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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绅士——9.逃亡篇

——让你活的人,在准备着你的死。

“大人,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没事,俺帮你,我要开枪了!”

“你好,我是卫斯,17绅士之一。我生活在安乐、荣华富贵之中,却有着一颗报国之心。我自愿请缨,出使散人国。然而,我却被自己的哥哥出卖了。也许下一秒,我将死去。如果有机会,我想对文彬国的人民们说,对不起,我没能成为,你们想拥有的,那个英雄。”

“孩子,你要记住。你永远不要向任何人屈服。不要相信任何人,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

“砰——”

卫斯睁开眼。倒在枪下的,不是他自己,是举着枪的那个大汉。射出子弹的,是卫问。在下一秒,还没反应过来的那个大汉也倒在了卫问的枪口下。

卫问来回踱步,突然走向卫斯,为他解开了锁。

卫斯刚下椅子,愤怒的情绪促使他跑向卫问。一拳,正中卫问鼻子。卫问没有反抗。又一拳,正中卫问眉心,卫问没有反抗。再一拳,正中卫问肚子。卫问倒在了一边,继续站了起来,仍然没有反抗。

卫斯把卫问拎起来:“你为什么不还手呢,你害怕了么。”

卫问找到卫斯的手杖,递给了卫斯,十分平静:“卫斯,我理解你。我告诉你,刚才审讯你的卫问已经死了!你可以打我,但是现在不可以。和我走,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卫斯蓝色的眼瞳充分体现出他的激动:“卫问,你已经欺骗过我一次了,你让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卫问从衣服中掏出一张自己的相片:“这张相片,是你以前为我所照的相。我给你。现在我只能跟着你了。现在你相信了吗?”

卫斯一把抽取相片,放入自己衣服的内口袋:“头前带路。”

卫问招呼卫斯和他走。在监狱里绕了许久,避开了士兵。终于,看见了来此的“劫匪”。为首的,正是无极。

“无极!”卫斯很惊讶,“你为何在这里!”

无极看着卫问,像很熟悉一样。他对着卫问一愣,似乎很疑惑:“卫问,卫斯怎么……”

卫问一边带着卫斯向前走,一边对无极说:“先走,之后给你解释。”

无极和卫问、卫斯一道走了。

无极的后面,跟着一群兄弟,为他们卖命,有的死了,有的伤了。

无极在奔跑中回头,看见背后几乎没有人了。

一刻钟后,众人仍然在出逃。无极再次回头看去,身后死尸一片,无人生还。此时在奔跑的,只剩卫斯、卫问和无极。

无极把卫斯、卫问叫停:“你们先走罢,我断后。”

卫斯也回头看去:“无极,我们怎么能丢下你?武勇国大军已至,不如和他们干了!”

卫问从衣服中掏出一个纽扣大小的东西,递给了卫斯:“卫斯,这是第七战区的密码本。你是我们当中行动最迅速的,能否将它送到文彬国,就看你了!”说着,卫问跑向了武勇国的军队,抡起了手杖。

卫斯射出卫问的相片,射向了自己的前方。

卫问激动地看着卫斯:“卫斯,你干什么!”

“我需要知道真相!我有权知道真相!”卫斯几乎是大喊。

无极拔出剑,像大军冲了过去:“你们走罢,我可以坚持一段时间的。”

卫问看着无极,思考了一会,拉着卫斯就走了。

走过另一道巷子,卫斯、卫问又看见一群武勇国的军队。

“这一战,在所难免了。”卫问眯着眼,仇视着军队。

“不。”卫斯表示否定,“我们还有出路。”说完,卫斯拉起卫问的手,抽出自己的相片,让相片在自己的手中旋转。

“大哥,你说我们在向文彬国逃吗?”

“是的。”

“还有多远?”

卫问稍微想了一会:“不远了,几十条街。”

“多少拐弯处?”

“8个。”

卫斯扔出自己的相片。那张相片,穿过了街巷。在第一个拐弯处,灵活地转了向,然后拐入另一个巷子中。在第二个拐弯处,再次转弯……

就这样,在大军逼近之时——“大哥,不要挣脱我的手。”

大军继续逼近,让沉着的卫斯有些不安。他闭上了眼睛。卫问举起手杖,开始抵抗。

“卫斯,好了没有。”

卫斯突然睁开眼,眼神中,充满恐慌。

相片一直在街道穿梭,终于来到了长夜城门边。射速是十分快的,然而,一个手持一把扇子的人,伸出手,在相片经过他身边的一瞬间,夹住了,这张相片。

卫斯终于抽出另一张相片,再次向正前方的街头射去。这次,他决定不再一次性扔到长夜城边,而是先脱身。这一次,卫斯使出了绝对大的力气,大于鲁智深倒把垂杨柳。一瞬间,相片在旋转中射向了,街头。卫斯一把抓住卫问,一起瞬移至那里。

“呼~”卫斯松了一口气。

军队再次围了过来。幸而,在军队后方,杀来了一个全身是血的人。军队被他的剑劈成两半,向两边凑去。

无极举着剑:“不想死的,想死的,做个决定吧。”

军人们互相看了看,然后说:“你也是武勇国人,为什么要帮着间谍!”说完,他们都冲向无极。无极抽开剑,跳在半空中,一扫,猛地一抖,打倒了许多军人。另一些似乎有些害怕,但还是冲了上去。又是一场混战。

卫问拉走卫斯:“无极在给我们争取机会,快走!”

卫斯还很好奇:“大哥,你怎么会认识他?”

卫问没有说什么,拉走了卫斯。来到一个隐蔽的角落,两人停下休息。卫斯喘着气。

“对不起,卫斯。”卫问严肃地看着卫斯,“从你向陛下进谏自己出使散人国时,我和陛下就拟定了一个行动计划。”

“什么计划?”

卫问的眼中充满了愧疚:“弃子计划。”

“弃子计划?”卫斯很好奇,“愿闻其详。”

“你我都是棋盘中的一枚棋子。棋手,一位,是陛下,一位,是武勇国和天工国。围棋是很复杂的,弃子的作用有很多。建立外势,或者盘活另一块棋。这个计划中,所弃的子,就是你。当你和无极来到长夜城时,无极会假装与你不和,然后离开,实则汇报你的行踪。然后,我按照计划,抓住你,然后审讯。全计划唯一的不确定就是你是否抵抗不住这考验,我们确实冒险了。但是你扛住了,你是好样的。接着无极带领一群人来劫狱,迫使我杀掉你。在他人离开的时候,我会把密码本放入你的嘴里。无极劫走你的尸体,然后回到文彬国。这就是弃子计划。巩固我的地位,并且文彬国可以确保取得第七战区的胜利。”

“然而,计划并没有如期进行。”

“当我看见你倔强地躺在椅子上,顽强地大骂我时,我知道,我这么做太自私了。我是你的亲哥哥啊,我是一个千古罪人啊。我居然让一个无辜的人,成为我的垫脚石,我心软了,我并没有杀死你,我反而救了你。”

“弃子计划,本可以完美进行,但被你的菩萨心肠给毁了。”卫斯冷冷地说,“我不怪你,你是对的。”

卫问把密码本塞给了卫斯,还有一卷胶卷。

“这是什么?”

卫问握着卫斯的臂膀:“卫斯,大哥对不起你。密码本,你一定要送到文彬国,交给李将军。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手杖有什么用吗?我告诉你,它也是一架摄像机。它的作用和你的无异。只要你把这卷胶卷插入你的相机,相机会投影出一个巨大的画面,你可以进入这个画面,那里是这个胶卷所定格的时间,所有的物体都被定格,除了你。你有一分钟时间,你可以在这个时空做任何事。一分钟之后,这个时空会崩塌,如果不从相机中出去,你将会被困在那个时空,永远出不来。”

卫斯接下了,什么也没有说。他好像预料到了什么。

“卫斯,哥哥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卫问很真诚。

卫斯蓝色的眼瞳也湿润了:“哥,别这么说。弃子计划,最难的,是你。打在我身,痛在你心。”

卫问很感动,然而他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歉意。

“卫斯,你要尽快回到文彬国,我去支援无极。”说完,卫问头也不回地向回跑。卫斯知道了弃子计划的真相,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卫斯,卫斯,你是一个绅士,必须尽快完成任务,不拖累任何人!卫斯,卫斯,这里是武勇国,你必须离开!

卫斯收拾心情,离开巷子,直接跑向城门。来到城门,之见有几百的士兵围在这里,阻拦卫斯离开。

在士兵阵前,有一个风流倜傥的男子。手摇折扇,气定神闲。

“你是谁?”卫斯问。

那人收起扇子,站直了身子:“鄙人,车胜。”

“你的名字我是从未听过的,不过,我记住了。”

“哦?被你这样的人记住名字,是一件很令人愉快的事情呢。将来某日,车胜一定登门拜访。”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放我过去呢?”

“您可是稀客,您得留下来喝两杯再离开啊。”

卫斯知道,事情不简单了。他握紧手杖,准备一战。

车胜下命令:“人墙,向前挺进。”

卫斯向他们扫视一眼,找到了缝隙,瞅准机会,抽出相片,射了出去。然而,在相片即将穿过兵阵的一瞬,车胜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卫斯都没看清他的动作轨迹,他用手夹住了,这张相片。

卫斯笑了笑:“我在15分钟前射出的相片,也是被你捡走了?”

“不错,看来你能预见。”车胜说着,向卫斯冲了过来,打开折扇,折扇上有着尖锐的刀锋,向卫斯刺去。卫斯敏捷一闪,侧身绕过,向大门跑去。

然而车胜的速度不容小觑。卫斯没跑多久,又被追上,两人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开始打斗。卫斯的处境窘迫,前有车胜,后有一大群士兵。

士兵向卫斯逼近,卫斯突破不了车胜。打斗中,卫斯刚想抽出相片,就被车胜割伤了手背。一滴滴血从卫斯手上击落在地上。

“卫斯,原来绅士都这么不堪一击的么。”

卫斯不说话,仍然在找机会。已经到黑夜了,卫斯蓝色的眼瞳格外显眼。卫斯能够预料到,长夜城要增兵了。

“卫斯,你不用抵抗了。你是一名绅士,不应该收到这样的待遇的。”

卫斯仍然在全力抵抗,渐渐招架不住,浑身是伤。

然而,令人吃惊的是,阴风再次刮起,吓得士兵后退几十米:“将军,又刮阴风了!”

车胜很冷静:“怕什么?上啊!”他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

那些士兵面面相觑:“将军,还是先撤吧!”

车胜十分愤怒。卫斯笑道:“车胜,你的手下很勇敢嘛。”

谁知,不说则已,卫斯这句话说出来,激怒了他们,他们却都冲了上来。

阴风四起,树叶都被刮掉。兵阵后面,传来一声声惨叫。士兵们回头看去,他们的战友死法很惨。他们不敢再贸然行动,卫斯和车胜也停止了打斗,僵持一旁。

夜里,鬼哭狼嚎,让有些士兵吓破了胆。有些变成了尸体,躺在兵阵中。活着的,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干什么。士兵被冲散了。

车胜自知事情不妙:“卫斯,今天的茶还没喝完,老天爷就嚷嚷着送你了。我劝你不要再光临寒舍了,否则我们也没什么好茶了。”说完,在阴风的呼啸下,车胜离开了。

卫斯,离开了长夜城,顺利回到了,文彬国。

卫斯把密码本交给了李国超将军。李国超将军成功在第七战区取得了胜,长夜城被文彬国收入囊中。卫问被捉去,无极下落不明。

卫斯从那以后,一直被自己的身世,所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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