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清水院里,无风一身白色里衣,无惧风雨的样子,细雨点点温柔,眼睛里出现了柳风的影子,一场大火,整张脸刻着火焰之花,在将军府门口,留了小半条命,整个天空泛起了厚厚的云朵,抱起她的那一刻,心脏就被火焰之花给缠住了,这么巧,刚从皇宫走回府中,中途下了轿子,小雨,没有人声,又有几个黑衣人从不同巷子里窜出来,挥剑的招式:左中右,上中下,左右,左右,左右,右左,右左,右左……
“我应该和你们不认识。”无风无奈地说道。两只手臂,背上被刺出了好几道口子,左脸也划出了一条血,看出些异样,眼睛全都看不见,他却没有逃离这个包围圈,胸口也被划伤,体力不支,这些人却不动了,又慢慢再靠近他,他很惊诧,其中一个又向前移动了脚步,这个人没有耳朵,一直在闻着什么,他一剑刺进了黑衣人胸口,趁他倒地之前,在空隙中闪了出去,没走两步,背后一下微寒,迅速闪到了尸体背后,只听尸体又中了一剑,停住了脚步,忽然不动了,心颤了颤,又走了几步,背后一痛,眉间起伏了一下,身后居然没有响动,略动了一下,有人也动了一下,立马停住,捂住胸口,嘴唇微颤,闪神之际,提剑一个转身,又刺入另一个黑衣人的后背,停住,他忽然看到有两个人在动鼻子,两个人在动耳朵,有一个人在动眼睛,一个人颈部在动,还有两个光头,略有疑虑,不敢深究,后退了一步,那两个光头跟了一步,他惊了一下,脚尖略微慢慢移动,两人往前走了一步,侧脸,耳朵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听,却没有呼吸,他往后一移,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很犹豫,仅有三两声猫叫,整个身子抖动了几下,这些人全都微微靠近了一些,他的前面留了很大的空隙,他想了想,又快步后退,躲进了一个巷子里,大口喘着气,全身疼痛难耐,天上洒下了一丝丝光亮,细细想来,这些人像是凭空出现一样,很古怪,又听见大批脚步声临近,慌忙屏住呼吸,难道人又多了起来,眼泪瞬间落下,黑色衣衫上也吸了大片的血渍,又听见了旁边一些响动,整颗心都跳了跳,他完全感觉得到那些人就在巷口周围,四处闻着气味,血腥味越来越浓重。
“你是谁?”很轻的声音,不知是男是女。
他没有回答,外面的脚步声却少了很多,又继续听道:“你认识这些人。”
“刚巧遇到。”也隐蔽了一些原有的声音。
听着那些人往前跑去,他也马上闪了出去,暖风温煦,面前的酒,都是奶油的味道,眼泪流出,轻语道:“ 如果相遇是在最美好的时候遇见,是不是爱得不够深。”
雨落下,连绵不停,一道圣旨出现在了府中的大厅里,一直供奉着,供桌上摆着两只红蜡烛,燃了一半,穿了条花裙子,记得:“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先皇膝下有一么女,容貌端庄,体态柔和,贤惠异常,厨艺精湛,柳无风,战功卓著,至今孤身一人。两人琴瑟和鸣,相识于儿时,祝两位新婚幸福,多子多孙。钦此。”
“谢谢李公公,一点小心意。”无风从袖袋里掏出一点碎银子,略有迟疑:“俸禄微薄,谢谢公公。” 脸色发青,手有抖动。
“不了,过会儿大公主的聘礼便到了,好好生活,大元帅病痛难忍,多照顾些大公主的生意,这是明月酒楼的地契,公主脾性大,你就学着多做些生意罢了,皇上还等着我回话,茶,咱们改天再喝,国公府的布局还是挺不错的。”
无风两手接过圣旨,很恭敬的问了一句:“公公,那边境……。”
“和公主好好生活,希望你们一年抱两,自有王爷在那里,皇上也是身体抱恙,这里的百姓也很重要。”
公公说话也是一半一半,眼神里的戏,都有水分,手里一把油纸伞,伞面一副山水简易的画,粗略几笔,走出府门的那一刻,府外的红箱子陆续往里抬,抬箱子的人都是皇上身边的近侍,同色衣衫,紫外褂,黑内衫,每个箱子旁都站了一个侍卫,分成了两列,左边第一个箱子开启,黄金小元宝,叠放整齐,上头放了一朵用黄金雕溶的茶花,莹莹发亮的三滴水珠子,一滴在花心偏外的花瓣处,一滴在最外层面的花瓣上,一滴挂在花瓣的瓣间下,似有若无的金细线下跳动着一颗小水滴;左边第二个箱子开启,白银小元宝叠放成了一个花型,左边第三个箱子开启,红白玉屏风一对,上面的苏绣屏面,用了上好的冰蚕丝,几棵大木松,错落有序;
右边第一个箱子开启,一座白玉雕刻的送子观音,笑容如花,水里的水净瓶,用了上好的翡翠,几棵仙草带着一点点红玉,两边依偎着一对善财童女和善才童子,穿着白玉小长褂,里衣,嘴角微微含笑,童女手里拎着一条用草绳系住的大草鱼,尾巴卷曲,眼睛处有点红玉,鱼身是细小的鱼鳞,嘴巴里含着一颗小白玉珠子。童子扎着两只小辫子,怀抱里抱着一只大元宝,上面细小的铜钱,密密麻麻,一个连着一个,全都掉落在脚边;右边第二个箱子,第三个箱子接连开启,珍珠大链子,珠贝手链,黑曜石耳坠,大指环戒指,红宝石项链,绿宝石缎带,胭脂水粉,手镯子,金银白两颗大珠子,金银白鸟笼子,小玩件,枕头被套,绫罗绸缎,暖手铜炉,刻着两条小龙,炉柄上刻着一圈花瓣,抓痒的木质小物件。
左边一个侍卫弯着腰,走近无风,恭敬道:“ 大将军在上,这是六个侍卫的名单,这是所有礼品的清单。”
柳无风接过清单,粗略地看了一下,不觉有些疑问:“聘礼是要多几样,还是需要等同?”
侍卫迟疑地说道:“应该,应该,少几样?”
笑了会儿,第一次瞳孔里出现了一位女子的身影,白衣长发,发鬓处有一只金钗,做工是黄金小蝴蝶,腰间系了一根略粗的银丝带,上头镶了棱形的红宝石,淡漠的松针眉,眼里晃动着一汪湖水,仿佛她在跟他说:“这一世的修行,只是为了等你。”
“将军,还是找个媒婆问一问,我等都是奉命行事,只听公主差遣。”侍卫没多少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