说送来的却是全部他这些年渴望得到却没有得到的一切。路潇坐在副驾驶,拼命忍住眼泪,让眼泪不要不争气的掉下来,他看见窗外本来模糊的一切变的更加模糊,而在他拼命忍耐的状态下他还是没有能控制住,他的落泪的细节惊动的开车的人,没有规劝,没有停顿,雨刷还是不停的晃动着,原峰帅气的头发已经都湿掉了,那件外套也被他脱下摔到后边去了,腿上的裤子前面也都被打湿。当年路潇什么都没有说,路潇也不会怪他没有找自己,他知道原峰更委屈,如果他当时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原峰,原峰是一定会和他一起面对的,而他这么多年的憋屈又去找谁倾诉呢?他谁都不怪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十年都过去了,说这些太晚了。假如原峰向他表白,他这一次一定不会啰嗦,也不用考虑一定会马上就同意。想着这一切他的泪止住了,还是在不停的抽泣着。原峰看了一眼他,将他拼命握住手机的一只左手拽到了中间,他的长手握住了他指尖发白的手,又歪头看了看他,专心的转向前方仔细开起了车。

路潇的旁边还有刚刚原峰淋雨给他买来的半熟芝士,他实在是太喜欢,可此刻却没有什么比原峰的一只手更令他依恋。因为他的紧握而让他有了安全感有了生活的方向。

“你不是饿了吗?”原峰问。

“嗯。”路潇缓缓抽动自己的左手想要抽出来打开包装,他挣扎了一下,可原峰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每个手指蹭进他的指缝与他十指交握。路潇看着他们两个握在了一起的手很高兴,同时也很伤感想起小时候,那么早相遇却没能好好的过每一天,过分自负令他失去很多。不过那些过去的都该过去,此刻根本就不饿的他,要吃原峰为了他淋雨买来的蛋糕他说什么也是一定要吃的。

他单手打开包装袋子,拿出一盒蛋糕,因为一只手所以只能用牙帮忙撕开小包装袋,一手拿住袋子一端用牙咬住另一端,一股乳酪清香味扑鼻,他如愿的打开了蛋糕袋子,又用牙齿咬掉了侧面的油纸,那么好吃的蛋糕他只是吃了一个就很满足了。

他们互相瞧了对方一眼,目光和之前就不一样了,真诚的赤裸裸的爱意,没有收敛的爱意。

不过原峰已经很收敛了,他把路潇的手拽到自己身上,即使路况差下着暴雨,他还是加快了速度,他太着急回去了,他看懂了路潇的眼神,剩下的他就可以自主发挥了。这段路因为有所期待而变的漫长,原峰真的没有想到这一次没有成行的小插曲,竟然使得路潇在路上有了这么大的转变,这不是他想像的速度,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么快路潇就想通一切,看来他的感情同自己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来自内心的欢喜是一点都掩饰不住的。

任何一段路都会有终点,在两人的期盼当中他们还是到了小区门口。雨来得快去了也快,此时此刻蓝天白云一片。原峰在大门口放下路潇,告诉他楼牌号,让他自己先上去,路潇疑惑怎么进门,密码是多少,原峰告诉他他可以选择指纹输入,密码要他猜一猜就可以进门了。路潇听的一头雾水,密码可以猜,指纹就只能录,我昨天才刚刚来,根本没有输入过我怎么用指纹开呢?

原峰说要去便利店买些东西,马上上来。路潇脸红了,他怎么会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回事呢?

完事后原峰抱着路潇入怀,拉他到身侧,对着已经累得睡着的路潇亲了亲他脸蛋说“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为什么不信任我,偷偷溜走,这次我一定不松手了。”两个人修好十年岁月值此都被补上,那份来自心里的遗憾这场酣畅淋漓的情事后都被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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