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众人,目眦欲裂,个个都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嗯,既然都无意见,那你们三家每家再择出一人,定为明天的终极战,本国史累了。”说完,直接领着两名跟班走了。
为了避嫌,国史身居酒楼,并未居住三家任何一家。
“大人慢走。”舒阍殷勤道,然后敷衍的冲薛苍天和宋万渊抱了抱拳,紧随而去。
薛家正殿,薛家人集结一堂。
“欺人太甚!那国史明显就是滥用职权,沐猴而冠,居心叵测,也不知舒家给了他什么好处?如此偏袒他们!”薛鹒愤怒异常,自己儿子重伤才换的得胜利,对方竟厚此薄彼,这让他心火难消。
“还能有什么原因,舒家为了贡城主事者之权,怕是以舒媚儿为媒介,与国史牵扯上了某些清不楚的关系。”薛苍天目眦欲裂,语气中却又带着浓浓的无力之意。
“身为国史,这般作为,实乃国之耻辱,那我们明天还有必要再出战吗?若是赢了,又像今天这般怎么办?”薛鹒愤恨道。
薛家其余人,怒不可遏,人人神情愤懑,怒色于形。
“不出战,那就等于弃权,将贡城主事之权拱手让出了。还是先看看他们会择谁出战,再做打算把。”薛苍天道。
不过他的话才说完没多久,一名护卫便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将手中的纸张递给了薛苍天。
接过纸张,看向上面的内容,薛苍天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见其这般表情,其余人面面相觑,都在猜测纸张上的内容?
“父亲,纸上到底写的什么?”最先按耐不住开口的是薛鹒,他一脸狐疑的问道。
“舒家竟然派出的是舒宏贞。”薛苍天微眯着眼睛道。
“舒宏贞!他并非舒家直系子弟,而且年岁也已经快满三十,这根本不符合第三代的范畴啊?还有他修为也不知比佲儿他们高出了多少,这怎么打!”薛鹒皱眉说道,牙关紧咬。
“他们这是故意针对我们而出的下策,以年龄不能超过半岁的规则,我薛家正好没有符合标准的人选,独战能力最强,年龄低过他们的只有佲儿,不过他现在已经被重创,他们可真是好算计啊。”薛苍天冷声道。
“那宋家派出的是谁?”薛鹒再道。
“是宋訇。”
“看来他们宋家也在算计之内,宋訇独战能力虽强,不过年龄修为和佲儿相仿。他舒家可真能搞事,这已经算是破坏规则了吧!”薛鹒显然有些怒了,声音略显低沉。
“规则都是由他们而定,他们说是便是,说不是便不是,我们根本就没有说话的资格。”薛苍天冷然道。
“那父亲打算此次派谁应场?”薛鹒问道。
两人对话,其它人都没有插言,就在薛苍天皱眉寻思之际,陡然站出一人来,正是薛嘫。
“爷爷,大伯,我去。”薛嘫主动请缨道。
“嘫儿,不得胡闹!”薛晟出言,俨然有护子心切之意。
“对,嘫儿,你爷爷都还没发话,再说你才多大?舒宏贞都已经二十有八了,你和他怎么去斗,听娘的话,快退下。”羋凤奇也急忙说道,自己儿子才好转过来,她自然不忍见他再有何闪失。
见两夫妻激动异常,薛苍天并未怪罪之意,为人父母他能体会这两年中二人受过多少煎熬。虽说身为薛家人,家族危难,人人有责,但薛嘫年岁着时商小,舒宏贞都是他两倍之数了,更何况,他也极为看中薛嘫这个孙子,不愿见其再有任何意外。
然而,不待薛苍天开口,薛嘫再道:“身为薛家人,我责无旁贷,堂哥还卧床不起呢,若非是我提前下了比斗台,他们也不会以此为借口,所以我有责任与义务请缨出战,否则堂哥可就白疼了,再者,除了我已经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薛嘫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嘫儿……”
夫妻二人本想再作劝解,见薛苍天开口了,便咽回了即将脱口的话。
“这并非你之过,就算你不提前下比斗台,他们还是会以别的名义加塞一局,强加之罪,何患无辞。”
“那我就打得他们没人再敢应战!”薛嘫一跺手中镇天刺,整个正殿都是微微一晃,大放厥言。
若是放在平时,这样和薛苍天说话,视为不敬的,少不了会被父母责罚,但此时薛嘫如此说,薛苍天并未怪罪之意,反而还露出欣赏之色来。
“除了我,爷爷也没有更合适人选了,就算我不敌舒宏贞,他要想胜过我,怕是也得付出一定代价。更何况,比斗并非死战,真不敌,我会选择脱离比斗台。”其实薛嘫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便是,在脱离比斗台之前,他会让对方知道,他薛嘫并非软柿子,想要来捏,那也要有被打烂爪子的觉悟。
薛苍天欲言又止,因为正如薛嘫所说,现在薛家除了他,真没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于是他看向了薛晟夫妇,道:“你们怎么看?”终归薛嘫是他们儿子,这件事,多少还是要看看他们的意见。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沉默良久,薛晟才道:“嘫儿都这样说了,那就让他去试试吧。”随后他又看向薛嘫,接着道:“嘫儿,你一定要记住,不敌时定要速速脱离比斗台,不得恋战。”
“嗯。”薛嘫重重点头。
第二日。
人山人海的观众,未减反增,今天算是三家第三代中的巅峰对决,不少人闻讯赶来,都不想错失此等视觉盛宴。
场地还是昨天的场地,此时薛嘫、宋訇、舒宏贞,三人站在同一个比斗台上。
比斗台中央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签筒,其内有着三支签,一支空白签和两支有数字的签,算是以抽轮空签的方式,来择出先行比斗的二人。桌子旁还站着一名国史跟班。
“你们两人抽吧,我无所谓。”舒宏贞双臂抱胸,一脸蔑视的扫了二人一眼,淡淡地道。
宋訇看了薛嘫一眼,继而迈步来到比斗台中央的桌子前,犹豫再三,从签筒中抽出一支签递给了旁边的国史跟班。
接过签,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而后国史跟班朗声道:“有字签!”
宋訇皱了皱眉,退到了一旁。
随后,薛嘫也来到桌子旁,同样抽出一支签递给了国史跟班。
“空白签!”
听得此言,薛家众人皆是松了口气。
薛嘫自己则没太在意,无论是抽到空白签还是有数字的签,对他而言,早打晚打没有什么区别。
言罢,国史跟班直接将桌子和签筒一起拿走,将比斗台腾了出来。
“宋訇,你运气貌似不太好呀,呵呵……”舒宏贞不怀好意地笑道。
“没脸没皮的家伙,似乎以大欺小,在你眼里很光荣?”宋訇反怼道。
“对于打败你们,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又何来光荣之说?能为家族获得荣耀,那才是我感到荣光的事,而并非是战败你们,懂吗?”
“哼,不一样吗?”
“随你怎么想,给你一个认输的机会,自己下台去吧,因为我真的对打败你没有任何兴趣。”
“想得美,我宋家可不会像你舒家,去做那有辱人伦,有辱先辈之事,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视自家晚辈尊严而不顾,用不堪入目的方式去讨好别人,我都替你身在这样的家族感到悲哀。”
“你找死!”舒宏贞怒了,从背后抽出一柄九齿大环刀,不再与之废话,而是直接冲了上去。
宋訇双眼一眯,一挥手中战戟同样是迎向了对方。顿时两人交战在了一起。
“宋訇,不妨告诉你,我修为已经突破了到地灵境,你人灵境第八重的修为,拿什么跟我比!”
闻言,宋訇眼皮一跳,果然从对方身上感知到了浑厚的灵力波动,当真是地灵境修为无疑。
不过,他并未因为对方境界比自己高,而怯战,反而瞳孔中爆发出强烈的战意,要与对方一决高下。
当的一声,舒宏贞兵器上光芒流转之际,一斩横劈在了宋訇戟身之上。强大的力道直接将后者劈退,戟身撞在自己胸膛之上,嘴角益出了一丝血迹来,而他本人则险些因此被震退出比斗台。
吸冷气的声,此起披伏。
一击被劈飞,而且看样子还受了一定伤势,这完全不在一个层次,比斗没有任何悬念。
“宋訇,还要再战吗?”一斩击退宋訇,舒宏贞并未乘胜追击,而是淡然道,轻蔑之意更浓。
宋訇并未搭话,注视着舒宏贞的同时,擦拭着嘴角的血迹,然后用行动回答了他的话。
只见他身形原地一转,同时对准舒宏贞的长戟脱手而出,气势如虹,快若奔雷,他自己则如影随形,快速的紧跟而上。
一脸淡漠之色的舒宏贞,见其这般作为,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没有废话,举刀力劈而下,刀身光芒大作,俨然是将灵力催发到了极致。
就在舒宏贞力劈而下时,宋訇飞身一脚横踢而出,腿上灵力澎湃,砰的一声,狠狠踢在长戟末端,厉声喝道:“顺风腿——随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