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相识

原峰拿出一本塞在书包外兜的杂志，在冷饮店门口的店招灯下看起了喜欢的赛车。他一页一页的翻着，冷饮店一旁的烧烤摊上还有两桌子人，没吃完，期中一桌是几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而另一桌看起来像是一对小情侣，不知道聊的什么，女的听见男的话后突然低手下头，不知怎么了，就开始用手抹起脸。原峰怎么听着好像是哭了呢！真他妈麻烦，弄个这个不就是烦的累赘吗？去哪都不行都跟着，不自由！再漂亮也都烦叽叽的。真庆幸高三分班后和林菁分手，不明白那么多哥们怎么都喜欢交女友，人家都有你没有显的你掉价不够强各方面。有了却就是烦，心情不好的时候还的陪着哄着，真不知道时间珍贵吗？可以自己支配自己玩的时间是多么的珍贵。原峰在心里这么想着，不经意的在奶茶店另一方向的洗衣店旁边的拐角里边看见一团人在那边忽进忽出的来来回回，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好像人不少十来个，他再定睛一瞧，操！那不是孟俐在那让两个人怼墙上了吗？原峰迅速丢下车子，只听见“咣当”一声，车子倒在地上。 恰在此时胖子正好排到前边，轮到他点单了，他朝窗户外边一看，原峰正疯狂的跑向一边，他也着急了，急急忙忙的把钱拍在桌子上让店员快点给他打冰激凌。 原峰跑过来先是踹了一脚那个正打孟俐的家伙，靠近了才听见孟俐正破口大骂那群人，这群孙子原来还在这蹲着等着落单的路潇呢！还好他安排孟俐和路潇一起回去，只是看这场景孟俐也没啥大用。那个司壮楠正合着三个男生要群搂路潇，不过路潇这小子好像比孟俐扛打，打上这一会还没见倒下了。其实他就是灵巧比较会躲，孟俐见到原峰来了也不等着挨打了，也反抗起来与原峰配合着将这边这两个就撂倒了。正过着招，“操！到底怎么回事？还没完了吗？”声音冷冷的，只教那两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原峰书包一轮，以飞快的速度又给两人分别一人一脚，两人倒地后他们两个也参加了路潇这边的战争。原峰在团团围住路潇的那些人中划出口子，自己与路潇并肩站在了一起，只见这会的路潇没有在校门口那样和煦的表情了，抿紧的唇线下的那颗小痣也同人一样似乎变的严肃而凌冽了。那个司壮楠看见又是同一个人，嘴上带着轻蔑与嘲讽“呦，刚来这么几天就有这么铁的哥们了，小心被他背后捅一刀，看他长得人模人样，一点人事也不干！”“别再那哔哔，来点实在的，你想怎么样？”说着的时候原峰也没有停手，一拳就朝对方脸上打去，实在是速度太快，司壮楠向后闪了一下头，怎么也没有闪开，原峰这一圈打在了他的嘴上。当原峰收回拳后又迅速出了两脚一团乱中他也不知道到底踹在谁的身上，只听见对面几个人鬼哭狼嚎的骂起来，只是他用了全力一点也没打折，估计踹了谁谁得疼半个月。一群人看着他们大哥挂了彩，于是拥着他这回是真的逃了。原峰假意去追吓的他们跑的更快了，原峰回头捡起书包，拍了拍上边的灰尘，正要去看看路潇，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路潇已经走到他前边头也不回的超过了他。“邪门，这他妈都是哪和哪？”原峰在心里咒骂了一句，还是跟了上去，并且嘴上喊着“诶！你等会——别走”，看他没有停下的意思，原峰又说可一句“叫你呢，路潇——”路潇知道他是在叫自己，可是自己这会是真的不想见原峰，心里很烦躁不想说话，体现在行为上就是走的更快。“你他妈傻逼呀？叫你呢！刚帮你打一架你怎么跟个吃屎样似的，连句人话都不会说？”原峰真的生气了，三步并做两步追上路潇，一只手就扯住了路潇的校服T恤肩膀处，提起多高，向上一拽再强迫路潇转向自己，路潇在一股强作用力下毫无悬念的转向了原峰，因为原峰用力过大，而路潇的体重又有限所以路潇只能向前猛的紧走一大步，路潇的头顶就与原峰的鼻子在冒着火药气氛的当时相遇了。原峰只感觉鼻子一阵火辣辣的酸痛，等他上手一摸，一股黏糊糊的东西粘在手上，原来是流了鼻血。“我操，怎么还几把流血了，真他妈倒霉催的。”路潇被原峰拽的转过头的瞬间就撞上了原峰的鼻子，还没有来的及说话再抬头就看见原峰的鼻子开始向下流血，深红的鼻血向下流着，原峰还嫌弃的用手蹭着，蹭了一遍就被带到别的方向，又蹭了一下，又被蹭到其它方向，一会的空儿鼻子下边就乱呼呼的一团，路潇本来也很生气的，可是看见被撞的出血的原峰又没了脾气，尤其看他既因为自己不理他生气，又因为流鼻血着急，路潇就觉得他又很倒霉的可怜。路潇先是一笑，原峰见他笑又很生气的说了他一句“你能不能像个人！这下完了我这一时半会好不了了！”原峰这个鼻子看起来高挺帅气，可是从小到大没少受过伤，碰过鼻子好几次，是很脆弱的。原峰仰起头，避免鼻血在留下来。路潇把手伸向书包，在旁边的侧头拿出了一包纸巾递给了原峰。一包封面粉嫩嫩的纸巾递到了原峰面前，“心心相印呀？”“要不要用？”路潇作势要收起来。“你看你小气的，我这儿还流着血呢！”“流血还不是因为你非要拽我，自己撞到的！”说着路潇的脸有些烧得慌。“呦，还是香的纸巾？下次再别给我用这样的了，香波拉基的让哥们看见还的骂我像个娘们。”原峰打开直接糊在鼻子上，这下子给他难受的。“这什么吗？这么香，这是想第二次残害我的鼻子？”他越说路潇越脸红，好在他仰着头还是在昏暗的小路上，他根本洞察不到路潇的表情。即使路潇在上火还是想告诉原峰这样仰着头止血的姿势其实是不对的。他这次拉住原峰说：“你这样的姿势在缓解流鼻血时是不对的。”“那怎么是对的？”“站直不要仰头，伸直脖子，上半身向前倾斜。”说着路潇用手去推了一下原峰后背，隔着一层薄薄的棉布原峰一下跳了起来。他的手触到他自己的后背时那哪是痒，是热血沸腾。太软了，还凉凉的他的手。“啊——你别碰我，我怕痒——”原峰真庆幸在这个夜晚的小路上。路潇看不清自己的表情。“你这样不行，除了要挺直脖子，还要上身向前倾斜，还要，撅着屁股。一会就会不流血了，让身体不是直线。” 原峰听路潇说要撅着屁股就有点恼，“你是不是耍我呀？这是个什么姿势？”这下路潇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示范了一下这个动作。虽然校服并不合身大而肥，可是路潇因为他做着撅屁股的动作，还是很明显的能看出来，路潇的臀部肌肉太圆润了。原峰真的觉的自己病了，怎么对着一个男生想些乱七八糟的。他还是不肯按照路潇指导的那个样子蹲一会，路潇没办法只好随他仰着个头，原峰卷了块纸巾塞进了流血的那个鼻孔。又擦了擦鼻子下方的血，纸巾还是剩了很多张，那么遭原峰嫌弃的“心心相印”原峰居然把它们装进了自己的裤兜，很自然的很随意的，也没有在表示那股味太受不了太香。收拾好自己的鼻子，原峰终于想起在撞鼻子之前自己是很生气的，他很不客气的开口“你道是说说刚才为什么话都没说就想走，把我当什么？”路潇在心中寻思着要怎么回复他的问话，他听了司壮楠当 时讽刺自己的话他知不知道怎么面对原峰，所以很羞愧的想要逃跑，就是原峰非的想问清一切所以撞了鼻子。他在心中想着要怎么搪塞过去，他脸上表情收紧，没有刚刚要教授原峰止血动作时那么随和。原峰看出他的变化，于是向回快走两步，对路潇说。“你在这等下我，别走！”丢下这一句他要往回走，一会儿他又折回来，把书包在肩膀上摘下来，说“先帮我拿一下，我马上回来。”路潇站在原地接过书包，愣愣的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原峰好像都替他决定好了。是走是留原峰都给他安排好了。原峰走到路口时看见胖子和孟俐两人在那里站着。孟俐受了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只是胖子好像很愤愤不平。“一搏，你看看我那两个冰激凌都成炸弹了，排了半天一口没吃上，真晦气，他们怎么胆子这么大，还敢再兜回来找人，真他妈瘪三！”说着他们注意到原峰的脸上，白白净净的脸蛋上居然鼻子里边塞着一团纸巾。他们两个瞬间紧张的问起来。“一搏你鼻子怎么了，怎么还流血了，是刚才他们打的吗?”“怎么可能？”原峰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只好装傻充楞的说，“刚刚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流了起来，可能中午吃巧克力吃多了。”“你中午什么时候吃的巧克力，我怎么都不知道，难道你一个人偷着吃的？”“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原峰看越解释越麻烦干脆不说话了，走到车子旁，让胖子先把孟俐送回去再回家，然后交代他们路上小心，在遇到就跑路。他一个人骑着车子去找了那个在原地愣愣的等着他的人。 “上来吧！”他骑到路潇身边，单脚支住车子，把路潇抱在怀里的书包扯到车把上，原峰骑了一辆捷安特的变速车，后边带托架刚好可以带人。“说，你家在哪？我看顺路吗，顺路的话我带你回去。”很明显不顺路的话看他的样子是一定不管特意送他的。说话的空，原峰已经登上车子，打算走了，路潇跟着他走了两步。“你怎么还不上来？”原峰催促道，“快点吧，这都耽误了一会儿了，回去都得十一点了。”“嗯！”路潇把单肩背着的书包另一个肩膀也背上，小心翼翼的，跟着他的车子大长腿一抬就稳稳坐在后座上边了，只是他在犹豫两只手放在哪里，思索片刻他最后决定把手插在裤兜里边，这样避免无意识的接触，他怕痒，我也不想碰到他，太尴尬了。“你家到底在哪？”原峰再问。“祥富里，华岩路长宁道交叉口那个。”原峰一听反而声音提高了两倍，“这么巧，我家就在祥富里前边的祥和里。”至于这一点路潇早就知道了，他还是表现的很吃惊的样子，“呀！真的挺巧，一会你到了我就下来自己走回去。反正也不远。”原峰没说话，回去的路大概需要十五分钟，但是带着一个人可能会比往常慢一些。他在想着一会到到家了怎么和老妈说晚回来的事。 从小路上拐到大马路上后，灯火通明的公路上照着两个人的影影倬倬的身子在地上晃来晃去。一会影子到前边时，原峰就会看见路潇那两条大长腿，晃晃悠悠的摆动，原峰想，还好又碰上了他们动手要不然路潇指定被他们打趴，满地找牙！今天这好事干的还是稀里糊涂。他还是想问，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要来，他们是哪来的，为什么会专找路潇。而路潇看起来那么无害，怎么会惹到他们，他们不像附近学校的，没见过，附近学校的那些刺头他都还是有印象的。别说路潇柔弱的 样子还是很不错的，居然能扛住三四个人一起上。原峰还是决定再等等，既然路潇不说一定有他不说的道理。等他愿意说的时候再说，我又何必强人所难呢。路潇坐在后座没有说话，路过路边上的老年人发挥余热时他跟着轻哼起来，悠扬婉转的曲子，在路潇的嘴里哼起，原峰终于知道什么是陶醉了。又新学会一个词，清风沉醉的夏夜，一个人坐在他的单车上，无忧无虑的晃动着双腿，心想这么帅好看一个男生，歌还唱这么好这场景就像一幅画一样。原峰忽然甩甩头，在心里鄙视自己怎么变的会说这么酸唧唧的词，还是因为一个男的。这不他妈有病吗？以前和林菁在一起时也没有这份心思想这鸟事呀！十五分钟在欣赏路潇的小哼曲里时间变得那么飞快，他很快骑到祥和里，到小区门口，路潇说“你到了！”就要下去的时候，原峰说“别动，我送你回去。”路潇心中很欢喜，不是因为不用在大晚上走回去，而是原峰愿意主动送他这一段没有必要走的路，就他对原峰这一个月的观察，原峰是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他比较讨厌打乱自己的安排，喜欢简单。又坐了一会儿，到了路潇家的那个小区，他轻轻的跳下来，长腿落地，一路上原峰骑的也不快很舒服因为吹着夏风，他很感谢原峰，即使以后没有故事发生，因为有过今晚乘车的这段经历他也很满足。原峰转头面向路潇，“自己进去吧，我就送到这里。”“谢谢你送我回来。”他目光游移，看向路边的绿化带“也谢谢你今晚出手相救两次，要不然我一定不会就是让他们留下这点擦伤。”他把胳膊抬起，原峰看向那里，那一片都宣红的肿起来了。原峰看到那片白嫩的皮肤触目惊心的擦伤嘴上开始叹气。他很自然的用一只手抓住了路潇的那只手腕，抬起来仔细看了看，一边骂“这群傻逼什么时候给你胳膊弄成这样，你怎么没说呀，要是我们在药店买管药用上也不至于疼到现在。”原峰真没想到这一路上路潇都没有表现出受伤的迹象，还是挺爷们的，哎！估计他得疼上几天。他心想。说到这里路潇还是把目光移回原峰的脸上，他看着原峰的眼睛，原峰也目不斜视的望着他。“谢谢你！”路潇再次道谢。原峰很自责，那一会拽路潇那一下，很明显胳膊上边那部分看起来更严重，有可能是拉扯中又碰到了，真怪自己太粗心了。原峰又看了看路潇的伤问“你家有药吗?今晚要是能忍着就不要洗澡了，要是非得洗也别让胳膊碰到水。”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路潇看着原峰的关心，脸上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大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那一对长睫忽闪忽闪的动着怎么那么灵动。“你是不是疯了，伤成这样还笑？”原峰说。“我还好，不是很疼”，路潇看原峰皱着眉头，又对他点了点头挑了一下眉毛，“真的，我没骗你！”“你家到底有药吗？”“应该有，放心吧，你也早点回家吧！”原峰轻轻放下路潇的胳膊，对他说“你慢点走，不要让胳膊晃来晃去，擦着衣服肯定疼。”原峰不再多说什么，调转了单车，沿着辅路消失在灯火阑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