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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拜师“无敌手”

吴兴基“三箭退贼军”后,声名鹊起,清廷慕名请他去当大内侍卫。

吴兴基在京城期间,目睹清政府对外屈膝投降,对内疯狂镇压百姓,便决定拒绝为清廷卖命。

他私自离开紫禁城,有意避开盛名,在家潜心教长子吴玉奎学武。

吴玉奎经过勤学苦练,不仅学会了父亲传授的北派少林功夫,还去武当山学习了南派内家功夫。

吴玉奎长大成人后,吴兴基送他去陕西从军。吴玉奎全面继承了玄武功夫,在战场上大显身手。

他在与敌人交手时,功夫技法密不透风。其短打功夫迅不见拳,出手不见形影。常常令敌人防不胜防,因此江湖上送了吴玉奎“无影手”称号。

后来,吴玉奎回到家乡大镇,在家做祖传的银饰手艺。待到长子吴春懂事后,他一门心思教吴春练武。

吴玉奎为了让吴春的功夫更加全面,就将吴春送到玄武观,拜玄玄真人为师,学习玄武功夫。

经过名师的传授和指导,吴春的少林功夫和玄武功夫造诣都极高,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他尤其擅长“三合手”,交掌出拳快捷诡异。巧用“寸劲”贴身近打,劲道突兀,在江湖上创下了“无敌手”的名号。

朱智涵赞道:“大镇吴门武术,真是名不虚传啊!”

王良彬继续说道:“师父的徒手功夫‘七八缠丝’‘九步连环’,合练谓之‘脱节龙’,简称‘七八九’,非常厉害。

吴门的‘二指禅’‘南山拆坳’‘追风盘破’‘近盖章’等都是著名绝招。”

“师父的器械和剑术功夫,也十分了得吧?”朱智涵忙问。

“师父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要说剑术嘛,那就是‘神龟剑法’,真是神出鬼没,无影无踪。”

“师父教你‘神龟剑法’吗?”

“没有,师父那把‘神龟剑’,从不轻易示人,‘神龟剑法’更不会外传。”

二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到了无为师父的坟前。

王良彬从竹筐里拿出香和蜡点燃,朱智涵点燃一大堆纸钱,两人一起跪下来磕头叩拜。

二人又给坟上添了一些新土,然后回到大镇银饰店。

朱智涵和王良彬在银饰店刚坐下,一个秀丽的小姑娘,身轻如燕,笑盈盈地给二人端来茶水。

王良彬告诉朱智涵,她叫冷春燕,今年十三岁,刚来师父家学徒。

王良彬对冷春燕道:“春燕妹妹,这是师伯无为子的徒弟朱智涵。”

冷春燕忙施礼,羞怯地叫一声“智涵哥”。

朱智涵在店里没有看见师叔,忙问:“师叔呢?”

冷春燕道:“正在塘里钓鱼。”

冷春燕将朱智涵和王良彬带到塘边,“无敌手”正好钓了一条鲤鱼上来。

朱智涵急忙上去把鱼取下来,然后再次双膝跪下,向师叔磕头。

“无敌手”大惊,问道:“贤侄何必如此多礼?”

朱智涵恳求道:“师叔,无为师父去世前嘱咐徒儿到四川后,一定要去拜师叔吴春为师。

我今天来,就是要拜您老人家为师,学习吴门祖传功夫。”

“无敌手”微微一笑,谦虚道:“你师父无为子的功夫在我之上,你没必要拜我为师呀。”

朱智涵再三恳求,“无敌手”想测试一下他的身手,便把钓竿像标枪一样投掷到鱼塘中央。

说道:“你不下水,能够把钓竿取回来吗?”

朱智涵知道这是师叔故意要试探一下自己的功夫,他想作为晚辈不能班门弄斧。

于是摇摇头,答道:“小侄才疏学浅,不能取回来。”

“无敌手”笑一笑,说道:“且看老夫如何取回!”

话音刚落,只见“无敌手”纵身飞了出去,头像蜻蜓点水,一口衔住钓竿,轻轻叼起来,飞回到岸上。

朱智涵等三人看得目瞪口呆,齐声赞道:“师父轻功绝技,盖世无双!”

稍等一会,“无敌手”对朱智涵说道:“这样吧,王良彬已跟我练功九年了,你先和他过几招,我看看你的武功基础再说吧。”

“无敌手”向王良彬吩咐道:“你拿出真本事与智涵哥交流一下,双方都不许谦让。”

几人稍事准备后,“无敌手”担任裁判,让双方在塘边空地上先比徒手功夫。

王良彬摆开架势,使出吴门“六合手”招式,朱智涵用武当“太乙逍遥掌”相对,双方过了十余招,不分胜负。

冷春燕在一边观战,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睁得溜圆,生怕漏掉一个招式没看清楚,傻傻地张大了嘴巴,两眼都看得呆了。

这时,王良彬突然变招,轮番使出吴门绝技“七八九”和“北三手”,双方又战了二十余招,朱智涵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师父叫停,冷春燕忙给二人递来毛巾和茶水。

师父叫冷春燕去拿两根齐眉棍来,要王良彬和朱智涵比器械功夫。

王良彬和朱智涵握棍在手,双方均使出少林棍法。朱智涵身材高大且手长,王良彬身材矮小但灵巧。

俗话说“枪挑一条线,棍扫一大片”。两人用木棍挑,刺,劈,撩,扫,你来我往,交战二十余招不分胜负。

朱智涵猛然想到,刚才自己没有去取回钓竿,徒手又没有胜王良彬,再这样下去师叔会看不起自己。

因此,必须在师叔面前显示真实功底,便施展出在古墓里刚学到的玄武棍法。朱智涵渐渐占据了优势,王良彬步伐有些错乱,已处于守势。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作为裁判的“无敌手”,一眼就看出朱智涵的武功基础,其实非常扎实。

他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叫二人停下来休息。

“无敌手”对朱智涵道:“刚才看你们二人比武,你的功夫已经学到家了,无需再向我学了。”

朱智涵又跪下,再三恳求师叔收下弟子。

“无敌手”见朱智涵确实有诚心,又参加过义和团,有民族大义,当即答应晚上举行拜师礼。

王良彬和冷春燕听说师父要收朱智涵为徒,高兴得合不拢嘴。两人将吴家香堂布置一新,并准备好祭品。

吃过晚饭后,大家走进香堂。

朱智涵首先把师父和师母扶坐在红木椅子上,给两老各敬一杯香茶。

然后点燃香和蜡烛,燃起纸钱。先向吴家祖宗八代磕头,再面向祖师吴兴基、师爷吴玉奎画像跪拜磕头。

接下来,朱智涵跪在师父和师母面前,行三拜九叩之礼,跪献红包和投师帖子。

按拜师规矩,此时师父要训话。师父对朱智涵道:“师父送你三句话,你要时刻牢记。”

“第一句:不是孝义忠笃的,难得大造化。”

“第二句:不是谦虚恭让的,没有好结果。”

“第三句:不是专一坚韧的,难得大成功。”

朱智涵道:“师父教诲,弟子受益终身,没齿不忘。”

师父告诫道:“吴门武术讲究重武德,明大义,保家卫国,救民于水火。在民族危亡之际,要敢于挺身而出。”

朱智涵承诺:“永远铭记师父教诲,遵师训守规矩,刻苦学武,保家卫国。”

拜完师后,师父先教朱智涵学吴门“梅花桩”和“北三手”等功夫。

王良彬年纪虽然比朱智涵小,但先于朱智涵拜师。因此,朱智涵仍然尊王良彬为师兄,二人常常对练到深夜。

朱智涵在吴家,跟师父学了三四个月,初步掌握了吴门基础功夫。

师父要朱智涵回玄武观慢慢练,待练成了再抽空来大镇,传授新的功夫。

朱智涵回玄武观后,只要有空就往大镇跑。后来朱智涵心想,玄武观离大镇四十来里路,来回跑耽误时间,不如住到大镇去。

打定主意后,朱智涵就搬到大镇的关帝庙住下,这里离师父家不过几百步。

一年后,师父见朱智涵进步很快,对吴门功夫有深刻理解,是继承吴门功夫的理想人才。

于是将“二指禅”“三合手”“追风盘破”等吴门绝技传授给朱智涵。

师父告诉朱智涵,吴门武术重视“手眼身法步,肩肘腕胯膝”基本功夫。

讲究用“寸劲”近身短打,借力打力,以快打慢,出手不见形,外人谓之“无影手”。

朱智涵知道,吴门武术自吴兴基“三箭退贼”,到吴玉奎的“无影手”,再到吴春师父的“无敌手”,走镖南北,名扬武林。

现在吴门绝技能传到自己手里,真是三生有幸啊。

这年中秋节刚过,师父把徒弟曾应奎、王良彬、朱智涵和冷春燕叫到一起。他要大徒弟曾应奎守店,其余三人准备好行李,跟他出一趟远门。

三个徒弟都不知师父要带他们去哪里?干什么?又不敢多问,只好照办。

那天,三个徒弟跟着师父,坐马车到成都,再穿过成都平原,到灌县住下休息,大家以为师父是带徒弟来看都江堰。

可是,第二天继续向西,直至平原的尽头,然后下车步行登上西嶺高山。

大家在崇山峻岭上爬了五天,终于到了川西高原的大雪山。师父带大家找到雪山中的一个大山洞,四人进洞暂住下来。

洞外是一个冰雪世界,漫山遍野银装素裹。王良彬和朱智涵搬来几块石头做成洞门,在洞内生起一堆火,供大家烤火做饭。

安顿好生活后,师父带着三个徒弟,来到一个大岩石后面练功。

他告诉徒弟:“自古有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之说。川西高原空气稀薄,对人的内功要求更高。越是条件苛酷之地,越是能求得臻于化境之机。”

这时,徒弟们终于明白了师父的良苦用心。他老人家是带徒弟,在高原大雪山的严酷条件下冬练。

师父说,在极端条件下练成的功夫,才是真功夫。

在雪地里,师父带着徒弟,先练《洗髓经》,再练《易筋经》,最后传授禅修心法和止观法术。

刚练了三四天,冷春燕不小心感冒了,师父要王良彬悉心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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