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征兆,就要注意言行举止,谁知道我哪天又被‘附身’。听起来蛮吓人的,事实上也很吓人,好吧,我说的是废话,可是我觉得现在不说说废话以后就没机会了,这样至少证明我还是我,不是尤游爱大小姐。
乖乖女不是那么好当的,没认识他们之前就变得够乖了,现在还要更乖,活动范围都受限,真是霉运亨通。像病人似的,得让浪子尘他们三个轮流看护,受不了。
“大小姐,去哪,带上我,嘿嘿。”浪子尘嬉笑着说。
“去上厕所啊,大少爷,这你也要陪我?”我无奈的说,叫上了颜儿一起去。
“好吧,我睡会。”浪子尘说。
“然,最近怎么了,尘他们好像看你看的很紧啊,你们有什么秘密,也告诉我呗。”颜儿说。
“嘿嘿,没什么,你别多想,可能上次我弄坏了他们的游戏感应器,他们在借机整我。”我解释说。
“好啦,我不会多想的。只是担心你,从他们来了,发生了好多事,我一直不知道怎么说,也许我太喜欢浪子尘了,然,你知道的,好坏参半的事会让我很困扰,我只想确定你没事。你不说有你的理由,只要你告诉我你没事,我就安心了。”颜儿说。一时变了个人。
我心里清楚,颜儿表面嘻嘻哈哈,爱玩爱闹,但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她说这些,让我很安慰,因为我们是朋友,真正的朋友。她和浪子尘很像,大部分时间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内心很细腻。有时候,看懂一个人,只需要一件事。
我们的心是一辆迷你巴士,它的承载力有限,能一直搭乘并不离弃的人寥寥无几,留下的,珍惜;离开的,释怀。
我俩商量好放学后找机会偷偷溜走,甩掉那三个‘侍卫’的时时保护,去盛楼的鬼族俱乐部玩个痛快。
鬼族每季会变换不同的场景和鬼怪的模样,就是给退伍的人形机器老兵穿上各种鬼怪模样的连体皮衣,那些衣服都是用高仿真的皮料做成的,有弹性,有质感。每人两百一张门票,可以在面积七百平米的俱乐部里玩四个小时,不要认为还是在二十一世纪玩的那种恐怖鬼屋的单纯游戏哦,三十世纪的今天,科学的强大缔造了一个更和谐的世界,人们不会害怕看见鬼,不会奇怪外星人的光顾,不会遇到堵塞的交通,不会无房可住。因为板块运动形成了新的大陆形状,R岛和H半岛回归了亚洲板块,M板块和O板块贴的更加紧密,F板块完全独立,N板块越来越大,海洋的面积也比以往增加了两倍,有些美丽神秘的城市浸入海中,成为了海底探险地。
这里可以自由选择你喜欢的鬼族模样,和他们‘聊天’、‘游戏’、‘跳舞’等你能想到的任何娱乐方式,鬼族们会无条件的陪你玩,是不是很想来啊,嘿嘿。
穿好装备,我和颜儿找了几个‘帅鬼’们,在战争区玩虚拟对抗,就是在韩落辰他们家玩的那种,这可是我强项,哈哈,我掩饰的还不赖吧。‘帅鬼’们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这一季的鬼族变厉害了呢。打了半个小时,我这边还有五个鬼兵,颜儿那边还有七个鬼兵,我是选错鬼了么。我这个高手不能输给颜儿那个单靠运气的小丫头,制定好新的作战计划。在我的鬼兵们的掩护下,我顺利击毙了对方的三个鬼兵,胜券在握。正要乘胜追击,眼前却模糊了,没瞄准,枪响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成了攻击点,关键紧急的时刻又来意外?
身体不能动弹,脑袋里冒出一个声音:“远离!”枪声停止,我站起来。游戏结束了,我和颜儿两方的鬼兵都阵亡了!我目瞪口呆,颜儿快速跑到我身边,问我:“然,刚才怎么了,鬼兵们怎么突然全‘死’了,说话啊,然。”
“我不知道,有个声音出现在我脑中,接着就这样了,我什么也没做,真的,颜儿,你要相信我。”我抓着颜儿大声说。
“好了好了,然,你别激动。游戏over了,换衣服我们去吃饭吧。”颜儿抱着我说。
我揉了揉眼睛,感觉有什么粘稠的液体粘在了脸上,仔细一看手,是血!我慌了,哪来的血,谁的血,为什么会流血。颜儿也看到了,我俩快速脱掉装备互相寻找着受伤的地方。最后发现是颜儿,她的胳膊被什么划了一个长口子。颜儿淡定的说:“吼吼,我应该得一枚勋章,然,你说呢。嘿嘿。”我早已惊慌失措的灵魂出窍了,哪还顾得上周围的动静。是我,是我脑子里的那个声音伤到了颜儿,好一场逼真的‘血战’。颜儿说:“然,别发呆了,我们去速吧浴室洗洗,汗味好大。”
“哦。”我简单的回答说,内疚感深深地扎进了我的心里。速吧浴室是俱乐部的服务之一,让你原味回家。原本来释放的,现在更心事重重了。冲完出来,陪颜儿去医疗棚包扎伤口,妖娆的护士说:“女孩子怎么还爱玩这个,虽然子弹是高强度的橡胶,但是爆裂后的威力还是很大的,下次小心,万一伤到两位漂亮的脸蛋可就不值了。好了,过两天去消一下疤痕,保证和受伤前一样细嫩。”
颜儿呲着牙说:“嘿嘿,谢谢美女姐姐。”出了俱乐部,接到了苏寒的电话,他说:“喂,拿电话当玩具啊,再不接就别用了,快说,在哪呢。”
“在盛楼。”我说。换平时我肯定和他一顿吵,但今天我没有理由反抗。
“呆着别动,我们去找你。”苏寒很凶的说。
“谁的电话,然,饿了么。去夕夕吃自助。啦啦啦,啦啦啦。”颜儿唱着说。
“苏寒的,让我们在这等他们。嗯,去哪吃都行,听你的。”我说。对着颜儿微笑。
到了夕夕,找了位子坐下,颜儿去选她喜欢吃的,我给苏寒发了短信告诉他们我们的具体位置。很快,他们就到了,少不了引起周围的异性尖叫,这是他们出现的固定环节。
“颜儿呢,你不是说你俩在一起么。你先老实交待,今天干嘛偷偷跑掉,我们又不是要吃了你。”浪子尘说。
“怎么不说话,出什么事了么?你俩遇到坏人了?受欺负了?”韩落辰问。
“嗯,呃,颜儿选吃的去了。放学人太多,我们没找到你们就先走了。没,什么都没有,好着呢,就是,就是,在鬼族玩的时候,颜儿受伤了。”我说,声音越来越小。
“受伤?玩什么呢会受伤,伤的严重么,处理了没。”浪子尘问。
“哇,你们都来了啊,吃饭没,一起吃吧,好多好吃的哦,嘿嘿。看着我干嘛,我又不能填饱你们的肚子。”颜儿坐下说。
“然说你受伤了,怎么回事,解释一下。寒,去拿东西吃。”浪子尘追问道。目送寒一个人去拿吃的。
“啊,就是胳膊被划伤了,不是大事,不用大惊小怪的。嘿嘿。”颜儿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
“就这么简单?”韩落辰问。
“呃,那还有什么。”颜儿说,嘴里还塞满了吃的。在浪子尘的软磨硬泡后,颜儿细说了一遍下午我俩玩的事。我坐在旁边,小口吃着糕点,装听不见。颜儿说完,苏寒回来了,浪子尘和韩落辰什么都没说,离开去选吃的了。
“说什么了,再说一遍,我没听到。”苏寒说。
“不要,你回去自己问他俩,我饿死了,别打扰我吃饭。”颜儿说。没理苏寒。
“哑巴了你,干嘛也不吭气,她不说,你说。”苏寒敲着我的碟子说。
“我不想说,我想回去睡觉了。颜儿,你和他们慢慢吃,我先回去了,明天学校见。”我放下叉子说。
“要回家了?我们刚来,还没吃一口呢,你就要走,太不人性了吧。”浪子尘端着一大碟吃的说。
“我送她回去,你们慢慢吃,晚上回家说。”韩落辰放下盘子说。追上我,他拿出了一顶帽子,扣在了我脑袋上。是一顶帅气的军帽,多少可以遮住脸。出了盛楼,我俩一路上没有说话。到了我家门口,下车进屋时,落抓着帽檐让我面对着他,拿掉帽子,将我揽进他怀里说:“然,我知道你难受,你不要太在意,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们不好。回去好好睡一觉,找时间我们会告诉你一些关于尤爱的事,好么。”
“落,我们的事我都知道的,你还要告诉我什么呢。”‘我’说。缓过神来我没管韩落辰,调头进了屋。
空荡荡的黑屋子,不想开灯,摸着上了楼,衣服也懒得换,钻进了被窝。接连的两件事让我很累,只想快点睡着。
“爱,真的是你回来了么。”韩落辰在门外自言自语道。
颜儿那边,吃完饭照常由浪子尘送回了家,他和苏寒也回了家。韩落辰已经在客厅和乾说着什么,俩人拿起桌上的葡萄酒大口大口的喝着。“这段时间然被折腾的够呛啊,你们说然到底是不是爱,一会然一会爱的,搞得我头都要分家了。”浪子尘说。
“刚才送她回家,她用爱的口气对我说了一句话,就进屋了。我也快分不清了。”韩落辰补充道。
“要我说,我们应该行动,订个计划帮她彻底想起来,考试前看好她,考试结束后立刻实行。再说,既然爱要苏醒了,就让她醒过来,这不是我们一直想要的结果么。今天她的初之死亡也觉醒了,最好她快点完全苏醒,否则下次李颜儿胳膊上就不是那么小的划伤了。”苏寒说,又拿起酒瓶倒满了酒。
乾也续满了一杯,说:“在家这段时间里研究了爱是否能再苏醒的问题,没什么进展,现在然的种种表现,倒也不是坏事,怕的是然承受不了这件事,寒说的有点道理,阻止不了就顺势而上,也许最后的结果并不那么坏。”
“还是先找机会和然谈谈,给她一个心理准备,事情发生的太快她一时调整不过来也是有情可原的,不能逼她,到时候适得其反就糟了。”韩落辰说。
“嗯,说的很对,然那个丫头,感觉捉摸不透的,要想周全点,防止意外发生。”浪子尘一本正经的说。
喝完了三十瓶葡萄酒,少爷们依然清醒,直到太阳和月亮要交替工作了,他们才去睡觉。他们不是人,绝对的异类。
近期的事是种减肥速效药,想不瘦都难,我的校服都变松了。好处是,吃的更多再也不会胖。颜儿羡慕我,可我开心不起来。这一周,韩落辰和苏寒也转到了我们班,重点‘监视’我,二班也一下成了美男靓女最多的‘重点班’。眼看考试临近,我是状况频出,仙儿们都先休息休息吧,别再来给我‘意外惊喜’了!
“他俩怎么也来了,七班待烦了?”颜儿问我。
我回答:“呃,你应该去问浪子尘,我怎么知道。”
“哦,好吧,我去问他。问完我不告诉你,哼。”颜儿说。冲我吐吐舌头。这傻丫头,哪都有她,看来浪子尘又不能好好睡觉了。现在我和苏寒坐同桌,浪子尘和韩落辰坐同桌,感觉上,多么不协调的组合。偷瞄到浪子尘被颜儿一通折磨,我笑出了声,苏寒就‘那样’的瞅了我一眼,我只好重新对着桌子‘冥想’。
自从他俩进班,苏寒正式地给我下了禁令:1、除了上课回答提问,其余时间最好别说话;2、在学校不能一个人活动;3、周日半天休息要去他们那做作业。总之不能脱离他们的视线可及范围,少去上厕所睡觉洗澡的私人时间,剩下的时间必须与他们一起。我的自由,要就此暂时安息了。
火山要爆发了,能拦得住么?有人要去世了,能拦得住么?NO,毕竟人能做的事情是有限的,一如尤爱要苏醒,没人拦得住!禁令没起到一丁点作用。又是一节课后,我变成了尤爱的状态,对苏寒说:“寒,你们干嘛不理我,怎么不见莫依,司徒也不见了,我无聊的,叫他们来我们一起去玩吧。”
“呃,等放学好么,乖。”苏寒说。口气好温柔啊,对我就是一副凶相,哼,看我‘回来’教育你。
“哦,不许赖皮啊。”‘我’说,之后乖乖地趴着了。‘回来’后,我嘀咕着:“还真是没看出来,某人对个别女生态度好的不能再好了,原来冰块也会散热啊,神奇。”
“少来这个。直说好了,她是她,你是你,我才不会和落他们一样,混淆不清,对她,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你,就另说了。”苏寒笑着说。
“那如果我就是她,你要怎么办。”我冷冷的问。
“真的确认了再说,现在我不想回答这种不确定的问题。安静点,上课了,别打扰我睡觉。”苏寒回答。
“我不害怕我就是她,我是要确认一下她乖不乖,我好不容易变成了乖孩子,不能再回到以前了。不然我会讨厌我自己。”我说。基本是自言自语,因为,寒那家伙已经鼾声四起了。
接下来,每天频繁互换身份的程度像不定时炸弹,还算贴切的形容。
我只有只能习惯,几个局内人也习惯了,局外的同学们则认为我们一如往常,没什么异样。我自己感觉就像个得了人格分裂症的神经病,生病不可怕,可怕的是这病没药医。好在韩落辰他们大概说了一下高考结束后‘解救我’的计划,不过我没太记住,哪有那个心思呢。
我认为我的适应能力比较强,尽管我‘人格分裂’,情绪还是比较稳定的。了解后,便没有开始那么的恐惧,亦或是,我麻木了。本想考完了,好好玩两个月,这下好了,不知道要被什么折磨人的事给代替了。
后两个月,紧张的学习没有对我造成压力,要多亏有了另一个‘我’的出现,学习似乎成了最轻松的事。还可能我们原本就是一个人,发生了一些事,令我埋藏了那些记忆,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我第一次见到韩落辰时,会自然的叫出他的名字,他就像是唤醒另一个我的钥匙。
周六下午放学我们约在盛楼玩,我说:“落,晚上你陪着我好么?”
“爱,明天我陪你,可以么。”韩落辰爱抚着我的脸说。我抱着他说:“落,我是然,东方然。”
大概我做什么都会惹得他们惊讶。我甜甜的笑着说:“你们给点反应好不好,这样怪怪的,好无趣啊。”
“你确定你是然?”苏寒,宇文尘齐声问道。
“确定!颜儿,我们在这。”我心不在焉回答,顺便冲颜儿打招呼。
偶尔也允许我捉弄一下他们,这样才公平嘛,要礼尚往来嘛!嘿嘿!其实,心里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