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给朱智涵开起了小灶,单独给他传授“近盖章”“封闭掌”“脱节龙”“南山拆拗”“天地人盘”等吴门绝技。
那天,一只岩鹰飞到树枝上鸣叫,朱智涵见师父的手稍微动了一下,岩鹰被击落,朱智涵捡起来,拔了毛烤熟给大家加餐。
几天过去了,冷春燕的感冒还没有好,朱智涵决定去大山背后无冰雪的地方,采些草药来给她治疗。
朱智涵来到山坡后面,挖到些野姜和野葱。
他准备到一棵大树后面去看看,突然一只肥硕的花豹从树上飞纵下来,然后朝他猛扑过去。
朱智涵大惊,忙向侧面闪开。花豹见扑了空,转身向他身上抓去。
朱智涵身似魔影,如蛟龙游海。一招“南山拆拗”,将花豹的一只前腿打折。
花豹后腿蹬地,纵跳起来欲扑倒对方。朱智涵侧身躲开利爪,对准花豹的咽喉,一招“二指禅”捅去。
手指像两把利剑,插在花豹的颈项上,留下两个血洞,豹血喷了智涵一身。
那花豹还在反抗,朱智涵再来一招“二龙戏珠”,两指插进了花豹的双眼。
朱智涵跳起来骑在花豹身上,举起碗口大铁拳,在它头上猛击两拳,花豹立刻毙命。
朱智涵将花豹背进洞内,准备犒劳大家。冷春燕见抓到了花豹,心里很高兴。
王良彬看见花豹的梅花状图案非常漂亮,他细心地把毛皮剥下来,准备带回去硝制成裘皮,给春燕妹妹缝制一件皮袄。
冷春燕知道后,内心一阵激动,病已好了一大半。再服了两剂智涵哥的草药,感冒全好了。
在雪山的严苛条件下,师父带徒弟苦练吴门功夫近三个月,见大家功力明显提高,达到了冬练的目的。
师父决定离开大雪山回家,待明年秋冬再来。
四人走出大雪山,来到青城山附近的灌县县城,师父带大家一起去参观都江堰。
古堰由分水鱼嘴、飞沙堰、宝瓶口等部分组成。
汹涌的岷江水从高山冲出来,经过古堰水利工程分流后,江水化害为利,温顺地浇灌农田,使成都平原沃野千里,旱涝保收,成为天府之国。
看罢都江堰,师父启发徒弟:“古时候,岷江水泛滥,年年为害四川百姓。李冰父子因势利导,设计和修建了都江堰水利工程。
充分利用自然资源,使人、地、水三者高度协调统一,巧妙解决了洪涝与灌溉的矛盾,变水害为水利造福人类。
其实功夫蕴含的道理与此相通,即因势利导,你们要多多领悟。”
三个徒弟异口同声:“好的,谢谢师父指教。”
回到县城后,师父准备带领大家一起回大镇。
朱智涵告诉师父,自己准备去附近的青城山看望师妹妙音,顺便参访著名的天师洞道观。
得到师父同意后,朱智涵送别了师父和师兄妹,独自去青城山。
在青城山建福宫,朱智涵见到了妙音师妹。师兄专程来看望自己,妙音心里非常高兴。
热情陪同他到山上的祖师殿、上清宫、老君阁等道观参观访问,最后去香火旺盛的天师洞道观。
天师洞又称常道观,是青城山最著名的道观,自古称“洞天福地”“神仙都会”。建有三清殿、三皇殿和黄帝祠等三座大殿。
道观后面峭壁上有个天然山洞,据说张天师曾在山洞里修炼布道,故俗称天师洞。
在妙音引荐下,朱智涵拜见了天师洞当家监院,提出想在此挂单,“帮香火”两个月。
监院先问明白,朱智涵从何道观来,以及道号、辈分和师父名号等,然后给朱智涵挂了单,朱智涵就在天师洞住了下来。
朱智涵年轻好学又谦虚,很快就和天师洞的几个小道士混熟了。
小道士逐步了解到,朱智涵博学见识多,道行和武功非常深厚,打心眼里佩服,都尊朱智涵为师。
源于道教始祖张天师的青城派功夫,是中国著名的内丹修炼武术流派,历代高手辈出。
因此天师洞附近常常高手云集,以杜志民为首的青城九侠常在此练功,与观内道士一起切磋技艺。
那天,杜志民带领青城九侠,气势汹汹地走进天师洞,大声喊道:“谁是智涵道士?”
朱智涵正在和妙音闲聊,突然听到有人高声喊叫自己,吃了一惊。
抬头看见八男一女,手持利器,个个怒气冲冲,面露杀机。
他想,莫非这就是小道士说的青城九侠?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来需从容应对。
朱智涵小心答道:“本道便是智涵。不知九侠有何见教?”
大侠杜志民上下打量了一眼朱智涵,上前一步问道:“好一个朱智涵,你还知道咱们九侠的大名。
你有何本事敢在青城道观带徒弟,全不把九侠放在眼里?
你真有本事就拿出来,让大家瞧一瞧啊!”
朱智涵答道:“各位大侠息怒,青城派功夫名扬天下,高道辈出,本道仰慕已久,这次是专门来挂单学习。
敝道与天师洞几个小道友切磋,完全是互相学习,取长补短,何敢当师父呀?”
二侠周凤雏喊道:“朱智涵,你既与道友切磋,何不与九侠比试?”
朱智涵答道:“敝道才疏学浅,功力微薄,何敢与九侠论高下?”
三侠柴泽民见朱智涵不肯比试,急步上前试探虚实。他对准朱智涵劈头就是一拳,朱智涵急忙侧身避过。
柴泽民顺势一个扫堂腿袭来,朱智涵又轻松跳开。
柴泽民见两招都落了空,心里着急,便使出“霹雳掌”绝招,向朱智涵身上猛击。
朱智涵心想须接他几招,才能让他彻底死心。于是身子站立不动,运起“金钟罩”硬接了两掌。
柴泽民的霹雳掌如同打在铁块上,满手流血,巨大的反作用力将他掀翻。
杜志民看在眼里,厉声问朱智涵:“看你小子内功还马马虎虎,为何不肯出招比试?”
朱智涵想,看来今天不同他们比试,会没完没了。便问道:“大侠,如何比?‘文比’还是‘武比’?”
杜志民道:“文比怎样比?”
朱智涵道:“这样吧,你们三人各持一根长木棍,在棍的一端缠上棉布,再将棉布上蘸满石灰水。
我站在院坝中间,你们三个人用木棍一起来打我。
在十招之内,如果我身上有被击中的石灰斑点或条痕,就算我输了,好不好?”
周凤雏道:“好啊,你敢小瞧九侠,我要在十招之内让你成为石灰人!”
柴泽民道:“好,我们去准备东西。”
不一会儿,九侠已经按照朱智涵的要求,准备好了三根包好棉布的木棍,一桶石灰水。
杜志民、周凤雏和柴泽民等三人各拿一根木棍,在桶里饱蘸石灰水,然后把棉布上的水沥干。
朱智涵站在院坝中间,摆好架势,叫三人一起出招。
杜志民示意两位兄弟,自己攻上路,周凤雏攻中路,柴泽民攻下路。
杜志民一声吆喝,三人各拿一根木棍,各自显神通,朝朱智涵的上、中、下三路打来。
朱智涵运起武当山李真人传授的龙门派功夫,行八卦于五行之中,闪转腾挪无踪无影。
十几招后,杜志民喊停手。三人检查朱智涵身上,没有半点被击中的石灰斑痕。
围观的众人,向朱智涵翘起了大拇指。
妙音过去对朱智涵道:“师兄,你的功夫好棒啊!”
说完从身上掏出毛巾给他擦汗,再递来一杯青城雪芽茶。
妙音原已认识九侠,她高声对杜志民喊道:“杜大侠,你们比输了,还不快来拜师父!”
杜志民狠狠盯了妙音一眼,气得脸红脖子粗。
只见他大步上去将石灰桶装满水,一只手提起灰桶,纵身跳上三清殿的房顶。
在屋脊上走个来回,再轻飘飘地跳下地,桶内没有一滴石灰水洒出。
围观的众人,齐声喝彩。
二侠周凤雏喊道:“文比没意思,还是要武比,才能显出真本事。”
朱智涵道:“刚才是我出的文比题目,承三位相让了。现在请大侠出武比题目吧。”
杜志民道:“武比就比内功吧,二弟你先表演内功,然后请朱智涵表演。”
他知道二弟周凤雏的青城“六合气功”了得,希望他能用内功压过朱智涵。
周凤雏将一张方桌摆放到立柱旁边,做了几下吐纳,运气至全身。
叫人将侧边一块石板搬来,斜靠在立柱上。周凤雏走上去,将三指并拢,对准石板中间用力点下去。
“咔嚓”一声响,石板立刻断为两节,旁边观众齐声叫好。
这时,周凤雏来了劲,跳上方桌站定。
然后弯腰下去,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支撑在方桌面上,将身子倒立起来斜靠在立柱上,倒立良久方才跳下桌子。
围观众人见了,又齐声鼓掌吆喝。
周凤雏刚跳下来,朱智涵一个筋斗翻上方桌。
右手仅用食指和中指点在桌面上,两脚轻轻一蹬,将身子倒立起来,笔挺地斜靠在立柱上。
然后右手胳膊弯曲,身子随之下降。胳膊再伸直,身子又随之上升。
如此反复三次,身子不偏不歪。
有的观众睁大了眼睛,有的观众张大了嘴巴,然后一齐鼓掌叫好。
杜志民见了,情不自禁地喝彩道:“好厉害的‘二指禅’功夫!”
朱智涵一个筋斗翻下方桌,纵跳到一棵大树前,用二指在树干上戳出两个洞。
观众又是一阵欢呼鼓掌。
杜志民没想到朱智涵内功如此深厚,打心底里佩服,向他高高竖起了大拇指。
九侠一齐拱手道:“朱智涵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朱智涵马上向九侠回礼,谦虚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互相学习嘛,请九侠多指教!”
站在旁边观看的妙音,见朱智涵又赢了一局,她兴奋起来,对杜志民喊道:“杜大侠,我师兄又轻松赢了你们,还不快拜我师兄为师!”
杜志民在九侠中功夫最好,时常来无影去无踪,快如奔马,人称“草上飞”。
他听妙音开口闭口我师兄,好像是自己赢了一样。心里很不服气,喊道:“妙音道姑,你有本事就来和我比试!”
妙音俏脸一沉,摆开架势,说道:“比就比,难道本坤道还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