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密聊

这个周末没有显得比往常不同，回家多少和妈妈解释了一下为什么回来晚了，妈妈无非就是老生常谈，别太贪玩怎么着高三也得有点样，就算再差也要考个二本有个学上。原峰洗过澡以后躺在床上，心里还在惦记着那个人的伤，看起来那不是什么大伤可其实皮肤表面上大面积的擦伤最不容易好了，他练了这么多年的体育是很知道这回事的。刚刚在他们小区门口应该问问他有没有电话，电话号码是多少，失策了，正想着路潇身上的伤就听见他的手机来了消息。原峰把桌子上的手机拿到手里，再一次躺在床上，按开消息，一看是胖子，“你明天想着来找我，我等你一起拼乐高。”“好的，就是不知道我要睡到几点，你可不要着急。”“我也太早不了。对了你鼻子怎么样了，没事了吧？”原峰经他这么一提醒，想起刚刚洗澡时抽调纸巾的鼻子里边掉出的那一大块凝固的血，黑乎乎一大块，还挺恐怖的。“没事了，现在都好了”“那好没事就行，我不说了我困了想睡觉了。”原峰挂了电话又翻了翻赛车杂志，也有些困意了，这时短信提示音又想了起来，诺基亚手机的经典提示音，“嘀嘀——嘀嘀——”两声。原峰伸手拿上手机看了看是孟俐，“一搏刚刚路潇问了我你的电话，我没有经你同意就把号码给他了。”紧接着又进来一条消息，“今天咱们都一起经历过一场战争了也算兄弟了，我把你号给他，你不会怪我吧？”“没关系！那他可能是找我有事。”“可能，一会儿还不给你发消息！”“就这样，睡了！”“嗯。” 原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本来要不是等着路潇给自己发消息，是一定睡了的，可就是等消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那本杂志还捏在手里。再看看自己的右手，食指上的回弯处已经布满血痕。他做了一个梦，梦里边又是打架那一段，一拳打在他门牙上，一下压没坏，又来一下牙还是没坏，又接着打了好几拳这哥们牙还是没有掉也没有流血的迹象，可是自己的手却疼的不得了了。原峰挣扎着眨了眨眼睛，醒了，原来是在做梦，醒了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右手的手指，果不然原来已经破皮了，一颗黄豆粒那么大的伤口，表皮已经都掀起来了。司壮楠的牙没有那么结实，那拳头打上的根本就是一面墙。哎——原峰皱着眉头肿着眼睛，脸蛋气鼓鼓的，关 上台灯，撤了一条毯子给自己盖上。隐约觉得还是有什么是没有做，用手拽了拽枕头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就是手在枕头旁摸到手机的那一刻才想起来，他本来是要等路潇的消息的。拿起手机按了开机键，一到泛着绿的光芒照向眼睛，他拼命的眨了眨眼睛在黑暗的房间适应着手机屏幕的亮度，已经凌晨两点了，一条新消息也没有，原峰一把将手机朝脚下扔去，还是先睡了。 早上醒来是拜一阵电话铃的震动声所赐。一串陌生的数字，原峰将电话怼在耳朵上，声音沙哑的“喂”了一声，电话那端传来了一阵大声的吵闹声，“起来了，原峰，起来了原峰，原峰该起床了。”这声音，这声音分明就是路潇吗！原峰依然闭着眼睛，将电话扔的远了点也没说话。电话里边不再有一阵阵尖锐的喊声，原峰才把睡眼朦胧的脸抬起来，再次把电话架在了耳朵上。“真没想到你这么早打电话，这也太早了，能不能正常些别大喊，你家人不睡觉吗？你为什么这么大声呀？”“已经八点了，你还睡觉呢？”“我在家里休息一般都十点半才起，一个月不就有两天这样的时光吗？我不管怎么说也得珍惜珍惜呀！”原峰低沉的声音在电话听筒中传出。刚开口时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这会可是好多了。路潇想象着原峰是怎么和自己打电话呢，是躺着呢嘛？还是坐着呢或者趴着呢？他应该是躺着呢？路潇在这边无声的猜测着，原峰被他这么一吵也睡不进去了。主要是他还是想和路潇多说几句话。问问他他的伤好些了吗！于是原峰用手揉了揉眼睛又眨了眨，闭着嘴清了清嗓子，“嗯——嗯—两声后，接着又和路潇说话“你胳膊怎么样了？好些了没有？”越发低沉的声音，充满磁性，短促有力，路潇在那一边听的脸红。原峰在这边把毯子一甩，坐了起来，接着穿上了鞋子，趿拉着一步一步的开门再走到卫生间，对准马桶就开始解决他的清晨中的人生三急中的一急。“哗啦啦”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他在上厕所吗？路潇想“你在干什么？”正想着一句这样的话就脱口而出。“我还能干什么，刚起床的人一定是在上厕所撒尿呀？”原峰毫无避讳，“怎么？都是男的还要在意这个，难道我要憋着，还是憋着尿小点劲别出声吗？”路潇更觉得尴尬了，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真的不愧是原峰，可他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呢？路潇听到冲水的声音，然后又是一阵水管的声音，估计是洗脸刷牙。原峰忙完了洗漱才对路潇说，你吃早饭了吗？路潇其实已经吃过了一份馄饨，可是原峰要抛出吃早饭的橄榄枝他于是违心的说还没有吃，原峰又接着说，“就在我们小区对面有个卖粥的餐厅叫百顺德粥铺。我们去喝点粥吧”，其实原峰妈妈早上上班走前已经把饭都做好了，只要原峰在蒸屉上拿下来就好了。可是原峰也只是想见见路潇心里才放心他的伤，昨天你回家的小区门口等我就好了，我马上就到，五分钟，“就还在了昨天回家时的那个小区入口，我带着酒来接你。先挂了。，”这哥们当的也推够意思啦。原峰简单换了一身安踏的运动夏装一条黑色长裤一件黑色背心就匆忙出门了。 虽说马上就要九月了，但是在小城ts这个地方，还是非常热的，路潇穿了件李宁短袖和一条短裤，路潇挂了电话就出来了。跑到大门口的时候原峰还没有到他看了看表已经过了三分钟。路潇站在了一颗银杏树下乘凉顺便等原峰，路潇向原峰的望着。很快原峰就到了，载着路潇来到了粥铺。他们简单的点了粥和包子就安心的等了会，原峰坐到路潇那一侧。“你朝里边挪挪，我看看你伤口，”原峰说，路潇看了他一眼，因为今天原峰穿了一身的黑色，看起来本人更是白的透光了，对比那么强，这可是让那些长得不够白的女生们怎么抬得起头呢！原峰抬起路潇的手臂，看见昨天又红又肿的胳膊上的白嫩嫩的肉今天许多地方已经结痂了，只是好多昨晚红肿的位置，今天很明显有些都泛青了，看起来伤口并没有涂药。“你到底有没有涂药呀？”“没有，好像也不是问题太大。”路潇正说着，原峰蹭的站了起来，一阵风一样跑出去了，原峰在心里责备路潇，看起来干干净净的那么一个人应该是挺懂的照顾自己的那么一个人，怎么受了伤还不知道擦药？他急匆匆的跑到了离粥铺最近的药店，选了最有效的那一支回来了。原峰额头鼻尖上都带细碎的汗，跑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一样东西，他又坐在了路潇的身边，打开药水对准路潇的手臂。原峰记得小时候看见有同学受伤老师或爸妈都会亲切的给孩子们上药。原峰也有些难忘那些画面。他把药打开一喷的，据说很管事，他还不时的吹着未干的药水，看起来很细心的样子。只是不知道药水什么时候干原峰就这样一直吹着，路潇有些难为情，公共场合被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太受宠若惊啦。于是路潇羞愧的开口“没事了，原峰，你快吃饭吧。”原峰这才发现原来点的粥和包子都上来了。他又一次去洗了手，才敢吃饭。“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一会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胖子家玩，”原峰坐下开始大口大口的吃着包子。圆圆的小腮帮鼓鼓的，看着就可爱的不得了。路潇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由自主的一只手指就去戳他的脸颊。“干什么看不见我在吃饭吗？”原峰一个嫌弃的眼神，他这次洗完手坐在了路潇对面，彼此看着对方的吃相？斯文的路潇吃起饭来像猫一样，原峰不忘笑话他一番，“你这么吃什么时候吃完？”早饭过后路潇和原峰去了胖子家，开始胖子还挺奇怪，为什么他们会在一起，原峰便说其实路潇和他们两家住的非常近，只不过两个小区的大门开的有点远。他们高兴的玩了一个上午，快要午饭前路潇就说要先走了，三个人把那个大乐高拼的只剩下一半了。原峰见他要走，就起身要把他送回去。“不是很近吗，走回去也不是很久，你还是要先帮我不把这个能快一些。”胖子说了这样的话，路潇听见他这么说，也急忙说，“要不让我自己回去吧”，原峰没同意还是坚持把路潇送了回去。再回来时，胖子说“你怎么变的这么殷勤的，这也不像你呀?”就这么一句也让原峰心起涟漪，“既然以后是哥们想那些干啥。”他给自己这个理由太充分了。他们接下来一直忙到晚上也没有拼完这个汽车。看看时间原峰决定走了。“你还是放起来吧，下次咱们回家周了，咱再按。” 这半天原峰的手机响过两次，都是路潇，他主要是问问原峰的行踪，晚上原峰回家吃过饭，开始做作业，再不做明天做不完就又得让老师巴拉出教室外边窗台上写。原峰吵着恼人语文和英语太麻烦了，还不得不做，直到晚上睡觉，原峰也压根也没做多少题。在电话里边路潇给他讲了讲他也是听的云里雾里。“要不明天你来我家做作业吧？”“好呀！”原峰决定不再写了，去睡觉。“还是床上最美好呀！”“你困了吗？不困的话再说会。”路潇告诉原峰自己还不是很困，他们在电话里边说了很多。原峰才知道原来路潇不是本地人，是八岁的时候随爸爸工作调动才来到小城ts。他真想去看看路潇说的童年时玩耍过的那条江，那片山川。听着他说的什么都那么感兴趣，也不知道到底是那些地方更吸引人，还是因为这些回忆都是路潇经历过的所以更令他感兴趣。原峰总是觉得好像哪不太对劲，以前和林菁在一起的舒适度远远赶上和路潇待在一起那么舒服。他没有细想过这件事情。反正他很愿意和路潇一起呆着，这不晚上又拿着电话通电话的时候睡着了。先是越说越精神，然后一直不停也不挂最后还是架不住睡神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