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魔九式——地裂!”厉喝同样自舒宏贞口中传出。
戟尖与刀刃相撞,轰鸣之声,震耳欲聋,不少人耳膜刺痛,脸上露出痛苦之色,连忙捂住双耳。
比斗台上狂暴的劲气四掠,同时一道身影倒飞了出去,重重摔出了比斗台,正是宋訇。
而台上的舒宏贞,同样是倒退了五六步才稳住身影,看他潮红的面色,体内气血如潮如浪,这一次对决中他也并不好受,若非凭借浑厚的修为强行压下,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宋家顺风腿还能这样用!真是大开眼界了呀,这趟没白来。”
“精彩啊,以人灵境第八重的修为撼动地灵境强者,虽然败了,但也是一条真汉子了,哪怕是明知不敌,仍选择硬战,我就崇拜他这样的人。”
“舒家燃魔九式地裂斩威力果真不俗,我若有这等修炼功法,风骚不比他弱。”
议论之声,此起披伏,不过渐渐的随着一道身影走上比斗台,声音也是越来越少,越来越小,最后都彻底安静了下来。
因为不少人在看到薛嘫的身影时,都联想到了昨天他那惊天一枪,回味无穷,不知他今天又能展现出怎样的卓越风采?
见薛嘫上台,舒宏贞已经平复下体内翻涌的气血,目光略带冷意的看向前者,冷声道:“同样也给你一次认输的机会,可别像宋訇那般不识好歹!”说到宋訇他显得有些咬牙启齿,俨然刚才对决中自己被震退,驳了他的颜面。
“不需要。”简简单单三个字,诠释了薛嘫内心的想法,和对此场比斗的决心。
“哼,不知好歹的东西!还真当我舒宏贞是什么成善男信女了,看来长时间不出来走动,你们都忘记了我的手段!既然如此,那今天就拿你来开刀,让某些自以为是的人认识到,忤逆我的话是要付出代价的!”一再被人挑衅蔑视,舒宏贞动了真怒。
“废话可真多。”薛嘫不耐地道。
此话一出,舒宏贞怒火滔天,他面目狰狞,“找死”二字从牙缝中迸出,顿时体内灵力飞速运转起来,带动周遭风暴掠卷向四周,他身影则以肉眼难及的速度冲向了薛嘫,手中九齿大环刀流光璀璨,耀眼夺目。
薛嘫神色微凝,一脚迈出四平八稳,双手握住镇天刺枪身疯狂搅动起来,四掠的风暴形成一个漩涡汇聚而来,越积越多,最终形成一个能量压缩点。
说时迟那时快。
当携骤风之势而来的舒宏贞,即将抵达之时,薛嘫一枪捣出,压缩的能量如洪水一般奔涌而出。舒宏贞前冲之势骤降,不过依旧凭借蛮力前冲,但速度却是陡然间降了六七成。
不过想要仅此阻截下舒宏贞,还不太现实,再怎么说他也是货真价实的地灵境强者。但接踵而来的却是没有任何花哨,普普通通的一枪。
暗红色的枪尖,和三颗狰狞的蛇头,当的一声巨响穿出,与九齿大环刀碰撞在了一起,肉眼可见的环状气劲四袭,隔比斗台比较近的部分观众,发丝飞舞,衣衫猎猎,表情骇然。
而比斗台上的二人,以鼎足之势定格在了比斗台上,竟然谁都奈何不得谁。
这次薛嘫没再保留,动用了全部力量,毕竟对方不仅比他大了一半,更是名副其实的地灵境强者,还拖大,那就不叫深藏不露,而是愚蠢了。
“我没看错吧!竟然打了个势均力敌,薛嘫才多大啊!”
“没想到薛嘫如此之猛,他薛家可是要上天了呀!”
“这家伙力气好生之大!分明没有灵力波动,却硬生生截下了舒宏贞全力一击,怪物呀——!”
闻得如此之多的议论声,舒宏贞脸色变了再变,恼羞嗔怒几个字写在了他的脸上,他陡然暴喝一声:“燃魔九式——伏虎!”
砰的一声,狂暴的能力自枪尖和刀刃相接处爆发开来,二人皆是被震得连退了四五步。
“死!”
见薛嘫倒退的步数和自己一样,舒宏贞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于是再度一斩劈出,不给前者任何喘气的机会。
“燃魔九式——降魔!”
一道蕴含爆炸力量的刀芒,携风雷之势般的掠向薛嘫。
这便是地灵境与人灵境最显著的差距,前者可以做到灵力离体,隔空伤人,给予对手沉重打击,而后者只能望而却步。
薛嘫眉宇微拧,豁然原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身,同时一枪横扫而出,将那道刀芒当空打爆,传出轰鸣的巨响之声。
不少观众都沸腾了起来,尖叫呐喊之声,此起披伏。
打爆刀芒,薛嘫毫发未损,离体的刀芒看似夺目,但与第一次对碰相比,威力差不是一星半点。
刀芒看似形成了实质,实则还是由灵力所幻化,与真实的刀兵抗衡,仍有着一定的差距。
明显舒宏贞也明白这一点,见刀芒根本奈何不了薛嘫,再度欺身而上,不打算再用刀芒与之对决,因为那样他只会越栽越深,消耗巨大,迟早会因灵力枯竭而败。
“燃魔九式——斩龙!”
气势如虹的九齿大环刀,刀身蕴含了无法衡量的力量。
“蟒牛——伏山劲!”薛嘫第一次用出了武技,只见他一跃而起,身体横空转了数圈,手中的镇天刺也跟着他的身体旋转,每转一圈武器上的力量就会因惯性加剧,可以将武器自身的重量最大化,甚至翻倍。
轰的一声炸响,镇天刺狠狠砸在了劈来的刀身之上,其上的一个大环直接是被砸碎了,残块儿四掠,薛嘫凌空翻转了出去,期间还被一块儿铁环碎块儿割破了手臂,流出了鲜血。
再看舒宏贞,在刀枪碰撞之际,他只觉犹如撼天之锤砸来,虎口直接被震裂,血水飙溅,巨大的力量通过刀身直达手臂,险些脱手而出,
他只觉整条手臂都仿佛要折了一般,麻木而无力还有剧痛,一双脚掌擦着地面倒退了十多米,脸上更是有着两条被铁环碎片划出的豁口,血水横流,将他半张脸都给染红,狰狞可怖。
哗——!
大众哗然,第三代中能有这般战力的非二人莫属,精彩二字浮现在了每一个观众心里,就连国史与三位家主都站了起来,神情不一。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不可能!”舒宏贞露出了癫狂之态,不可置信的双目瞪得老大,脸上的鲜血兀自留着。
薛嘫大的损伤没有,不过手臂同样传来阵阵麻意,因为没有支撑点,他险些直接翻飞出比斗台,最后还是他一枪刺地,枪尖扎入比斗台才稳住身体。
从始至终,薛嘫的输出看起来都是那般的质朴无华,但接果又都那般的出人所料,惊爆眼球。
“你怎么可能会这么强!这不可能!”舒宏贞心智遭受到了巨大打击,此时还在不断说着不可能,表情扭曲加狰狞,骇人无比。
“啊,我要你死在这里!”
陡然!
舒宏贞仰天大吼起来,双眼写满了疯狂,紧接着,所有人都看到他从怀里掏出一颗暗红色的药丸,咕噜一声,吞进了肚子里。
大多数人都未成见过这等丹药,一脸茫然之色,面面相觑,薛嘫亦是如此,因为他也不知道那个丹丸到底是何物,有何奇效。
然而,薛苍天的声音却是骤然间传来,“嘫儿块退出比斗台!那是燃血丹!”
“燃血丹”顾名思义,以燃烧精血为代价,短时间内可以大幅度提升修为,副作用则是服用者修为停滞不前,甚至还有倒退的可能。
之所以舒崑未使用此丹,想来他应该是舒家直系血亲,而舒宏贞则否。
虽然大部分人不识得此丹,但当薛苍天和薛晟还有薛鹒部分薛家长辈看到时,瞳孔皆是骤然一缩,识出了此丹为何物。
“你!”看到舒阍和国史从新坐回座椅,脸上浮现出轻松之色时,薛苍天体内怒火澎湃。他们三家知根知底,此丹他们无一家能拿得出来,不难猜测,此丹乃国史赠于舒家的。
“坐下,或者死!”立时一把刀架在了薛苍天脖子上,声音自一名国史跟班口中发出。
薛苍天露出挣扎之色,想到薛家大大小小数十口人,终是颓然坐回了座椅上。
宋家家主宋万渊暗暗松了口气,神色穆然,国史摆明了偏袒舒家,比斗存粹儿戏。
当听到爷爷的声音,薛嘫神色变换,见到国史跟班用刀架在爷爷肩膀上时,他怒火勃发,不过他终还是保留着一丝清明,比斗已经毫无意义可言,哪怕拼死一战,最终能赢得胜利,搞不好还会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想到这一点,薛嘫毫不犹豫,转身朝比斗台下冲去。
“现在想走,晚了!”
然而,还不待薛嘫脱离比斗台,一道快若鬼魅般的身影陡然出现在了他的前方,毫无花哨的一刀劈来,正是一脸扭曲加狞笑的舒宏贞。“我说了,今天你必须死!”
薛嘫双眸一眯,自然不会坐以待毙,镇天刺一荡,轰鸣声中,他直接被震退回了比斗台中央,而舒宏贞则只退了一小步而已,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灵力波动,已然是达到了骇人的地灵境第三重,不过却极为不稳定,忽高忽低,在第二重和第三重之间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