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潇不在那里,与他一起来的人看起来有些忧伤。
张源今天准备好了也许就会有些惊喜,本来一切都看起来像好的方面转变,为什么出来还好好的,为什么去了一趟卫生间就眼角红肿,像是刚刚哭过了一般,看起来人很崩溃,为什么会这样呢?本来是想去送他的,可是路潇说想一个人静静,不停的对自己道歉,说刚刚发生了一些事情,现在的心情不能陪他一起吃饭了。安全起见张源替路潇叫了一辆车,把他送上车张源又回来餐厅,思索一会,还是起身离开了。
原峰见这一场晚餐的无疾而终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今晚他要回北京,他没有太多时间,于是他吃完饭就带父母回了老房子,就在刚进小区门儿没走几步的地方两位老人看见了胖子他妈。他家这边的房子早就租出去了,也搬到了北边,买了新房子,他爸这两年还没有退,在单位还混到了副部级有些能力了,胖子现在在公安局刑警队,真是意外他小时候那么善良柔弱,他还能到刑警队。老人们聊着天,好久没有见过了,原来是胖子租客家里水管坏了,胖子他妈找工人来修,一干就晚了,这会才弄好,有时就是那么巧,原峰和谁没有联系和胖子还是有的,他想起胖子找个人还是小菜一碟的。他正心里盘算,一会儿给胖子打个电话,问问路潇的具体地址。晚上还是想再见他一面。
就听妈妈说“我们打算今年冬天搬到新房去了,下周要是刘健有空,叫上他过来咱们到新房热闹热闹,还有你家老刘,有空的话就一起。”
“那太好了了,我提前让刘健请好假,他也太久没有见一搏了,肯定也想他了。”刘健妈妈说,以后搬过去我去你家就方便多了。“看看原峰现在不光人帅工作也稳定,还那么有出息,还知道孝顺,这真是羡慕死我了,不像我家儿子就连陪我去个超市都没机会。看看你们一家人这多好。”
“我也是等了多久才把他等回来,这次也是他工作上有安排才顺便来看看我们,现在年轻人忙,给他们空间忙是好事。”
“对了,”王妈妈又说,“一搏你那个学习好的同学叫路潇的那个,有空也约上,你们当时那么好,怎么后来都没有见过,你应该一起叫上,提前通知人家,要不到时候没空!”
“路潇?就是住的离这里不远,他爸爸在法院工作的那个?哎——他家好像头些年有事,我听我家老刘说过,好像是一二年的时候他爸有事被抓起来了。不知道现在放没放出来。”听胖子妈妈说了这样的话以后,原峰真的像头炸开了一样,本来今天晚饭时他知道的那些就令他应接不暇了,怎么还有家里更大的震动。他找了个角落给胖子打了电话,让他立刻马上就把路潇的地址发给他。胖子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只管给他找,过了有十分钟,电话给他打过来的,“我把地址发给你了,我可是违纪给你的,你不要乱来....”原峰没等胖子说完就挂了电话,他飞也似的跑到停车场,开开车门,以最快的速度开到了路潇现在的公寓,胖子在那头还一脸痴呆的样子,不明白为什么原峰要找路潇,从前他提过让原峰去找路潇当面问清楚,也没见原峰要找过去,今天这是怎么了。按照胖子给他的地址,他趁有人回来开门时进了大门的门禁,又在他的单元楼下边等了一会儿,又有人回来,他还想混进去,只是这次没这么方便了,开门的人很警惕,看着他冷着一张脸不够温和就以为他不是好人。
于是原峰谎称自己住在23层2308,业主名叫路潇。好在这对小夫妻热心的很,听他报了号码和自家姓名基本上相信了他,他们刚好住在23层,顺便的事就答应帮他叫人开门。原峰仍然等在下边,过去大概有五六分钟,门铃打开有人说话,阿坤是你吗?你怎么这么晚来了,进来吧!
阿坤这个人原峰是认识的,是路潇的表弟,他们读高中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学生。现在应该也很大了。估计要上大学了吧!原峰穿过玻璃门,来到电梯前,按了向上的箭头,电梯门打开了,这座公寓一共有32层,路潇的楼层正在居中上边一些,公寓很常见带天井的正方形筒子楼结构走在过道上可以看到其它三面,没有南北通,方向分别朝东南西北,原峰奇怪不知道路潇什么时候搬到这里来。家里不是有一套大房子吗,怎么会来这里住。
他到了23层,细心的找那个要去的2308房间,没有绕错,他走的方向就对,他来到了这间公寓的门口,站定,深呼吸了一下,最终决定去敲门。
“咚咚咚——”没有反应“咚咚咚——”他停顿了一会儿又敲了一遍。里边传来细碎的声音,接着是“来,你让开点,快让开点!”
门开了还伴随着一句“你怎么.......” 不过很快声音收住了,路潇可能正在洗脸,脸上沁着很多水珠,路潇连忙用那双沾满水的手又在脸上蹭了蹭,本身因为要开门上身微微前倾的身体也收直了。
原峰的脸上没有表情,并且气压很低,路潇心里很慌张,不知道为什么原峰又出现在了他的生活中,这一定不是幻觉,他现在很清醒,刚刚邻居说有个长的很帅脸很臭的高个儿就是他,对没错。不是阿坤他的脸能有多臭,刚刚他还奇怪,主要是除了阿坤不会有任何人会来这里找他。路潇在门口让开,将门开的更大些,对原峰说“进来吧!”
路潇的双手在身体两侧紧紧的握成拳状,指甲深深的陷入皮肉之中,自己把自己按的生疼,以此来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路潇弯下腰在鞋柜里拿了一双拖鞋,原峰顺着他打开鞋柜的方向朝里边望了望。里边的东西都是属于一个人的,这里没有再住其他人。他心中有底了,一切都可以慢慢来。路潇拿出的鞋子还是原峰喜欢的那个牌子,只是现在不同于读高中时,样子也不是那时的样子了。路潇同样脚上穿着一双相同的拖鞋,颜色不同罢了。路潇穿的是一双橙色的,而这双递给他的是双黑色的。原峰换了鞋跟在路潇身后“你坐吧!喝什么?”原峰坐在沙发上,没有那么放松,直直的后背在那里挺立着。“什么都行。”原峰答。路潇看他走过身旁时感到他又长个子了,比原来高了,气场更强,他坐在这里他干什么都不能安兴。路潇给他沏了杯速溶咖啡,放在茶几上。路潇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坐在了沙发旁边的摇椅上,一块雪白的长毛垫子,配上路潇的雪青色背心,深蓝色的短裤,橙色拖鞋,色块都是那么靓丽,好似岁月无痕,这就是十年前某一天的傍晚,他们刚刚耍够,正在中场休息。
原峰一向的简单直接,这次也没有绕圈子,“我都知道了,关于你家还有你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不想告诉我的那些,我现在都知道了。”路潇没有说话,他只是目光呆泄的盯着电视上播放的美剧。原峰没有在向下说,也没有问他什么,反而看起来很日常的样子,没有过多的情绪外流。
原峰看看家里的这些东西摆放的位置,他猜测在他进来之前路潇可能正坐在自己坐的这个位置,慵懒的躺在上边,茶几上有桂花糕刚刚打开,一块放在袋子里边,一块被咬过的放在了一张纸巾上边。旁边一个漂亮的透明杯子,里边看起来是柚子茶。客厅开始只开了地灯,就在沙发的另一端,是在他进来以后路潇才开的大灯,看来他自己都很少开大灯。正在这时原峰听见了一声猫叫“喵——”声音软糯的很。对,原峰想起来了,这只猫今天上午他见过。只是没有看清楚。原峰寻声去找,原来他在沙发另一侧靠窗位置那边有个猫窝。小猫就在那里,用胆怯的目光看着原峰,不过嘴里还会出现“呜呜”的声音。似乎很不欢迎原峰。路潇看见坚果有些害怕,于是就朝他伸出了手,小猫从沙发后边绕了过来,向路潇摇起了尾巴。
路潇很温柔的抱起了它,说“它很乖,已经陪了我六年多了,马上就七年了。”
原峰听见路潇这么说,甚至有些嫉妒他,“来摸摸它吧,它很乖的。”路潇说,原峰看向路潇,看着他的目光与下午的哀伤很不一样,平和温暖,他似乎还是原来的他,原峰伸着胳膊去摸那只在路潇身上的猫,那动作似乎很难受。于是路潇抱着猫咪做到了沙发上。
“它叫坚果,你可以先叫叫他,这么多年以来,它就像我的一位家人。”
原峰学着路潇的样子,叫它的名字,也想上手去摸它。“你对他好一点,不要训它的口气,要用商量的口气他就会愿意和你玩。”
原峰靠近路潇,闻到属于他身上的那股味道,牛奶的淡淡清香味夹着moon洗衣液的味道。很多时候这个味道都会出现在他的梦中。原峰抬眼看向路潇的面颊,刚刚还以为他似乎还是原来的样子,其实不然,路潇的眼角已经长出了几道细碎的小皱纹,笑时会漏出来,不笑时就不明显不太能看出来!十年了没有变化才是假的。原峰终于把猫上手了,路潇一直也没有回答原峰的问题,不知道他不在乎这个问题还是不在乎问问题的人。
时间总是在你不想顺从的时候强迫你学习顺从。在路潇的心中曾经做过特别艰难的挣扎吧。最后选择离开自己找个糊涂借口让自己带着对他的仇恨。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来自家里的巨变和与恋人分离的苦痛。原峰一边撸着猫一边抬头对路潇说,“我饿了,有没有可以现在能吃的饭?”
“你下午没吃饭吗?”
“因为你对着我哭了一场什么都没吃进去!”路潇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他没想到原峰会说这些,他还以为那又是他的幻象呢!
“下午是你吗?我还以为.....”路潇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原峰会在今天来找自己。
“家里没有什么了,只有些挂面行吗?”
“可以什么都行,要是没有能做的了,我们点外卖也可以,可以送上来吗?”“可以,一会给他开下楼道的门禁就好了。”原峰撸了几下猫就放下了它。路潇去了厨房,他靠在了沙发上,把腿伸直了向前。打了个哈欠仰着头望向在茶几上路潇的手机。于是他按亮屏幕,有开屏密码,原峰试了下原来的密码,很在意料之中的手机就打开了。原峰把电话打到自己手机上,这样可就方便了,他回了北京也是可以联系路潇。这是以后能够把想念的距离缩短的途径。
原峰放下路潇手机,拿起自己的把号码存了起来,于是他们点开外卖app,“你还有想吃的吗?我叫点外卖!”
“随便吧,什么都行!”路潇的这句话让原峰感到他此刻的心情很平缓,也许他得病真的好了,见到自己没有让他情况变糟就好。
他没有让来的不速之客,有不安。
原峰按照原来他的口味点了些他看上去会喜欢的东西。
接着他又给自己点了虾仁烧麦蒸饺。看起来店离这里不远,有20分钟就能到了。原峰不知怎么了,头一向后边躺去人也就困了起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路潇在厨房想着原峰就这样很自然的出现了,他本来在心里幻想过无数次,他们的再次相遇可能会哭泣,会接吻,原峰可能会知道一切后会咆哮,他什么都想过甚至会do爱。但是什么都没有一切都那么平静的不得了。原峰好像真的变了好多,不似原来那样了。
原峰是被一阵尖锐的铃声吵醒的,路潇正站在门口开门,外卖到了楼下,他揉揉眼打了个哈欠后看了看表 ,这一觉睡了30分钟时针已经指向八点三十分,看看时间他的确应该起来了,于是他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这个屋子他还不是很熟悉,他在沙发上站了起来,在客厅大概绕了一圈,没有找到卫生间,于是他用右手挠着头问路潇“我想洗把脸,卫生间....在哪?”路潇看见他疑惑于是带他来到卧室,“我就装了卧室的卫生间,外边的改造成衣帽间了,平时就我一个人在这边住,也没什么客人,没想过方便不方便的事情。本来我的生活圈子就很小,更不会有人来我这里串门。人还没有到卧室卫生间,原峰一手牵住了路潇手腕,路潇转头看向他。原峰看着他的眼睛,“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他的话像是没有说完只说了半句,路潇还在等他的下一句,可接下来的一幕令原峰目瞪口呆,当他跃过路潇走进卧室时,看到门旁的卫生间真的有些跳脱,路潇这套公寓是简约风,有时尚元素但总的来说很内敛,当他看见卧室的卫生间的时候差点惊掉他的下巴。他心想看来路潇还是那个热情似火的他。
一道明晃晃的玻璃隔开了卫生间和卧室这是个可视卫生间,也就是说一旦有人留宿这里要洗澡卧室是一定不能留人的。原峰嘴角向一边咧了一下,当两人都站到卧室看着这个卫生间时,路潇忙说“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有人来,能有人除了我以外的人用这个卫生间。”
原峰看向尴尬的路潇,安慰道“没什么很特别,我洗把脸。”正在这个时候门响了,“可能是外卖来了,你洗过脸赶快出来吃饭吧。”刚好来了借口走开了。路潇真没有想到哪一天自己还会这么难为情的向别人解释为什么装一个可视卫生间,而这个人还是原峰,他真的没有想到原峰会在有一天会来到他住的公寓。
路潇打开门接了外卖,在厨房把面盛出来,放到了餐桌,又找了两个盘子,把送来的蒸饺和烧麦装在一个盘子,又打开另一盒外卖看到了自己喜欢的小面包和几个泡芙,是真多丽果!这个牌子很老了,老到能鉴证他们曾经在一起的那七年。这个小面包真的是惊喜他已经很少吃了,因为看到就会想到曾经的往事,所 以很少吃。晚饭正好他没有吃,在这个公寓中能够有人陪他吃饭他真的很满足,虽然这个共进晚餐的对象不怎么样,不是令他食欲大开的人。
路潇在把小面包捡到盘子之前就先拿到鼻子前闻了闻,原峰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怎么样?味道闻起来还好吗?”他随手抓起一个送到嘴里,三两口一个瑞士牛角面包就没了。
一个嫌弃的表情摆在他脸上,“太甜了,软乎乎的腻?”
“太甜了,腻你还订还那么快吃光?”路潇没经大脑就让话溜出了嘴。好像是身体的记忆,面对他就不自觉的失去了平时与人交往的准则。
“还不是因为你喜欢,再说我中午就没吃饭,晚上也没吃好,实在是太饿了。”路潇没有再接他的话音,他不知道怎么对待这个人,是像对老朋友一样,还是向对待前任一样,反正哪一个都不合适,于是他沉默不语了。
路潇又去厨房取了餐具,然后与原峰面对着坐在餐桌上吃饭。原峰点的刚刚好,配上路潇煮的面,那些小西点可以饭后路潇吃着玩。在他的记忆中,路潇总是喜欢吃这些东西的,他自己反而不怎么喜欢。
这顿饭吃的并不漫长,因为原峰吃饭的速度一直如此,端起碗的他先是秃噜了两口面条,然后就一口一个烧麦连吃了三个,再吃面再吃蒸饺,他已经扫进了一半,路潇实在是忍无可忍,皱起眉头终于开口了,“你不能慢点吃吗?” 又是一阵沉默,他接着开口“你这样吃饭很伤胃的!”
原峰像是想起什么于是咽了两口饭后慢了下来,“我今天实在太饿了!”他接着咽下嘴里剩下的饭。我现在真庆幸,我们能坐到一起吃这顿饭。”原峰的情绪好像变的激动起来,额头上青筋凸起,喉结也跟着滚动了两下。不再像刚刚进来时那么云淡风轻,饭桌上的气氛变的不再适合吃饭,路潇放下了筷子。盯着眼前的人,那样皮肤白嫩的人娃娃一样的肤质,现在看来也变得不是那么年轻了,脸上也有了细微的变化,与十年前的那张脸很相似,却不是那时那刻了。岁月神奇的惊人,当时那样草率的分了手,可路潇不后悔,他不愿意做他事业上的绊脚石,如果原峰需要再事业和自己进行取舍他很清楚的原峰的答案一定是自己,但是自己不想因为自己阻挡了他的鸿鹄之志。他是能飞的更高的人。虽然
离别也造成了一些对自己的伤害,不过那都过去了。自己现在也很好,在这十年里也先后交往过一些人,没有什么值得惋惜的,自己也不是站在原地一直没有向前走。所以他不后悔。
原峰的皮肤因为激动而变得潮红起来,他看着路潇微微的朝他笑了,笑脸就像是那次为他出头打架他转过头来要和他握手时一般。记忆中的美好总是不断的涌现,眼前还坐着这个人,他想这就已经够了。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松手了,一定给他一个稳定的家,不使他孤独疾病的一个人面对一切。他在心中对自己说这一次“我一定等你”原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到嘴边的许多话都咽下去。他拿起筷子挑起碗里边的面“面真好吃,你的手艺还是没有荒废呀!”他表扬了路潇的手艺,气氛又变得融洽起来,路潇也拿起筷子继续吃他们的饭。除了小面包外卖都被吃光了。饭后路潇收拾了桌子将垃圾放在了门口。
原峰又回到了沙发上,这一次他没有坐的那么直,而是摊在了沙发上,在厨房和路潇要火腿肠,路潇一看就知道他打的什么心思,只给了半根。原峰拿着半根肠摊在沙发上,一会儿坚果就爬到了他的脚下,他看看这只短腿猫也挺无奈的,连这么低的沙发都跳不上,原峰抱猫咪上来的时候揪了一下它的胡子,猫咪“喵喵喵”的惨叫了几声,路潇便跑过来,问怎么了,“没什么好像没抱好。”坚果看看路潇又看看原峰,像是在告状,只是因为他不会说话也无法让路潇明白它的心声。原峰拿着香肠送到坚果嘴边,坚果看看两个人还是低头吃上了香肠,吃完香肠原峰像是示威一样向他扬起下巴,然后把他放到窗下他的小窝里,而他自己做到沙发上靠近路潇的地方,他靠在沙发上,对路潇说,“我在这眯会,一会儿十点半叫一下我,我要回北京今天是夜班!”
“现在已经九点多了,还要赶回北京上夜班吗?那现在走才好为什么还要再晚走呢?时间掐那么紧路上不安全。”
“那怎么办,我现在有些困。”
路潇显的有些难为情,他是想说自己可以去送他,可是这样又让人觉的很突兀。毕竟十年没有在一起,这一次见也也不知道以后会什么样,一切都不在掌握之中,他不喜欢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更不喜欢失控。
很显然原峰看出了他的顾虑,“要不你来开,我们现在就走,我还可以多睡一会,其实我中午没有吃饭是因为巧遇了你,然后从宜家跟到大剧院,然后又从大剧院跟到了这里,没想到晚上又在餐厅遇到你。一切好像都安排好的,到了晚上回家又很巧合的听到了关于你爸的事情。我现在还有些懵毕竟这十年的时间都没有这一天的信息量大,我需要一些时间。我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我们现在都是成年人,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说出来,不管我们以后怎么样,我希望因为你曾经认识过我,也能给我一个在你现在的生活中发挥能量的机会。”
原峰好像曾经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他的这番话以后路潇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反驳,但是分手也是自己一心策划的,虽说一切都是为了原峰,但是他却没有征求过本人的取舍,如今十年过去了,他还想要端着做那个体面体贴的人,那就根本找不到理由拒绝原峰。他甚至都没有想过这么晚去送原峰他会在哪里过夜,他的工作要不要接着干,要是走也不能这样放人家鸭子,这不像他,可是他就是没有计划的为了原峰能多睡一会儿觉而答应开车送他回去。
路潇心想一个人活在世上总是会对某些人某些事而束手无策的,发自内心的愿意跟随人家的脚步前进,丢弃自己的一切原则与为人处世的方式方法,原峰在他的生命中就是这样的存在。他不想太表现出来,因为那样他怕原峰猜透了他觉得没意思,所以之前很多时候他都会在原峰洞察一切时,嘴硬的否认那些原峰猜到的原因。
当十年过去后,他发现原峰的魔力变得更强了,那就是面对问题时他会帮你解决问题,并且拿出措施,让你不由自主的随着他的脚步向前,他做了你的引导者。看来这十年同样在原峰身上发生了太多事,他变得成熟稳重多了,而他本身就睿智,他洞察一切只是早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