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玉凡不解,顿时问道:“这事你也曾知道?不知仙子是从哪里得知的?”
彩霞仙子道:“你还不知,从仙墓之塔倒塌之时,玉上真人就把这事告知了仙界,还称述了仙墓之塔的灵性,从中飞出了一个卷轴自主地寻找到了他的主人,而且还是个男童,想必就是你了。对么?”
卓玉凡点了点头,答道:“仙子所言不差,正是我卓某。”
彩霞仙子道:“这次我好不容易才出宫来一趟,我要去看看峨眉山玉楼殿,你跟我一起去么?”
卓玉凡欣然道:“我好久都没有去过玉楼殿了,这次我一定陪同仙子走一趟。”
于是他们二人便起身前往峨眉山。
不到一会儿功夫,仙子与卓玉凡来到这俊临天下的峨眉峰,刚一落步,卓玉凡道:“彩霞仙子初来乍到,我当以主人的身份引领仙子肆处看看,仙子请。”卓玉凡做了一个“请”得手势。
仙子答道:“好啊,那就谢谢了。”
卓玉凡在前面引路,首先他把仙子带到紫光阁,并对她说道:“这儿是我师傅玉上真人修习练功的地方。”
仙子微微点头,矗立在大殿之前,看着门楼上几个醒目的大字,缓缓道:“这儿的景色宛如仙境,不比我的离恨天差啊。”
随后,卓玉凡又引领仙子在各处观澜,肆处均自走了一遍,复道:“这儿如今已是人去楼空了,我当留在此处才是。”
仙子道:“你也不必自责,想必那玉上师兄不会怪责你的。”
卓玉凡一听,心感惊诧,脱口说道:“仙子却是我的师叔不成?我实在不曾想到。”说着,卓玉凡就要跪身拜竭,行礼于仙子。
却被仙子一把拉住,道:“按照辈分我是你师傅的师妹,你也不必大礼,这样一来倒显得我很老了一样。”
于是卓玉凡作罢。
仙子道:“你师傅临行前对你可有什么嘱托?”
卓玉凡道:“有的,只是我怕会让师傅失望的。”
仙子道:“以你的资质,只要好生修炼,将来一天必有所大成。”
卓玉凡道:“师叔,刚才你说那魔身居宇宙的原力,却不知原力究竟是何物,又该去哪里追寻?”
仙子答道:“原力共分五类,一类是仙、二类是神、三类是魔、四类是妖,而五类则是鬼。魔、妖与鬼三类原力倒是不难踪寻,但神与仙两界就另当别论,恐怕连你师傅也无能为力。”
卓玉凡说道:“如此说来,原力如此之惧,旷古奇闻,只不知它们会带给这个世界什么。”
仙子道:“与其说它们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倒不如说原力的惊现会给我们仙界造成什么。”
卓玉凡不解其故,问道:“师叔为何如此一说?”
仙子答道:“你尚且不知,神父珂坦害怕原力的威势,并不说明而今的神主休斯他也惧怕。而休斯一直不喜仙界,对仙界的律令与法度一直耿耿于怀,一旦让休斯得到了神灵的原力,意味着什么,谁都把握不准。”
卓玉凡醒悟,喃喃道:“照此一说,真有一天汇聚齐备了五类原力,是否再度封存便是一个玄题,对么?”
仙子莞尔一笑,答道:“汇齐五类原力谈何容易,恐怕整个仙界倾巢而出也未必能够汇聚齐备五类原力。”
卓玉凡茫然若失,噶然问道:“那还有神界呢?他们可助一臂之力啊。”
仙子道:“神界自古贪婪、虚伪、奸诈、杀戮、嫉妒…而且彼此之间尔虞我诈,你争我斗,诸般劣迹斑斑,他们未必能够像当年的神父珂坦那样了。”
仙子沉吟了一下,复道:“当年仙界在构筑仙墓之塔时,曾经一度镇压了不少妖魔鬼怪,合并那五类原力一同埋藏在塔下,并注说卷轴一柄,葬在其中。从仙墓之塔倒塌时起,五类原力就失散于天际,那些恶魔鬼怪也一同流露人间,恐怕因此也给天下苍生带去了无比的灾难。降妖除魔已不再是和尚、道士的功德,终有一天,神、仙两界也无法逃脱。”
卓玉凡听了,浑身振振,心思,我正好跟随师傅学习了降妖除魔的法术,看来这也是天意如此。但他同时,心头紧紧,只因照仙子一言,无名的卷轴落在自己手里,会带来怎样的使命与召唤,仍旧是个谜语。
卓玉凡听仙子所知不浅,便又道:“敢问师叔一声,传说中记载着能降服五类原力的仙家道法‘五行斗转星移大法’如何通晓?”
仙子忙道:“五行斗转星移大法须得道体之身方能起修,你现在已经是道体之身了吗?”
卓玉凡连忙摇了摇头,不免心中一乐,原来自己所猜不错,果然需要道体之身才能修炼,于是答道:“我只能算是个通体之身,还不曾达到道体之身。”
仙子道:“你也不用着慌,道体之身则是身体上下诸脉贯通,连同关脉。你的关脉通窍了吗?”
卓玉凡点点头,答道:“我的关脉已通。”
“那也好办,稍候我来帮你,成就你通体之身。”仙子说道。
卓玉凡略一躬身,回道:“多谢师叔。”
仙子站起身来,朝着卓玉凡说道:“我们走吧,去寻一处僻静处,我来帮你完成道体之身。”
卓玉凡略一欠身,立起身来,跟在仙子之后,两人朝外行去。
卓玉凡追了一步,走上前去,对仙子说道:“师叔,我们还是去我过去的宫室,那里门前有草坪与花园,是个清修之地。”
仙子答道:“好啊,你带路。”
卓玉凡便走在前面,领着彩霞仙子向他的宫室走去。
不到一会儿,他们二人来到了那座花坛间,卓玉凡道:“就是这儿了。”
仙子左右一打量,脸露喜色,顿时说道:“这儿不错,不失为一个好的住处。”
卓玉凡道:“以前我师傅让我住在这儿,这里便成了我的宫室。”他指了指几栋楼房。
仙子稍一沉吟,说道:“你且来我身前坐下吧,我帮你贯通全身上下诸脉。”
卓玉凡依言行事,走了几步,转身盘腿坐了下去。仙子则坐在他的背后,抬起右手,缓缓运功,伸出二指,向他背部的几处要穴迅疾点去,左手并掌打在他的后背,并倾注在那刻不动弹,徐徐地输送气晕。
不用稍许时刻,仙子收功,说道:“你可以起身了,如果不出差错,你现在就是个道体之身,全身上下诸脉贯通,并连同了你的关脉。”
卓玉凡幸喜,若要起身一试,却被仙子按住肩膀,道:“你坐着也可以,不妨自丹田提炼一口气息,运行致关脉,试试手掌的反应。”
他依言谨行,提了一口气流,缓缓运行致关脉,伸出手掌,只感一股气流迅速自关脉冲出,破脉而出,前方的树叶“啵”得一声响,令他惊骇不已。
卓玉凡喜不自胜,立即起身称谢,道:“师叔乃是我的再造师傅,弟子这里拜过了。”
彩霞仙子连忙拦手道:“你也不必客气,看来你的师傅飞凌得却早了些,否则恐怕你早已经是道体之身了。”
卓玉凡连忙把仙子请进自己的宫室,说道:“宫外风大,有点岁寒,不如请师叔移步到宫室里一座可好?”
仙子高兴,点头答道:“好吧,咱们走。”
卓玉凡恭敬地对彩霞仙子做了个“请”得手势,自己随后而入。
仙子走入宫室,四下里张望,只笑了笑不出声。
卓玉凡说道:“我的宫室有些简陋,还望师叔不要嫌弃,随便做些休憩。”
仙子道:“你一个人居住吗?”
卓玉凡答道:“是的,这边几间宫室只住着我一个人,肆处都很幽静,平日很少有人来打扰。”
仙子叹道:“倒有点像我的长乐宫了。”
卓玉凡忙道:“师叔,你的长乐宫是月亮上的地方么?”
仙子失笑,摇了摇头说道:“听说月亮上住着嫦娥姐姐,那儿可是广寒宫,十分清冷,寂寥无人。”她沉吟了一会,续道:“长乐宫在离恨天里。”
卓玉凡不解,又道:“那离恨天又在哪呢?”
仙子答道:“离恨天是三十六重天的一部分了。”
卓玉凡似乎明白了,听师兄说过,三十六重天是上仙们住得地方。
突然仙子问道:“卓玉凡,你家住在哪里啊?”
卓玉凡答道:“我家就在山脚下,以前那儿是座不大的村庄,现在可是白帝城了。”
仙子看着卓玉凡,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却有几分痴迷,她渐渐地对眼前的这个剑侠多了一份好感。
她忽又问道:“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呢?”
“我娘,还有小倩妹妹。”卓玉凡答道。
“你爹呢?”仙子问道。
卓玉凡垂下头颅,过了好久,才抬头缓缓道:“我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们,他去了一个永远都不能回来的地方,是我娘把我养大的。”
“小倩妹妹又是谁?”仙子继续问道。
卓玉凡又垂下头颅,他若要说出真话,不愿意欺骗仙子,可他又害怕仙子恐是不愿意接受小倩妹妹,因此一时语塞,楞在那里,半天不说话。
仙子只在静静地等待。
忽然卓玉凡抬起头来,缓缓说道:“小倩妹妹是个很可怜的姑娘,从小孤苦伶仃,我说出来只怕师叔会责怪我。”
仙子温柔一笑,答道:“怎么会呢?你说吧。”
卓玉凡轻轻地说道:“我娘收留了小倩妹妹后,一日,我师傅见过她,说她是只狐妖,所以恐怕惹恼了…”
他没在继续说下去,支吾其词。
仙子道:“那她是,还是不是?”
卓玉凡轻轻地点了点头。
仙子又道:“嫦娥姐姐收养了一只玉兔,我不信她不如那只玉兔。”
卓玉凡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仙子,痴痴地微笑着,他却没想到彩霞仙子竟如此的开明。
兴许彩霞仙子是被卓玉凡以及他娘的善良与淳朴打动了,一时之间,呆呆地瞧着卓玉凡,不磨开眼神。
卓玉凡被仙子这样一瞅,顿时脸红了起来,全身扭扭捏捏的,好不自在的样子。
此时,宫室内一片静悄悄的,连个蚊蝇的声音都能听得见,突然仙子开口道:“我能去你家看看吗?”
卓玉凡立即喜出望外,欣然应道:“当然可以了,我欢迎仙子光临我们那儿。”
仙子道:“你娘要是看见我去你们家,她会怎么想?”
卓玉凡答道:“我娘一定会很高兴的,她从来都不是个小气的人,更何况师叔是天上的仙人呢!”
仙子笑了,格格作响,酥胸起伏,竟令卓玉凡生生地咽了口口水,或许这就是男人吧。
仙子敛住笑容,说道:“那好吧,今后我就住在玉楼殿,而且我就住在你的这间宫室,现在时辰还早,不如我们一道去你们家吧。”
卓玉凡欢喜得若要跳起,复又忍了一忍答道:“是的,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