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鸟择木而栖。
卫斯听从白弈甲的建议，在这天夜晚，偷偷地跟在了莫文龙的后面。
“狂人，你和空切跟在我后面。”卫斯说道。
“好的，先生。”同意了。
卫斯将帽子压低，像若无其事一样跟在了莫文龙的后面。莫文龙并未察觉。卫斯继续走着，空切和吟枭狂人跟着。莫文龙和另一个人赶路，另一个人走在莫文龙后方，也像是莫文龙的贴身侍卫。
突然，那个人停下了，让卫斯也停下。然而莫文龙还在继续行走。
卫斯和空切、吟枭狂人躲在了拐角。那个古风打扮的人猛然转身，手中夹了一枚棋子，突然射向了卫斯。
卫斯赶忙躲到空切身后。空切召唤佛印，像往常一样拦住了此次攻击。吟枭狂人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一把拽住他。然而，他将一枚白子狠狠地敲在吟枭狂人的肚子上，吟枭狂人十分疼痛。
莫文龙回头：“卫斯，我们真是有缘啊，在这里碰面。不如我请你吃顿饭？”
卫斯把吟枭狂人叫住：“你太冲动了，冷静点。”然后，他笑着对莫文龙说：“荣幸之至。”
莫文龙带着卫斯走进了一家豪华的饭店，店主见了两位绅士十分激动：“欢迎光临，请问二位想来点什么？”
莫文龙：“你们饭店的招牌菜都上来吧。我要一瓶伏特加。卫斯，你呢？”
卫斯一直在看着莫文龙：“我也一样。”
店老板去找厨师准备了。现在这张小桌子旁，一边坐着卫斯，卫斯身后吟枭狂人和空切很有气势地站着；另一边，是莫文龙，身后站着那名棋士打扮的人，风度翩翩。四处聚了很多双眼睛。
“卫斯，你的案子，有进展吗？”莫文龙笑着问。
卫斯也笑着说：“有进展。”
“能否和我分享一二？”
卫斯的蓝色眼瞳流露出狡黠的目光：“这里人多而杂，明日早朝上说。”
“卫斯真是严谨。”
“卫斯不敢当。”
卫斯看着莫文龙身后的人：“你的护卫？”
“啊，是的。这位名叫叶柯，是一名棋士。当然，他作为守卫，他精通用棋子攻击的技术。”
卫斯盯着叶柯，叶柯盯着卫斯。卫斯看着，心生渴慕，然而想缓解尴尬的气氛：“你总是盯着我干嘛？”
叶柯回答道：“先生，您是当局者迷啊。您盯着我，自然觉得我是先盯着你的。”
卫斯大笑，鼓起了掌：“好，说得好。叶柯，我很欣赏你。”
“谢先生抬爱。”
卫斯惊叹：叶柯说话滴水不漏，不仅文采不错，武功也很高强。如果叶柯能为我做事，那该多好啊！
卫斯看着端上的饭菜，迟迟不动筷。莫文龙也没有动。
“卫斯，请。”
卫斯一脸严肃。他吃过晚餐，他毫无兴趣。“莫文龙，卫斯吃的，应该比这高贵得多吧？”卫斯轻蔑地问。
“啊，卫斯高贵的饮食我是学习不到的。卫斯，见谅。老板，买单！”卫斯没想到，莫文龙竟然如此挥霍。
“好歹也是给人吃的。”卫斯很看不惯他，“可惜不承认。”
莫文龙凑到卫斯近旁：“原来卫斯先生自嘲也是高手啊。”
“哈哈——”两人笑了起来。也许在窗外的狂热者来说他们是很有绅士风度的，但此时他们的明枪暗箭已经锋芒毕露。
卫斯起身，想莫文龙鞠了一躬，莫文龙赶紧回敬一个。两人留着数着钱的老板和一个微笑，分别了。
卫斯刚回府，就对吟枭狂人说：“狂人，你以后不要这么鲁莽，知道吗？”
“先生，对方攻击我们，我们难道不能还手吗？”吟枭狂人很疑惑。卫斯叹了口气：“我们跟踪别人，本就是不地道的。狂人啊，我们理亏。”卫斯停顿了一下，说：“好了，空切，狂人，晚安。已经夜深了，好好休息吧。明早我还有许多事务。”
空切和吟枭狂人回答：“好的，先生。”
第二天，卫斯早早起了，空切正在打坐。
“空切，你不是僧人吧？为什么还要打坐呢？”
空切睁开眼，站起身，面对着卫斯：“先生，习惯了。我掌握佛印，至少得成为半个和尚吧。”
卫斯离开了院子，来到了吟枭狂人的房间。吟枭狂人是很高的，所以一张床是容不下他的，他特地将两张床拼在了一起。然而吟枭狂人却不在床上。
卫斯离开屋子，在庭院后的枫树下看见了他。
“呃，狂人，你……好像不太优雅。”卫斯说着。原来，吟枭狂人光着上半身，露出了明显的、多块的腹肌。长长的头发还没有梳理，他坐在石凳上，正在享受醉人的酒。
“枫叶酿的美酒，味道绝对上流。先生，尝尝吗？”吟枭狂人一饮而尽，问卫斯。
“狂人，我真佩服你。你是不是不会醉啊？”卫斯对于吟枭狂人十分惊叹。
吟枭狂人突然正经：“先生，我一直醉着，从未醒来过。”
这句话引起了卫斯的深思。他在想些什么，不知道。他想了一会，终于缓过神了：“狂人，卫斯不影响你的雅兴了。半小时后，记得保护我。”
卫斯开始打扮，开始回忆昨晚与莫文龙的交往。莫文龙的身份，仅仅是一名绅士吗？他的打扮，卫斯从未见过。叶柯，如果能成为自己人，那么一切的疑问，就解开了。
目前也许最有效的，就是策反叶柯。
卫斯想，叶柯忠心耿耿，恐怕不会轻易改变主人。金钱和名声一定不能打动他。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不能被莫文龙察觉。那么第一步该从哪里下手呢？去调查吧。
卫斯来到衙门，看见白弈甲正在处理公务。
“廷尉真是负责任哪。”卫斯客套一下。
白弈甲正在写字，听见卫斯说话，赶忙抬头：“不敢当，职责所在。”
卫斯向白弈甲走去，拉开凳子坐了下来：“有什么收获吗？”
白弈甲揉了揉眼睛：“昨夜我就一直在调查，又有人报案，说有少女失踪。昨晚12点，有一辆车从莫府出来。4点，这辆车回到莫府。如果失踪的少女真的和莫文龙有关，这辆车，一定是一个关键线索。”
“所以，我需要跟踪这辆车？”
白弈甲看着卫斯的眼睛：“你不是最佳人选，你的眼睛在黑夜中过于显眼。如果有一名行动迅速，且与黑夜浑然一体的人，那是最好。”
卫斯想起卫问。他不禁走神。卫问，还不知正在受如何的皮肉之苦。
皮肉之苦罢了。卫斯想。
“卫斯？卫斯。”白弈甲一只手在卫斯眼前摇晃。卫斯缓过神来。
“我们文彬国，好像确实没有这样的人才。奢望啊，奢望。”白弈甲感叹道。
卫斯很坚定：“有，一定有。白廷尉，你先处理公务，我去找。”
“拜托卫先生了。”
卫斯离开了衙门，正寻思着从哪里下手，他不知不觉走到了莫府。他看见，莫文龙在叶柯的跟随下，走出来了。一群人围了上去。
卫斯心想：莫文龙的魅力值一直飙升，这是为什么呢？
卫斯走着走着，路旁的人都吸引了过去，不少人询问他为什么。卫斯只知道沉思，他不回答。这反倒吸引力更多的人。
卫斯回到卫府。吟枭狂人已经穿好衣服，抱起酒壶，和空切站在门口等待他。卫斯笑了笑：“久等了。”
“先生，今天有行动吗？”空切很庄重。
“放轻松，我需要休息一会。”
卫斯躺在床上，在思考合适的人选。是谁呢？无极下落不明，他是不可能了，卫问远在武勇国，更不可能了。论谁还能像无极一样，有如此敏捷的身手呢？
此时吟枭狂人走进房间。
“先生打扰一下，家里没酒了。”
卫斯不假思索：“金库里密码********，这是金库钥匙，自己取吧。”
吟枭狂人结果钥匙，走了出去。卫斯躺在床上，心想：这狂人喝酒也太厉害了。卫斯脑中很混乱。10分钟后，只见吟枭狂人抱着酒壶走了进来，把钥匙放在桌上。
卫斯问：“买了多少壶？”
“不多，我就买了几十壶，全放在枫叶林了。”
卫斯从床上坐了起来：“这……真不多啊。狂人，你是怎么搬动的？”
“美酒之下，必有勇夫。”
“那个勇夫是你吧。”
“先生猜的不错。”
卫斯心里惊叹：吟枭狂人的力气真的不小，光看这肌肉就足以见得。才过去这么一会，就带来了这么多酒。
等等，金库离卫府事很远的啊，卫斯开车去都要十几分钟！
吟枭狂人刚要出门，卫斯叫住了：“狂人，等等！”
吟枭狂人很天真地说：“先生，花的钱，不多啊。”
“吟枭狂人，你从家，到金库，到酒铺，再把酒壶抱回家，只花了10分钟？”卫斯激动地问。
“嗯啊？不是很正常嘛？”吟枭狂人一脸无辜。
卫斯立马下床，拉起吟枭狂人的手（身高差有些尴尬）：“狂人啊，有你这样的侍卫，卫斯三生有幸！”
吟枭狂人一脸自责：“先生，你不用讽刺我了。”
“我不是讽刺你啊，我是真心的。吟枭狂人，你帮我大忙了。”
吟枭狂人很激动：“先生，我怎么了？”
卫斯冷静下来，但脸上还是洋溢着喜悦。过了一会，他终于开口。
“狂人，你有着敏捷的身手，在黑夜中，你可以完美隐藏。我有一个十分重大艰巨的任务交给你，这个任务关系到文彬国所有人的心。你愿意承担吗？”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卫斯说道，他太激动了，“今晚，盯住莫文龙的车驾，跟上去。明天，回来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好吗？”
吟枭狂人眼里透着光：“是的，先生。狂人保证完成任务！”
卫斯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他突然想到一个人。他突然觉得这个人很陌生，但她有很熟悉。他突然想到什么。离开了卫府，顺便留了一句：“空切，和我走吧。”
空切随着卫斯离开卫府。卫斯加快脚步，像要跑起来，可是他没有跑起来。他得注意绅士风度。他的步伐很快。空切走得很快。空切差点落在卫斯后面。
卫斯跑着，喘着，拿着手杖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他想使用相片瞬移，但那样的话空切是追不上的——他不能跑。
卫斯终于到达目的地——林府。他敲开了门，他听到悦耳的敲门声，他感到高兴。他迫不及待看见那个身影。门开了，开门的，是林若芳。
卫斯一把抱住林若芳。林若芳刚刚还想责怪卫斯自从回来后就没来看她，看见卫斯这样深情，他被原谅了。
“卫斯，你……你终于记得来看我了！”林若芳很激动。一瞬间，她忘记了所有的抱怨。
卫斯久久地看着林若芳，心中有说不清的踏实。
“若芳，我的公主，你锁住了我的心。”
“卫斯，我的王子，你牵走了我的爱。”
两人抱在了一起。空切默默回过头。
暧昧过后，卫斯正经地说：“若芳，你要记住，这段时间，你不能去任何地方。外面的世界很乱，很危险。特别不要接近，莫文龙，他是一个可疑的人。”
林若芳感到很伤心：“卫斯，我理解你。他昨天——被我拒绝了。”
卫斯听了，一愣，大惊。
“他对你做了什么？！”
“卫斯，你不要着急。他只是邀请我去他家里做客而已。”
卫斯像被一块大石头敲中脑门，拉起林若芳：“你的父亲，林老将军呢？”
“他最近出去征战了，不在京城。”
卫斯对林若芳说：“若芳，收拾行李，去我家住吧！”
林若芳脸红了：“这，不太好吧。”
卫斯看着西下的太阳，说：“来不及解释了，若芳，相信我吗？”
林若芳没有迟疑：“我相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