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和别人比,如果硬要比的话,你只能做第一。
卫斯进入他好久没有踏足过的绅士殿堂,这里仍旧富丽堂皇,有无数的人聚集在这里。当然,林若芳平时也来这里。许多绅士上朝之后都来到这里,喝喝酒,跳跳舞,或者温文尔雅地小憩一下。
卫斯平时来这里除了娱乐,也没什么别的事情。不过这次,他是因为17绅士的竞选而来的。今年,有很多强劲的对手,参赛人数有30000人之多。卫斯也许第一绅士的名位保不住,也许还会被挤出去。然而,他都没有做这些心理准备——他自信。自信的力量,极其强大。
卫问跟着卫斯推开这里的大门。卫问几乎没来过这里。他到处看了看。他们俩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不过,卫斯更有风度一些,卫问更霸气一些。
这届的竞赛项目,绝对不一样。
10:30,绅士们都聚集齐了,文赋国站在高台上,拄着手杖,敲了敲,震了两嗓子。
“嗯嗯,大家静一静,时间到了.相信大家都是有备而来,那我也就宣布。此届17绅士竞选竞赛,正式开始!”
文赋国停顿了一下,接着,就开始宣布规则:“大家请注意听我说,下面,我会介绍比赛的项目,和规则。比赛分为四项,分别考验体力,智力,魅力,能力。体力、智力满分30,魅力无满分,能力满分100。在比赛过程中,大家不能离开自己的位置,不能求助他人,细规则之后会讲。如果触犯底线,将永久不能参加绅士竞选。下面,请大家入场。”
卫斯心里想,今年的比赛的顺序有所改变,为什么呢?
大家进入赛场,分别进行了体力、智力的考验。卫斯总是那样的出色,他两项都是满分——他并不为此感到骄傲,他觉得这很正常——说不定他在遗憾没有附加分。
令卫斯没想到的是,今年,比赛的顺序也有所改变。在体力和智力的考验后,淘汰了29000的人(比赛残酷,一群水分多的竞赛者都被冲掉,高于50分的人流了下来)!卫问57分,长叹一口气。他感觉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接下来,考验魅力。
这次的竞赛者还剩很多,不像上一届,只有100人,因为考验过能力了。这次,不再是只有1000名少女,而是,10000名!10000名分成10组,1000个竞选者也分成了10组,一一对应。比赛规则,文赋国再次宣布,和以往差不了多少。
卫斯慵懒地靠在墙边,卫问有些紧张,他好不容易找到卫斯,拍了拍他的肩膀,问:“卫斯,我从没有和别人聊天,有什么技巧吗?”
卫斯觉得,自己的大哥,他必须要帮。他想了想,在比赛前,告诉卫问:
“大哥,你没必要像我一样,个人有个人的性格。你只要保持你的那份高冷,你在一旁擦擦手杖,看别人跳舞。不用主动搭讪,等待猎物上钩,你会成功的。相信你自己。”
卫问还是有些迷惑。然而,他差不多理解了——做自己就好。
比赛开始了,卫斯在98名不知情的敌人眼前,从怀里抽出自己的两张相片,一张一发力,向上射去,另一张,向下射去。
许多竞选者都是水分多多的,一个个,都不是出类拔萃的,跑到楼梯口。天台很高,他们一台阶一台阶的下楼。有些人还粗鲁地挤开别人,为了自己先下去。这些人,如果能够成为绅士,真是文彬国的不幸啊。
卫斯是第一个到达地面的。上一届是无极,这一届没有无极了。卫斯倒是希望无极出现,他渴望他出现。
底下的少女看见一个穿着华丽的、英姿飒爽的帅哥从天而降,都疯了似地围了过去。
“陪我跳支舞吧!”
“帅哥,我喜欢你,娶我吧!”
卫斯微微一笑,手杖立在地上依着,蓝色的眼瞳中流出了勾人魂魄的光色,哪个幸运儿捕捉到他的目光,会高兴得一天睡不着觉,永远把那个画面留在眼前。
“小姐们,鄙人卫斯,谦卑的,高贵的谁人,可以施舍我,一次舞蹈呢?”
“我愿意!我愿意!”
卫斯被围成一个圈。他却缓缓穿过人群,走到一个特别的少女面前,撩起她的头发,充满爱意的,吻了一口:“亲爱的,以卫斯的身份,请允许我亲吻你的手,并且共舞,好吗?”
这个女子笑了,天真地笑了,笑得让别的女子羡慕嫉妒恨。这个人仿佛是中彩票般幸运,仿佛很突出。确实很突出,卫斯一眼就看到了她,挺显眼的——林若芳。
“我想被你锁在怀里。”
“卫斯会动手的。”
两个人互相看着,跳舞。不知道他们的鞋子是不是极其光滑的,他们移步移步很自然,自然到许多人都退后,扩大成一个大圈——以卫斯为圆心的大圈。
音乐悦耳,舞姿优美,就像大自然一样,和谐,美好。他们是一对,天生绝配。
舞蹈结束了,卫斯温柔地抚摸着林若芳的头发。大家围了过来,有些人表白卫斯,有些人在祈求他和她们跳舞,还有人在询问卫斯。卫斯一直保持着他的绅士风度,他从来没有慌张过。他谈吐清楚,他的动作自然。他会笑,他一直在笑,此刻,痛苦已经忽略了他。
然而,一些人才刚刚到达底下。他们满头大汗,很容易看出,缺少运动(真不知道他们体能是怎么达标的)。他们慌忙找女子们搭讪,生怕轮不到自己。他们吸引别人的,只有衣着和外貌。不像卫斯,从头到脚,流露出一种气质,一种吸引所有女子的气质。
所谓的竞选者们都很无奈啊。无奈什么?这个彬彬有礼的霸道的人把他们的“生意”几乎全部抢走了。他们暗自懊悔,自己怎么会和这个天王分到一组?他们也许还在思考怎么三年后不和卫斯一组。
卫斯,从头到尾,都把手搭在林若芳的肩上。他似乎在表达他的意思:他对林若芳的钟情,从头到尾,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一些人刚刚为自己拉完票,时间就快到了——已经过去45分钟。按照规矩,他们是要在1小时之内回到天台的。他们还得爬上天台。要花15分钟?也许你不相信,这天台有多高。
一些人开始往上爬,生怕自己超了时。一些人在犹豫着,在聊天的同时看表,仿佛时时刻刻都在着急,思考着怎么样结束这次“愉快”的谈话。有些人压根没有时间观念,聊天的本事不强,还要超时了。卫斯呢?卫斯属于“没有时间观念”的,他压根没看表,尽管他的表比一般的精致。
卫斯一直在回答问题,不时开开玩笑。甚至,他还邀请另外一名女子再跳舞。当然,他在这之前都得亲吻林若芳。仿佛有仪式感约束着卫斯一样。
这很顺利。到了55分,不出意外的,许多人陆续回到了天台,看看表,一捂脸——剩下这么多时间,算了,还是靠墙休息吧。其实他们本不习惯靠墙休息,看到卫斯靠墙休息很迷人,自己便也就学习了。
58分,居然有的人才察觉不对劲。连“再见”都没说,直接扭头就跑。他们的努力,要白费了。
59分!有些人慌慌忙忙冲上楼,汗水把衣服都浸湿了。差不多所有人都到了,有些人还抱着侥幸心理,依然在聊天,以为超时的话只是扣除一定的分数,还在为自己拉票。只有卫斯,全程注意力没有转移过。
一些人在和时间竞速,一些人在和女子竞速,一些人在和自己竞速,一些人在和自己竞速。然而卫斯,还差半分钟,才开始做告别——他总是把时间掐的准准的。
“哦,高贵的小姐们,卫斯的主人要将卫斯收回了,因为已经租用了1小时,卫斯深感歉意,请允许我向大家道歉。”
卫斯一个鞠躬,大家都大喊着:
“没关系!”
“再聊会吧!”
卫斯站了起来,笑着,扶着自己的手杖。58秒,59秒。所有的竞选者都在天台边缘观察者卫斯的动向。这群无知愚昧的新人,岂会知道卫斯的心思?
卫斯的相片飘落在地上,像一片枫叶一样。然而,比枫叶,有一个强大得多的功能——刹那间,卫斯已经着陆。再一次,卫斯卡点,出现在天台上。少女们都向上看去,竞选者们都向后看去——卫斯摘下礼貌,鞠了一躬:“对不起,卫斯,来迟了。”
这句话是很气人的,明明知道大家都很嫉妒自己,甚至是恨自己,还这么猖狂。这无疑是在嘲讽,一句艺术性很高的嘲讽。
可是,纵使大家知道,这是赤裸裸的嘲讽,又怎样?
卫斯说话的艺术,不一般。
这组结束了,有些其他组又进行了。莫文龙所在那一组是第一个进行的——莫文龙稳稳保住自己为主人的地位。卫问所在的组在后面进行。据说结束之后,卫问放松地拥抱卫斯——他感谢卫斯教他怎么样吸引别人——他很成功。
到了决定的环节了,文赋国站在高台上,看着这10000名少女分别走近投票箱,投出自己心里的答案。如果让一个混不知情的人在投票箱中抓出一张的话,他大概率会抓到卫斯,其次是莫文龙。他们总是全场的焦点,一直都是,是。
这个投票的过程是漫长的,尽管有100个投票箱供女士们投票,大家还是很乱。然而,没有发生任何事故。她们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被别人看着,或许被国王看着,或许被大臣们看着,或许被自己欣赏的绅士候选人看着。
卫斯一直很自信,自信好像变成了他的专属性格。
晚餐时,卫斯遇见了一个人。
他是正在吃晚餐,一个人主动走上来,年轻的,鞠了一躬,说:“你好,卫斯,久仰大名。陈子绅。”
卫斯赶忙起身,把他扶起,同他握手:“卫斯。你认识我?卫斯不敢当。卫斯从没有想过被别人熟知,他一直想做个普通人。”
叫作陈子绅的对方笑了笑:“卫斯,你果然像大家说的一样,爱用第三人称。看来,耳听有时候也为实啊。”
卫斯也笑了,看着这个年轻人——似乎比他小两岁。他从陈子绅身上,看到了不一样的光彩,他似乎天生就是绅士——正如父母对他的期望一样。
“据我所知,你的父亲陈戈,是个著名的魔术师。你莫非也是?”卫斯好奇地问道。
陈子绅点了点头:“确实。我也是一名魔术师。不过,都是些障眼法,魔术,都是虚幻的,并非真实的。卫斯先生的相片可以使您瞬移,这是实在的。我很敬佩。”
“过奖,过奖。子绅谬赞了。今日可否到我府上聊聊?”
“求之不得,感谢卫斯先生的赏识。”
“不用称呼我为‘先生’了,叫我卫斯便可。你好,我是卫斯,并非卫斯先生。”
晚餐似乎对卫斯先生特别不重要,卫斯吃得并不多,都是些高贵者才配的上的甜点。
这天晚上,卫斯带这位陈子绅,来到自己的府上。他们彻夜长谈,卫斯没有感到困倦,陈子绅也总是追问一些问题,乐此不疲,两人相见恨晚。
第二天,投票结果已经出来了——卫斯获得了800票!这么多!所有人看到这个数字时都认为作了假,可是知情的都已经习以为常。
卫斯倒很平静——他暂居第一,莫文龙仍然是第二——高贵的吸血鬼,总是能够吸引许多人。卫问的排名并不是十分靠前,但是他也有100票!
几家欢喜几家愁。卫斯并不骄傲,他觉得,最神秘的最后一项,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这一项他没能克服,自己也许就和绅士无缘了。
然而卫斯没有担心,根本没有,他一如既往地傻笑着,似乎从来没有烦恼一样,也许只是表面表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