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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安分的记忆

转眼间,高三了,最煎熬的时刻。有些东西,不管时代怎样变化,科技怎样发达,你也不可能逃掉学习的牢笼,万变不离其宗的教育制度,让万千辛辛学子挣扎在地狱的决斗场,每个人都不得不做小鬼,为了能升成高级恶魔,最后成为大魔鬼。既然跳不出三界之外,就老老实实地呆在里面受折磨吧。

经过我仔细的观察,爱学习的人会变成快乐的魔鬼,烦学习的人会变成彻底的魔鬼。还有一类人,不爱也不烦,他们是天生的魔鬼,对,我说的就是韩落辰、浪子尘和苏寒这三个明着气人还不被嫌的‘天才’,不过要清楚,是女生哦,我和全校的男生都嫌弃他们,你们懂得。有那么一刻,我怀疑他们是地球人么,完美的无懈可击,还好我可以无条件的欺负他们,嘿嘿,多少能平衡我内心的怒气。

我问浪子尘:“没看出来你是个好学生啊,整天就知道泡妞,上课睡觉,你考试的时候是作弊吧?”

浪子尘傲气的说:“我还用作弊么,我的考试成绩和我的泡妞技巧都是毋庸置疑的实力,典型的实力派好不好,别让我的圣女粉丝们听见了,有损我的声誉。大小姐,考不过我就不要冷嘲热讽嘛,嘿嘿,要谦虚,谦虚是从古至今的传统美德,女孩子家谦虚点才惹人爱哦。”呃...

“喂喂喂,我就说了一句,你用得着蹦出这么多字吗,我都听烦了,就知道念经。”我说。完了哼一声。

“知道你还问,貌似是你,老问老问不嫌烦吗,怎么永远都是这样,什么时候把你这毛病改了,我的大小姐。”浪子尘无奈的说。

我马上还口道:“哼,我记性不好,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在D国你把我丢了的那次,我还没说你什么,现在这么点事你就嫌弃我了,我不理你了。”

“你说什么?你刚才说的什么?”浪子尘紧张的说,转脸抓着我的肩膀。

“啊,嗯,我刚才没说什么啊,说什么了。你干嘛这么大反应,你想帮我截肢啊,疼。”我挣脱浪子尘说。

我紧接着说:“呃,我说错了什么?浪子尘,你没事吧,别吓我啊。”

“你刚说了D国。我什么时候带你去D国了,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年。”浪子尘说,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说D国这个词了么,怎么没印象。那就是说错了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么,弄得我也神经紧张的。好了,我要专心听课了。”我若无其事的说。

“说错了,怎么可能那么巧。难道,真的是她。”浪子尘自言自语道。

说完,浪子尘无视老师的存在,站起来出了班,我一头雾水,中邪了?班里的同学也都莫名其妙,想必老师早就习惯了,并没有叫住他。颜儿马上传了一张纸条给我:“尘怎么了,你俩说什么了,他干嘛去...”一串儿问题,我可就一张嘴啊。

我回写道:“不知道,我俩没说什么啊,你担心你追出去问他咯,嘿嘿。”这个疯子颜,真对浪子尘痴心了啊。我一阵偷笑,还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一场‘晴天霹雳’。

浪子尘去了七班,突然出现在七班门口,引得花痴们不小的骚乱,老师一下没了威严,怒斥道:“安静,都安静点,不然集体抄古文一百遍。”这招很有效,瞬间鸦雀无声。

“落,寒,出来一下,有事说。”浪子浪子尘没理会老师,抽着烟,一改平时的浪荡样。

韩落辰和苏寒也忽略老师,和浪子尘一起走了。大部分贵族学校的老师基本就是花瓶角色,学生们才是厉害角色,更不用想我们是梦城龙头般的贵族院校,得罪任何一个,你都吃不消。

三个人离开教学楼,到了琼艺楼的画房,分别靠着雕像。

“怎么了,这会你不是应该在睡觉么,稀奇啊,快点说,我也要回去补觉。”苏寒打着哈欠说。

“是啊,尘,你今天中什么毒了,呵呵,来,哥哥我给你把把脉。”韩落辰戏谑的说,同时伸手去拿起浪子尘的胳膊准备医治他。

“别闹了,你俩正经点行不行,不是重要的事我能这么着急叫你们出来么,是和然有关。”浪子尘说。

“那你快说啊,磨磨蹭蹭的,要吃午饭了。打扰我睡觉我不追究,别再把我的午餐时间也耽误了。”苏寒不耐烦地说。

韩落辰没再吭声,掏出烟和火机分给了他俩,点燃,听浪子尘说:“刚上课的时候,我和然聊天,她说我们几个成天睡觉学习却很好,损了我几句,我便和她斗嘴,结果,她冒出了一句我把她丢在D国的事,还没和我算账。只有我们和爱去D国的时候,我陪她去普洛拉农场的时候没看好她,把她弄丢了。然怎么知道我们和爱的事,而且她说完就不记得了,这不是很奇怪么。”

除了浪子尘,韩落辰和苏寒的烟不约而同的掉在了地上。“你说的是真的?”韩落辰急切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就十几分钟前的事,我怎么会胡说。”浪子尘回答。还猛吸了一口烟。

“我没看错,她真的是爱,只是她怎么一点不记得我们,不记得以前的一切。”苏寒说。似乎印证了他的猜测,他又点了一根烟。

“我也纳闷,她什么都不记得,可她今天却说出了我们在一起的事,你们说,是回去和乾商量商量怎么唤醒她,还是就这样,让她自己慢慢想起。”浪子尘说。

“先别着急,回家和乾商讨后再决定。也别告诉然,别让她太困扰。”韩落辰镇定的说。事实上,最镇定不了的就是韩落辰,他曾经最爱的人,又出现了,可她已经不认识他了,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当作认错了人,如今这突如其来的改变,他的心早已在冰火两重天中翻滚,只是此时此地,他什么都做不了。回班的路上,他沉默,比平时更沉默。

浪子尘和苏寒他俩明白韩落辰,因为他们是兄弟,兄弟之间的安慰不需要太多言语,一个动作一个手势一个眼神或者一根烟足以,各自回了班。看到浪子尘回来了,满脑子的问号跳出来,想要问他去哪了,去干嘛了,恢复正常没。倒霉的是,他坐下不到五分钟,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音乐响了,我嘴张开没出声呢,他就又闪出班了。哎,这家伙,今天真的中邪了,这么不像他平时的样子。下午来了好好问问。

韩落辰他们中午回去后,下午没来,好整齐,我和颜儿都奇怪是他们谁出了意外么,即便有时候也会看不见他们,但不会这么齐刷刷的一起不来上学。实际上他们也都过了上高中的年龄,纯属是来玩的,顺便来刺激我们,想想就可恶啊。我使劲坐在了凳子上,动静有点大,颜儿点了点我说:“你怎么了,中午吃坏东西了啊,莫不是看不见韩落辰心情不好了?哈哈。”

“乱说什么呢,他来不来关我什么事,我是气愤他们对待学习如此随便的态度,公子哥就是公子哥,毛病一大堆。”我解释道。

“那你发什么小脾气,骗别人还行,骗我可是没找对人。我没看到浪子尘都不伤心,你比我还明显,某人不是一直说我花痴么,怎么现在她自己也花痴了呢。嘿嘿。”颜儿坏坏的说。

“什么,我哪有花痴,说了你也不懂,也不信,再说了我还会花痴么,认识这么久了,要花痴一开始就花痴了,现在才有反应,未免太迟钝了吧,我很好,乖乖听课吧,傻瓜。”我辩驳道。

“好吧好吧,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口不对心。”颜儿不甘心的说。

神发誓,我没有思念韩落辰的意思,我真的是纯粹好奇嘛,呃,要说一定有别的话,是有点不安,似乎又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要掉到我头上了,想想近一年这么多的霉运馅饼全砸中我了,我百分之九十九点不开心,我很乐意把这些馅饼分给别人。

与此同时,四位美男们正在家 ‘密谋’。

“情况就是这样,接下来该怎么办。哥哥们都说话啊。”浪子尘说。

“情况就是这样,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强迫然去想起从前吧,总不能带她去见灵宿吧,她一时也不会接受的。”苏寒说。

“我知道,先慢慢观察吧,太急了会吓到她的,我不想她这么快就失去快乐,我当然也很希望她是尤爱,可我也不希望她真的回到爱的状态。我知道大家都很矛盾,但是这件事必须冷静处理。今天这只是个开始,尘,以后你得多照顾然,让你们那些花痴粉丝们,离她远点!”乾重重的说。

“知道,不用交代我也会做的。”浪子尘说。

“要不要我也转去二班,和尘一起照看着她,毕竟一个人时间有限,我,想陪着她。”韩落辰说。眼神里浸满了爱意。

“你别去了,万一你忍耐不住,刺激到她怎么办,你这个要求不予批准,乾,尘,你们都别答应。”苏寒抢说道。

“呵呵,不答应。”乾偷乐的说。

“是啊,不答应,你快点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摘除。”浪子尘接道。

“当我刚刚没存在过好了,每次都被你们扼杀到原始。心情不爽,上楼玩实战去了,尘,要不要来。”韩落辰失落的说,也不管浪子尘同意与否就揪着他的领子拖上了楼,伴随着浪子尘的哀嚎。一下午的商讨得出的结论,依旧是‘依然’在我身边。印象中看过去的功夫片时,主演说,功夫学会了就不会忘,大概这个意思吧,确切的字眼我也记不太清,只是突然想起这句话太适合这时的我。

记忆是调皮的细胞,你记得的事情时是营养的红细胞,替你保存制造更多的快乐素;你不记得的事情时是邪恶的癌细胞,给你释放传染大量的痛苦菌。我恍惚觉得,我的记忆已经变成了‘癌细胞’,无论你是否愿意想起,它都会从脑海中的隐秘一角,一点一点浮出海面,吞噬那颗开朗的心。不想承认事情在恶化,可惜,晚了,我,就要隐没在回忆里了。

作为准高中毕业生,要写的作业能够填掉一片海,仅有的一天休也被剥夺了,昨天下午班主任宣布:‘从本周开始,休息时间改为每周日下午半天,明天早上照常上课,希望各位同学不要迟到,不要有怨言,这是你们的家长和学校领导共同的决定,好了,放学,整理好桌椅,可以回家了。’

家长?这个学校的学生家长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有时间去学校开这样的会,给自己找个理由也不选个好的。我都不晓得几个月没见到爸爸了,他那个大建筑师,一心为国了,从小就忽略我,妈妈也是忙忙忙,一天三顿忙,做公司的头头不是一般的没时间,所以我一直习惯了一个人,所以我说,习惯是可怕的。这样就更别说其他同学的家长了,唉,得了,已成定局的事,除了发发牢骚什么都做不了。这项规定对韩落辰他们无效,他们怎么这么自由,是把校长老师都贿赂了?低头看着作业,没心情写了,趴在桌子上,神游,嘿嘿。

闭着眼睛,浮现了一片桫椤花海,我没见过这种花啊,怎么知道它的名字?出现了一个女生,白色的连身裙,乌黑的齐腰长发,看不清脸,只能听见动人心弦的笑声,她是谁?越想靠近她,她就走的越远。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耳熟,他是?回头看去,韩落辰!他为什么在这,他为什么不理我,他和那个女生什么关系...我的疑问太多:“韩落辰,你去哪,喂,是我,东方然啊。”我冲他喊道。似乎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他走向那个白衣女生,说:“爱,开心么,该回去了。”爱,是那个落把我认成她的女生?好期待,要见到真人了,嘻嘻。爱转过身,对着落纯纯的一笑,我咧着的嘴停在那里,那不是我么,我出现幻觉了?可感觉是那么熟悉,不然是我潜意识想和落在一起,做白日梦了?

手机铃声响了,吓醒了我。刚才那是在做梦,这点很肯定,但梦的太真实了,像是我的回忆,我不知所措,看看闹钟,才四点,难道我就睡了十分钟么,却觉得睡了很久,有点恍如隔世。出了一身汗,卷子也被我拿着的笔划破了,径直走去了浴室,呆呆地站在碰头下面,冲澡。回到书房时,过去了两个小时,看电话,有几个未接,有几个短信,不想回复,无力的倒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盯着窗外。

吵闹的门铃,迫使我不得不起来,这时候不想有人来烦。

是浪子尘,他说:“怎么不接电话,大小姐,短信也不回,闭关修炼呢?呵呵,嗯?脸色怎么这么差,你没事吧,生病了?”

我说:“你来干嘛,洗澡没听见手机响。我没事,有点累而已,我准备睡觉了,你回去吧。”说完我要关门,浪子尘挡住了,顺势进了屋。

“喂,你干嘛进来,我要睡觉了,你没听见么。快起来,回你家去,否则我生气了。”我臭脸的说。

“你告诉我你怎么了,我就走,不然别想赶我出去。”浪子尘坐在沙发上说,一种铁了心的口气。

我走向他,说:“尘,你站起来,让我抱抱。”

浪子尘颤了一下,起来。我抱着他说:“下午我写作业累了趴着睡了会,但梦见了韩落辰,和一个女孩,很真实,你知道我看见什么了么。(一分钟沉默)我看见了落叫那个女孩—爱,而那个女孩,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我很害怕,你告诉我,我和她没关系,对么?你告诉我,我以前不认识你们,好么?”

眼泪不代表软弱,它只是你最真实的心情表露。浪子尘抱紧了我,任我低声的抽泣,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睡着了,醒来是颜儿在旁边,带着呼呼声。“呵,不放心我么,坏小子。”我低语道。心情好多了,已经很晚了,接着睡咯。

对他们四个来说,今晚是个不眠夜,因为我告诉浪子尘的事。一周之内,我回忆起了不少关于尤爱和他们的事,(有些我没说)他们吃惊?担心?不安?亦或是其他情绪。整晚,他们都躺在屋顶,抽着烟,喝着酒,望着浩瀚的夜空,但是没有交流。糟糕的心情遇到了美丽的夏夜,偶遇的嘲讽。

忘了和颜儿一起睡,闹钟基本就是个摆设,唉,是她照顾我还是我照顾她啊。

早上的梦城闻起来最舒心,打起精神,嘿嘿。该来的总会来,神也拦不住,更何况我是一个凡人。

未知的生活,才能体会到乐趣,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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