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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赫拉的美貌

东夷州位于峨眉山的东侧,时代堪称鬼蜮地区,此地鬼魅出没,屡见不鲜。夜间时大人、小孩均都不敢出门,躲在家中,已经成为了一种习俗。孩童更是不敢哭闹,以防招来它们的足迹。

东夷州的主人叫亚当,从不信鬼邪之说,心中唯有神的烙印。即使对神,他也愿意把他们当作不寻常的人来对待。在他的心中,尤为沉迷和陶醉于对爱神赫拉的崇尚,一度被她传说中的美貌所倾倒,痴迷不醒。

“我要前往昆仑山,以一睹赫拉的风姿!”大殿内亚当王狂暴的巨吼声振荡不停。骇得众卒与妃嫔们惊慌失措,连连伏地不起。

“赫拉的风姿不是我等凡人能够企及的,望大王三思啊”大臣额贵惊诧莫名地劝道。

“放屁,你额贵不要胡言乱语!”一声呵斥,狠狠地泼向额贵。

“大王,放眼四海美女数不胜数,何以不够大王享用?在四海之内,数我东夷州的美人最为出色,个个不凡其表,人人华色出众,只要大王想用,一声令下,便能垂手可得,无须念及爱神赫拉的美颜啦,大王。”额贵已是不怕,又一次进言道。

“你懂个屁,要说这江山社稷,你额贵方可一展雄心,论个天伦地合。但论这美人,你额贵犹如屠夫。回家去看看你家的婆娘,是何等的面目,简直就是剜人心肝,不堪其视,然而你额贵如获至宝,每日珍藏,可见你额贵是何等的草莽。”亚当王咆哮如雷。

额贵一时被言及自身,心中悲愤交加,然而想想自家的婆娘,也如实不假,正如亚当王所述,简陋不堪。当下额贵吁了口气,抑制住心中的气息,缓缓道:“昆仑山离此地甚远,一路之上猛兽蛇虫不计其数,妖魔鬼怪层出不穷,异物突起,就连铁骑踏足已是难行半步,何况大王乃金贵之身?”

亚当王听到这里,方自平息下来,颓然一屁股坐在高踏之上,喃喃道:“赫拉呀赫拉,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我要把你…”亚当王有气无力地停住语言,眼睛遥看着远方,呆呆地发思。

额贵看着亚当王如此,摇了摇头,眼眶中噙满了泪水,一步一步地下了台阶,匍匐在地,跪退了出去。

一阵轻风拂过,大殿内高踏之上的帐曼随风飘荡,亚当王呆呆地静思。他可是一个众神的祈祷者,尤其是对爱神赫拉。

突然,亚当王向众神祷告,祈求他们的庇护。双手交叉附在胸前,微垂头颅,口中默念,缓缓起身,来到赫拉神像面前,面对着赫拉神像,徐徐抬头仰望,忽然高举双手,有一股无形之力布满全身,他突然双手向赫拉神像推去,只见那尊石像微微发颤,似有石块层层剥落,可一瞬间复又回归了平静。亚当王叫道:“赫拉,我不要你的力量,我要的是你!”

他的咆哮在大殿内振荡不停,连房顶上的屋瓦也发出啸鸣声。

一日,亚当王终于挨不过那漫漫冷宫中的寂寞,采纳了额贵的建议,终有一天在东夷州举行声势浩大的选美活动。活动的当天,亚当王身着一件金碧辉煌的长袍,由于他生来体格健壮,倒显得他神采奕奕,灼华不凡。一双浓浓的眉毛下面,双眼炯炯有神,左右盯视着台阶下两旁垂立的文武百官。

大典还没有开始,那些文武百官便戚戚相谈起来,左右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这次可是今年第三次选美了,妙龄少女都给选拔尽了,哪里来得那么多美人呢!”

声音很小,亚当王自当听不见。但亚当王那暴戾的眼神倒令他们都感到畏怕三分,因此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

按照朝廷仪制,选美共分三个环节,第一环节便是众选,这个阶段是由各个地方郡县官来选拔,首批进入第二阶段,第二阶段由朝廷专门部门负责选拔,再进入第三个阶段,而在这个阶段则是由亚当王本人来定选。

但这次则有不同,亚当王下令,这次选美不分主次与阶段,统统带入宫中都由亚当王一人来选定。

随着一声钟鼓乐响起,众女子缓缓步入宫中来,依次分两排而立。她们穿着各色衣衫,个头高矮不一,胖瘦各自不同,但为了这次大典,每个人都是那么齐齐整整,干净彻底。

亚当王已经迫不及待,自她们一进宫开始就拿眼不住地左右瞧看,神色紧迫。

不一会儿,那阵钟鼓乐停歇,到了亚当王亲自来选拔了。

高踏上的亚当王三步并两步地行到了他们中间,从第一个人开始,他就注目细看,每每直摇头。神色忽喜忽忧,忽悲忽叹。陪同他的文武各路百官神情不宁,看着亚当王的模样,心中焦急如焚。

忽然,亚当王来到一位女子身边,停下脚步来,注目了一番,良久不动声色。并伸手抓住那女子的颈项,左右掰了掰,认真一瞅,仍旧一声叹息。

用不了多久,亚当王细看了一遍,一声不吭地回到了高踏之上,坐了下去,挥了挥手,淡淡地道:“好了,带她们下去吧!”

额贵知道不妙,立即匍匐在地,垂下了头颅来,用脸贴在地面,说道:“大王,如此的天姿国色成群,难道就没有大王瞧上的吗?额贵不信。”

“事实就摆在眼前,难道你额贵瞎了不成?”亚当王恼怒了。

额贵骇然,又道:“今年的美女都不是老臣所列,这事完全怪不得老臣啊。”

亚当王吼道:“都是你们的主张,不怪你们,难道还要怪责本王吗?”

其他的文武百官闻此,纷纷跪倒,竟都一语不吭。

亚当王右拳捶打着胸口,咆哮道:“以本王的脾气,本王要杀了你等!”

底下众臣个个战战兢兢,浑身直哆嗦。突听一人高呼道:“大王,息怒,臣有一事请求!”

亚当王吼道:“你有什么事请求?难道你有本事把她们都变漂亮起来么?”

那人叫道:“请大王息怒,臣知道一处,有两个绝色美人,只是…”他吞吞吐吐,中途戛然而止。

亚当王叫道:“只是什么?说!”

那人仓皇答道:“是。”他略一沉吟,放声回道:“那两个绝色美人不肯而来,只是要大王亲自去请她们,她们方肯答应。”

“如此也罢!那我们走吧,去请她们,看看她们究竟是什么货色!”亚当王从高踏愤然而起,大踏步走下台阶。

那人一见此,连忙爬起来,小步奔在前头引路,绝不敢怠慢。其余的大臣纷纷起身,躬身跟在亚当王之后。

亚当王上了棚车,有一队骑兵营在前方开路,浩浩荡荡,朝着前方奔去。

不出五十里路,这队骑兵停驻下来,一个兵士连忙小步快跑,来到那辆棚车面前,禀告道:“大王,据那位大臣所述,我们已经到了,前方就是会嵇山了。”

亚当王以前也是率兵打仗之人,不是娇贵之躯,立即跳下了棚车,整了一整衣衫,说道:“走着吧,我们前去看看。”

那位大臣躬身前来,对亚当王说道:“大王,这一带叫会嵇山,山边有条河流,前两天我们在这里的村庄中搜集美人时,偶尔在那条河边看到两位绝色美人在戏水玩耍,我们的兵士上前去说明了缘由,只听那两位美人说自己住在会嵇山上的一处灵臼宫里,我们大王要想招她们进宫,方要大王亲自来访才可,否则愿死不去。兵士一时也无赖,只得如此了。”

“那灵臼宫在哪呢?快带我去。”亚当王不耐烦地说道。

“是,大王。”那大臣立命兵士前去查看。

不一会儿,兵士复回,向亚当王禀告道:“已经打听明白了,那灵臼宫是山谷中的一栋别墅,方圆几里内只有一户人家,就是那儿了。”

“我们走吧!”亚当王松缓了口气。

于是由兵士开路,亚当王跟在其后,一行人等欣然而往。

远远望去,山谷中肆处绿树成荫,山涧流水淙淙,树间啼鸣不断,从四面八方忽然袭来一股芳香,扑鼻而来,几人浑身一震,立即精神大作起来。

亚当王看了看一眼那栋别墅,但见它依山傍水,卧立于怪石一侧,甚是静谧。红墙绿瓦,跃入眼帘,显得极为高贵。别墅两侧花坛草坪,坐落有序,直通山涧。别墅的外围是一座围墙,围墙不高,可以窥探到内部,它紧紧依偎在别墅周围,围墙的一处有座偌大的门楼,门楼下面是扇朱红色的大门,大门紧闭。大门的前方有座百步石阶,石阶的下面是一条用鹅卵石平铺着的曲折小道,宛如纽带。小道的两侧种植着各种低矮的树木,修理得格外齐整,显然这儿时常有人来打点照看。

这时,太阳照了过来,倒显得有些温暖。亚当王叹道:“好一处人家!”

众人见亚当王此刻高兴,纷纷举目探来,不由得赞不绝口,兴致盎然。兵士一见,也多了份喜悦,上前几步,叩响了门环。

少顷,里面传来呼唤声,“谁在敲门?”兵士一闻,知是有人,应声答道:“我等乃是亚当王手下的兵士,前来特意拜访贵宅。”

转瞬间,大门敞开,只见一位轻盈的女子兴致走来,她头戴发钗,脚踩绣花棉鞋,双手如玲珑美玉,肤色白皙、粉嫩,好似豆汁一般。眼似桃杏、眉如粉黛、翘鼻似弯月、嘴似樱桃,如诗如画。那大臣愣然一指,脱口而道:“大王,那日微臣所见正是此女也。”

亚当王眼睛一亮,看得有几分痴醉,忽听那大臣一语,似有惊醒一般,缓道:“真乃好似天人也。”

众人一瞅,大王高兴,立即徐缓了一口气。

亚当王跨步进了门楼,痴痴地望着那位妙龄少女,恍惚朦胧间,欣然道:“敢问这位女子,本王可否进到贵宅一叙?”

那女子轻盈一笑,迈着玲珑的步伐转悠了一圈,答道:“既然是大王来到,自然要请大王前往府宅一叙了。大王请!”

亚当王一听,如获至宝,双眼从没有离开过那女子的脸面,痴痴而往。

众人若要进随,却被亚当王喝止住,纷纷站在门楼内外静候。

亚当王几若要拉着那女子之手,却又不曾开口,只好眼巴巴地瞧得入神,开口道:“敢问美人,你家还有什么人了没有?”

那女子拿起衣袖半遮住脸面,羞答答地答道:“我家尚有一位姐姐,年龄跟我相仿,还有一位老妈妈,除此之外,再无别人了。”

女子答闭,屋内忽有一位中年妇女的声音传来,“是谁人在吵闹?搅得我不得安稳。”说话之间,一位约有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站在宅邸门口,向外张望。

那女子一听,一挥衣衫,随即迈着轻盈的步伐,跑了过去,答道:“老妈妈,有一位大王来到了咱们家了。”说着,她扭过头来,用手指了指亚当王。

那中年妇女拿眼瞅了一眼立在台阶下的亚当王,只见他气宇轩昂,眉宇间不失有股王者的气息,心中暗惊,忽又磨开脸去,缓缓地道:“敢问大王,来我府邸有何贵干?”

亚当王凝视一看,见那位妇人身着一件红衣长裙,静静矗立在门口,风姿绰约,浑身上下富丽堂皇,看她的模样,区别于那位女子,更有一代国色天香的美色,真乃可比赫拉的风貌。于是殷勤地答道:“我是东夷州的大王,名唤亚当,听说此处藏有佳人,特来拜会。”

那妇人冷冷一笑,道:“既然你是东夷州的君主,想必身边佳人无数,更盛者,宫中藏有佳丽三千,又何必来此一探寻呢?”

亚当王叹息一声,道:“虽说我为王者,身边佳人不少,但个个都是凡夫俗子,庸脂俗粉,不足为奇。听说此处佳人赛仙,今日一见美人果然不同凡响,如若亚当能得此福分,此生足矣。”

妇人道:“像你们为君的,个个都是喜新厌旧、朝三暮四之徒,哪知你什么时候性情大变,不再理会身边的宠信了呢?”

亚当王答道:“妇人言重了,如果妇人放心不下,可以随同我一道入宫。”

那妇人道:“我也有所耳闻,东夷州的亚当王近日正在宫中大肆举办选美活动,看来,你是无果而终啊。”

亚当王叹道:“妇人明理。”

那妇人略作沉吟,续道:“小曼、小萱,你们二人还不快快过来,伺候大王。”

亚当王一听,喜出望外,心中欢乐之情无法遮掩,当即向门外的兵士传唤,“快快传我的指令,把妇人与两位美人接到宫中,用上宾的礼仪款待。”

门外的兵士呼应一声,立即叩退,奔着操办去了。

那小曼和小萱二人珊珊而来,小曼即是刚刚与亚当王搭话的女子,她走到大王跟前,说道:“我叫小曼,是妹妹。她叫小萱,是姐姐。”小曼指着另一个女子说道。

亚当王看着小萱,只觉得小萱不输于小曼的姿色,从某个方面来说,反而更胜一筹,亚当王自当忘魂失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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