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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回北京

路潇看见原峰安静的睡在副驾驶,身上搭着一件西装,他劝过他要他躺到后边去睡,那样可能更舒服些,可是原峰就是不同意一定要在前边靠着睡,他只是把座椅调了个舒服的角度,然后大长腿一伸,后背一靠就开始睡觉了。经过路上不时的颠簸,原峰的下巴已经钻到了西装上衣里,头并且靠到了座位与门子的夹角当中,从路潇的位置看只能见到原峰白嫩嫩的一边小脸蛋,原来他的这块小脸蛋,路潇可是没少掐,趁着还没上高速等红灯的空,路潇也变的淘气起来。他把手伸到了原峰的脸蛋上轻轻掐了一下小奶膘。没有以前肉感了,手感都变了。这样睡着这样嘟着是怎么也想不到他在床上的疯狂的样子的,这么无公害的孩子样,都会被颠覆。路潇为自己想到的一切感到荒唐,但他手上还是用了一些力气的。小可爱的样子什么时候会消失呢,都三十二了看起来还这么奶这么可爱。原峰在他掐上脸蛋后发出了两声哼哼,直到此刻路潇才有些真实感,他这一晚上就像做了一场梦,但在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有个原峰一切都变了。

当汽车驶上高速,就显得路程平缓很多了,从小城ts到北京这个点要一小时二十分钟,下了高速还要走20分钟,原峰本来要零晨赶到医院,他在睡觉前已经给路潇导好航了,路潇只管照着开就OK了。这辆福特SUV看起来挺新应该是原峰回国后新买的。路潇开起来哪哪都不顺手,更何况这几年他都没怎么开过车,好在上路时原峰简单给他展示了一下使用按钮的位置。 路潇开车比原峰要慢很多,以前在一起那会平时原峰也是不怎么让路潇开车的,要不就是出现了与现在类似的情况,原峰要补觉就会叫路潇开车带他。车子行至一半的位置原峰又伸了伸腿调换了一下面向车窗的脸,这一次他转了过来面向路潇。路潇还是仔细的开着车,他那高度近视的眼睛戴着眼镜,认真的看着前方,又是黑夜更是加倍紧张。原峰垂着的眼睛向上挑了挑,他在眼缝中看到路潇程线状的身影慢慢拉长变大再变成一条线。原峰又睡着了,这一觉睡的很是深沉,他又动了动舒展了一下自己的下身,很舒服了。

按照原峰的导航位置,汽车并没有开到医院正门,而是来到了一个小区门口,路潇很费劲的找了个路边的车位停了进去,他在这边足足绕了三圈才发现有一辆车要走,车停平稳了他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十一点。这下就很好原峰可以多睡一会儿他没有熄火,空调还照常开着,车里没有音乐声,没有说话声,他能感受到的除了出风口送出的阵阵凉意,就是原峰的呼吸声。路灯透过车窗撒进座位,在依稀的灯光下原峰静静的睡着心里怎么那么平静,刚刚在路上开着车他不能太好好看他,这会却有大把的时间仔细观察,不用怕他看见自己看的太专注而觉得羞耻,不会难为情。路潇撩开他挡在额头前的短发,这里左边发际线里边有个小伤疤,当时读高中时那帮孙子又来大打出手时原峰为了挡住路潇前边被抛过来的金属罐头瓶,而被那掀起的罐头瓶铁边子剌伤的。那里留了个伤疤,养好了以后也没有再长出头发,好在被挡在了头发下边。一般人应该都不知道,他险些被破相,是因为原峰当时的挺身一站才改变了结果,只是当时原峰的伤也没有少流血,那伤当时吓坏了他,没有缝针也长的挺好了,十几年了,伤口也像眼睛鼻子那样跟着人长大。路潇放下他的头发轻轻的,怕吵到原峰睡觉,可恰此时他还是醒了,因为车外响起了嗡嗡的轰鸣声,是环卫车在扫垃圾洒水,看着原峰的嘴动了一下,却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你说什么?”原峰摇摇头,抓下了那件西装,坐直上身。“走吧,去我宿舍。”他看看表说了这句话,“向前右转就是地下停车场。”原峰看着路潇,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开进去,于是他又说“下车我来开。”原峰打开车门下了车,已经走到车前,驾驶位的车门才开,路潇刚刚站稳原峰已经来到了他面前。“去那边坐吧!”路潇没有去,而是去后座开了车门上去了,原峰到了驾驶位轻车熟路的把车开出了路边的车位,一直开向地下停车场的入口,这是很缓的停车场入口,原峰的速度很快,不一会他在里边转悠了几圈就到了他的车位。他把车停住,拿下了那件西装上衣就关上前门去开路潇的后门,他们在同一方向下了车,锁了车之后走出停车位他们来到路上,路潇跟随着原峰他们一前一后,来到电梯间这里的灯很亮,比停车场亮许多,等了一会儿电梯来了。原峰看向路潇用下巴朝电梯方向晃了晃示意他电梯来了上去。原峰真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带路潇来这边,不管怎么说都是好事,至于他们两个人还要再适应一下,主要是他不想进度太快而吓到路潇,十年都过去了,当然不再介意这一时半会儿的。电梯很快来到32层,就是这么几十秒的时间里,路潇的脑子像过电影一样。他不知道一会发生什么,是由暴风骤雨还是雷霆之夜,更或者来自内心的拷问,他正想着电梯到了,他忽然想到,不管他问什么以不变应万变,更不能主动的表现出太在意他。电梯门正要开门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拿出手机,一看是张源。这是个不太好的进入原峰家的前兆,他只感觉跟着旁边人向前走,然后被身旁人拽起了一只手,又放下了,一会门打开了。他也不能应付张源,本来是自己去丢的这块石头,不能因为人家爱自己就随便来,张源哪里都挺好,没见原峰的时候心里一直这么想着,此时此刻却又被原峰比了下去。他体贴善良一直给他一种安定安全的感受,而站在原峰身边自己就又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们也许会吵架会生气 ,可是吵了以后和没吵是没什么区别的,只要不是大事万事皆能吵,是调剂生活也是释放压力。他们都乐在其中,可是这样的相处方式却不适合张源,对待他路潇总是很仔细怕自己稍不慎就伤害了他。“我晚上来朋友家了,现在在朋友家,今天也不打算回去了!”路潇拿起电话没有隐瞒什么。

“哦,那就好,没有事就好,我就是不太放心,所以打个电话,一会不早了,该休息了,你们不要太晚了。”

“嗯,好的你也早些休息。”路潇挂了电话,他还是站在门口位置,因为没有换鞋,原峰已经不见了,他看到脚下一双拖鞋,他换上走了进来,一个灰色基调的男性房间,墙是淡灰沙发是深灰沙发下边的块毯是白色长毛的。靠近窗子 的地方有个跑步机,南北通两居就算一个人住也很宽敞,路潇走到沙发边坐下望着阳台,那里挂着几件衣服,被开着窗子进来的风吹的摆动,洗衣机也在阳台上,是个滚筒,灯光照的明晃晃的亮。靠近北侧还有个阳台,看起来那边是厨房,客厅靠近北边是一个宽敞的餐桌。这里别说一个人,就是住一家三口也不拥挤。两间卧室对门,中间夹着卫生间,里边传来阵阵淋浴的声音,原峰定是去洗澡了。他靠在沙发上有些累,于是躺下了,开了这一个多小时的车真的还挺累的,主要不是自己的车,还三年没怎么开了。很快原峰洗澡出来了,他穿着居家短裤,头发上还在滴落着水滴,走到了沙发旁,路潇的样子肉眼可见的疲劳,好在晚上可以睡一夜。

“怎么了?”原峰问?他低头看着路潇就难免有水珠掉落,有几滴水珠掉进了路潇的脖子里,于是路潇开始表达不满,“水怎么都没有擦干都掉我脖子里边了。”可能是带着睡意,他说出的这句话带着一股娇媚的哼哼声。原峰听了瞬间全身发麻。

“在哪?”原峰手里拿着毛巾就势单腿跪在了地板上,就要替路潇擦脖子,一张脸本来在一米以外的距离,瞬间压到眼前。路潇因为吃惊而瞪起了大大的眼睛心慌的抬起头要坐起来,这一下可是又要撞上,原峰迅速向后闪了一下,避免了一次事故。他思索片刻伸出双手,一只朝路潇膝盖下,一只朝路潇后背,又将手在他腋下穿过稳稳的将人抱了起来,他的体重在记忆中没有这么省劲的,一阵心酸涌上,这十年他到底怎么过来的,好在以后不用在分开余生他都可以照顾他,他希望路潇能给自己这样的机会,他掩饰着内心情绪的波动。

他没有说话,路潇的眼睛瞪的更大了,显然他情绪上接受不了,很受惊吓。原峰的心“咚咚咚”的像是打鼓,路潇也听的一清二楚。而路潇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他闭上眼睛不再敢看原峰的眼睛,他那长长的睫毛一下下的抖动个不停,两件薄薄的背心下就是他们彼此的肉体,对他们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十年后再次发生亲密举动都是莫大的考验。路潇能感觉到自己像是被抱到了床上。他依然没有动,死死的闭着眼睛,而一只手从膝盖下边抽走,另一只手却并没有离开自己的身体,那只拿走的手又攀上了他的肩膀。他被轻轻的搂进了一个怀里,那只手还在背后不停的拍着,并且说“别怕,没关系,就抱一会儿。”原峰低沉的声音那么蛊惑他,沉默中一个温暖而又礼貌的拥抱结束。原峰看着路潇这张魂牵梦系的脸又低下了头,用唇去碰路潇的唇瓣,先是蹭了两下,然后又用嘴唇轻轻的珍视的吸了两下,然后这段亲密接触结束。

“我要去上班了,你今天先这间卧室睡吧,晚上你如果洗澡的话,就换我给你找出来的衣服,就在你身边。虽然有两个房间,但是那个屋子长期没有人睡,灰很大,今天你就先在这个屋子睡吧。你放心这个小区很安全。”停顿一会儿,“那我马上要走了,你就不要害羞了。”哏哏两声欢笑。他又说“我大概明天午饭前回来。”路潇依然没有睁眼睛,他听到衣柜的门被打开一阵细碎的声音,原峰可能在换衣服。再然后就听到衣柜门被关上,一阵趿拉鞋的声音过后就是一声大门的响声。直到此刻路潇才睁开眼睛,他的手还在紧紧的抓着床单,一身的鸡皮疙瘩还没有抖掉,他打了两个激灵然后一手摸到了原峰准备的衣服。那被抓在手里的刚好是条内裤,主要颜色还是个鲜嫩醒目的橙色。他心想他都这个年龄了贴身衣物怎么还是选这么艳丽的。只是这个尺寸他穿着一定会大的,他摇摇头抓起衣服去了卫生间。

路潇在家本来洗过澡了,这又走了一路又被抱上了床,澡根本也是白洗了,一身的汗都要把衣服浸湿了。

路潇走到卫生间,门上还有很多热气铺在上边,而里边灰色的地板已经都被擦干了。路潇走进去关上门走到淋浴器下边看见墙壁上还有很多水珠落在上边,生活的痕迹这么近距离的展现在眼前,他心存感激的感谢上天能给他们再次相遇的机会,他终究是很感恩的。路潇洗过澡顺手把自己的内衣与原峰刚刚脱下的内衣手洗了,把他们穿的脏衣服放到洗衣机里也洗了,并且摘下来干衣服。那些衣服被扔到床上,迷迷糊糊的路潇就躺在床上睡着了,起初在床上滚着还怕睡不着呢,不过睡意来到很快也很浓重。一觉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路潇醒来的并不很早,他急着去卫生间,回来看看时间才知道已经将近十点了,他心想这把老骨头真是不禁折腾了,就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来趟北京居然要睡到快十点。他这些年都没怎么来过北京,其实好多地方他还是有意向要再去看看的。肚子里传来了哀鸣声,他该吃饭了,走到厨房开开冰箱,看看里边很丰盛,真没想到原峰有一天会把自己照顾的这么好。冷藏里边很多食材,不过他仔细看过发现很多都是速食熟食居多,而蔬菜并没有什么。在打开下边更是什么都有,刚刚好映入眼帘的就是手抓饼。

路潇打算先做了手抓饼,然后又在冷藏里边拿了小米鸡蛋火腿肠,他想煮些小米粥,这样可以很快,夏天喝些粥也是舒服些。饭后他又回了卧室叠起来那些干净的衣服,把他们分类放到原峰的衣柜,里边东西很简单。

原峰的床头柜上都是一些医学生物科学的书籍,路潇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这些了。医学杂志更是没眼看,他不想看。很烦躁的又去卫生间打了盆水他拐向了另一个房间,确实家具上一大堆灰,于是路潇就一点点打扫,嘴里还不停的嘚咕着:那么看不了灰的一个人,居然让自己的家中长这么多土,可能是工作太忙,要不然家里一定不是这样的。凭路潇对原峰的了解他是一定不会留着土的。只是他真的没有想到原峰会这么忙!当他把这一个房间都打扫完,又把床上用品都洗了烘干了,再都套上,原峰也没有回来,看看时间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路潇有些累了于是穿着围裙就躺在被子上。估计一会人就回来了,先休息一会路潇对自己说。只是他一趟到床上他又睡着了,这一次也睡的好香,直到他感觉有人翻动他,他才慢慢醒来。

原峰是在下午两点左右才知道时间不早了,于是马上结束工作,惦念着路潇件事让他做什么都觉得很欢喜。他在路上他常去的那家餐厅买了几个路潇喜欢的菜,带着回家了。进了家叫了两声路潇没有回音,再向里边走看见了阳台上他和路潇的衣服一起挂在那里一种感动涌上心头,这十年里没有任何人带给他这样的感受,他的心中很暖和。客厅没有人,再向厨房依然没有,他又去了卧室门口向里边望没有,再转头看向另一个房间,原来人在客房两只瘦瘦的脚在床边露了出来,原峰走进来看见路潇面向门口睡着了。不知道这个人多累,他再仔细看过房间,已经窗明几亮了,他慢慢的将人身上的围裙取下,看着那乖巧的样子与他认真起来真的差距太大了。看着路潇这样睡着他就很满足。

原峰本来让他多睡会,可午饭还没有吃,于是还是叫起了路潇。“走吧我刚刚才外边买了你爱吃的排骨,小酥肉和莲藕汤。”他边说边在床边站起来,走了出去。路潇晕乎乎的听他说了这许多,也没有提起精神。两只眼睛就像死鱼眼一样呆泄,只是他看见原峰手里的围裙他记得在自己身上的。不过他还是揉揉眼睛从里屋走了出来,当他闻到餐桌上的香气时就一屁股做到了椅子上,他饿了,原峰甩掉衬衫,穿上家居服,也坐到了路潇面前。“怎么样味道还是可以吧!”路潇饿的都无暇顾及自己一口口快速进食,再饿他也会很斯文。

坐在餐桌上原峰说“下午这样吧,想去哪我开车带你去。”

原峰曾经和自己总去的那些地方都很low了,现在没有什么好玩的。不过自己还是会很想去走走。

“你带我去转转吧,去哪都行!只是你不睡觉可以吗?”

“没关系,夜里我在值班室睡过很长时间。”原峰说。

这顿饭后两人再驱车一起去了颐和园。

这里他们来过很多次了,但路潇每次感受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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