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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向仙山逼近

梁王恍然大悟,如梦初醒,重重地悲叹一声,缓缓道:“原来如此,看来本王是无缘相见那些仙家的踪影了。”

无尘大法师与卓参将闻此不动声色,只垂立于一侧倾听。

良久,梁王轻轻摆了摆手,说道:“你们两位退下吧。”

无尘大法师与卓参将应声而退,匆匆地步出宫殿,随后二人拜别,卓玉凡依照原路返回到自家。

刚一进门,卓玉凡便把自己被梁王任命为参将一事,告诉了娘与杨倩儿。

杨倩儿拱手道:“恭喜小凡哥哥,做了白帝城的大官,从此以后,我们家恐怕就要飞黄腾达了。”说完,笑吟吟地瞧着卓玉凡。

卓玉凡知道她喜欢跟自己嬉闹玩耍,没再理她。但在那妇人看来,杨倩儿虽然是调皮了点,可她的话则不失为过,一时也为儿子感到高兴,于是说道:“无尘道人做了大法师,而小凡则是参将,看来那梁王也是个重视参禅悟道之人。如今白帝城如此得繁华,倒不失为人间的乐土,我看小凡也只是做做官儿,并无什么大事发生。”

卓玉凡道:“娘,咱家从此就不种地了,以后我把所有的俸禄与赏赐统统都交给娘来保管,供我们家吃喝用度。”

那妇人听了自然高兴,转头就出去准备午饭去了。屋子里只剩下卓玉凡和杨倩儿。

杨倩儿复道:“小凡哥哥,虽说你在梁王身边做官了,可是你却不能耽误了正事,那卷轴的密语你都参悟得怎样?”

卓玉凡答道:“大部分都能解开,只有几处尚且迷惑,不如你也帮帮我吧。”

杨倩儿道:“那好吧。”说完,他挽住卓玉凡的胳臂去了房间。

如此几日一过,这天,梁王差人传令过来召见卓玉凡,那人说道:“卓参将,梁王有令传唤卓参将。”

卓玉凡答应,回道:“你先行一步,我马上就到。”那人退去,卓玉凡起身预备,告别了自家,朝着梁王宫殿行去。

当卓玉凡到达宫殿时,他看见无尘大法师也在,便行了一礼,道:“属下参见主上,不知主上传唤属下有何要事?”

梁王端坐在椅子上,缓缓说道:“近日接到军报,西卞州率军触犯我境,直指白帝城,请问二位,我当如何?”

无尘大法师立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卓玉凡迟疑了一会,答道:“以西卞州的实力,他们不应擅自攻击我们白帝城才是。”

梁王说道:“卓参将的意思我很明白。但敌军压境,恐怕他们不会就此轻易退回。”

卓玉凡道:“扬己之长、击彼之短,且不知敌情如何?”

梁王哑然,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笑而不语。

卓玉凡继续说道:“我们应当摸清敌军的虚实,避强击弱,方能稳定阵营啊。”

梁王会意,说道:“以目前来看,我们并没有掌握住敌军的真伪,如何是好?”

卓玉凡略一沉吟,说道:“梁王莫急,属下愿带五十人马前往一试,打探出消息,再做决定不迟。”

梁王闻此,喜出望外,缓缓道:“准了。”

事不宜迟,卓玉凡获得了梁王的许可,遂带着五十骑人马前往两地边境。

午时三刻,卓玉凡一行人来到这边界之地,放眼望去,一片河山尽现于眼下,卓玉凡心中多有感慨,暗嘘道,“山河多有壮美,堪比人间仙境,怎料这歹人不断,破碎了这一片片天造地设之地,真叫人忧心如焚啦!”

忽地,他纵眼远眺,边境那头上空有层乌云密布,灰气冲天,似是有飞沙走石,鸟雀俱避。依据他多年来的修行,他敏锐地察觉到此处非凡。

正在远观之时,迎面有队人马开进,朝着他们行来,远远地驻足不前,少顷,当中一人催马上前,朝着这边呼道:“你等是何人?胆敢窥探我西卞边境。”

卓玉凡心知他们是西卞州人士,由而不便作答,只在这头驻足遥看。

那人见对方不动声色,便回头向他的同伴打了个手势,只见队中一人拿起一物含在嘴里,鼓着腮帮,吹奏起来,此时只闻得一阵哨声响过,不等一刻,从树林里出来一行人马,足有百余人众,领头的一人黑脸卷发,生得格外令人惊恐,一身黑衣装扮,骑马迎头赶了上来。

卓玉凡只感觉到一阵风沙卷起,刮得肆处尘土飞扬,落叶随风乱舞,顿觉此人有异。

那黑脸人吼叫道:“什么人,胆敢窥视西卞?”

卓玉凡顿了一顿,放声答道:“此地是我白帝城边境,你们对此屡有冒犯,怎说是我等窥探你们西卞了?”

那人一闻,“哈哈”大笑,回道:“此地并非白帝城,它乃是峨眉山属地,那大梁王好不丢脸,弃了家当,千里迢迢来此驻扎,把此据为己有,还说什么白帝城,不予置评。”

卓玉凡不慌不忙回道:“我王一向宅心仁厚,宽以待民,备受此地黎民爱戴,何以丢脸?”

那人忽一沉脸,吼道:“既然大梁之地不能驻守,就不要来此惊扰仙山。”

卓玉凡一扬脸,回道:“你等即懂得这个道理,那就应当紧守边关,也不应来此触犯峨眉山边界才是。”

那人狂笑不止,叫道:“别说是一座仙山了,就是那昆仑之地,神邸的所在,也迟早是我们的!”

卓玉凡一沉脸,叫道:“你是谁?竟敢如此狂言!”

那人冷冷地回道:“你还不配问!”

话一落音,那人忽从马背上纵身拔起,驾凌于高空,足有几丈高,狂笑声不止,震耳欲聋。

卓玉凡一见,心思他果然不是凡人,当即拔出檀木剑,御剑飞起,凌居于高空,与之相对。

那人一挥衣袖,一阵狂风席卷而过,直扑卓玉凡,卓玉凡立即伸出二指,猛一提气,一瞬间,从他的二指处弹射出一道玄气,直击那股狂风。

那人一见,吃了一惊,怒容惊现,吼道:“没想到你却是个剑修,嘿嘿。”

那道玄气相遇那股狂风顿即炸裂,一阵气息散开,宛如波浪卷过。

那人不容思索,双掌“啪啪”齐发,向卓玉凡拍来。

卓玉凡一见,惊口呼出,“是魔砂掌!原来你是个魔头!”于瞬间醒悟,当即卸身而下落在地面,拿起檀木剑,执于空中,右手捻诀,指着檀木剑。只见那把檀木剑对准了那魔,不断地发出气旋,击向对手。

但见那些气旋碰到魔砂掌的掌气,“砰砰”作响。

卓玉凡不松,左手二指再度伸出,指向檀木剑,那把檀木剑气旋更盛,一股股气旋发出飞逝而过,犹如一柄柄利剑直穿那魔,那魔呼啸一声,抵挡不过,撒腿便跑,拖着一条长长得黑气尾巴,向丛林深处驰去。

卓玉凡一见,立即停手,御起檀木剑直追而去,丝毫不松懈。

他刚一驾凌于空中,便回头朝他的同伴呼道:“速速奔回,去告诉梁王,边境之处有魔怪来袭,让他加倍警戒,绝不能怠慢!”那随同而来的五十余骑,点头应声而道,调转马头极速奔去,一会便不见了踪影。

卓玉凡紧追那魔,驰骋于空中。那魔越逃越快,而卓玉凡也御剑加紧了速度,紧追不舍。他脚下越过层层山峰,座座村舍,耳畔风声呼啸不停,越追越近。突然掠过一座山峰,到了一处山谷的上空,那魔陡然一降,向那山谷驰去,消失不见。

卓玉凡御剑在山谷的上空转悠了一圈,慢慢降低高度,凝目一视,只见那座山谷密密幽幽,山石嶙峋,其间有一条细细的河流直伸密林深处,流水淙淙,河水之上雾气腾腾,窥不见其深浅。四下里一片静谧,天空中阳光也难以透射而进。

正当卓玉凡打探之际,山谷中突然有两道身影腾空而起,飞凌于空中,脚踏云雾。骇得卓玉凡陡然一惊,复忙抬头相看,只见刚才那魔身边多了一道身影,他气宇轩昂,全身着有一件黑色长袍,络腮胡须,满脸涨红,两眼圆瞪,方字口,双手握拳,直瞪着卓玉凡呆望。

那魔略一矮身,向其说道:“大王,方才追我那人便是他了。”他用手一指卓玉凡。

那大王忽冲着卓玉凡开口道:“听说你是个剑修,念你小小年纪,别可惜了,快快滚开吧。”

卓玉凡一愣神,答道:“此等泼魔助纣为虐,携兵屡屡犯我白帝城边境,劝你还是莫要插手其间为好。”他用手指着那魔道。

那大王一听,顿时勃然大怒,吼道:“休得猖狂,我问你一问,谁是泼魔?我看你亦非善类。”

卓玉凡凌空而驻,淡淡地说道:“魔就是魔,人即是人,这有何抵赖的?”

那大王回道:“魔有魔窟,我这山谷是僻幽之境,犹如世外桃源,我们怎可是魔?”

卓玉凡道:“贻害人间的,不是魔吗?”

那大王道:“人间有三害,一害为杀、二害为淫、三害为夺。人们相互之间的残杀、秽淫与抢夺才是这个世界的根本。至于人间大道不过为仁、义与德,而那些大规则就要看各自的本领了,倘若不如别人,又能如何?”

说到本领,卓玉凡为不免感到心惊,早闻师兄说过,飞凌有三种,一种则与山河峻峰齐平,第二种则是飞凌于长空,而最高境界则能穿越于诸天,他们则能够踏云飞行。如今,眼看这大王则能够踏雾而腾空,可见这大王的本领一定不是平庸之辈。

再者,卓玉凡忽听此大王倒会一些人伦之大理,又不免为之一惊,于是压低了声音淡淡地道:“本领有强弱,也有好坏与善恶之分,只不知你会些哪般本领?”

那大王狂笑,答道:“呵呵,头次听说,头次听说,本领还有好坏与善恶之分,哈哈。”忽一沉脸,喝道:“你只要在我这里分个强弱,就算过关了,不用那么麻烦。”

卓玉凡把心一横,猛一提气,双掌贯出一股玄气,向那大王袭去,快如闪电。

那大王一见,冷冷一笑,右手一旋,一股疾风搅动,便将卓玉凡的发出的那股玄气给化解了。

那大王顿时吼道:“看你这个剑修修炼到了几层功力,能不能破解我的奔雷手。”话音一落,单手一挥,一股疾风刮过,旋起的气旋直奔卓玉凡。

卓玉凡一见,眼看不好,当即脚踏“八部麒麟”,身如鬼魅,直绕着那股气旋而去,右手拿起檀木剑,飞剑撩去,一口气斩下,共九九八十一回,剑剑命中那股气旋,将它分得零零碎碎,尽皆化去。

那大王“哈哈”一笑,叫道:“如此竟也太费力气了,只不知你学得是哪家道法!”

他不容再想,缓缓伸出手掌,只见手掌之上托着一颗黑色光珠,渐渐地在他的手心处化开,一阵黑色光晕立刻笼罩住全身,慢慢地回归平静,顿时他浑身一震,似有无穷的力量布满全身。

卓玉凡也不知那是何物,以为寻常,忙提剑赶来,浑身一抖,凝聚了一股玄气若要再扑击过来,这时,那大王将手掌一挥,一阵旋风急过,忽遇那股玄气,两道气劲相撞,猛烈爆开,一股清流反触于卓玉凡,卓玉凡生生后退而去,足有丈余之远。

卓玉凡骇然,瞪大了双眼望着那大王不动,他知此时他已遇到了劲敌。

正待那大王若要再次动手之时,忽然一道身影凌空疾驰而来,远远呼道:“住手!切莫再生动弹,否则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那大王与卓玉凡同时循声望去,只见那道身影已飘然临致,全身上下白衣胜雪,犹似身在烟中,看来十六七岁年纪,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

卓玉凡恍然大悟,原来她是一位惊世美少女。

那大王脱口叫道:“小丫头,你却又是谁人,胆敢管本王的闲事。”

那女子不答,却不卑不亢,缓缓说道:“你是哪间大王?却偷学了本不该属于你的力量。”

那大王不理,叫道:“小丫头,你知道得不少,倒有些见识,只不知你是谁,又怎生称呼?”

那女子轻柔答道:“我来自离恨天的长乐宫,本不属于人世间所有,也不该来管你等闲事,只不过你却偷去了本不属于你的力量。”

那大王道:“你来自…什么天,又是什么宫?却是哪里?”他顿了一顿,复道:“天降神力于本王,何曾为偷?真是岂有此理。”

那女人轻蔑了他一眼,只是不答,又面向卓玉凡,说道:“这位剑侠,目前你还不是他的对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那大王断喝一声,叫道:“且慢,今日不把此话说清,休怪我无情。”

那女人轻盈地一笑,宛如花瓣,道:“依我看来,你的原力还没有练到家呢!”

卓玉凡看得出了神,呆木了半晌,只听得一些“离恨天”、“长乐宫”又有什么“原力”之类话语,并没有上心入耳,由此他只在迟疑之间。

忽听那少女召唤自己退去,恍恍惚惚地御剑飞近,来到那女子跟前,竟然不敢抬眼正视对方。

那女子娇容微蹙,说道:“这位剑侠,我们可以离去了,免得那魔出手伤你。”

卓玉凡这才有所觉醒,小声地回道:“他未必能伤得了我,姑娘放心。”

那女人却道:“那魔获得了宇宙失散的原力,恐怕你我联手也未必能降服于他。”

卓玉凡心中一凛,暗呼,“原力?原来那魔获得了久已失散的原力?难怪他能在一手之间将自己震退,只不知他究竟是获得了哪一类原力!”

卓玉凡正沉吟在遐想中,那女子长袖一挥,娇身飘然离去,回眸一笑,道:“这位剑侠,走吧。”

卓玉凡答应一声,复又认真地查看了此地一带的地形,在心中认真地记下,心道,好不容易发现到失散的宇宙原力,怎可不将它牢记下来,以好日后前来寻讨。

一边思到,一边长身徐徐随着那女子前行而去。

那魔也不追赶,只因那女子所言不差,他的功力的确还没有练到家,单看那女子的模样恐怕亦非等闲之辈,他何曾吃这等眼前亏?

卓玉凡脚下加紧运气,慢慢地追赶上前方那个女子,与她并驾齐驱。

卓玉凡对她说道:“敢问姑娘何以知道那魔使用的是原力?”

那女人默然道:“我在长乐宫逗耍,突然我的铃儿响动,想必那原力惊现了。我便寻迹而来,却发现原力久被那魔吸收。”

卓玉凡道:“敢问姑娘是谁?竟有这等本领。”

那女子停下脚步,对他道:“我是离恨天长乐宫中的彩霞仙子。”

卓玉凡立即勒住脚步,闻声如此,随即躬身行礼,道:“我叫卓玉凡,乃是玉上真人的弟子。”

彩霞仙子展颜一笑,淡淡道:“原来你就是仙墓之塔选中的那个人了,难怪你是个剑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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